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夜将它那巨大的黑色帷幕毫不保留的肆意笼罩下来,万物都沉浸在没有尽头的黑暗中,寸尺之隔、便不知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月晦、云浓、星隐、风停--
死般寂静......
在这样连星星也忍不住要睡去的夜晚,世间所有一切都该进入梦乡了吧......
草丛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不是萤火虫儿、也不是露水滴,终于、感觉到细微的呼吸时,才知道、那是几双正在注视着某个方向的人的眼睛。
"全都弄妥了?"
低低的询问、应该是对离他最近的同伴说的。
那人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接着、又象是想起了什么,轻手轻脚从藏身处退出,转眼间已被夜色吞没。
"放心吧、玄枵,"
不知从什么地方现身的另一个同伴安慰着他,
"析木办事一向谨慎,我敢说他是去做最后的检查了。"
"当然,对他、我怎么会不放心。"
黑暗中、玄枵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七星剑的剑柄......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暴露在潮湿空气中的袍子渐渐被浸透着,紧紧贴在肌肤上、感觉十分不舒服,刚想变换一下姿势,耳边却传来同伴的声音:
"来了。"
悄悄拂过了一阵夜风、带着野花的芳香向周围漫延开,深处的草丛忽然摇晃起来,两只小狐狸轻快的跳出,警觉的四下张望,可只是片刻便打消顾虑,相互嬉戏、追逐着。
一红一白,红的似火、白的如雪......
一抹灵光从玄枵眼中射出。
近点儿、再近点儿......对、就这样......
心中暗暗祷念着,却见那只火狐灵巧的身影蓦然停了下来。
"快逃--"
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警告声中,玄枵早已从藏身处一跃而起,双手结印的同时、轻轻冷笑,
"发现了么,可惜太迟了!"
东、南、西、北、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八个方向、八张符咒放射出耀眼的光芒,黑森森的林子里、顿时亮如白昼。
身形尚幼的雪狐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灵光压制得动弹不得,而那只火狐还在勉力挣扎。
"大功告成,"
树后转出的两个道士、相对长出口气,一同望向玄枵,
"什么扰乱一方的妖孽,也不过如此。"
"不可大意哟。"
兰衫道人玄枵边说、边从怀中取出两张"镇妖符",一步步逼近。
只要封住泥丸宫,任它们纵有天大妖法也无法逃脱--
挥手之间、如同两把利刃,发出的纸符直飞过去。
突然,几近力竭的火狐"腾"的跃起、纵跳到雪狐身侧,背脊紧崩、小小的头竟将吓呆了的同伴挑起甩向西北方,与此同时,两张符咒在空中打着旋儿、齐齐的压向其头顶心处。
"糟了,那只要逃了!"
望着已躲过镇压、而逃向符阵开门方向的雪狐,一个道士懊恼的说。
玄枵的嘴角再次出现了那丝微笑:"不见得......"
话音未落,西北角轰然一声响,灵光闪烁中,不知藏身何处的青衫道人飘然现身,手中紧紧捉着那只小雪狐的一条后腿。
"不愧是符阵第一高手,析木、真有你的!"
刚才还在懊恼的道士降娄、此时已喜形于色,"这下,无论如何它们都别想再逃了。"
"是啊,"另一名道士实沉也聚拢过来,"总算没白费我们这几天的精力。"
前后不过几分钟,却将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压在身上的重担完全抛开,到了这个时候玄枵方能把心放下,看着脚边被两张符咒镇住的火狐,
"小畜牲,劳动了我们四个人同时出马不说,还添了这么多麻烦。"
勉强动了动柔软的身体,火狐那双因受制而显得有些失神的大眼睛、喷射出两道怒火。
"你那是什么眼神!"
玄枵飞起右脚踢中火狐腹部。
正在将雪狐按在地上的析木、眉头不禁跳动了一下,
"这又是何必呢,它们已经被捉住,这样做、搞不好会被你弄死的。"
"反正是妖孽,早晚要死的。"
玄枵冷笑的嘴角中带着一丝诡异,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析木沉默了--
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个残忍、冷酷、没有一丝同情心的家伙,偏偏全身都散发着撼动人心的魅力,令人为其折服......
得意过后,玄枵的目光移回到不停抽搐着的"妖孽"身上,发觉痛苦不堪之下、火狐却没有一声呻吟。
"还在逞强么,离天亮把你们交给镇上人的时间还早,正好调教一下、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四星士'的利害!"
玄枵的手卡住火狐那温暖、纤巧的脖子,
"给我叫出声来,不然就卡死你,听见没有、叫啊!"
"玄......"
析木下意识的向前探了探身、却又愣住了,无奈之中求助般的看了看另两个同伴,得来的只有失望,因为,降娄、实沉二人正袖手而立,满脸的饶有兴致。
"很有骨气嘛。"
已经能听到玄枵牙齿咬合的"咯、咯"响,火狐仍倔强的一动不动。
身为声名远播的阴阳术士"四星士"之首,竟会制服不了一只成精的小妖狐,真是天大的笑话!
"咣当",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条足有手腕粗细的、连接着两个铜环的铁链出现在玄枵手中。
析木惊诧的看着他,
"你......干什么......"
