海的风筝————老红军[上]

高二结束的暑假前，海啸为海岛差点杀了人。
我前面早就说过，海啸是人们眼中百分之百的好孩子，但这绝对是有前提的，就是不能牵涉到海岛。只要一为他弟弟，他上可以欺骗父母，下可以迷惑老 师，反正你们要责要怪都冲我来没我弟弟的事。海啸宠溺海岛从来不讲原则，为了海岛他所采取的一切言行都是他的本能，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想过对错。
学期末学校从北京转来了一位男孩子，个子比海岛还高一头，魁梧不说长得也非常英俊，进了篮球队后和海岛有点水火不相容，即使这样俩人也没有到动 手的地步，导火索就是美丽的海啸！海啸在学校太显眼了，任凭海岛怎么遮怎么掩他就像一颗大金子，埋地三尺也发光！下午放学学校几乎没人了，海岛从窗户看见 海啸打钢琴室出来收拾了俩人的东西迎了出去。远远看见一高大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横在海啸的面前，是新来那家伙！海岛听不见他在和海啸说什么但海啸一直低着 个头，海岛不安地开始小跑，当他听见新来的家伙说，
"到底行不行阿？给个话阿？你他妈真是个娘儿们？"语气里那抹轻浮海啸的味道让海岛腾地一下火就上来了，居然敢叫海啸娘儿们？！王八蛋！你也不打听打听别墅区这片儿有谁敢对我海岛的哥哥这么说话的？活腻味了！海岛从后面出手就搡了那家伙一拳，
"孙子！你这儿跟谁说话呢？"话起拳落。
海岛是柔道的黑带子，根本没有出狠手，那家伙明显往前一个趔趄，海岛有被他反击的思想准备但没想到那家伙是比自己还凶猛的练家子，他反身的同时拳 头冲海岛就飞过来了，速度之快，身手灵敏的海岛硬是没躲过，狠狠的一拳从海岛的下巴颏掀过，海啸眼看着海岛的鼻涕口水带着大量的鲜血喷出一米多外，海岛立 刻就倒下了。
"岛------------!"海啸的世界一片黑暗！他甚至比运动家的海岛反应还快，口袋里今天美术课用的工具刀，掏出来，放出刀片，刺向对 方，连续的动作加起来恐怕连一秒都没有，因为对方看海岛倒下发愣也就一秒的时间，海啸的刀子已经从背后扎进去了。对方倒下的时候只听自从进了这个校门不论 自己怎么和他说话都不搭理自己的心上人疯了似地"说"，
"王八蛋！打我弟弟我捅死你！！"也是阿！人养了十多年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的心肝宝贝凭什么让你打阿？那位，都快与世长辞了还琢磨呢，什么？？原来是小舅子？你咋不早说，我命休亦~~真的见上帝去了！
要不是海啸的刀尖离他的肾还差一个毫米，他就真得见上帝去了！
海岛下巴缝了六针，有点脑震荡所以昏迷了二天。而对方在急救室抢救了一夜。这次海啸真把麻烦惹大了，对方老子的背景竟然在海域之上。人家也是亲骨 肉，对海家不依不饶扬言要告上法庭。十七岁的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林曾云怎么都没想到海啸会做出如此让人操心的事，奥地利的三个姐姐从电话里都听出了事 情的严重性，请了假全部赶回北京，家里的五口急得团团转，只有海啸一个人象在海啸的中心风平浪静，坐上救护车到知道海岛没有危险到海岛睁开眼睛，他一分钟 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弟弟。别人一来和他说对面房间的那位，他永远的一句，
"人死没死阿？死了我给他偿命！"没下文了。
海域支开家里所有的女人问哥俩事情的经过，既然对方死活不肯让步就只有讲理了。哪知海啸和刚刚醒过来的海岛任凭海域磨破了嘴皮就是一句话也不说，海岛看着海啸，海啸最后看着都快哭了的老爹一句，"错不在我们！"又没下文了。
事情的转机是在那小子醒了之后，是他对自己父母说了实情还是他不让追究，这海家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明显感到对方态度开始松动的时候，海家五口连同 海域的父母，俩老人，排成一排站人面前给人鞠躬，像日本鬼子一样，就差当事人海啸和参与者海岛。林曾云话里话外负责一切医疗费连同营养费和今后治疗的所有 花销，人哪稀罕钱那破玩意儿阿！人担心的只是将来儿子的"性福"。从海妈妈出现的那一刻起，那孩子的眼睛就没从海妈妈身上移开过，看得林曾云是一阵鸡皮疙 瘩一阵鸡皮疙瘩的，"这死孩崽子！难怪啸啸捅他！"林曾云不知为什么就这么想。
