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灵丫头,你大哥二哥那些三脚猫的功夫哪能出来丢人现眼啊?只是图个强身健体的罢了。"许臻对小女儿的胡言乱语笑斥道。
"是啊是啊,还是算了。学艺不精,省得招人笑话。"蔚家大少爷--蔚御书停下剥花生米的手,笑笑开口。
"大哥,娘,哪能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呢?孩儿倒是想和祁大哥切磋一下呢,招人笑话也好过招冰灵丫头笑话......"蔚家二少爷--蔚莫遥推推自家大哥,朝蔚冰灵投去个痞痞的眼神。
"娘,你看二哥......人家哪有笑话他......"蔚冰灵瞪了回去。
"哈哈,切磋比试一下也是好事儿!免得蔚家孩子夜郎自大,不知还有人外人!"蔚浩一拍桌子,豪气干云,透出几分年少时的不羁。
"我可没有,爹你是说二弟吧?"
"二哥,你听听。‘夜郎自大'--说的就是你!"
"哼,不好意思,免贵姓‘蔚'......"
"哎,你们三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人家祁轩小子远道而来,必是倦怠了,你们一个个还有没有点主人家的风度?......"蔚老太爷念念叨叨,"来来来,祁轩小子,别理他们,吃菜,吃菜啊!明天来祠堂陪爷爷说说话......"
老头子果然还是几年下来给闷坏了!三人垂下脑袋如是想道。
蔚叶尘在一旁静静吃菜,并不说话,这里也没有他们母子说话的份。就像是反倒成了外人,局外之人。
蔚浩当年忤逆父亲将素槿迎进门来,已是心上大大不安。许久未见到老父如此开怀,哪里还故得上另一双倍受冷遇的母子?
一时间,楚河汉界,一边冷一边热,壁垒分明。
蔚叶尘状似平常地帮娘亲夹菜,吃菜,一手指节却在桌下握得"喀嚓"作响。
思绪飘飞到了一个月前:
夜晚--
竹林--
月下,两个轻盈的身影在林间穿梭。忽的,一人猛然止步,旋身,一个剑花挑向后来人,只一击,那后来人手中的长剑便被挑飞了出去。
"不比了不比了!总是输......师父也不会让着点!"白衣少年赌气似地坐到了地上,耍起赖来。
"刚刚是谁说的不许放水啊?"玄衣人笑笑,仍是好脾气地坐到了白衣少年的身边,"尘儿已经是很厉害了,这世上能和我对上百招的人,可是不多的。"
那白衣少年正是蔚叶尘。
"哼,‘不多'?哪有像你那么变相夸自己厉害的?师父你的脸皮可是越变越厚了!"蔚叶尘不住地哼哼唧唧。
那人听了,好笑地用手捏捏蔚叶尘的脸蛋,道:"我可说不过你这副伶牙利齿!那你说,我该怎么夸尘儿?"
"......哼!"赖进那人的怀中,词穷的蔚叶尘懒懒地蹭蹭。
揉揉他的发顶,玄衣人露出一丝宠溺,道:"尘儿,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你记得好好练武,别总偷懒......"
"我哪有偷懒?"
"是哦,尘儿可是从来不会练半个时辰剑休息两个时辰的......"
"师父!~~~"
"记得乖乖吃药,你身体底子差。"
"唔......知道知道,罗罗嗦嗦的......"
"你这小鬼,好心当成驴肝肺!......"
"人家有十六了好不好!小鬼小鬼的......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好了好了,自己乖乖的。"
"师父要走很久吗?"
"......很快。"
......
果然,很快呢!师父!
扁扁嘴,蔚叶尘很是不爽。
祁轩?师父!
师父?祁轩!
......哼哼,讨厌的大骗子!
夹起一块鸡腿肉,蔚叶尘恨恨地咬着。
祁轩举酒欲饮的杯子挡住了唇边溢出的笑意:呵呵,他的......尘儿......
