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时,睥睨天下的神态,永远不信青春易逝,年华易老。其实呵,刹那芳华,只得刹那。
都说了只刹那,前朝旧事不过是他人记忆。
说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做的是人生碌碌为何忙。
想要青山绿郭,想要东篱采菊,却亲手粉碎如许美梦,且残忍的带笑。酒已饮完,茶亦凉透,剩下还有谁欲语还休?
好个秋!
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哪能只若初见?生的皱纹,爬的华发,哪样不是模糊初时面容?连带脾性,也扭曲如是,再难辨原有纯净。
谁还记得那副真真好皮相?
只一眼,哪能就夺了你的魂,摄了你的魄?
除非,美人如玉。
只是,哪得如许美玉,遍地开花?
若人生,只是初见,哪得如许多回忆?多年后,忆当初,朦胧画卷,穿空破往。再多,也只忆了好的。
只是好的,倒也无妨,便道人若果真如初见,人生确应如初见。
青楼里,多少初见?
一双玉臂千人枕,两点朱唇万人尝。
私里暗底,隐藏多少不为人知?衣袂飘飘,长身玉立,怕也只是内里败絮。
是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若。
世间若字太多,痴人怨人手托腮,敛眉凝眸,轻启朱唇:若。
却也只是:若。
拂袖掷杖:痴儿!
我知道文案与文章没关系......不过是看到题目就瞎想......这篇文......暂时借来用用......
主角:边楠,任若初
序
我打架了,转学了。
叔叔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婶婶腿翘得老高,修着指甲,嘴角噙笑 。
"你说你,平常不都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吗?怎么回事这次是!"指头快要戳到我额头上来了。
"对不起......"我嗫嚅,嘴角好像淤青了,一跳一跳的痛。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父母早亡,把我托付给叔叔,怕也没想到会是今天的局面。
事情已经过了好几天了,转学手续都办好了,出差回来的叔叔才把我堵在客厅里骂了一顿。
"算了,你上去吧......"他忽然很无力的挥挥手。
如蒙大赦,我慢慢退出去,然后音速上了楼。
那次打架事件,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个原本乖巧的边楠,何时学会动手打人了。可是,可是若不是那个家伙在上厕所的时候把手伸到我裤子里来,我也不会推他那一下的吧?更不会,发展到后来被他堵在厕所小单间里边,还把嘴巴凑上来。所以,我实在只是正当防卫。男孩子子之间的羞辱,大抵是如此的吧?我并不是很清楚。但那样的事,好讲给谁听呢?我得罪的,可是学校校长的外甥啊!
于是,好听一点是劝退,直白的来说,就是:我被开除了。
倒是婶婶的反应平淡得多,也是,可以摆脱我这个大麻烦,她自然是求之不得。即使新学校是个学费贵得多的寄宿制男校,于她而言,也不过是随手一挥的事。
叹口气,把自己扔在床上,苦笑。
刚开学一个月便因为打架被开除,算来,也是难得了,就是不知道逝去的父母会如何的失望生气。
新学校......
我嘴角咧开:嗯,可以小小的憧憬一下吧,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第一章
拎着东西走进学校,有些好奇的看古老建筑中透出的大气。虽然说过无所谓,可是门在身后沉重的关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铁门外已经转身的婶婶。
哈......
无力的哈出一口气,跟着那个看起来很凶的老师去宿舍。
爬到七楼,从一大堆钥匙里找出一把,打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喏,你宿舍。"她下巴一扬,"钥匙自己找你室友配去!"
踢踢塔塔的走了,边走还边打着哈欠。
我眼睛瞪老大:这、这就完了?
于是,目瞪口呆站在宿舍门前,打量这个未来我将待上三年的地方。呃......是吧?
进门左边是洗手间,右边是卧室兼学习间。
屋里两张床,一张铺好了褥子床单,干干净净的淡蓝色,一张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嗯,具体有多杂?
几大捧鲜花、一堆吃的、最重要的是,还有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的......一双臭袜子!
床的那头是窗户,这头则是书桌。总体来说,简约,但是不大气。
我看看手里的拖箱,还有一大包被单什么的,觉得很乏力。
傻乎乎的坐在书桌前,有种被流放的感觉。脑袋里开始猜想未来的室友是怎么样的,好不好相处。
可是直等到放学,也没见半个人进屋,懵懵懂懂的打开门朝外望的时候,隔壁房间开门的人惊异的目光刷的就扫了过来。
"你是......"长得很可爱的一个小男生问我。
"我是新转来的,我叫边楠,你好。"有可能是同学哦。
"哦,你就是新转来我们班的那个,还有,任若初的室友啊!"他了然的笑笑:"我是何响,高一4班班长,你不用等他了,他怕要晚上才会回来。"
"哈?"我张着嘴的样子想必有些傻,何响一下子就笑出来了。
"他踢球去了。"解释着。
"哦......"这样的话,配钥匙的事难道要等到明天?"可以带我去找他吗?"
"你等等,"他举手示意手里的书本:"还有,你不吃饭?"
