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上]

"说什么呢，就是换了电话号码，有事好联系什么的。"林永哲挠挠头，看向我。"倒是裕，你跟那小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这个死小子，转移话题转移到我这来了，再看那个冯凯，也正在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什么怎么回事？"我也感觉得到我对小乌龟的态度有些反常，可是我自己都没找到原因，其实是我不想找。我总是隐约感觉得到原因并非是我想要的，确定了后只会增加我的烦恼，目前这样很好，想看到一个人，想要他在你身边，只要能看到他就行了。
"切，得了吧，你......"
"既然你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冯凯打断了林永哲的话，他远比林永哲要聪明得多，他知道我现在也是茫然的阶段，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意见或评论都会影响到我的想法，他怕左右了我的想法之后会被我怨恨。
过了一会，小乌龟就回来了，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了，天已经很冷了。虽然寝室早已经供暖气了，可是到了晚上还是冷得让人出不了被窝里，我们三个人的被褥都是从家里拿，自然不会挨冻。倒是那小子用得是学校发的行李，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感觉得到他冻得睡不着翻身。刚才他出去就套了件外套，小脸冻得发白，一进屋他就钻进被褥里。我拿出电热堡，接上电源在那等着，这是我上个星期特地吩咐家里的人给我带来的，就为了给他用。
灯灭了，拨下电源就放进了他的被褥里，他奇怪地往里看是什么东西，看后忙要拿出来给我。
"用着，这天太冷了。"强行按住他的手，那双手冰凉的。
"别，你用吧。"他面露难色的推辞着。
"我血热，你看我的手。"把双手盖在他的小脸上，进屋这么长时间了，脸还是凉的，"暖和吧？"
他不好意思地把头向后缩了缩，害羞得点了下头。
"咚咚"房门被敲开，进来了几个学生，我见过，是学生会的。
"同学们打扰一下，我们要统计一下下个学期的住宿情况，有没有哪位同学想要换寝室或者其他要求的？"
我们三个都没理他们，这个寝室就是我们的了，没打算换。
"我...我下个学期想要换八人寝的，可以吗？"小乌龟从被里探出脑袋，看到了来人就从床上下到地上走向问话的人。
"可以。"那人疑惑的看了看小乌龟，他大概是奇怪吧，学校里很少有人往差的寝室调，都往好的寝室调。"把你的名字和班级写上去，我会帮你申请的。"
我冲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笔，再把本子扔给那个人，"我们这屋没有要换寝室，你们可以走了。"
那几个学生会的大概没碰到过我这么不讲理的，前面的那个还想说什么就被后面的拽了下衣角，嗔怒地瞪着我就离开了。
"你...你怎么...？"听到小乌龟有些委屈的声音，回头看他，估计林永哲和冯凯早已经习惯了我的反常了吧，他们俩各做各的事情没往我们这看。
我拉着小乌龟让他上了床，把被给他盖好了，"咱们现在在一起住不是挺好的吗？你就住这吧。他们俩也挺喜欢你的。"我承认这件事我有些自私了，事先我并没有与他们俩个商量，我们三个人之间虽然有些事是我说得算，可是我遇事都会和他们商量然后达到共识，今天事出突然就没顾得上；我也承认我说慌了，撇开林永哲不说，冯凯对于有人介入我们三个人的生活是一百个不愿意，更别说我和林永哲了，我们三个都是已经习惯任何事物只属于自己的人，包换生活空间，我们会住在一起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好，可是小乌龟不是，这里除了我没有人欢迎他。
"你们不是......"他还是担忧地看了看那两个人。
"我们都聊过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不提了。"我看得出来，他对我们三个还是有些惧怕的，听了我的话他也不说话了。我歉意地转过头看那两个人，抱歉了，我会以别的方式弥补这次的事情。
又到了周末，本不想回去，可是得参加母亲的生日宴会。我没见过谁家的夫人像她这样不介意自己年龄的，年年生日都要开个宴会办个Party什么的。结果反感的回去了还是惹得一肚子气，到了傍晚我就把冯凯和林永哲扔那儿自己先回来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回学校，明知道这个时候小乌龟会在李加那儿，可是还是想回到这个有他的气息的地方。
轻松的推开寝室的门，门没锁，寝室里有人。走进房间，第一感觉就是温暖，与外面的寒冷不一样。正是傍晚，夕阳西下的阳光洒进寝室很人感觉很温柔。
"你回来了呀？"朝声音看过去，小乌龟正坐在他的床上，把身子裹在被里只露出个小脑袋，我怎么越看他越觉得像只小乌龟。
他背靠着墙边，手里拿着本书，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很安逸，太美了，我不由自主地走到他床前。阳光仿佛洗去了我一身的愤怒与悲怨，此时我的心很静，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静静地将双手支在床上，把头凑到他的对面。看着他那双葡萄似的眼睛，他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看着我，大概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着了吧，我可以想象到我刚进来时的表情，一定很兇。