一顿饭吃得不知滋味,蔚叶尘借口身体不适早早退了席。
是夜,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九转回廊间,有人影倏忽闪过,轻巧无声,穿梭自如,好似熟门熟路。
那人影停在一栋颇为清雅考究的屋子前,轻轻用手指捅破薄薄的窗纸,取出一根细管往屋里吹了几口,倒是颇有些采花大盗的惯常风范。
他附耳在窗口听了半晌,确定没有动静后,将细管随手一抛,潇潇洒洒推门而入......
一夜春情
借着月光,他清楚地看到隆起的被子一动不动,脱下鞋爬到床上,他重重地压在躺着的人的身上,磨牙道:"哼哼~~祁轩,你个大骗子!"原来竟是蔚叶尘。
他趴在祁轩身上,伸手捏住他高挺的鼻子,坏心地堵住他的呼吸。仿佛还嫌不够似的,俯身在祁轩的脖颈上发泄般地啃咬着,留下一个个红艳的齿印,倒像在啃什么烹调好的鸭颈子一样。
"尘儿肚子饿了就去厨房,跑到我这儿来干嘛?"
蔚叶尘"咦"了一声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有神的眸子:"你......你......"
"我什么?尘儿竟把师父给你的‘迷迭'用到师父身上,是不是该罚呢?"星眸半眯,祁轩浅浅地笑着,搂住蔚叶尘的腰肢一个翻身,上下位立时交换。
"我......我......"蔚叶尘吞吞吐吐,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鼓起腮帮子,睁圆眼睛瞪着那笑得有些邪气的男人,那人哪里还有半分方才温文尔雅的样子?--哼哼,披着羊皮的狼啊!
"尘儿的舌头被猫吃了么?来,师父看看。"男人两手支在蔚叶尘身侧,俯身吻上他的唇。
久违的热度袭上自己,蔚叶尘嘤咛着轻启红唇迎接,让人顺势将舌尖探入,与他的舌纠缠、嬉戏,馥郁的气息在彼此间交换,紊乱粗重的喘息响彻满屋。
蔚叶尘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猛地合起牙关,祁轩吃痛地退开,眸中却是难掩戏谑。
他状似意犹未尽地舔舔唇角,用指腹抚过蔚叶尘微肿的唇瓣,勾唇笑道:"舌头不是还在吗?牙齿也还利得很呢!"
蔚叶尘气鼓鼓地道:"师父,你这个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祁轩疑惑地道--天地良心啊,他可是标准模范好师父呢!转而又哈哈大笑:"哈哈,尘儿可真像一只小青蛙呢!"伸手,将那鼓起的脸颊左右拉开,放手,再拉开......--恩,手感还是很不错!
蔚叶尘一把拍开那只"贼手",道:"哼,你叫祁轩,和蔚家是世交,你都没告诉过我!"
"真冤枉,尘儿叫了我十年的‘师父',可有问过我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小傻瓜,平时精明得很,这方面大大咧咧的,迟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我......我没问你就不会自己说啊?"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蔚叶尘想想自己还真是有够失败的,好歹做了十年师徒......
"没问你让我说什么呀?"
"......我不管!你个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
"......别把问题又给兜回来了!"
"是尘儿自己先说我是骗子,那我当然要问‘我骗你什么了'咯!"
"咬死你!"蔚叶尘侧头咬上支于自己脑侧的手臂,留下一圈红红的牙印。--呃,有些耍赖的做法。
"看吧,我就说尘儿是饿了。可师父皮厚肉粗的,不好吃。"
"......"
看着蔚叶尘气结的可爱模样,祁轩不禁哑然失笑。他倾下身去,送一口温热的气息到蔚叶尘的耳中,满意地感觉到身下人一阵轻微的颤栗。咬上那如玉光洁的耳垂,他沉沉地道:"师父走了那么久,尘儿可有想我么?"
"不想!一点都不想!鬼才想......啊!......"祁轩抚上蔚叶尘的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缓缓摩挲,突然惩罚性地两指轻捏住他一边的小突起,重重扯了一下,立时让那倔强的话语变为一声惊呼。
"尘儿想师父了么?"薄唇有意无意地刷过敏感的耳廓,抚弄的手也不住向下探去,祁轩执意要听到"满意"的答案。
"啊......不......不想......嗯......"被挑起情欲的蔚叶尘扭动着身躯,不知是要躲避还是迎上那熟悉的挑逗,那呻吟声破碎而又撩人,迷离的眼中已渐渐失去焦距,却仍是倔强十足,肌肤因为隐忍而变得酌红,布满了星星点点细小的汗珠。
祁轩一路向下的手灵巧地解开那并不算繁复的腰带,探入裤中,抓住那已经半是勃起,正微微颤抖的器官,指甲尖轻轻刮过,不出意外地引来身下人一阵痉挛地颤动:"尘儿想我了么?"