这样说的时候,才觉得肚子的确是饿了,不好意思的笑笑。
"等下我带你去吃吧,正好我也还饿着呢。"很善解人意的班长。
我点头。
经过操场的时候,他指给我看:"那个,就是那个穿蓝色球衣的,任若初。"
我顺着手指看过去,看到一个很高大的背影。
小班长开始叫了起来:"任~若~初~"
然后,看到那个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向队友说了句什么,跑了过来。
"这是你室友,边楠。"笑眯眯的为我们俩做着介绍。
嗯,很阳光的男孩子,长相不错。
我看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一般来说,有一个人突然闯入本该属于自己的空间,很多人都会不太愿意的吧?他却只是兴趣缺缺的扫我一眼,点下头:"要钥匙对吧?"
我点了点头,推了推眼镜。没办法,为了可以脱离叔叔家,我可是认真K书到深度近视的地步。
"旁边书包里,小班长,你知道的,自己去拿吧。"
小班长......和我想的一个样,我一个人在旁边笑得打跌......
何响一声不吭,有些赌气的抓起我的手朝操场另一边走去。
感觉任若初在那里站了很久。
呃......这两个人......
封闭式学校里边有个勉强能算作街的地方,零星的几家店铺,又买饮食又兼维修,还有,配钥匙。
我和何响坐在那里扒拉着面前盘子里的担担面,说实话,胃口并不是很好。刚才表弟给我打电话,就打架的事情把我骂的狗血淋头。
我那个气啊,明明比我小,却那么强势,叉着腰教训我的样子,尽得婶婶真传。所以,我历来是讨厌那个叫做边椹的家伙的。加上挂掉电话后何响平平淡淡的告诉了我一个让我血管爆裂的校规:在校期间不许用手机。
我要暴走了,我绝对要暴走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死规定!
吃完面,钥匙也拿到了,拖拖拉拉的与何响绕着校园走了一圈,要不是我借口东西还没收拾,估计这个小班长会带着我天长地久的走下去。
在寝室门口和他道别,他朝我半开的寝室门里看了一眼,很快的转身进了自己寝室。"你......算了......"
如蚊喃的声音。
我发怔的同时,他已经关上门了。
奇怪的家伙。是最后我给他的评价。
推开门去,那个叫做任若初的家伙已经洗完澡的样子,坐在床上看书。
我白天没来得及整理的床铺,已经干干净净,甚至铺好了。
那些花呢......
我眼睛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
"真是......谢谢你!"完全没料到他会动手为一个只能算是陌生人的我,做这些事情。大概是,太清楚人情冷暖......即使边椹也为我做过类似事情,但总体说来,那小子的行为里,施舍的成分比较多吧?
"没事,是我的东西占了你的床位。"他抬起头来,与白天干练健康的形象不同的,干净俊朗的男孩子。唔......其实他,长得......很漂亮!漂亮?我错了,那是形容女孩子的吧......汗......
"呃......"木讷的想要说什么,被他那双黑漉漉的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虽然只是一瞬间。
"去洗澡吧,待会儿给你课表。"他毫不在意的说。
我耸肩,去找睡衣,换拖鞋,从已经被整理好的东西里边找出沐浴露。
打开莲蓬头,热乎乎的水就洒到了身上。
怎么说呢,虽然今天那个管宿舍的老师让我有点不爽,但总体来说,这所学校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很不错的。住宿学习条件,还有人,都是那么让人放松。
洗完澡,把衣服泡起来,开始认真搓洗。
他大概是觉得很奇怪,边问着:"你在做什么?"边走过来。
待看清楚了我满手肥皂泡,忍不住笑起来:"隔壁就是洗衣间啦!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就可以了。"
连这也有?
我大约是吃惊的,抬起头来,没带眼镜的眼睛朦胧不清的看着他。
他有些僵硬,大抵是没料到我这么白痴,但下一刻又笑了:"我带你过去吧。"
于是在来到新学校的第一天,在夜里九点多,我与新室友在靠在走廊尽头阳台上等待衣服洗好的时间里,慢慢的,熟识了。
第二章
第二天早上我们是同时起床的,洗漱、脱睡衣、穿那套还暂新的校服。
不得不说,这套校服很漂亮,和一般的公立学校不同的,呃,很像《叛逆的鲁鲁修》里的校服。即使以我这样被边椹严重批判耻笑过的审美观来说,也知道比较其他公立学校死板丑陋的校服来说,这实在,不能简单称作。
扣上衣领的扣子,眯着眼睛去抓桌上的眼镜,戴上的一瞬间,扫过任若初的脸,发现他咬着嘴唇别过脸去。
"走啦!"我把书放进书包里,招呼他。
其实,其实穿这么帅气,背个书包实在是......诡异!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反正都是男生,谁还在乎书包的存在,破坏掉了校服的美感?
