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丰是谁?」优优问。
「谁知道?」阿佑耸肩。阿佑竟马上把黄同学忘记了,小立不禁汗颜,虽然小立自己也花了半分钟才想起谁是黄同学。
「那个总是色眯眯地看着你的家伙。」唯唯盯着优优。
「啊,那不是你吗?」优优眯起眼睛看着唯唯。
「够啦,你们快去跟那个黄同学借消找药水来。」小立及时阻止他们打情骂悄,再愣下去就不用洗地板了。
见二人的身影远了,阿佑才想起一直忘了问优优,为什么刚刚吃饭时要说小立『吃醋了』。他知道小立之前在生闷气,现在气消了吗?
「学弟人好像不错。」小立看着隔壁的房门,主动跟他说话。
都主动跟他说话了,想必是气消了吧?阿佑松一口气。这阵子小立真的挺情绪化。
「他是不是今届的学生会会长?」
「是啊。」小立点头。
「硬是觉得他房间里头藏了人。」阿佑吐吐舌头。
「你也这样觉得?」小立瞪大眼睛。
才没聊几句,优优和唯唯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手上拿着滴露消毒药水的筋肉男。
「啊,我记起黄同学是谁了。」阿佑拍拍额头,他不喜欢那家伙。
黄同学与小立打了眼色,小立无可奈何地对他点头。
他打量小立他们的房间,扫视房中的每一角。未几,马上露出雀跃的笑容。在旁看着的阿佑在小立耳边小声说:「怎么我觉得私隐被侵犯了?」
小立听了也只有苦笑。
黄同学一把抢去阿佑手上的地拖,大手把地拖一转才冲入房间,不到五分钟便令一二三室的地板光洁如新。房间中也弥漫着一阵消毒药水的气味,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比起腥臭的精液味,滴露的气味自然能给予人清新的感觉。阿佑跟小立啧啧称奇,就像看到耶稣行使神迹。二人用力吸着滴露的气味,享受消毒药水给予他们的安全感。唯唯和优优则抱臂看着黄同学一人在劳碌。
黄同学把原先的一桶水倒了,再装了一桶干净的清水回来,替他们把地板再洗一次。
效率高得小立和阿佑也想拍手叫好,正当他们二人想道谢时,黄同学说话了:
「你喜欢白玫瑰?」
优优整个人挨住唯唯,点头。
「之前收到多少朵了?」黄同学的亢奋心情已写在脸上,小立和阿佑马上了解到是怎么一回事。
「十一。」优优说。
「知道送花送十一朵的意思吗?」黄同学问,小立和阿佑努力回想十一朵的花语。
优优点头。
「想要收第十二朵吗?」黄同学吸一口气,问。
「如果是荷兰白玫瑰,想。」优优用手拨开唯唯那双意图缠着自己的腰的手。
「我便是第十二朵。」黄同学的话几乎令阿佑噗一声笑出来。阿佑这才想起十一朵背后的涵意。
『把自己当是第十二朵,送给对方。』阿佑愈想愈好笑,不是小立狠狠用拖鞋踏了他一脚,他早便笑出来了。
「我想收到花多一点。」优优的答案令唯唯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不喜欢我?」
优优肯定地摇头,唯唯愈笑愈得意。
「我只喜欢我身后的那个男人。」优优回头看身后的唯唯,目光盯着唯唯抿着的嘴唇,覆了上去。
二人的亲腻令黄同学失控。
「为什么?」
「他什么都比你好。」优优跟唯唯愈吻愈忘我,身旁的小立很想提醒他们这儿是走廊,是公众地方。
「他不会洗地板!」黄同学在找理由。
「他家有钱,洗地板这种事自然是佣人的工作。」优优说得理所当然,阿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不就是说黄同学是佣人?
