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妃*白泽

作者:  录入:12-26

德王因这几个字而颤抖,他是因为激动......和某些东西近在眼前带来的渴望,甚至恐惧。天下第一盟是当今武林最大的组织,江湖上一呼百应,人心所向,在此任盟主是当初一战逼退异教进攻、声威浩荡的"一剑青衣"虞云泽,年轻有为,历来不买朝廷的帐,隐隐有坐大的势头。德王的皇帝老哥一直以此为患,想找个机会弄乱武林的局势,这也是当初德王和风艳阁合作的原因。风艳阁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鱼龙混杂就有水可趟。这些年借助于积累的情报,德王已逐渐渗透了一些势力下去,如果此次风艳阁真有这么一笔"大买卖"的话,无疑是......
德王心思流转,又谨慎的问道:"水管家此话可要掂量清楚,这么大一条命脉,真就能摸的准么?"
水色不答,起身走向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转身对德王笑道:
"此事自是不可轻信,王爷您的暗卫已侯了多时,何不亲自问个清楚呢?"
德王的脸色又是一黑,暗卫自他进偏厅不久就出现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这风艳阁里的人,果然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德王恨恨的想,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哼--"枝戚闭着眼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这次头宛没有掐他。
半个时辰后,德王面色凝重的出现在偏厅。
"说吧,要怎样做?"开门见山,这位王爷脸上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和跃跃欲试的兴奋。
"这是名单,"水色抬手,头宛从腰带里抽出一个卷成缝衣针粗细的纸条递给德王,"人,消失,商号,没(mo)了,不出一月,江湖定会成为朝廷希望的样子。"水色第一次抬头认真看德王的眼睛。
德王接过纸条,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正视着水色的目光,片刻后他开口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
"呵呵,"水色浅笑着,眼角却露出一丝落寞。"王爷既已知道是最后一个问题了,又何必再问呢。"
"他......"德王转过身,欲言又止。
水色在门口顿住脚步,说:
"就当作是,他对你的成全吧。这是你最想要的,他知道。"
德王再抬起头的时候,只隐约听到门外马车的声音。
他闭上眼,耳边又出现暗卫沉稳叙述的声音:
"天下第一盟西北分堂七名分堂主已被暗杀,江南总舵传来消息,十二堂全遭血洗,仅有一名重伤逃出,但也在见到虞云泽后被处死......另,虞云泽的独生子半月前和母亲回了杭州......尸体已被不明身份的人送往虞云泽府第,虞夫人无恙但已疯癫......"
"线索。"德王一挑眉。
"所有现场都留有北斗七星的图案,第一颗和第五、六颗是暗红色。其余空白。"
德王走出偏厅,望向已经低垂的夜空,喃喃说道:"三个......么?" 他知道自己将要得到什么,他相信他的情人。而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些什么......
水色一行回到客栈,桌上放着一封信,信上是惯例的朝廷暗卫势力所在,以及唯一一次,一幅俯视图,和一行字"这是极限"--德王手书。
"头宛,按这幅图,标记我们没碰过的地方,告诉月冉,老样子,摸进去,杀。"水色望向窗外,月光下,院子里的桂花树显出狰狞的影子。
"是。"


第 8 章
两天后 风艳阁 伊然书房
"回来了。"伊然看着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他面前的月冉和追珞。
"是。"两人要跪下行礼。
"不用了,别这样。"伊然阻拦道。
月冉和追珞对视一眼,还是跪下行了一礼。
"云殇呢?"伊然摇摇头,示意两人起来。
"临时加了任务,预计两天后回来。"月冉垂手立在一旁答道。
伊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没问题吧?"
"我们用一夜时间查探清楚,够了。"月冉懒懒的说,语气透着疲惫。
"辛苦了,这些天......"
"如果没什么吩咐,我们退下了。"追珞请示。
"好好歇息。月冉,等一下......"伊然喊住月冉,"追珞你先去洗洗,跟让沙子埋了似的。"追珞愣了一下,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答应一声便离开了。
"有什么事么?"
"是你动的手?"伊然试探性的问。
"嗯,尸体已经送回去了,"月冉抬眼看着伊然,突然笑了,"放心,没被发现。"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伊然第一次在七星面前露出有些愧疚的表情,"月冉,对不起......"
"说什么呢,在这儿你是老板,从前......"月冉顿了顿,"从前,你是少爷的朋友,当然,现在也是。所以,应该的。你就当......"月冉看了一眼低着头的伊然,"就当我们是为了少爷,这样就不会难过了......"
"做这样的事......"
"本来就是干这个的,流血啊,见惯了的,再说,我们七星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呢么。"月冉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月上枝头,云追月......"伊然突然说。
"我先走了,虽然我没去追珞去的那地儿,但也累的够呛。"月冉逃似的冲出门。
为什么每个人都看得到我的难过?伊然觉得烦躁,他这样的牵绊只能影响他的计划。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再长于伪装......