在食堂里啃着包子喝牛奶,这样的搭配......我再次服了自己。
何响不声不响的做过来了,就坐在任若初旁边。
我嘴里塞了包子,抬头费力挤出一个微笑。
另一个随他而来的男生在我身边坐下,高高大大,怕是一米八还多。冲我笑笑,挺和善一人。
"你就是新来的转学生?我曾竞遥,何响室友。"他微笑着补充了一句:"与老天竞争自由逍遥的意思......"
"唔好......"我忙着咽包子,哽得翻白眼。
"得啦,别着急,慢慢吃......"何响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呵,出糗了......
任若初不慌不忙递过来一张纸巾,示意我牛奶沾到嘴唇上了,我笑笑,表示不用,用舌头舔舔便罢。
抬起头来,看到他有些发直的眼睛。
何响已经伸出筷子去抢曾竞遥的泡菜去了。
"你好,我叫边楠,边塞的边,楠木的楠。"总算正式的把自己介绍出去了。讲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我无所谓的朝老师指的座位走去。
那个剪着规规矩矩学生头的男生,就是我的新同桌。
"我叫文法。"
我差点给他一句话爆到桌子下去,文法?我还修辞呢!
"你、你好。"
不咸不淡的打了招呼,开往往外掏课本。
唔,语文课。
讲台上的老师四十多岁,已经开始绝顶,就是俗称溜冰场的那种,为了掩饰,还努力扒拉了周围的来支援中央,可惜越遮掩越糟糕。
不多会儿我就昏昏欲睡了,语文课之于我来讲,从来就是睡眠课。
打瞌睡打到兴致大发,我干脆摘了眼睛,趴下便睡。可怜文法身为语文课代表,捅了我无数次后而不见功效后,终于一狠心在我腰上扭了一把。
"唉啊!"
被骚扰的我,就那样在课堂上叫了出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站在座位上气呼呼的瞪着文法,头发被压得乱糟糟的。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去拿眼镜,嘴里嗫嚅着:"对不起对不起"在无数好笑或生气的眼光里坐下了。
这样居然就直到下课,我强撑着终于没再瞌睡。
长此以往,我看我会练就睁着眼睛也能睡觉的高强武艺!
或者,干脆在眼皮上画一双眼睛,这样的话就没人能看出我睡着了!
脑袋里翻腾以前看过的所有搞笑电影,真正的开始盘算起来。
"那个......边楠对吧?"后桌那人踢了踢我的凳子。
我转头,差点撞上他脸,吓得往后缩了一缩。
"我看你还是不要戴眼镜的好。"他更加往前凑了凑。
"不戴的话,看不清啊。"我瘪嘴。
"去配隐形好不好?"
"可是不习惯欸......"我笑。
忽然觉得诡异:我跟一个人,一个陌生人,商量着如此、如此,哎呀,就是商量这事的语气有些不对啦!
"嗯,照我说的做,你会发现很不一样的。"那人朝后靠去,最后总结性的加了一句:"我叫齐奇,齐国的齐,奇怪的奇。"
我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笑了一下,扭过头来。
手机是藏了起来,晚上回宿舍开机,哗!十多条短信。
全是边椹。
打开来看,一句句,都是骂我。
"干嘛不回我!"
"边楠你这混蛋!"
"唉,不会死了吧?"
......
他从来不肯叫我堂兄,偶尔会叫我小楠,被我一巴掌拍头上自动消了声。大抵也是知道这是去世父母的专利,所以即使以他那么恶劣的性子,也识相的没再那样叫。
恨恨回了条短信:"学校不让带手机!"
这个混世小魔王!
"哦......"马上便回信,可惜只有一个字。这个家伙,永远不知道短信和电报的收费方式是不一样的......
不打算理他,把手机扔在抽屉里,准备去洗澡。
又有短信进来了。
"边楠你忍忍,好好保护自己。"
哈?
莫名其妙!
摘了眼镜,抓了睡衣裤往浴室去,任若初已经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出来的时候,何响正和任若初低声说什么,两个人笑得高深莫测形迹可疑。看到我出来,何响拍拍任若初,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两个人又笑起来。
"早点休息啊。"他朝我挥手,出去了。
"你手机响了一会儿了。"任若初平静地说,笑容淡了下去。
"呃?"我快步走过去。
"我已经帮你接了,是个男生。"
"谢谢!"不用跟边椹那个家伙说那么多,还真是幸运!"他说什么?"
"没什么,让你多吃点,不要还是一副排骨样......"边说边上下打量我:"还说请我多关照你......"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些生气的吧,毕竟他才是小的那个。
"他是......算了......"他收声,"早些休息吧。"
我点头。
后来混熟了,经常被何响拉去给任若初和曾竞遥加油,连齐奇也会买了甜筒坐过来塞给我。都进入秋天了,还这么能吃......虽然,很多时候那甜筒都会进我的肚子......
其实我是一个很爱学习的人,从我鼻梁上架的眼镜就可见一斑,被硬拉了去给任若初加油,不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眼睛盯着那道矫健的身影,居然也奇迹般的可以抛开功课。任若初好像也很乐意见到我们,就是看齐奇的时候,俩人仿佛有宿怨似的互相不对眼,言谈之间也冷淡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