"你..."不想让他打破这安静的气氛，我欺上去堵住了他的小嘴，比想像中的要软得多了。他都没有用我给他的电热堡吗？唇有些凉，享受得眯着眼睛，嘴咬住他的上唇吸吮着，待温热后放开上唇又含住下唇。他没有反映，睁开眼睛看着他，吓了我一跳，他那大大的眼睛就一直瞪着我，被他这么一看我倒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丧气地离开了他，与他拉开了些距离，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表情，我想应该是很深情很温柔吧。
"你..."过了好久，我支在床上的胳膊都麻了，他才憋出个"你"来，然后脸"噌"的红到了耳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这么可爱的家伙，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的，我想我是着了魔，一屁股坐到他身边，一手环上他的腰，一手勾住他的脑袋狠狠的吻了下去。
被我突来的动作吓着了，他紧闭眼睛和嘴巴不让我得逞。用舌头舔着他瑟瑟发抖的红唇，这个小家伙，居然气都不喘了，我看他能憋多久。看着那原本红得小脸更红，他还是没坚持多久就张嘴换气，抓住这个时机准备把舌头伸了进去。
"裕！你怎么把我和凯给扔下......"该死的林永哲真不会挑时候，怀里的小人一把推开我，然后把自己蒙在被里，真是有够可爱的。回头狠狠地瞪着罪魁祸首，他和冯凯也是呆呆地杵在门口。
"裕...你...你刚才在干什么？"林永哲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刚才在做什么，我在亲吻一个男人，我为什么要亲他，我喜欢他？如果是的话，那么我这几天的反常就可以解释了。可是问题是他是男人，我是喜欢女人的，从何时起我有了这种倾向的，我变成了同性恋了吗？我该怎么去消化这个变化，皱着眉头看窝在被里的小乌龟，我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我在为未来的事情担忧着......

十七、卞小曲：外宿
坐在李加家里的沙发上发呆，那天的事情让我烦恼了好几天，徐梓裕对我的态度的改变一直令我不解，现如今他又为什么亲我？是为了好玩吗？那么他可以去亲一个同性是不是说明他是同性恋呢？还有，他们三个真的愿意让我继续住在那个寝室吗？如果可以不换寝室的话我到是有些高兴，因为我不想再到一个新的环境中去了，现在在李加这儿打工手里也有些钱了，寝室的费用当然不成问题了。我不如以前那样惧怕他们了，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和他们不适合在一起住，唉，真是难办。
"你在这儿想什么呢？"回过神来就看到李加的大脸，吓得往后缩了一下。"怎么了？没看见我回来了呀？"他皱着眉头坐到我旁边。
"哦，你回来了，我去给你热菜。"他的沙发只有一米长左右，坐上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我跳下沙发准备往厨房走。在李加这儿呆时间长了我发现，他这里根本就只有他一个人，从来没有外人来，卫生间的玻璃是透明的，沙发就只够一个人坐，没有多余的拖鞋，就连招呼客人的茶杯都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来他这里，我有时会怀疑他一个人生活难道不寂寞吗？
"跑什么跑，"他又把我拉了回去，跌坐在他身边，他肆无忌惮地把腿压在我的腿上，找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沙发上。"我吃过了，你刚才在那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试图把他的腿移开，有时觉得他太大条了，明知道我的性取向对我还是那么随便。
"没什么？"他坐了起来，用腿环上我的腰，侧坐在我身旁，他离得很近，说话的气息都能吐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暗叫不好，面对着喜欢的人，再这么下去我非得有反映不可。"那你皱着眉头干什么，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呀。"
"你...你先放...放开。"推了推他的身体，别看李加身体有些纤细，可是他却很有力气，平时的那些饭菜都没有白吃，我根本就推不动他。
"说了再放！"虽然同是霸道，可是他的话听起来却比那三人的要舒服多了，我知道我这是犯贱，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我被人戏弄了。"告诉李加也不错，起码他能帮我出出主竟，人与人之间的交际他比我懂。
"戏弄？谁？怎么戏弄的？"他又往我这靠了靠，我心里叫苦，别再近了。
"徐...徐梓裕，他...他亲我。"我红着脸，然后又面向李加，"他是同性恋，"看李加面露疑色。"真的，我之前还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总喜欢上我的床抱着我睡觉，现在知道了，他肯定是同性恋，前几天下午他还亲我了，"我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嘀咕着："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什么？他亲你？他还抱你睡过觉？"他"噌"地站了起来，冲着我大叫。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反应，我木呆地点了点头。
