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卞----桔*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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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那卫生间..."
"我又不看你,快,不洗澡你别想上床。"这时他已经走到床前,"大"字的跳起来摔到床上。
"那我睡沙发好了。"说着就往沙发走。
"疯了,你怎么这么犟,"他跳下床拉着我就把我推进卫生间,用大浴巾把玻璃挡上,然后递给我一套睡衣。"这回行了吧?洗完换这套睡衣,把头吹干净了就上床睡觉!"真是脾气大的人,出门的时候狠狠的摔上门。
磨蹭地上了床,他大概已经睡下了,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脸,没有了平时孤寂精明的眼神,不知道他有没有注意到,他平时有些喜欢皱着眉头,是很轻轻地皱着,俊美的脸上让人感到几分疏离感,我想用手去抚平那眉心上的皮肤。却被他突出其来的手拽到怀里,吓得我大叫。我这才发现,一张被,一个枕头,我要怎么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脸对着他的胸堂,我能听得到他的心跳,他的身上有着和我一样的沐浴露的味道,对这个味道我并不陌生,他一直都是用这个味道的沐浴露。
"睡吧。"淡淡地冒了一句,不多久就听到他缓慢地呼吸声,我这才敢大胆地看着他的脸。
这样优秀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此时此刻正躺在我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搭在我的腰上,另一只手充当我的垫枕。双手扶在他的胸前,看着他脖子上戴的项链,看着上面的戒指,我把脸埋进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着享受着他的气味,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急速的心跳和紧张的呼吸。我可以隐约的感觉得到他是个有故事有过去的男人,心里微微的有些酸疼,可我还是感觉我是幸福的,躺在他的怀里,不管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不管我在他身边的身份是什么,不管这样的生活会延续多久我都觉得我现在是幸福的。我有时总是会担心他毕业之后,我还能不能继续地留在他身边照顾他,我这样的幸福还能持续多久,虽然总是说暂时幸福就好,不要太贪心,可是人哪有不贪心的,上次他抱着我去了医院我就想要天天浸溺在他的怀里;今天他亲了我,我就想要天天与他接吻;晚上和他拥抱入睡,我就想天天早晨醒来就能看到他的睡脸。我不知道我还想要什么,我多么希望时间就此停止,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将来的生活我只能在这种担心与折磨中度过,为此我已经做好了心情准备,这就是我爱上他的代价。


十八、李加:一只小强
好多年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从我一个人睡开始,我总是会被噩梦惊醒,不是陈景言满身是血的躺在我怀里就是我掉进血海里无法呼吸。没有睁开眼睛,感觉着身旁人的体温,我的头好像是枕在他颈处,两只手抱着他。从体格上摸,从皮肤的触感说明这个身体有些陌生,可是那种沐浴露的味道让我迷惑了。双腿夹着他的下半身,早晨的挺立顶着他的腰,听他的呼吸大概是醒了而一直不敢动弹吧,还是那么傻;故意顶着他蹭了蹭,四处寻找他的手,然后引导着抓住了我的下体,成功地感觉到身下的身体颤了一下,还是那么的害羞;头微微抬了起来,伸出舌头在那个耳后舔了舔,"嗯"一声马上就停止了,坏笑一下,还是那么的敏感;坏心的把手伸到他的下体,怎么说也是青年,早晨"站立"是很正常的,被我轻轻地摸了下,"啊,不要,李...李加!"身下的人猛地挣开我。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着站在床边他,道:"睡迷糊了,认错人了。"我认错人了,我确实是认错人了吗?真是有够讽刺的。
