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笑了一下,"我让你跟上面是这个意思。"
然后,我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欠身顶了我一下。
这个流氓= =
我并没有执意要上他的意思,可却感觉到了他对这种行为的不自然的排斥。这还是让人不太舒服的。为什么反感的意思这么强烈呢?
失神的功夫,他的手指沾染着润滑剂自然而然的滑进了我的身体。我双手不自觉的撑住床,腰垮了下来。
他微微起身,吻上了我的唇,唇齿间的湿热又让我迷了神志。
我想,我大概又会让他为所欲为了。
他的唇一直流连在我的口、脖颈,肩膀间,手指在后面抽送着,我能感觉到自己渐渐兴奋了起来。
身体与身体的亲密接触一直是夏晔所擅长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会想到于彬。他跟他是怎么做爱的呢?
这个时候想这个真不是一般的自虐= =
"舒服么?"他温热的手掌缠绕上我勃起的欲望的时候,在我耳边一边啃咬一边问。
我捏住他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与此同时,他的手指退出了我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他坚挺的欲望。
他闯入之后压低了我的腰,手抓住了我的臀瓣,有力的双臂托着我的身体,寻找着最舒服的角度。
我被他一下比一下更粗野的撞击搞得彻底没了力气,双臂只能依附在他的身侧努力的保持好平衡。
从未尝试过这种姿势,觉得丢人的同时却享受到了更大的快感,甚至,觉得吃痛,过于深过于快,这一切让我的身体都有些承受不住。
恍惚中,我觉得体内那个属于他的东西在逐渐的变粗变大,继而,是一阵我丝毫无法承受的冲击,再然后,有温热的液体灌入身体的感觉。
夏晔停了下来,将我搂入了怀中,他喘息着,"宝儿......没控制好......那个吧......"
我稍稍欠身吻上了他的唇,将他后来的话都堵在了口中。
他搂了我一会儿,就让我那么压在他身上,直到他的那里彻底软了滑出我的身体,抽离的瞬间,我感觉有液体伴随着一起滑出。
他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本来已经软下来的器官在他的手中又兴奋了起来。他半跪着,俯下身含住了我的欲望,舌头灵巧的缠绕着它的轮廓,耐心的挑逗着。我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的往他的喉咙深处顶,他的呼吸越来越紊乱,直到我完全的泄在他的口中。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明晃晃的日光下做爱,而且做的如此之疯。
不过代价也是显然的,我们不得不再一次把自己搞干净,等换了床单滚上床的时候,他连晚安都没有说全就陷入了梦中。
我看着他疲惫的睡脸,摸了摸他温热的脸颊,在刺目的光线中也疲惫的睡着了。
(零六)
夏晔
放完大假以后上班是件让人极其不爽的事儿。早晨被段黎从床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拉起来到现在午休时间了,脑袋就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总觉得好像有件什么事儿要做,但就是抓不到重点。在这种精神状态下,还要意外的接受一个更大的惊喜,实在让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比较正常。
"艺术总监??!!!"安迪和春儿撑着桌子往前探身,夸张地大叫。
我把电脑打开,顺手收拾桌上的东西,笑着冲他们点头。
"我知道你很有谱,不过没想到这么快。"春儿坐回到椅子上,"你居然就要走了......"
我抬头看一眼春儿,注意到她有点发呆的表情,调侃地笑起来:"怎么?舍不得我?"
她倏地抬头,瞪我一眼:"巴不得你赶快走呢!"
我大笑。
"不过你要是走了我们会很寂寞的。"安迪侧身坐在桌子上,叹口气。
"我又不是要辞职,咱们还是一个组的好不好。"我摇头苦笑。
安迪啧啧出声:"不一样,不一样。跟你一块干了这么多年,突然换一个Leader绝对不习惯!工作方式啦,相处模式啦什么的,又要重新开始。唉...... 不过还是恭喜你了!"