他在我面前来回走了几步，然后重重地坐到我对面的茶几桌上，我真害怕他把那个玻璃给坐碎了。"他吻技不错吧，把你美翻了吧。"挑衅的眯着眼睛瞅着我。
"才没有呢！"他怎么能这么认为我呢，脸气得鼓鼓的，心里有些伤心。他笑着看着我，然后凑了过来，双手抓住我的头。"他是怎么亲你的？"
头动弹不得，就只能把眼睛垂下来。"就...就那么亲的。"
"怎么亲的？"他看不出来我很尴尬吗？有些生气地抬眼瞪他，"就是嘴碰嘴呀！"
他笑得更深，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是这样吗？"说完，他就吻住了我的嘴，我没有反抗，脑袋也不好使了，心呯呯地直跳，耳朵嗡嗡的，他在亲我！？
过了不久他就放开了我，手没有离开我的脑袋，一本正经的对视着我，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刚刚被喜欢的人亲了，怎么敢直视他，他的眼神太美了。
"还是这样？"头上传来声音，抬起眼看过去，李加就又亲了上来。惊讶地张开嘴想要说话，他却把舌头伸了进来。天呀，如果不是眼前的他，我一定认为伸进我嘴里的是一条鲫鱼，他的舌头很灵活地在我的嘴里四处吮舔着，舔到上额时我颤了一下。
"嘻嘻"听到李加坏笑着，感觉被他愚弄了，我试图闭上嘴巴。抵抗失败，李加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巴，让我闭不上嘴，他得寸进尺地用舌头和嘴唇吸住我的舌头，就感觉一阵电流从脊椎穿过，我失控了、丢盔卸甲了；身子一下就软了，瘫靠在沙发背上，头倚着后面向上仰着。他从茶几上站了起来，伏在我面前，头上的全部重量都加注在我的身上。眼睛不自主的闭上，感觉着李加，一开始他很温柔，慢慢就加重了力道，感觉他要进入我的身体一样，舌头已经麻木了，气也不够喘得了。
"是...是哪样？"睁开眼睛看着粗喘着的他，他何时停下来放开我的，我的手什么时候绕上他的脖子的我一概不知，我现在还在晕晕糊糊的。靠近了些，鼻子点着我的鼻子，他又问："是哪样，是先前那样还是刚才那样？他有没有伸舌头进去？"语气有些嗔怒。
"先...先前，他没...没伸舌头。"我没见过李加这么认真生气的样子，也不知他为何这样，我的脑子现在处于瘫痪的状态，什么也没想就回答了他的话。
他又看了我一会，我才发觉我们的姿势很暧昧，忙把自己环着他的手放了下来，我都感觉得到我的脸的热度够煎鸡蛋的了。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好低下头。"傻蛋，没伸舌头不算是接吻，放心吧，你的初吻还在。"拍拍我的脑袋他就进了卫生间。
回想他的话，那么说我和徐梓裕不算接吻了，有些小高兴，不对，那么我刚才和他......我被他愚弄了，"你..."想也不想，跑过去把卫生间的门拉开我就呆住了，李加现在一丝不挂的背对着我，脚底长钉了，动不了了。他的身体很美，虽瘦但不纤细，虽白但很健康，就见他转了过来面对着我，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他那男性特征。
"你想跟我一起洗？"他坏笑着走向我，那东西还一颤一颤的。我脸顿时就冒火了，"你...流氓。""呯"地关上门我就跑到阳台避难去了，就听他在后面哈哈大笑。
把饭菜放到冰箱，我就打算离开，今天在这儿受的刺激真的是太大了，我和李加接吻了，还看到了他的身体，再继续这么呆下去我会被我的胡思乱想折磨死的，走出客厅就看到李加正挂掉我的手机，然后关了机，没看他，别扭着他刚才的戏弄。"我走了！"不冷不淡地吐了一句。
"今晚就住这儿吧，我已经给你寝室的人打招呼了。"看向他，他无辜地冲我眨眼睛。
"为...为什么？"
"重说！"
"为什么？"
"因...因为...我想...想让你在这儿住，哈哈哈"他一脸坏笑地学我说话。"不闹了，我今天晚上得给你上上课，你就这么容易让人占便宜，哥哥我教教你。"瞅他一派正经的样子，"来，过来。"他拍了拍沙发，我狐疑地走过去，站在一旁。
"过来坐。"把我拉到他旁边，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就穿了件单衣，虽然房子供了气，可我穿了羊毛衫还觉得冷。
"你不冷吗？把头发吹干吧。"
"冷，你过来坐就不冷了。"凑到我旁边，"以后不许再跟徐梓裕睡一张床，知道吗？"我看着他，他笃定地接着讲："不管他是不是GAY，你都不能随便让人碰你，不管是接吻还是拥抱，你要懂得反抗，说‘不'！"
"我知道，可是事出突然，我没来得及反抗。"李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觉得冤枉，谁知道徐梓裕会突然上来亲我。
"嗯，所以说呀，你在那个寝室危险，就因为这样我才让你住我这儿的呀。"虽说是，可是在他这也不安全呀，他刚刚还愚弄我呢，虽然我是自愿被他亲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小高兴。唉，真是丧气，对于他我就是说不出来一个"不"字。
"我知道，本想下学期换寝室的，可是徐梓裕给我报了不换寝室。"想到这事我还是犯愁。
"他怎么这样，擅自作主，放心吧，明天我就让刘毅给你改过来。"我笑着看着他。
"啊欠-"李加打了一个喷嚏，"啊啾-"又打了一个。
"把头发吹干吧，要感冒了！"我挣开他拿来吹风机，站在地上给他吹头发，他就大爷似的闭着眼睛享受着，我很喜欢摸他的头发，很软，很黑。我看他都快要睡着了，关上开关，看着他清秀的脸。"去洗澡，睡觉，我困了。"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我把眼光从他的脸上移开，洗澡？那不是会被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