"没什么,防止它们跑掉。"
玄枵嘴角的笑容转化为残忍,左手按住火狐的前爪,右手用铁链一端的铜环猛的扣了上去,血星点点飞溅,火狐那小小的身躯再次抽搐着,琵琶骨被铜环生生锁住。
"啊......"
析木被眼前的惨状惊得捂住了嘴,不等他反应过来,手中雪狐已到了玄枵的掌控中,"吱、吱--"惨叫声中,一条弱小的后腿骨被另一只铜环扣住。
"哼......这下跑不掉了吧。"
冷笑过后,玄枵拂平了袍子上微微泛起的几道皱摺,左手一张,两张符咒从火狐头顶飞起、收入怀中,扭头看了看仍然呆望着自己的析木,
"好戏还在后头呢。"
你、还要做什么--
析木在心中默默的问,可在对方那强大的气势压制下,无论如何这几个字都冲不出口。
一道利闪从眼前划过,原来是玄枵腰间的七星剑从鞘中离开、指向火狐那沾满血迹的咽喉,
"孽帐,让你们这样去见镇上的人、恐有人不信服,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你立刻给我化成人形。"
火狐不动。
剑尖刺入铜环穿透的伤处,被刺痛的身体反射般抽动着,目光中的怒火更盛。
"混帐,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仿佛已忘记了此行初衷,玄枵咆哮着、右腕猛抖,剑刃没入火狐的颈骨。
"啊--"
细小的惊叫,来自于早已魂不附体的小雪狐。
玄枵那残忍的目光又转向了它,
"看见了吧,是不是也想和你的同伴一样......"
"玄枵!"
一直旁观的降娄好象也看不下去了,毕竟活捉它们才是原定目的,
"这样、杀了它好吗?"
"没关系,反正还有一只。"
玄枵杀气未减的提起铁链、将全身发抖的雪狐一下下的拖到近前,
"怎么样,是死、还是照我说的去做,你自己选择吧。"
"我......"
出人意料的,雪狐真的用人的声音开始回答着,
"我、现在没有衣服......化做人形、成什么样子......"
玄枵充满杀机的冷笑、变成了得意,坚硬、细长的手指轻轻捏住了那毛葺葺的大尾巴,
"衣服?妖孽也配穿衣服?别找理由,想活命就照我说的去做。"
"那、怎么行......"
柔弱细小的声音发着抖。
尚在滴血的剑刃指向了咽喉,就在即将触及脖子上那雪白的绒毛时,地上的雪狐忽然化成了一个完全赤裸的少年......
2
大家都习惯的将擅于诱惑他人的人比做"狐狸",看来不是没有道理。
尽管已知道眼前的少年是雪狐幻化而成,可每人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阵窒息,因为、他是那样的一种美--
长长的银发零乱的散落在草丛上,微微战抖中、雪白肌肤在符咒映照下,泛着奶色光泽,细长的大腿被铜环扣住的地方、浸出点点血星,如同雪地中几朵红梅绽放,让人心动、神摇......
"不愧是妖孽,"
玄枵的冷笑中透出奇怪的意味,
"难怪有那么多的村民被你们所诱惑。"
"我们......没有......"
雪狐畏惧的目光中闪动着迷茫。
玄枵可没有耐心听他解释下去,手中铁链一抖、殷殷的鲜血再次沿着铜环渗出。
长长的银发在痛苦中飞舞、零乱妖冶,雪狐蜷缩的身体微微抽搐着,细弱的呻吟无法压抑的传出。
"玄、玄枵,够了!"
析木再也忍不住了,猛的冲过去、拉住他的手腕。
玄枵愣了愣,可很快、那种能令任何人为之折服的目光又从他眼眸中射出,
"你心疼这个妖孽?"
"我......不是......"
望着对方的眸子、析木再次无奈的将头微微垂下,
"求你、别再这样了......"
"别再怎么样?"
玄枵犀利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恼火,猛然将他的手甩开,
"你好象第一次对我说‘求'这个字呢、是吧。"
"玄、玄枵......"
"够了么?其实离我要做的还差的远着呢,析木、想不想开开眼?"
"你、干什么......"
知道对方是个怎样冷酷的男人、却不知道下一步还会有什么残暴举动,析木睁大眼睛望着他,双手绞扭到一起。
玄枵的嘴角露出和眼神同样诡异的笑容,伸手抓住雪狐的脚踝向两边打开,目光盯在双腿之间,
"不错,虽然、修练还不够,可这里已经能够使用了。"
"啊......"
雪狐惊叫着,本能蹬动起双腿,纤细的腰肢随之扭动。
"果然有够淫荡的,"
玄枵冷笑着将他的双腿继续拓宽,
"自己就扭起腰来了,是不是想让我快点儿插进这里。"
拎起一条腿,用膝盖死死压住被铜环扣住的另一条腿,腾出的手指滑向臀间、向内按入。
"啊--"
雪狐惊恐万状,双手胡乱的凭空挥动,
"不、不要!"
