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红榴

作者:红榴  录入:01-06

顺便一说,协会会长罗赫也没有来过。

以下,是几个乐队成员的私下对话:
"当然韩晖拉得不错,不过,并不像你丫刚才对赵兴龙吹得那么好。"说话的,是弹钢琴的凌蓝,看起来很温文尔雅的一个女孩子,脏话说得比谁都溜。每每让人汗颜。陈丹华被她吓到几次,后来也就习惯了。
陈丹华笑了笑:"别假了你,也不知道是谁,说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唉!"
"这么说,你们刚才是在说谎了?"乐队另一名手风琴手迟昆是个有名的老好人。
"这叫夸张,适度的夸张懂吗?"凌蓝白了他一眼,"赵兴龙拉得不好又听不进意见,我可不想让那种人毁了整个曲子。我喜欢的东西,不会容忍它毁在别人手上。"
陈丹华赞同地点头:"不过说归说,曲子还是要拉好,不然我们所作的一切就白搭了。"
"废话,那是当然的了。不过把喜欢的东西毁在自己手上,这种感觉我还真没试过。"看凌蓝的样子,大有试一试的意思。
"凌蓝!"陈丹华的脑门上立刻多了几道黑线。
"开玩笑的。"

音乐会终于到了。
之前统一服装,要求最后一个节目的全体人员都穿黑的,韩晖在衣柜里翻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这个颜色的衣服,只好找宿舍的人借。白云鹏爽快地答应了之后,不知道是故意整他还是怎么的,居然拿来了一件只剩了中间一个扣子的黑色衬衫,和一条闪闪发亮的皮裤,外加一条金属链腰带。韩晖硬着头皮穿上去了乐团,本以为会被一口否决,没想到那个BT女人凌蓝居然一见就大呼性感,还真就不让他换了。
"我操你妈,又走了一个!我呸,不懂就他妈别来啊,半途走了算怎么回事,傻逼!"若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段话竟是出自一名颇有大家闺秀气质的美女之口。
韩晖在一旁小声叹了口气,心中暗叹;幸好我喜欢男人,女人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叹什么气?"凌蓝的一双美目已瞥了过来。
"没......没什么。"韩晖赶紧赔上一个笑脸,"我只是在想,那帮观众走了完全是他们自己不识货,要是为这个让我们的凌美人气坏了身体多可惜啊!"
"哼,这还差不错!"凌蓝露出笑容。
最后一个节目,灯光全关,几人借着黑暗的掩护上了场,聚光灯大开,底下一片掌声与尖叫。
一直谈笑自若的韩晖,此时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台下,会不会有那双他所盼望的眼睛呢?
"开始呀,发什么呆呢?"凌蓝低声提醒。
韩晖慌慌地拿起琴,一拉,刺耳的噪声,台下一片哗然。
"怎么了,韩晖?"陈丹华已是一身的汗。
"别急,再来一次。"身边的二提鼓励道。
"好。"韩晖又一次拿起琴,再一次试图奏响那乐曲,刚到第三个音,又错了,本来拉琴错是难免的,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连基本的掩饰能力也丧失殆尽,不得已再次停了下来。台下已经乱了,嘘声、口哨声,残酷地折磨着台上几个人本就已十分脆弱的神经。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缓慢而清晰。
"是咱们协会的那边。"凌蓝低声说。
陈丹华看了看:"好像是会长。"
第三次,琴声响了起来。
慵懒而自然地展开旋律,宛如一绝色美人,在情人面前微笑着一件件解开罗衫,逐步露出完美无瑕的身体,性感魅惑,却偏偏还保持着那么一丝不动声色的高贵与矜持,惹得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从未有过的迷人感觉让二提手微微怔愣,随即才急忙接了上去。
观众席渐渐静了下来。
随着钢琴的有力进入,乐曲也变得激昂起来,小提琴与手风琴相互应和着,纠缠着,仿佛高潮时的痉挛,一声声令人心颤的高音活像要把琴弦生生扯断。不止是台下的观众,就连台上与韩晖排练过无数次的乐团成员也感到了一种压力。那不是只要技巧娴熟可以做到的,那是一种真切激情的喷发与宣泄。
当小提琴引领下的乐曲再度回到轻松诙谐的A段时,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放松了肩膀。短暂的缓冲,然后又一口气再次冲上了高潮。
在一个悠长的尾音中,全曲终,相隔三秒,沉醉其中的观众才反应过来,报以了整个音乐会最热烈的掌声。
深红色的幕布缓缓合起,凌蓝双手离开键盘,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韩晖,我真想跟你做一次,那滋味一定不错。"
"吧嗒。"有几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是五个男人的下巴。