海家老少七口，满身虚汗，相互搀扶回到自家"战壕"告诉那俩个小王八蛋事情摆平了的时候，海岛一转头看向坐在身边的海啸，
"啸！我们不用坐牢了！"嘴一下就亲上了海啸的，不是点式，持续时间竟长达三十秒之久。海家七口都愣了！就连从俩人一坠地就断定长大俩人关系一定 不正常的海潮也呆了！这俩！也忒胆儿大了点！想把自家战友也撂倒几个？还是老大海风反应快，哈哈~哈哈~地带头开始干笑，是阿！人高兴嘛~人一高兴相互亲 个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再说，海岛是刚得过脑震荡的病人，大脑不作主！所以，大家都象想明白了似的，开始跟着干笑，哈哈~哈哈~傻笑声充满了一 屋。海潮边干笑边在心里咯噔，她看到了海啸的脸，海岛亲了他，一向脸皮极薄的海啸没有脸红不说反而一脸的幸福？他们绝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吻对方！他们真的已 经跨过了兄弟的界限！这次只是海岛被人打了一拳海啸就差点要了人命，他们俩之间还能容下谁，容下什么事？将来万一有什么真正横在俩人中间的时候他们一定会 毁了对方再毁了自己！天阿！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我可怜的爹娘哦~~~是谁要生下这二个孽障！

27．

海啸一直在医院陪着海岛。按理说你不调皮不捣蛋，再往医院人手里赛俩小费，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人病房嘛，有个陪睡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第四天海妈妈到病房探监的时候，老远就听见护士长老嫂子扯着个大嗓门对着海啸嚷，
"帅哥咱今天跟妈妈回家睡觉阿！让病人好好休息！"海啸看自己妈妈进来什么都没说就往外走，床上那位，啸！跳下床就跟出去了。海妈妈不明白问护士，
"医生，我孩子怎么了？"捡技术职称大的叫，人听了心里舒服。
"问你孩子去！"这位不买帐不说，还河东狮吼，看样子是真受刺激了。
你不明白了吧？我来告诉你！他们俩在一起能干什么好事？截止到昨夜11点45分为止！瞄靶练习一弹不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们将彼此变成了真男 人！嘿！俺也跟着挺亢奋。小哥俩完事后相互爱抚幸福了一夜昏了头，忘了今天病房换被套被人抓了个现行！一大早一小护士掀起被子阿~~~~~~~一声猫鸣， 纯情少女以为帅哥画地图了，有时人多就是力量大！哥俩对一小少女，硬是把小护士臊走了。久经沙场的护士长老嫂子眼睛里可不揉沙子，冲进病房指着两人的鼻子 "教育"，这里是医院不是内什么什么院！修身养性吃药打针才是头等大事！海啸海岛低着头，握在一起的手就藏在被子下面。想了一天了还是觉得不放心，这里虽 然不是象牙塔他也是一片洁白的世界不是！不行！我得给他打跑一个，所以才有让海妈妈一头雾水地回家和妈妈睡觉之说。
海岛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就没消停过。海啸也为对方的死活担心过，毕竟是他捅了人家，一条人命。但一看到眼前的海岛脑袋上裹着纱布，一想到当时 海岛飞溅出去的血他就什么都不后悔了！大不了我给他偿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反而冷静了，年轻真好~~好就好在想问题简单，能单纯地看待一切。海岛醒后问 他，他永远"没事"俩字。从家里人那儿知道问题的严重性海岛对海啸说，"啸！砍头坐牢我们一起！"搞得跟地下党似的。事情摆平后的当晚海岛开始不安分，缠 着海啸要亲亲要冰棍儿。海啸看着他那裹着纱布的小脸还有什么忍心不给他的呢。满足着他的同时也满足着自己。昨天晚上他带海岛洗澡，海岛一直象个狗皮膏药贴 着自己不说，不停地用手，嘴骚扰着自己，还逼自己骚扰他！洗得热血沸腾的俩人坐在床上盖着被子，相互爱抚对方时，海岛靠在海啸的怀里。强大的海岛这次被打 倒甚至挂了彩，海啸反而成了保护他的人，象回到了小时候，哥哥变回哥哥，弟弟变回弟弟，海啸心里的那抹柔情，全化手上了。海岛开始"哭"，