因为我们在你身边八年了啊!
伊然耳边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他似乎又看见那个很爱笑的人,那个关键时刻救了他的人。她也是七星,是七星里最聪明的一个,是唯一的女孩子,是月冉的妹妹......
我的身边有太多的人,既然是这样,那么,就不要回头,去做吧......
为了身后的人,为了那个我发誓永不再见的人。
这是近几个月来他最轻松的时刻,他发现,背上一些东西,远比假装放下轻松。
翌日
水色和枝戚、头宛先于云殇回到风艳阁,三人都是风尘仆仆,看起来很是疲惫。伊然关照几句就让他们各自休息。对于月冉和追珞,伊然吩咐上弦暂时不要安排他们工作,两人却闲不住,还是跑去帮着慢爻打点阁中事务。风艳阁与往日无异,一切按部就班。
傍晚时分,伊然穿过大厅,来到水色居住的"流芳"。"流芳"位于"三头"之首,在大厅后长廊左侧。水色喜静,正门除见客外一般是不开的,阁中众人都是由靠近后院的偏门进出。
伊然走到正门门口,抬手欲推,突然想起这事,看看房里昏暗暗一片不见人影,不禁摇头笑笑,"这人肯定又是在后院折腾他那些花呢!"伊然琢磨着,转身往后院踱去。
果不其然,一进院子,伊然就看到枝戚、头宛和追珞挖的挖,埋的埋,浇水的浇水,水色正背着手看着他们,时不时伸手指点一下。
"我就知道,你啊,看看,把我们当家的‘七星'都折腾成花童了。"伊然绕过在院子里转圈的三个人,对着站在长廊上的水色笑道。
"呵呵,我看开得不错,从德王府顺的。"水色向伊然伸出手,"不过要等开花,也得明年了。"
"能不能活还是问题呢,就在这儿想开花,这后院这么大地方,光见你折腾,可一直还是光秃秃的,明明就不是养花的人。"伊然抓住水色的手,跟他并排站着看三人忙活,嘴里嘲笑到。
"兴许这次就活了也说不定啊。"水色少见的挠挠头,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的确在养花这方面没什么天赋。
"你哪次不是这么说?!"伊然瞪他一眼,"算了,由得你折腾。"
"呵呵,谢老板。"水色笑道,"对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伊然本来想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啊"但转念一想,自己是好久没来找过水色了,平日里都是水色上他那儿跟他汇报阁里的大小事宜,嘴上却说:
"这不是怕冷落了你,所以特意来看看你啊。"
"呀!臣妾不胜荣幸--"水色拖长音调,还像模像样的冲着伊然行了一礼。
"咳咳,平身吧--"伊然站直身子,冲水色摆摆手。两人笑成一团。
"行了,看他们也弄得差不多了,去吃饭了。"两人闹够了,伊然才想起自己来这里就是关照水色吃饭的,怕他们睡过头,谁想却热火朝天的搞着园艺工作。
"嗯。"水色笑着点头,招呼枝戚三人,"去吃饭吧,这下以后就算流落街头也不怕没饭吃了,呵呵。"
伊然白他一眼,"什么流落街头,你本事那么大,还会流落街头?!再说,哪个说了会不要你吗?"说着自顾自的出了院子,留下面面相觑的七星,和还在傻乐的水色。
晚饭在水色不停的赔礼道歉中安然度过,风艳阁突然转向的温和气压让众人不知该庆幸还是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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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房间。
"云殇怎么还没回来呢?"伊然翻看着水色从京城带回来的各式新奇玩意儿,心不在焉的问到。
"月冉不是说得两天么,估计明天就能回来了。"水色安抚的拍拍伊然的肩。
"嗯。"伊然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七星都在,少了一个人总觉得别扭。"
水色听着伊然的话,知道他又想起当年月冉的妹妹月离死去的时候了,他俯下身轻轻吻了伊然的额头,"没事的,明天,明天就回来了。"
伊然突然抓住水色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抱住他。
"水色......"伊然哑哑的唤。
"唉......"水色轻叹一声,抱住怀里的人,往内间走去。
"水色......"进入的时候伊然少有的喊了水色的名字,也许是有阵子没做的缘故,伊然的身体很紧涩,让水色感觉很辛苦,快感却也格外强烈。
伊然的腿缠上水色的腰,眼睛紧紧闭着。水色知道,伊然需要身体的接触来消减内心的不安,他都知道,但他什么也改变不了。想到此,水色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这种无力又迅速的转化成为对眼前这具躯体的索求,他加快了腰部摆动的频率,原本温柔的情事变得渐渐粗暴,两人各怀心事的从中汲取着自己的需要,在快感里暂时忘却所有......