「你厌穷爱富!」
「谁说的,唯唯就算穷我也爱他。即使他朝一日你比他富有,我也只爱他。」
「他不会送你花......」
「但他让我觉得自己是一朵花。」肉麻程度令阿佑和小立这两名旁观者的鸡皮疙瘩都掉在地上了。
小立庆幸走廊一直没人经过,否则优优和唯唯这样在走廊上又抱又亲,说不定会被勒令退宿。
「唉唉,把话摊开来讲了,算了吧。」阿佑在中间调和,希望快快了结此事。黄同学像受了重伤似的拿着消毒药水离开,小立和阿佑分别去把水桶、地拖、扫帚等物品放好。
把东西放好了以后,两个人一块儿都厕所洗手,把手上的灰尘擦掉。
回到房间时,看到优优和唯唯在床上是意料之内。
优优桌上的花已被清理掉,大概是被当成垃圾倒出去了。
小立在唯唯的抽屉中取出I-POD,递给阿佑。
「关上门窗,今天他们两个的声音大概大得你跟我即使听着音乐也睡不着。」
「我比较心痛这被洗得发亮的地板,大概明天起来又是黏答答的。」阿佑接过I-POD,随手选了首歌来听。
「还有消毒药水的香味......大概过多一下子又变成腥腥臭臭的了。」小立由自己的抽屉里头取出MP3,冒着失聪的危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打开书本继续过考生的生活。
一楼的男生宿舍(十九)
更新时间: 03/29 2005
--------------------------------------------------------------------------------
附上我的生活照...
潮湿天时拍的,命名为『我的宿舍生活』。蹲在床单堆的人是我|||
好,文章来了。(没人期待呀= =")
------------------
午后,小立正在埋首做会计习题,计算机被他敲的啪啪作响。
阿佑不在,穿了那对破烂的篮球鞋在操场打球。阿佑想把小立一并拉去,可是小立是懒骨头,马上拒绝。
阿佑说,长期缺乏运动的后果是身子变弱,容易病倒,暗示小立几乎整天都卧病在床。
小立说,肠胃炎是因为跟阿佑去吃火锅,上次发高烧是因为阿佑逼他洗冷水澡,表明自己生病与自己做不做运动无关,暗示阿佑是导致自己生病的人。
阿佑自讨没趣,一个去到操场那边,跟其它同级的男生一起打球,说要放松放松。
唯唯也不在,之前一晚回家了,说是要处理一点家庭事,晚上的时候才回来。
整个房间馀下优优和小立。
优优仍在睡梦中。他起来的时候,小立由早上直到优优起来已做了几份past paper。
「早。」优优揉揉眼睛。
「早......啊,都下午了。」小立在数字堆中应了优优一下。见小立在忙,优优便不再多话,拿起牙刷、面巾去厕所梳洗。
优优回来的时候喝了一盒维他奶,不是那该算是早点、午餐还是下午茶。
优优没事可干,走到阿佑的床上翻阿佑的杂志,杂志封面多数是穿得很性感的女星。
翻了几翻,优优已觉得索然无味。他怀疑为什么阿佑能花一个下午看这些东西。
「小立......」优优闷了,坐上阿佑的椅子,想叫小立来陪他。
「嗯?」小立没抬起头,手还是敲着计算机。
「你平均一星期跟阿佑做多少次?」
小立的自动铅笔马上丢在地上。
「害羞了,好可爱。」优优笑。
「......不会。」小立的脸红的发烫。
「跟我说嘛,你们一星期做多少次?」优优锲而不舍,挽着小立的手,嘟起嘴巴撒起娇来。
小立忽然明白为何唯唯会对优优死心塌地,黄同学会对优优芳心暗许。
「......嗯。」怎么优优要问这样子的问题?
「说嘛!」优优把身子挨过去。
「喂,唯唯会生气的......」小立顾左右而言他。以唯唯那性子,看到优优依在另一个男人身上不抓狂才怪。
「不会的,两个零号能做出什么来?」优优把身子挨的更近,说话的气息都喷在小立的脸上,小立嗅到维他奶的气味。两个人接近得几乎胸贴胸。优优笑着说:「还是,阿佑会生气?」
小立的脸愈来愈烫,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他没试过在清醒的情况下跟一个同性......不,跟一个人这么接近。上次跟阿佑,也是喝醉了睡在一起而已。
咦,好像还有一次......发高烧的那一次。啊,忘了问阿佑为什么那天自己是被抱着睡了。
不过......他已被认定作零号吗?