"啸~~~好难受~~我好难受~~~"海啸吓的立刻住手了。
"哪里难受？是不是脑袋？"该死的王八蛋！你把我弟弟打出个好歹我还得给你补一刀！
"不是~~~是。。。是鸡鸡，是鸡。。。鸡，摸阿~~~"海岛出手拽回海啸停下的那只手。
"哦！"不说清楚，吓死我了，差点又出去砍人。
"啸~~~~好难受~~啸我怎么了~~~难受~~~啸。。。啸~~再快点~~~"海岛停下了那只抚摸海啸的手害怕一样紧紧抱住身边的海啸开始在海 啸的身上乱亲乱咬。海啸感觉到什么？还是被传染了？拼命揉着海岛大大的一根，用嘴开始轻轻咬着海岛裸露的上身，脖子，肩头，前胸。。。海岛的前胸因为有肌 肉而饱满，海啸象吃女人一样不停地含着折磨着海岛的二点时，海岛真的哭了，
"啸~~~~~~~~~~~~~~~~~~"海啸感到手上一片温暖湿润。
此时的海啸并没有在海岛的手里，甚至没有被触摸，海岛只是在胡乱地咬着自己，海啸一下跟着就射了出来。此时的他或许并不明白，因为爱着你的爱，因 为梦着你的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幸福着你的幸福！这就是海啸一辈子对海岛的感情。不论自己快乐与否，只要是海岛快乐的即便使他痛苦他也会觉得是最快乐的 事情。
海啸被赶走了，医院当晚翻天覆地找病人。病人海岛又丢了。他除了他哥哥的被窝还能去哪儿？三更半夜被找到的时候，还好~俩人即使是在一个被窝被 发现的，衣冠楚楚，天使般靠在一起躺着，任凭谁看了都不会遐想起邪念。本来就差不多了，再加上海岛这么一闹腾，林曾云一路都在想怎么找借口和医院说，病人 自己不愿意来，我们想出院了，谁知前脚刚进病区，值班护士一看到帅哥妈立马叫，"海太太，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麻烦你来交钱。"好了！这倒痛快！省得啰嗦 了。
海岛出院没两天，俩人扔下替他们担惊受怕的父母，安慰鼓励他们的姐姐，白发苍苍的外公外婆，跑北京疗伤去了。把林曾云这个气！就像海潮看出的那 样，他们只想眼中只有彼此，哪怕把对方分给别人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海风这次回来因为快暑假了，一对玉儿一样的女儿也带回来了。7，8岁的小女孩，洋娃娃一 样美得不行。海风不是搞音乐的但海家有几个不会敲琴键？俩个敲得不赖的小女娃娃缠着美丽的大舅舅就不撒手了！那哪是在学琴啊？简直就是在吃海啸的豆腐！这 可不是我说的，这是海岛晚上抱着海啸时说的。海岛刚尝到做男人的甜头可家里一天到晚一屋子的人，乱七八糟，都影响人酝酿情绪。海啸何尝不是一样？海岛的脑 袋还裹着纱布线还没拆，看上去一副让人想疼想关心的可怜样儿。一会儿妈妈来摸摸他的头问疼不疼，一会儿大姐又是一把问晕不晕，二姐一靠近弟弟眼泪就要出 来，抱着弟弟的脑袋就往自己怀里送，海岛的头顶上一对。。。沉重的俩"大山"压得他真的开始头晕想吐。小姐姐海潮最可恶！她还不背着海啸，转找海啸在跟前 儿的时候，捧着海岛的苹果脸上去就啃，海岛吓得大叫，"啸阿~~~~~~~~救我！女流氓阿~~~~~~"海潮松开他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让海啸亲你不让我亲信不信我把你真打成脑震荡？让你变白痴一辈子不会谈恋爱！"知道这俩不伦的姐又点被气疯了。
所以，你说这是谈恋爱的环境吗？当海岛枕着海啸的肚子，海啸轻轻地按摩着他的脑袋两人躺在北京家里的床上时，海岛对海啸说，
"啸~~世界上就我俩多好~~我永远只和啸你一个人在一起~~"

28.