"韩晖,我敬你一杯。"
韩晖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酒,哭笑不得:"这已经是第七杯了。"
那人带着醉意的脸涨得通红:"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
鬼知道你是谁,给你屁面子!韩晖心中暗骂,面上却还笑着:"给给给,怎么能不给呢?"连忙接过酒,一饮而尽。
那人满意地离去了,另一人摇摇晃晃地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车轮战,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的!韩晖左右看看,最终绝望地发现,包括罗赫在内的众人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求救无门啊!
一个小时之后......
"韩晖,韩晖?"凌蓝伸手推了推,没动静,加大了力度,"韩晖,你死了吗?"
见状,陈丹华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这么快就醉了?"
"不缀(醉)才怪,也不数数你们灌了他多少杯。"迟昆果然是个好人,就是此时说话舌头有点大,没什么说服力。
"放心,他没事的。"罗赫走过来,在他的脸上用力拧了一把,又扯扯他的头发,不错,挺好玩。
两个小时后......
"迟昆,迟昆,你怎么样迟昆?走,我扶你去厕所。"陈丹华去拉瘫倒在地的迟昆。
然而迟昆已经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屋内立刻乱成了一团。
"陈丹华,你扶他去洗洗;张文,去叫服务员拿墩布。"不愧是会长,罗赫一面冷静地指挥着剩余不多的清醒之人,一面稳如泰山地坐着,玩弄着韩晖衬衫上的扣子,以及扣子附近的其他地方。
三个小时后......
"韩晖呢?韩晖呢?我要跟他喝酒!"凌蓝步伐踉跄,显然醉得不清。
看不过去的陈丹华一把扶住了她,自己却也差点一起摔倒:"凌蓝,你清醒一点,他早就醉了,你忘了?"
"醉了?醉了也要跟我喝!韩晖,韩晖!"
罗赫低着头,懒得搭理这帮人,一次次地把韩晖的金属腰带解开,又系上,乐此不疲。
五个小时后......
拍开罗赫反复折腾自己裤子拉链的手,韩晖看着一片狼藉的桌上和地面,露出微笑:"怎么都醉了?"
"酒量一个比一个不济还拼命喝,不醉才怪。"罗赫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好象刚才那个趁人酒醉吃人豆腐的人不是他一样。
韩晖回过头:"那你呢?"
罗赫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我不像某些人的酒量那么好嘛。"韩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下可好,账怎么结?"
"之前预付了一夜的,让他们就在这儿睡好了。"
"那走吧。"
"去哪儿?干什么?"
"去该去的地方,干爱干的事。"毕竟是喝了几杯的,要不在罗赫面前,韩晖说话万不会如此张狂。
"走。"

三月份,白天是不冷也不热的舒服天气,到了晚上就有点偏凉,上台的衣服中看不中用,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有。只喝了点洋酒,御寒作用并不怎么大,身上的感觉倒还不是很明显,说话时嘴唇却总是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动。韩晖一直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不说话时就咬着唇,不想示弱。
罗赫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冻得发抖却还硬撑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升起了一种保护欲,伸手把他拉入怀里,手搭着他的肩,唇角微微上扬,两个人的高度差,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韩晖眼睛看着前边发问。
"这个问题,陈丹华也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摸出来的。"
韩晖汗颜,怪不得最近陈丹华总用怪怪的眼神看他,还总在"无意间"提起罗赫的名字,然后看他的反应。
"那他有没有问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我说,因为这是你的行事风格。"
韩晖正要微笑,罗赫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笑卡在了嘴边:"想方设法地把事情搞到最糟,然后再用最笨的方法挽回。"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你以为呢?"
"靠。"韩晖捶了他当胸一拳,不过力道并不大。
这个,莫不是传说中的打情骂俏?