"我...我先去洗脸去了。"我没有搭话,看着他走进卫生间,昨天晚上挡的浴巾没有取下来,那个傻蛋,不会偷偷自己去解决吧,嗤笑下翻了个字,"大"字躺在床上。
故意忽略自己的下体,多少有些自虐的倾向,我每天早晨都是这样,如果晚上做了恶梦就会在床上躺到下午,情绪慢慢缓过来了再起床;如果一觉无忧睡到天亮,醒来就会在那自艾自怜,为什么陈景言不在我的身边陪我一同醒来,抱怨为什么要让我失去他。不管是什么情况我早晨起床都不会太好过,所以我总是选择晚上玩到很晚才睡,这样睡得死一些,起得晚一些,就可以不去想也不用梦到他让我痛苦着。
"你...你要吃什么?"看看表,才七点多一点,那傻小子还有些尴尬地不敢看我。
"随便吧。"不带任何情感地说,我想我的表情不太好,看起来像生气吧。他低着头进了厨房,昨天晚上留他在这儿是个错误的决定,明知道每天早晨起床心情都会不好,还要留他。就为了一时之气,那姓徐的在医院还没闹够,回去了竟然还敢占他的便宜,我就偏偏要跟着他对着干。故意打了电话告诉他傻蛋住我那,然后不等他回话就关机,还不气死他才怪,哼,敢跟老子逗。
"哎呀-""啪啪"一阵嗓音从厨房传来,他怎么了?听到有东西摔碎的声音,掀起被就往厨房跑。
"别动!"还没到厨房就听傻蛋跑出来定住了,看着我脚下。我跑得急,没穿鞋,就觉得脚下有些什么东西,软软的,还有些粘粘的。
"怎么了?"抬起脚,是只踩死的蟑螂。恶!是全尸,内脏都被压出来了,粘在我的脚底。
"疯了!"我要吐,我最讨厌这些东西了,不行,受不了了。"快!"
傻蛋看到我难看的脸,十分到位的领会我到的意思,忙跑去抽出些面纸,一只手抬起我的脚一只手擦那恶心的东西。一大早起来没戴隐形眼镜,头低得很低,仔仔细细地擦,心里突生内疚,早晨我对他太恶劣了。
他擦完了后把那面纸凑到我面前,"擦完了。"我另一只脚没落地,一手扶着墙一手推开他。
"拿开,恶心死了,一会把这块地擦擦。"这个死小子,不知道我讨厌那东西吗?居然还敢拿到我面前。
"哦"他手也不移开,晕,惹不起来躲不起吗?我转身要去卫生间洗澡,他就跟了上来,还一直举着那恶心人的东西。我看出来了,他要恶心我。
"你拿开,扔了,快!"见他一脸傻笑,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你快拿开。"不见效,还往前递了递,我有些害怕了,我生平最讨厌那东西了。
"傻蛋,你找打是不?"大声的掩饰我的惧怕。"呵呵,原来你怕这个东西呀?"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着又向我靠近了几步。
"站住,离我一米远,快!后退。"手指着他,他大眼睛眨眨的样子很是可爱。"不要!"
"你这个臭小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按住他的腰把他顶到墙上。"敢威胁老子?"
"啊,你..."这个死小子,不知道男人早晨火大呀,还扭扭的,就怕我没反映呀?
"我...我什么?说,还敢不敢了?"既然你惹我,就整整你,下体从刚才还一直处于半立状态,顶了顶他的臀部,就看到他身子僵了,切,敢跟老子逗,你小子还不到火候。
"没...没什么,你...你放开我,我扔马桶里。"哼,看你还敢不敢跟老子对着干。刚才对着他的后脑勺没注意,他侧过脸才看到,小脸通红通红的,这个家伙真不经逗,在我这儿都一个月了,还那么害羞,我得好好锻炼锻炼他。
痛痛快快地洗完了澡,就能吃上可口的早饭,我以前的生活真是太幸福了呀。以前跟陈景言住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晨安抚了我的小弟弟后他都会去做早饭,我这人嘴刁,吃东西不愿意重口,他每天都是变了样的给我做。可是现在每天早晨不舒服的情绪总是把我的心涨得满满的,到现在我还沦落到拿一个小孩出气的地步了,不想让这些烦心事打扰,大口大口地吃饭。
看看面前这个小子,脸还红着呢,今天早晨也多亏有他,阴霾的心情才散得那么的快。吃饱了我一贯地大爷似的姿势倚在沙发上,再看那小子,东跑跑,西窜窜地收拾着我这猪窝。
"唉,傻蛋,过来!"他瘪瘪嘴,我知道他不满我叫他"傻蛋",可我就是爱叫,他本来就傻吗?陈景言也傻,我以前都受叫他"傻景言",后来嫌字多就改成了"傻言儿"他还乐得屁颤屁颤的呢,这个傻蛋还真不识抬举。
"干嘛?"看看,看看,平时挺有礼貌的小孩,一生气就跟我"干嘛","为嘛"的省字敷衍我。
"把这袜子给我洗了,刚才我踩到那恶心人的东西,这袜子肯定也脏,快洗了去。"把脚上的袜子扯了下来就扔给他。
"这不是你刚刚穿上的袜子吗?"