「......比你们少。」良久,小立才吐了这句话来,优优才把身子退开。小立没说谎,没做过也可以解释为做得比他们少呀。
「想也知道。」优优嫣然一笑,小立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会很痛吗?」小立忽然问起。
「你自己不清楚吗?」优优愈笑愈妩媚,可是他的话令小立觉得很尴尬。
「肚子饿吗?」小立又再次顾左右而言他。
「有一点。」优优伸了个懒腰,躺在阿佑的床上。「这些天很潮湿,真不舒服。」
「对啊,地板像要渗出水似的,一不小心,还会摔一跤。」小立说:「传封简讯叫阿佑回来时去餐厅带份三明治给你好了。不过──」
小立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优优,你的床单有多久没换洗了?」
优优马上弹起来,把他床上的床单都抽出,再把原本属于唯唯的上层床的床单套在自己的床褥上。过程中,隐隐约约听到优优在暗骂『该死的、该死的』。
「小立,要不要洗床单?」优优问。
小立很想笑出来,但他知道不是时候。
半个小时后阿佑像一头汗牛回到房间,手上拿着三明治。
「蛋牛治到。」阿佑红着脸,斗大的汗珠还是一直从他身上滚下来,没有拿着三明治的手正在拉阔运动背心的领口,想让多点空气透进去散热。
「优优你要吃下去?我怀疑那是不是浸过汗的了。」小立看到要张口把三明治吞进肚子的优优,不禁提醒。
「去你的,用胶盒载着的啦。」阿佑扑过去,把小立的头埋在他满是汗的腋窝,看得优优哈哈大笑。
「恶──臭死了。」小立一把把阿佑推开,摸着他那刚刚脱离险境的头。「这样子我也要去洗头啦!」
「好啊,就想你陪我。」阿佑笑得极无赖。
「要鸳鸯浴吗?在学校,很刺激哟。」优优说着,咬了一口三明治。
「两只都是公的,何来鸳鸯?他想的美。」小立恨恨地说着。
既然要洗头发,不如干脆连身子也一块儿洗。
在浴室里,小立拼命占了有热水供应的那间。虽然天气已逐渐回暖,但初春绝不是洗冷水澡的好时机。
阿佑在门外骂小立没人性,却只得到水龙头打开,水声唦唦作响为回应。还有,他看到热腾腾的水蒸气正往上漂。
「反正你都热得出一身汗,洗个冷水澡也没关系啦!」小立说。阿佑唯有到隔壁一间洗。
阿佑果然强壮如牛,洗冷水澡也没打喷嚏、没着凉。
小立把优优刚刚洗床单的事告诉阿佑,阿佑也笑了。到底为什么优优和唯唯可以这么不讲究卫生?
回到房间的时候,优优问他们要不要洗衣服。
「我也想洗床单。湿湿的,睡起来也不舒服。」阿佑说。
「来的及干吗?」小立问。平日晾件衣服,起码也要一天才会干,何况今天湿度特高。
「用烘干机就会干啦。」阿佑兴致勃勃地把被单、枕头套、床单等拿去洗。
投了个十元硬币进去烘干机,阿佑跟优优也期待一小时可以捧着暖暖的床单回房间。
可是,烘干机转了一次,被子还是湿的。
用手扭几扭,还能扭出一滩水来。放进去一起烘的衣服,也还是湿的,跟刚刚从洗衣机里头拿出来差不多。
「这台机是不是骗人的?」阿佑几乎要一脚往烘干机踢过去。
无可奈何,阿佑和优优又多投了一个十元硬币。
想下去取衣服,时唯唯也回来了。
「唯唯,下星期带一套的新的床铺回来。」优优吩咐唯唯。
四人打算把衣服取回来以后便去吃饭。打开烘干机的门,衣服是暖暖的,认真摸上发现仍是湿的。
阿佑说了句粗话,唯唯哈哈大笑。
湿度高得看起像要下雨一样,阿佑在大家的劝说下决定把被单、床单得晾在房间,而枕头套,则用电风筒吹干。
电风筒开了很久,嗡嗡作响,还传出了一阵像是烧焦了的味道。
唯唯也帮优优把床单晾在房间内。
走去学校餐厅的时候,真的下起雨来。阿佑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把东西晾到外面去。
「你说你那套被单会不会干?」唯唯在吃饭时揶揄阿佑。
「大不了直接睡床褥。」阿佑用筷子夹走唯唯盘子里的牛肉。
「不怕,我有多一张毯子,给你垫着睡。」小立拍拍阿佑的肩膀。
由学校餐厅时,雨还是下着的。走廊早已被踏得乌黑,所谓的有盖走廊檐蓬也是滴着水,小立在越过一滩水时一不小心便滑倒了,咚一声坐在地上,屁股史无前例地与地板接近,溅起了一阵水花。看起来很脏的水,水花都溅在阿佑身上。
阿佑像是被脏水溅到嘴巴,脸上的五官马上扭在一起。
呜,小立的屁股很痛。
幸运的是他今天穿的不是白裤子。
更幸运的是身边除了同寝的室友外再无旁人。
全身感觉又脏兮兮的,又要再洗一次澡吗?