蔚叶尘半眯起眸子,双手勾住祁轩的脖颈,吻上他的唇:"师父......师父想尘儿了么?"如丝媚眼,如蜜气息,他缓缓地在祁轩颈边磨蹭。
祁轩笑道:"小东西,也学会鬼了嘛!"暗沉的嗓音里满是极力压抑的情欲。他那包裹着蔚叶尘下体的大手不停地上下套弄,另一只手顺着背脊而下,沿股沟来到他后方的私密处,隔着布料轻轻碰触。
"师父......"蔚叶尘难耐地扭动身躯,开始胡乱拉扯祁轩身上的衣服。--可恶!臭师父!臭师父!......
"尘儿想要吗?"伸出抚弄蔚叶尘下体的手,祁轩翻身仰躺在床,让蔚叶尘张开双腿跨坐在自己的腰上。
蔚叶尘没有回答,只是趴下身子,舔弄着祁轩已是光裸的胸膛,眼中水光氤氲,汗湿的长发随意披散在白嫩的身上,一时竟显得妖媚十足。如此这般足以逼得圣人都发狂的美态下,祁轩却一下子没了动作,只是躺在床上,闲闲看着。蔚叶尘不满地嘟起唇,咬住他一边的红点不放。
祁轩反倒笑开了:"又咬又咬,一个多月不见,我的尘儿怎么变成小野猫了?"语调状似轻松,只有额际隐隐跳动的青筋透露出他强压着的躁动。
"你欺负人!"蔚叶尘抬头控诉这个撩拨了自己情欲却不负责的男人,委屈非常,恼怒非常。
"我怎么会舍得欺负尘儿呢?"祁轩扶住蔚叶尘的腰肢,挺挺身,让昂扬的欲望碰触到那幽闭的小穴,一手在他敏感的腰际轻捏一下,前一刻还在张牙舞爪瞪人的小野猫重又趴回到了他精赤的胸膛上,紧贴着不留一丝缝隙。
"你......你就在欺负......唔......欺负人......"私密的小穴一下下遭受着灼热的撩拨却得不到满足,愈发地使蔚叶尘觉得空虚非常,他气若游丝地呻吟着。
"没办法,谁让我的尘儿太可爱了呢?"邪邪笑着倾身吻住那红艳欲滴的唇,祁轩决定不再让他可爱的小野猫有机会指责他的"欺负"。
意乱情迷的吻,幻化出一片淫靡的,只想让人肌肤相亲的炽热空气。
祁轩三下五除二地解下蔚叶尘本已凌乱不堪的衣衫,赞叹地抚过那映在月色之下更显得欺霜赛雪的肌肤。伸手到枕下,摸出个瓶子,眉眼弯弯,祁轩满含笑意:就知道尘儿会耐不住性子来"拷问"他。呵呵,送上门来的呢,岂有不吃的道理?
冰凉的液体,伴随着异物入侵的刺痛,蔚叶尘闷哼出声。
探入体内的手指恶意地按弄扩张,模仿着抽插的频率,将沁凉的液体从穴口一路送至体内深处。
"啊......哈......师父......"酥麻的快感直冲脑际,让他直想要得更多。
"尘儿想师父了么?"沙哑无比的嗓音,显示着主人也已经濒临极限,却仍是在坚持要听到回答。
突如其来的空虚让蔚叶尘再吐不出半句违心的倔强话语,半怨半嗔地横了他一眼,抬手捂上他的面颊,主动送上红唇:"师父,尘儿好想你......"