第四章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幢单元楼下面。"这是......"韩晖扭头去看罗赫,没提防不偏不倚地碰到他的唇,顺势玩笑般地轻啄了一下,顿时"轰"地一下,一把火从心里烧了起来,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罗赫的定力显然要好一些,连神色都没什么改变:"我租了个一居,六楼,不过这个点儿已经没电梯了,爬上去吧。"说着就带着韩晖往上走。
韩晖扬扬眉,不无惊诧地跟着,一些话欲言又止,脸上的笑意愈发浓了起来。
罗赫瞟他一眼:"少自作多情,我不是为了跟你做特意租的。"
韩毁坏笑,轻飘飘的口吻:"我可什么都没说,是某人自己做贼心虚吧?"
"信不信我把你从这儿推下去?"
"这儿才二楼,摔不死的。"
"那试试?"罗赫停住,微笑着摸摸韩晖的头。
"不用了不用了。"
六楼,说不上有多高,然而黑灯瞎火的,一步步爬上去还真不易。搂搂抱抱的暧昧姿势事实上更增加了上楼的难度,但没有人有分开的打算。
废话,有才怪呢。
罗赫的气息时不时拂到韩晖的后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很舒服却也很难受,要不是顾忌着会有防盗摄影机之类的玩意,或许就地来上一场感觉也不错呢。再忍一阵吧,再忍一阵就好了,有房子的话肯定有床,有了床,什么体位也不在话下,到时候一定要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然后......
坏了。
韩晖一下傻在了原地。
察觉到韩晖突如其来的呆滞,罗赫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事。"事已至此,韩晖只能强自镇定地一直往上走。
终于到了六层,罗赫走到右边那间前,掏出钥匙开门。
门开了。
"我去趟厕所!"刚打开灯,韩晖飞身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往里扑,结果是还没跑出去半米就被人一把抓住了飞扬的衬衫后摆,拽回去就是一个绝对撩拨情欲的深吻。趁着韩晖还在愣神的空当,罗赫的手已沿着他的曲线优美的脖颈缓缓下移,扯掉仅有的扣子,抚摩他坚韧的胸膛,流连过平坦的腹部,然后摸索着去解那条沉甸甸的金属腰带。但过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哗啦哗啦的响声,却不见有解开的迹象。罗赫皱起眉头:"咦?刚刚明明很好解的。"
韩晖急切地拨开他的手:"让我来。"摆弄了几下,腰带总算是开了,接着就是顺理成章地拉开裤子的拉链,将蓄势待发的欲望解放。
"这么硬。"罗赫戏谑地用手去套弄。
快感如潮水一般涌来,韩晖挣扎着,靠着残存的理智猛地打开罗赫的手:"不行!"
"什么不行,你不是挺爽的吗?"罗赫的口气带着点不满。
韩晖用双手抓着罗赫的双腕合至一处,用一只手牢牢铐住后举过头顶,一脸邪魅的笑靠近对方的脸:"今天由我来。"
罗赫扬扬眉:"好。"
计划赶不上变化,意料外的顺利让韩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美妙的现实了,迷惑地眨眨眼,歪着头:"真的?你确定?"
"动作快点,我没什么耐性。"尤其是看到你这种表情之后。
得到肯定的答复,韩晖乐得眉开眼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罗赫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什么不客气了,说得好像要把他吃掉一样。
"那,先去洗个澡吧。"韩晖笑眯眯地把罗赫往看来像是浴室的们那边推,同时附在他耳边轻轻加了一句,"咱们一起。"
"一边呆着去,猪头。"罗赫轻轻松松地把他推到了一边,"那边是厨房。"
身后,韩晖黑着一张脸,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而罗赫不愧是罗赫,只用一句话就让韩晖的怨念悉数变成了欲念,他回头,冷冷地,然而又是诱惑万分地一笑:"你到底洗不洗?"
"洗!"估计现在要是关着灯,就能看见韩晖眼里的绿光了,色狼啊!

一起洗澡这件事,可以做得多色情?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赫。"酸溜溜的称呼让罗赫用了N年高露洁的牙顿时倒掉了一半,"就让我这个男人中的好男人来帮你温柔地打上浴液吧。"
罗赫反射性地退开了三尺:"不用,白天没出什么汗,我冲冲就行了。"
"赫,不要这么冷淡嘛。"说话间,韩晖已腻了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他的胸膛,"刚才可是你主动邀请人家的,你可不能不认账哦。"
罗赫,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吗?
瞬间,韩晖软绵绵的假纯口吻又变作了赤裸裸的淫秽嘴脸:"我的小心肝,总要洗得香喷喷的,待会儿大爷我才能好好地宠幸你啊。"
"韩晖,你闹够了没有?"罗赫的眼光若是可以具象化,一定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百战不殆。
然而处于"可以上罗赫"这支强力兴奋剂下的韩晖,又怎么可能被这一点小小的恐怖吓倒:"不够,怎么会够呢,人家还没有开始呢。"
坦白地说,此时的韩晖其实是相当有魅力的,虽然他的皮肤不像罗赫那么白皙,但那健康光滑的质感简直就像是刚出炉的烤面包,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尝尝他的滋味。整个身体都是湿答答的更显诱惑,若不是他太没正经,先受不了出手的人,说不定会是罗赫。
干脆把他打昏,做了他算了。这个念头在罗赫心中一闪而过,然而又很快地熄灭了,毕竟,以韩晖的性子,之后说不定会被他报复至死的。
而对罗赫心中想法一无所知的韩晖,已趁着他思索的空当,把带着泡沫的浴花贴了上去。这可不是草草地抹过一遍就了事的,那种敷衍的前戏做了还不如不做,而是温和细腻地反复抚摩,从耳后开始,由脖子向下,肩膀、胸膛、小腹、手臂、双腿,连最容易被忽略的腋下、腹股沟和大腿内侧都不放过,要知道最不常暴露的地方恰恰正是最敏感的地方,韩晖,可向来是个细心体贴的人,只要他高兴。
"会玩吗?"罗赫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会玩。"
"好玩吗?"罗赫眯起了眼睛。
"好玩。"韩晖依然兴致勃勃,连头都没有抬。
"没玩过是不是?"声音陡然放大,罗赫已然有些急躁了。欲求不满啊!不管多冷静的男人,再用下半身思考的时候,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别急,别急嘛,呆会儿会好好满足你的。"什么是淫笑,看看此时韩晖的脸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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