"想不到还挺紧的,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才没让这里松开啊。"
进入的手指又加了一根、并强行扩展,雪狐的惊叫已变成惨呼,玄枵却将目光瞟向一旁的析木。
他竟然不看我--
发现那个男人已偏过脸去,玄枵紧紧咬住嘴唇,狠狠的拖起雪狐的腰胯拉向自己,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中、进入这个弱小的身体。
"呃啊--啊、啊......"
凄利的悲鸣随着玄枵腰部的撞击不断发出,降娄、实沉眼神发直,眼角渐渐泛红,而紧闭起双眼的析木、忽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踉跄着奔到一棵树下,不停的喘息。
"哼,"
残忍的一声冷笑,玄枵将手中已被蹂躏得挣扎不起的雪狐抛在地上,
"喂,你们俩已经忍不下去了吧,好了,现在这个妖孽由你们随便弄吧。"
降娄、实沉惊诧的相互看了看,同时走了过去,在玄枵起身的那一刻,二人抓住了雪狐、将其蜷缩的身体拉开。
"嗯......"
嘤嘤的呻吟着,雪狐无助的挣扎几下,一股红白混浊的液体从后穴中流出。
实沉眼眸中闪动出难以克制的欲望,拂开下衣就着润滑进入。因刺痛微微张开的嘴巴尚未叫出,身旁降娄的昂扬便堵上来、直接插到喉咙深处......
呻吟、喘息、冷笑--
组成即惨烈又淫靡的画面,析木全身战抖着紧紧抱住面前的树干、才使自己没有摊软在地上。
"怎么,是不是太刺激了?"
耳边传来玄枵悠悠的声音,那是在嘲笑、挑衅。
析木竭力让内心平静下来,可肩上的感觉让他知道、那人的手已经触及到自己的肌肤。
别碰我--
心里暗暗的在呐喊,声带却无法振动。而这时,玄枵竟抓住他的肩强行将其身体转过去,刀子般的目光死死刺向那张苍白的脸颊。
"不敢看么?为什么,是不是、怕心里想的事会暴露出来......"
玄枵的笑容中浮现出得意,猛然、析木觉得抓住自己肩头的手力度在加大,身不由已被拉过去,来不及挣扎,对方的双唇霸道的覆盖在他那仍在抖动着的唇上。
就在眼前,眸子被比夜还要刺骨的目光牢牢抓住、仿佛要捉住他的灵魂,析木只觉一阵眩晕,几不能自持之时、玄枵的声音再次侵袭着他,
"机会难得,不如就由我在此了却你的心愿、如何?"
身子被紧紧压到树干上,不远处是仍在持续着的强暴、耳边是那个人戏弄的低语,析木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屈辱,猛的推开面前的人,
"住手!"
夜色中,这声吼传出好远,整个林子都为之撼动着,树叶"沙、沙"飘下、从玄枵眼前掠过。
沉迷在淫欲中的降娄、实沉惊讶的抬起头,看着那对儿总是形影不离的两个男人。
空气就在这一吼中凝固了......
"吱--"
凄利的尖叫划破了这片寂静,一道红光放出、那只众人本以为已去的火狐突然昂然而起,转瞬间、和雪狐同时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可恶,"
低低的咒骂一声,玄枵放开失魂落魄的析木,冲到被因刚刚发生过的疯狂而残留的气息包围的地方,懊恼的踢起脚边败落的青草,
"竟敢装死来骗我们,那只火狐!"
"啊、玄枵......"
被这一连串儿突发事件搞呆住了的实沉,此时才能活动起自己的嘴巴,
"它们跑掉了,天亮后、怎么向村民说呢?"
"没关系,"
恼火中,玄枵眼神中闪出狡诈,
"虽然给逃了,可照这种情形,十年内、不,是一辈子它们也不敢再来做祟了,至于那些村民,哼......简单,随便找个什么就能骗过去。"
"是、啊......"
实沉和降娄相互看了看,只好点了点头。
而玄枵的目光又落到摊坐在树下的析木身上,嘴角竟露出一丝得意,看起来、今晚的事,就他个人来说,还是有很大收获的......
................................................
当一缕霞光从东边天空散开她胭红的衣裙时,早起的万物又睁开了惺松的睡眼,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来临。
晨风送爽、柳丝拂面。
轻轻拉回被吹起的衣襟,拨开遮住眼帘的绿叶,东离君那狭长漫妙的凤目缓缓望向那里。
有什么在呼唤自己--
凝神静静聆听,没错,是求救的波动、而且强烈异常。
是谁一大早就这么调皮?东离君俊美的脸上浮出一缕无奈的笑,歉意的向身边花草招招手,
"不好意思,失陪了。"
小心翼翼跨过一条小溪,沿着铺满石子的小路、停在一片竹林边。
"啊、啊......"
细弱的呻吟、抽泣,正是从这里传出。
胜雪白衣微拂,轻笑着走了进去,眼前的情景令东离君秀丽的长眉微微挑起,轻笑变成了苦笑--
不远处的花丛中,一个少年全身赤裸的仰面躺在那里、竭力挣扎,四肢被强行拉开,而那条恶做剧的碧青色小蛇儿、正企图进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