"啊!......"蔚叶尘的腰肢被猛地按下,巨大的灼热填满体内,撕裂般的痛楚瞬时传来,夺去他所有的呼吸。蔚叶尘的红唇紧紧抿起,不住滴落的汗珠显示出他的隐忍与不适应。
被温暖紧致的小穴包裹而住,祁轩满足地溢出一声叹息,不停地抚弄着蔚叶尘勃发的欲望,缓解他的疼痛。慢慢地,情欲重回到蔚叶尘的脸上,紧抿的唇瓣松开,溢出一丝柔媚入骨的轻吟。祁轩扬起一抹笑容,这才开始抽送起来,每一下都深深没入,刻意撞击那一处敏感。
"唔......啊......啊......师父......"一下又一下的撞击让蔚叶尘几欲承受不住,只能紧紧地抓住身下祁轩的肩膀。扭动的腰肢,狂乱的情绪,全身心地为这个人敞开,因为知道: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师父!他的师父!他是师父的尘儿!只是师父的,完完全全属于师父的......
这样的火热,这样的浓情,所有都只为这一个人!
"啊!"一股热流射向体内深处,而祁轩也终于松开久久不让他释放的手,让那白浊喷发而出。蔚叶尘此时连脚趾尖都痉挛地蜷曲了起来,他无力地趴在祁轩身上,重重地喘息。
"尘儿舒服吗?"粗糙的手伸向两人仍旧紧紧相连的部位,轻轻刮搔,蔚叶尘尚未平复的喘息声重又变得粗重。
"嗯......唔......"
感觉到体内的东西重又变得灼热而硬挺,蔚叶尘蹙起两道好看的眉,微愠地唤了声:"师父!"
"难道尘儿不喜欢?"祁轩顶了顶腰,将自己送入那狭窄温热的更深处。
不等蔚叶尘回答,祁轩便一个翻身将他压下,握住纤细的脚踝架在自己的肩头,将深埋于他体内的灼热完全抽出,再全部没入......
"啊......嗯......"
华丽旖旎的气氛下,呻吟与喘息响彻整个房间,挑起一波波欢娱的巨浪,与绵绵不尽的爱意......
"师父来‘蔚府'做什么?别告诉我真是什么拜访世交。"激情过后,蔚叶尘懒懒地偎在祁轩怀中,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都怪师父这匹大色狼!
"我就这么像那些个别有居心的人吗?"祁轩显得好不哀怨。
"别忘了,尘儿可是师父教出来的呢!"一语双关,正所谓的"狼了解狼"......(==+)
"哦?我可爱的尘儿怎么会是个‘别有居心'的人呢?"
"是啊,我还不够火候嘛!只求自保就行,哪还能费那些个心思啊?"
"是师父我没教好,真是惭愧,惭愧!"
"又扯!你究竟说是不说?" 蔚叶尘亮出白晃晃的牙齿。
"说什么?不就是想正大光明地近来看看吗?尘儿怀疑我会把这蔚府掏空了不成?"
"蔚府的事,与我无关!那许臻即便是要全部拿了去,我也无所谓!"
"可尘儿的东西,说什么也是要讨回来的不是?"
"我才不稀罕!"
"可我稀罕。"祁轩温柔地亲亲蔚叶尘紧抿的唇角,"这世上,除了我,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尘儿!"
"哪有你这种师父的?!" 蔚叶尘气气地瞪了他一眼:竟说明白了欺负自己的徒弟......忽而他又绽出甜甜的笑颜:"师父,我爱你!"
祁轩怔怔。
"第二百六十一遍了哟!师父你答应的:一天一遍,一千天一千遍。我可是牺牲很大呢,一千遍才换你一遍。你可别忘了!"
"小鬼,这倒记得清楚。可我走了那一个多月又没听到,你怎么也给加上去了?"比记性,他也不差。
"我有对着师父的画像说,不信你问玄月玄星去。"
"你当你师父去了啊?还凭吊遗像?"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想歪了嘛。" 蔚叶尘皱皱鼻子,小小声地道,"祸害遗千年......"
"嗯?"祁轩挑挑眉。
"我说我这个祸害一定遗千年,呵呵,永远赖着师父!" 蔚叶尘爱娇地蹭蹭他的臂弯,立即聪明地更正:想他蔚叶尘在这蔚府混到大容易吗?不懂点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怎么行?只不过,对师父可不一样,他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