"伊然,我爱你......"水色在高潮临近时对伊然说。回应他的,是伊然突然收紧的后穴,和紧缠在他身上滚烫的身躯。
"水色,这个,我会还给你......"伊然躺在水色身上,握着水色左手的扳指,心里默默地说。
"少爷,老板!"一阵慌乱的敲门声打断了伊然的沉思,他抬头看向水色,后者也和他一样面色凝重。七星从未在这种时候打扰过水色,尤其又是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两人赶忙起身,套上衣服便向门口冲去。
"云殇,云殇回来了......"门外是面色惨白的枝戚。
"别急,慢慢说。"先冲出门的伊然握住枝戚的手,感觉到他努力抑制的颤抖。
"是云殇......我和头宛......我们在外面招呼客人,追珞突然跑进来说云殇......月冉把他直接带到自己房里了,正在医,但是......"枝戚显然是急得不知道怎么说。
"走,去看看。"伊然拉上水色往月冉的住处跑去。
"少爷,老板。"在门外等候的头宛拦住想要进去的两人。
"现在不能进去,月冉在治疗。"他冲两人摆摆手,揽住不知所措的枝戚。
"是怎么回事?"水色皱着眉头轻声问道。
"云殇比月冉估计的早到了七个时辰,也就是说计划肯定变了,但云殇在晕过去的时候把地图交给了追珞,也就是说任务是完成了的。至于发生了什么,只有等云殇醒了问他。"头宛将情况分析给两人听。
"嗯,其他人呢?"水色点点头。
"上弦和慢爻在外间招呼客人,消息已经封锁了。追珞在里面帮月冉。"头宛看了看月冉的房间,"现在只能等。"
"都是血......"一直没说话的枝戚突然开口,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云殇身上都是血......他从没受过那么重的伤......他一个人......"声音渐渐低不可闻。
"枝戚!"头宛更用力的搂住枝戚,抬头对伊然和水色说道,"云殇受了很重的伤,但血迹掩藏的很好,没有渗出外衣。他一路都很正常,进了门才晕的。"
"嗯,他毕竟是七星......"水色面色复杂的答道,两人都刻意避开了眼光。
伊然一直在听,没有说话,他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着他们跟自己说着云殇的谨慎......
"我不会让他死的,他不会死。"伊然突然开口,目光灼灼。
"枝戚,头宛,不会的,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了,我答应过......"伊然的声音轻轻的,他看着枝戚红红的眼睛,头宛抱着枝戚紧的发白的手指,很轻但是坚定的说。
"伊然......"水色看看欲言又止的两个人,抬起手想拍伊然的肩膀,正在这时,月冉的房门开了,四人冲向走出来的月冉。
"是毒......"月冉看了一眼伊然,"是当年小姐中的......‘逆生'......"


第 9 章
"你说......是什么?!"伊然一步上前,抓住月冉的胳膊,死死盯着他,字句却像破在了喉咙里,勉强吐出。
"伊然少爷,是‘逆生'。"月冉自进入风艳阁后第一次称呼伊然为"少爷",面色平静,但他苍白的脸色和垮塌的肩膀还是显出疲惫和无力的伤感。
伊然突地放开紧抓着月冉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刚才匆忙跑出时未系紧的外衣微微敞开,白皙的肌肤随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不知为何,月色映照下却透出死一样的青白。恍惚间,月冉以为又看见了八年前那相似的场景。
"伊然......"水色伸出手去,想要把此刻的伊然揽在怀里,却没想被伊然轻轻避开。
"月冉,详细的告诉我云殇的状况。"伊然的眼神在一瞬的空洞后迅速清亮起来,他看向月冉。
"是。"月冉微微点了下头,深吸一口气,开始向四人解释:
"云殇中毒约四个时辰,也就是在人体各项机制开始进入休眠状态的子时,虽然作为七星抵抗力异于常人,但对他的身体还是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所幸的是除此之外他没有受其他内伤,衣服上的血迹一部分是由于后背的外伤造成,其余大部分都不是他的......"
"那么......用上次的办法......能解么?"伊然皱着眉头听,见月冉停顿便开口问到。
"那不一样,"月冉摇摇头,"我刚才说过了,云殇是在子时左右中的毒,如果是白天,那么用内力还有可能逼出,‘逆生'已经过渡到他身体里了,休眠是个逐渐的过程,毒素的缓慢渗入恰好是在他抵抗力逐渐减弱的阶段。再说......"月冉表情沉重的看向伊然,"即使用内力可以逼出,你认为现在在场的人有你当年替小姐逼毒时的功力么?"
"没有......"伊然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对上月冉的目光。
"难道没有办法了么?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云殇......看着他......"站在伊然水色身后一直被头宛揽在怀里的枝戚突然开始挣扎,他想起当年小姐弱水毒发时的情景,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枝戚!"头宛收紧手臂,努力平复头宛的颤抖,他看向站在身前的水色,感觉到他拼命压抑的情绪,有一瞬间头宛甚至以为水色会突然发作或就此崩溃也说不定,但眼前的男人的身体晃了晃,又稳住了。头宛长出了一口气,揽着枝戚的手微微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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