"谢了。"我礼貌上的回应。其实,别说是春儿跟安迪,连我自己也还没转过神儿来。升职应该是件好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
"诶!那这请客的事儿,你可跑不掉啦!"安迪一反刚才的幽怨,指着我笑得特美。
"请!请!"我点头附和。
春儿托着下巴,笑弯了眼睛:"带上你那个小情人儿一块。"
"啊?!小情人儿??他什么时候有的??"安迪有点意外地在我和春儿之间转头。我瞥了春儿一眼,怪她的没事儿找事儿,她反倒无所谓的耸肩。
"不够朋友!这事儿也不告诉我!是什么样的人?"安迪兴趣盎然的问我。
我把文件放好,靠到椅背上,一想到段黎我忍不住笑起来:"是个你们望尘莫及的人。"
安迪和春儿同时愣了一下,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不得了!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看来这个让你超级上心啊!深了!我对这人可是充满好奇了!"安迪大叹。
"就冲你这话,可千万记得要带来让我们见见!一个让我们望尘莫及的人?哼,我还真想认识认识!"春儿挑起眉毛,环上手臂,很不服气的样子。
我无奈地叹口气,不过随便说了一句,就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实在是对这两个家伙没辙没辙的。= =
"对了,还没问候你,放假放得怎么样?"安迪把腿搭到桌上。
我揉了揉眼角:"挺好。不过现在起太早,有点不习惯了。"
安迪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放在桌上的一摞文件:"我劝你最好早点习惯,别老处在游离状态,这些东西可都还等着你处理呢。加上你刚升职,事儿多的是,到时候有你忙得呢。"
我看一眼那厚厚的文件,感觉脑袋突然疼得厉害。= =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我伸手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号码,我顿时失了笑--是韩峰。
"你不接?"d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安迪,愣了一下:"你们先出去吧。"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继而点头,站起来往外走。
我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心跳得很厉害。铃声持续不断的响着,停在耳里跟魔音没什么区别。就算声音停止,过一会又会再响起来。我握紧手,干脆地按下了接通键,把手机放到耳朵上。
那边没有一点声音,很安静,但越是这样反而就越让人发怵。这就像一场耐力赛,谁也不先出声,似乎先出声的那个就注定输了。
"怎么想通接电话了?"低沉地声音响起来,我震了一下,他会先开口多少有些让我意外。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正常:"干嘛?"
"没什么。兄弟打电话需要理由么?"
"......"我刚想回他一句"没人是你兄弟",他已经先我之前开口。
"......我刚才去了你家。他叫段黎是么?"
震惊!拿着电话的手不由收紧,感到后脊冒出的冷汗,和抑制不住慢慢形成的愤怒。我怎么会想到他竟然上门去找段黎!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操的!你丫到底要干嘛!!"
"嘀嘀......"突然断掉的声音。
"喂!喂!!"我喊了几声,对方挂断了电话。我把手机拿下来,在电话薄里找到段黎的电话拨过去,谁想到居然是关机,往我家或者段黎家打电话也是没人接听。看着手里的电话,心里越来越抑郁,越来越浮躁。
"啪!!"
看着被扫到地上的文件,我使劲握住双手,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激动。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中学的时候,那时候的我从来不加以克制的冲动,甚至处于失控到近乎疯狂的状态。脑海里突然浮现某个人模糊的脸,沾满了血的面孔,看不清楚五官却能想象到那痛苦的表情,那个曾经被我打破了头的男孩,那个我失控时的受害者。
我捂上额头。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我是为了另一个人有这么大的脾气,冲动到快要失控的地步。段黎,我愈发的感觉到他对我的重要性,甚至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拿过手机翻出那个人的电话,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拨通过去。电话没响几声儿就被接起,没等那边的人有什么反应,我已经破口而出。
"你跟段黎说了什么?"
对方安静了一会:"这么担心他?"
口气中有着淡淡的嘲讽。
"......"我默不作声,沉默告诉他肯定的答案。
"我不过给他讲了个故事。"含笑的声音传过来,让我不禁皱眉。
故事......他会给段黎讲的故事......
"你丫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我冲他喊。我当然知道那所谓的故事是什么,如果是他说的,我根本不需要怀疑那一定是和当年有关的事儿。他怎么能把那一切告诉段黎,就在我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好的时候。
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些许不屑的口气:"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你他妈的到什么时候才肯放手?!这么多年,你还想要什么?我不欠你什么,韩峰!"我压低了声音咒骂他。
为什么要像阴影一样跟着我,他究竟还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我还有什么是他想要却没有摧毁的?
对面很久没有声音,我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那边传过来一句话。
"Lotus,我在这儿等你。"
再次断掉的电话,我拿着手机发了几秒钟的呆,脑袋里回转着最后一句话:Lotus ......
猛地站起来拿上衣服就往外走。跟春儿交待了一下,坐着电梯到了地下,开上车就往后海奔。
韩峰,他可以伤害任何人,甚至包括伤害我,就只有一点,他绝对不能伤害我所重视的人!比如我老妈,比如段黎......