高中时代转眼就要结束。
海啸因为四年前就已经是中乐的内定生所以不用参加高考，倒是有关音乐的理论知识，演奏技能，创作水准要接受专门的审核，这对已经是半个音乐家的海 啸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海啸担心的是海岛。可人海岛却异常的出彩，甚至比海啸还让人觉得前途无忧一片光明。军事学院招生是优先中的优先，听海啸的，海岛报 了石家庄的陆军指挥学院。一家人，尤其是军人世家的海家别提多高兴了，后继有人阿！海域嘴上外表什么都没有流露，但这两天他仿佛回到海啸海岛出生的那天， 两个儿子带给他的喜悦和幸福，那种自豪的心情，真是感慨万千！海岛的学习成绩并不突出，但他的体能和身体素质是一流的！面接的时候，招兵买马的那位长官， 见到海岛的第一眼就决定一定带走这个孩子！瞧这孩子长的，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只要他的文化课不是糟得一塌糊涂。再看履历，妈妈呀~~这原来就是咱 家的孩子！几辈子吃军粮的，咱不要还便宜给谁阿？再看少帅的爹是谁，Oh，My GOD！这马屁不拍我还留给谁阿？这简直就是把军功章送人阿！海岛还没开口呢，四分之三的身子板已经进陆指了。再一开口，Oh，Oh，Oh。。。长官要昏 厥了！这哪是高中生？？这一肚子的军事知识！比我也差不到哪去阿！中国的，老A的，非洲的拉丁美洲的，甭浪费四年功夫直接上战场指挥！所以人招生的给学校 的留言是，"请求尽可能推荐，无需参加高考。"马屁的电话直接打到外交部副部长海域的桌上，
"咱家小岛简直太优秀了！(小岛？？靠！我以为叫日本鬼子呢！)老首长，(海域整个电话就觉得这仨字刺耳！每当一看到林曾云年轻美丽的脸，他就 最恨别人叫他"老"首长！)我可不是拍马屁，咱家小岛这军事知识，不进部队都是部队的损失阿！(这还不是拍马屁难道是抽马脸？)没有推荐没有关系！告诉孩 子不用紧张，卷儿答了就行，不懂的咱进了陆指再慢慢学！(听听！这就已经进去了。)老首长，我是。。。。。。"下面省略二十分钟的自我介绍和拉关系。打倒 官僚！打倒腐败！海域除了被窝里的老婆之外对谁也没说这件事，可海岛已经不是小学升初中的海岛了，当筛糠一样的海啸陪着海岛站在考场大门外等放行的时候， 海岛长这么大头次蔑视海啸，
"啸~~~又不是钢琴比赛你抖什么？"切！
"我。。。我紧张。。。"海啸真比自己钢琴比赛还紧张。弟弟的前途阿，就这一锤子买卖了！打倒万恶的高考制度！
海岛把嘴移到海啸的耳边，"要不找一茅房让我咬口你下面你就不紧张了~~"
"讨厌阿~~~~~"只要海岛一撩，海啸一定进入女角。
接黄榜进大学，人海岛竟然是那届陆军指挥学院的探花！海啸送海岛到石家庄，一路上，宾馆里，除了献媚献身就是五体投地。
从海岛走的八月中旬到寒假春节前再见，对谁来说都是弹指一挥间的短短半年，竟然差点要了俩人的命！思念，是会死人滴！
"下马威"这招，进过大学门记得第一年第一学期的人谁都不陌生，况且是军校！这组织性纪律性教育得这叫一个彻底，问题是禁止一切外出，海啸几乎每 个星期六星期天都坐火车赶到石家庄，可一次都没能见到过海岛的脸。更有甚之，训练不在校内，全拉进了山沟沟，在电波伸不到的地方一待就是俩星期，海岛坚信 再多一天他就进太平间！这时才发现IT时代好阿~~即使不能搂不能抱还能听到个声儿。海岛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竟然会是这种滋味。心阿，肺阿，肚子什么的， 一起撕拉拉地疼。他没让自己想海啸可是海啸的影子二十四小时在他眼前晃。操场边，茅房里，食堂中，黑板上。尤其是床上的被窝里。。。海岛真的想到逃，不上 了！如果当初知道和啸分开会这样打死我我死也死在中央音乐学院里！中央音乐学院也有学指挥的！海岛所有的休息时间几乎都用在打电话上了，只要是他的电话， 海啸哪怕是在琴房上课呢，他都会来个大肠炎，小肠炎，十二指肠炎，盲肠炎等炎症的突然爆发，冲出教室无视身后的一切！蹲在草棵里海岛边哭边叫啸~啸~~啸 ~~~这头本来就是个水做的，你就想象吧！知道的知道是相思，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亲人没了呢！海啸海岛的电话费，每个月每人上千，半年俩人加起来超过了二 万！好在海啸一直背着林曾云用自己几年的演出费付俩人的相思料金，要不那时候即使发现不了什么奸情也会起个怀疑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