"我就是觉得脏,洗了!"这个死小子,还学会厥着小嘴在那自己咕嘟了呢。
"快洗了去!"没听清他说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我把这地擦完了再去洗。"
"不行,现在就去洗。"我知道他不会反抗,悻悻地拿着一只袜子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就出来了,接着蹲在地上擦地,我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
"唉,傻蛋,过来。"他听了后,慢慢地站起来转过身看我,大概是蹲时间长了,小脸有些红。
"把这只也洗了,"把另一只袜子脱下来扔给他,他皱着眉头看着我。"袜子当然要两只一起洗了。"这个死小子,不说话就直接进了卫生间,真没意思。
把身子转了过来,靠在沙发背上两个胳膊在空中乱甩挺尸,我就爱逗他,无论你怎么说他,他都不回话,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天天逗我都不腻歪。以前陈景言也是这样,我有一次喝多了,突然嚷着要画画,陈景言半夜一点去砸人家店门给我买墨,他对我总是百求必应,可是现在疼我的那个人没了。无聊地看到他擦地的抹布,怎么就觉得哪不对劲呢?
疯了,他蹲着擦地,他的伤口,我真是混蛋,怎么这么粗心。上前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怎么了?"我拽得有点急,他向前踉跄了几步。
"没什么,不用擦了。"放开他,我朝衣柜那走。
"为什么?"这个死小孩,这个时候到问起为什么来了?
"不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让你擦地了。"我才不会说担心他的话呢,上次给他送汤把他感动地盯得我头皮直发麻。
"这是我的工作呀。"
"得,咱们出去,买那种拖布,那样擦得干净。"随便挑了件衣服就套上。
后面一时半会没声音,我衣服都换好了,他才喃喃地道:"我的伤口没事,慢点就行了。"这个死小子,当真想让我难堪。回头愤愤地瞅他,大叫:"谁是心疼你,我是嫌你擦得不干净,走!"不给他回话的机会就出了家门。
到了超市买了些方便他打扫卫生的工具还有些口粮就来到收银处,我结帐的时候从来都不跟谁说去收银处,怎么听怎么像"手淫处",多尴尬呀。
"中午你要在家吃吗?"
不瞅他,他这一路美得鼻涕都快冒泡了,不想看他那恶心人的小样。"嗯,怎么了?"
"哦,没事,一会你等我一下,我给音音打个电话,告诉她中午不跟她一起吃了。"我真怀疑他是外星人,都不用手机,为什么他姐就有,当然这只是人家家里的私事,我没那么八卦。
掏出手机递给他,"不用了,我有这个。"如我所料,他拿出IC卡在我面前晃晃,唉哟,这个丢人呀,这个年代哪还有人用这个的,疯了。
"你就用吧。"硬把手机塞到他手里,不待见地结了帐。"谢谢。"那个傻小子又美上了。
拿着大包小包我们俩走在大街上,我没骑车,他说反正也没事,走路全当锻炼了,我知道其实他是怕坐摩托车,丢人的家伙。他打完电话,我没有多余的手接,示意他把手机塞进我的兜里就行了。三包东西,他还算是伤员,我总不能让他提吧。再说,我跟他走一块个头上看就是大人,怎么能让他拿,这路人看不明显我欺负人吗?