站在酒馆的门口,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抽烟的男人。我沉默地走过去。站在他前面,他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拉出椅子坐下,服务生上了一杯白水。
"很快。"他笑着出声,感觉不出他很高兴。
我皱眉看他:"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韩峰。今儿把话说开了,你想干嘛?"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那么的明显,但是我却必须要面对他。老天爷就是喜欢开这样的玩笑,他总在你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给你一些难料的意外,然后逼得你不得不去接受,不得不去解决这些。就算你根本没有一点把握,就算你根本怕得要死,也一样要面对。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我,接着把烟放到嘴上,抽了一口。
"我下周回美国。"
我呆愣住,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个--牛马不相及的事儿。
"......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不会再回来。只要你不刻意到纽约找我,应该不太可能再见到我。高兴么?"他笑着说出这些话。
我一瞬间竟然做不出相应的反应,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他,越来越不明白,或者说我根本从没明白过他。
"不过,也只是大概。"他轻松地笑,直愣愣地盯着我,"如果我有东西落在这里,我会回来拿走。"
听着他的话我不禁把眉头皱得更紧:"你说这些什么意思?"
他耸肩,沉默地把烟掐到烟灰缸里。他抬起头的时候,我正对上他的目光,那认真的眼神让我怔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自己想。"他平淡地说着,而这话却让我无言以对。
"那个段黎对你有多重要?"
我懵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而他似乎也不是那么在意我的答复,说完这句以后就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笑着低声说着我的名字。
"......夏晔。"
我看着他,莫名其妙。
他今天到底想要干嘛?从我到这儿开始,他对我说的所有话都让我茫然一片,难以理解。我甚至怀疑他真的是韩峰么?为什么他像变个人似的?韩峰在我的记忆里,一向是个霸道,阴冷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也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更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你找我到底为了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冲口说出疑问。
他只是停了一下离开的脚步,却没有回答,甚至连头都没回,又迈开了步子,走出酒馆大门,离开。
我坐在椅子上,从玻璃里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此刻,我脑袋里乱成一团,所有的东西纠结在一起,混乱成一片漆黑的颜色,什么都想不清楚,什么也抓不住。
突然间想到段黎,我慌忙地站起来,结账,驱车回家。
其实,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韩峰说的那些话,他做的那些事儿,是不是就代表了,他放手了,而我终于有机会可以逃离他的阴影?但是为什么我并没有那么欣喜,那么轻松?为什么心里反而好像压了什么东西一样喘不过气?我无法理解韩峰的行为,但我更加无法理解自己的感受。
打开家门的时候干净的客厅空无一人。段黎不在,我这么意识到,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继续追逐。大米和小米轻轻踱到脚边,蹭着我的腿。我拖着两条腿无力地走到沙发旁边,将身子倒进沙发里,仰躺着,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韩峰的那天--那年冬天第一次下雪的那天。他看着我的嘲讽表情,让我印象深刻,甚至至今也无法忘记。因为可悲的冲动让我和他牵扯到一起,这一直是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儿。而他曾经对我的所有伤害,他在我身上留下的一切伤痛,我都无法遗忘,更也许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尤其是后背那道他留给我的鲜明伤疤,一直一直提醒我那些过往,让我就算想要忘记也无法做到。我很确定的知道,我恨他。这些年,我也是这么相信着走过来的。
我捂上眼睛,拒绝阳光和光亮。
不知道为什么,我蓦然间有着这样的感觉--韩峰,他其实也是个受害者。
不管是我,还是他,我们都因为上一代的纠葛受到了伤害。我活在欺骗里,最后失去了我曾经美满的家庭;而他,则是从出生那时起,就没有享受过正常家庭的温暖。所以,我们之间注定永远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只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是对立的两个人,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
我知道我不可能会原谅他对我做过的一切,但是或许我可以学习慢慢放下他对我的束缚,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真正的从他的阴影里走出来。
大门打开的声音,让我放下挡在眼睛上的胳膊,突然的阳光令我一下适应不过来。我从沙发上坐起,等到眼前慢慢适应了光线以后,我看见段黎正站在门口。
我看着他,却不由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那样的表情。
淡漠和忍耐。
段黎
夏晔得赔给我一台手机。它掉进我放在门口的污水桶的时候,溅出来的水花也沾染上了那人的裤脚。具体他愿不愿意赔给这男人一条裤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开门方式真特别。"
这男人与上次见面唯一的不同是--他戴了一副金丝边眼镜。他还是他,无论他戴眼镜与否,我都能认出来。虽然,在此之前我只见过他一面。可那一面之缘太深刻了,那些深刻来源于夏晔身上的伤。
"不要了?"他看着那桶污水,似乎很惋惜的问。
我看了看他,伸手进去捞出了手机。果然,废了,液晶屏幕此时一团灰色,什么也不显示了。
行吧,如果夏晔不愿意付全款,他跟孟哲一人一半。这混蛋孟哲非要在我拖地的时候短信我,还说起来没完= =
抽出SIM卡,我把手机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而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我想我表示的很明显了--这里不欢迎你。
我不管他是谁,是不是他哥哥,爱是什么是什么,我清楚知道的只有一点--他伤害过夏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