「怎么会穿胶拖鞋出来?」唯唯说,阿佑伸手出拉起小立。
「痛吗?」优优问。
「很痛。」背脊骨也酸酸痛痛的。
「呃,我扶你回去。」阿佑说。
「但我脏兮兮的。」
「我也是。」阿佑用埋怨的眼光看小立,小立只好苦笑。阿佑一身都给小立溅到了污水,看来也是躲不了要多洗一次澡的命运。
阿佑抓住他的肩头,小立的『谢谢』还未说出口,已听到阿佑补了一句:「免得你再摔一次。」
小立马上气得把未说出口的『谢谢』吞进肚子。
「喂,到底你有没有在吃饭?都瘦得没肉。」扶着小立的腰,摸到的只有肋骨,阿佑吓了一跳。
「之前生病便瘦了。还说,每天吃饭你都几近把我盘子的肉抢光。」
「又好像是。」阿佑丝毫不尴尬,扶稳小立。「你是不是连腿也扭到了?」
「没,不过腰很痛。」
「我背你?」
「什么?」
优优和唯唯也看着他们。
「上来呀。我觉得你这样子再爬楼梯百分百会再多摔一跤。」阿佑已蹲下来。
宿舍的那几级楼梯确定早已湿漉漉,这样子他一定会再摔一次。不过,没扭到腿也要别人背着回去真的很丢脸。最多别人问起时说自己扭到腿好了。
小立攀上阿佑的背时优优和唯唯像看到好戏一样怪叫,害他脸红了。
「哇,你好重。」阿佑的话令优优和唯唯哈哈大笑。
「之前又说我瘦?」握紧拳头往阿佑的头打过去。
「可是背起来很重。」虽然觉得小立重,但阿佑还是背着他。
「聪明人脑袋都比较重。」小立得意地笑。「我帮你按摩按摩好不好?」看到阿佑的肩头,他想捏几把。
「不用啦。」阿佑背着小立,开始爬楼梯了。「都不知谁是主人,哪有主人要背奴隶的?」
「喂,你们那个变态游戏还没兑现?」在前方的唯唯似是大吃一惊。
「还没啦。」阿佑马上笑呵呵。
小立抿着嘴。他早忘了那个无聊游戏的惩罚了,没想到阿佑还记得。
在楼梯看到晓晓她们出去吃饭。
四个男生没错过女生们看到阿佑背着小立时的一丝惊讶目光。
「小立兄,是下雨天风湿发作吗?」晓晓问。
逗得三个男生要笑弯了腰,阿佑几乎松手要把小立丢在地下。
「喂喂,顾着我。」小立又敲阿佑的头。
知道小立是因为雨天路滑而跌倒的时候,女生们都叫小立小心点,好好休养。
「小立兄,要不要药酒?」RR回头问。
「你们有吗?」
「有啊,我早阵子也摔了一跤,痛死了,是那时买回来擦的。」RR说。「我吃了饭再拿给你?」
小立向RR道谢,阿佑再背着他走了几级楼梯,转弯便到走廊了。
「还好我们住一楼。」阿佑笑。
「好啦,放我下来啦。」拍打阿佑的背。「平路我自己能走!」
「呃,还有几步便到了,这段路算你免费。」
「之前的要收费?」优优好奇。
「对啊,就多叫我几天主人好了。」阿佑忽然活力充沛,愈走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