"你怎么没有手机?"他没明白我的问题,傻乎乎地看着我,"我的意思是你姐有,你为什么没有?"我承认我这样是八婆了,可是就是好奇。
"音音的手机是她妈妈给她买的。"他小声地说。
"那你也让你妈给你买一个呀。"奇怪了,这也算答案吗?
"我妈给我买就是拿我家的钱,音音也是家里的一员,这样不公平。再说,音音上学的费用都她妈妈拿的,夏叔叔只负责寝室费,我的全部费用都家里拿的,本来就很不公平了,我不想让我妈为难,手机也没什么用,我也没什么朋友要联系。"这个傻蛋还挺懂事的,看着他低着的小脑袋,我把两包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拉着他改变路线。
"走。"
"去哪?"
"给你买手机去,算我送你的奖金。"在他开口之前我又接着说,"别跟我说不用,不收你以后就不用干了。"拉着他走进手机市场,到底是小孩,他还是想要的,看那兴奋的小脸就看得出来。我特有成就感,我感觉我给予了一个孩子的不仅仅是手机,还有一份关爱,我都为我自己感到自豪了,挺着胸脯大方地跟在他后面。其实我是知道的,我并没有给予他什么,我只是在感激他,今天早晨我并没有认错人,我明明知道那个躺在我身旁的人是他,上次他在那煲汤我也知道那不是陈景言,可是他和陈景言太像了,对我百依百顺,满足着我一切任性的要求。我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样对我,就算是保姆,他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关心与陈景言是一样的,我都感觉得到自己从他身上得到了救赎,得到了安慰。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添补了我多年来的寂寞,他丰满了我的生活。我不是没有看到他眼中对我的爱慕,那种眼神也曾经一直在陈景言的眼睛里闪着,我需要那样的眼神,需要别人像陈景言那样的爱护我,宠溺我,我也渴望被爱。我知道我这样卑劣了些,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只能和他这样下去,我不想伤害他,也不想失去他。


十九、卞小曲:一部手机引起的惨案
李加给我买的手机差不多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破费,可我还是很高兴的,最近的事情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李加对我越来越好,有时会做出一些貌似情人间的举动,我是喜欢的,即使知道这样的暧昧将会让我无法自拨地陷入一厢情愿的失望与痛苦之中,我还是自虐的接受并期待能够得到的更多;自从那件事以后,我就再没有单独和徐梓裕相处或说过话,我在躲着他,不全是因为上次的事情,那件事我一直认为是被他戏弄了,我害怕的是他的眼神,他最近看我的眼神时而温柔时而冷竣,时而哀怨时而呆滞,我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有时被他看得无地自容,慌慌地离开寝室去找李加;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冯凯,他最近总是对我冷嘲热讽的,对我做的任何事情都要数落一番,我想可能他是不愿意我继续留在那个寝室的吧。好在林永哲最近跟我熟识了不少,他对我特别的热情,连对夏音音也不像从前那样敌对了,这样多少算是些安慰吧。
还有半个月就快考试了,我开始着手复习功课,之前不是住院就是把时间都放在了李加的身上,只要一没课就跑到他家做全职保姆,功课是没怎么落下,可是我心里还是没什么底。不知道李加是从哪知道我是我们系状元的事,说让我好好考别给他丢脸,并要求我每天拿着书本到他家复习,天天九点之前就把我赶回学校。我知道我沦陷了,李加的体贴往往让我错觉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看到他那么优秀,看到他那么珍惜他脖子上的项链我就知道他心里有个人,他的生活只能有一个保姆的角色让我扮演着。

推书 20234-12-27 :六丑(强强帝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