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睁开眼睛,"够了吧,你以为呆在这里的是谁,没有必要作的那么彻底。"御宇缓缓的说。
风从窗口吹进,带着杂草的味道和夜晚的丝丝凉意,吹乱了御宇束住的红发,但眼中的情绪却是如此的明显,是担心吗?月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睛,该不会是走眼吧。
御宇低眉走进月主的寝室:"你就睡隔壁的房间,我睡这里,有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不要吵醒我。"还是没有变,什么事以自己为第一,看来地域的王者将猫的本性展现的淋漓尽致。
深夜
"淅沥淅沥",宫殿外边开始下起小雨,打在灌木丛,溅起点点水花。
"喀嚓,喀嚓"宫殿中涅槃发出寂寂的声响,空洞而拖沓,震的宫殿一颤一颤的,有一个人站在焰之涅槃前,看着水的滴落,依稀中听到空中呜咽的声音,就象是凤凰徘徊着的哭泣......
狂风咋起,吹乱了明亮中的一抹黑色,那个人寂寂的转身,模糊的脸,挺拔的身材,看的清从眼前延续至那个人身旁的长长的血迹,他抬起手,费力一划,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殿宇的上空回响着谁的声音:谁是谁的昙花一现----
月从床上猛然坐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默然压抑的心才从窒息中稍稍解脱,是谁?那个人是谁,好象在哪里见过。那个是什么地方?月满脑子徘徊的全都是疑惑。
"呼--你没事吧?"门口是御宇的身影:"刚才什么东西来过吧?"
"有人来吗?"月摇了摇头,脑子里还是不断回响着那句话。御宇走到床边,坐下带着讨好的表情:"做了什么梦是吧,看把你累的,告诉我吧?"
月看着不知道御宇是真是假的表情,屏了屏心神,冷笑了一下:"什么时候王也会关心属下?"
"我一直都很关心属下吧?"看着月的态度,御宇有一点没好气。
"哼,你关心的只有日遥和牧宇吧。"月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中却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你不说没关系,反正我迟早也会知道的,等着吧!"御宇吊起嘴角,离开了月的房间。有人来吗?居然可以控制我的梦境。哼!月抓紧了手边的荆棘剑,眼中的寒光绽放着刺人的寒意。
御宇站在门背后,没有声音。悄无声息的接近月吗?好样的啊?他的右手上套着的环开始了从圣战起就没有的悸动。
无尽的夜晚就在东方的启明星逐渐暗淡中无声无息的消逝了......
赫石宫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撒进大厅,带着早上泥土特有的芳香和湿湿的触感,暖暖的叫人好不惬意。坐在王座上的男人显然觉得这一切好象与他无关,穿着一身深兰色衣服的他听着属下的汇报,"昨天来得两个人叫城皇御宇和月?如果他们再来,带他们进来,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他带着近乎老者的口气缓缓的说。
"可是,可是他们很不敬,居然说您......"自 由 自 在
"好了,我不想知道,出去。"男人显得很不耐烦。
月和御宇再一次出现在一群带着恨意目光的人前,昨天那个蓝发的男人身体好象没事似的愤愤的对他们说:"主人有命令,让你们进去。"
"这么不情愿啊?不过主人的命令你们也没胆子反抗吧。"这家伙好象还记得昨天这群人对他的出言不逊。
男人握紧的拳头在颤抖,御宇冷笑的从他身边迈过,特意停下来瞥了他一眼,看来在御宇心里自己王者的威严还是不容许别人挑战的,尤其是同族的人。
月则是一直没有说任何嘲讽的话,"你怎么都不说话?"
月冷冷的摇摇头,看着四处的一切,御宇若有所思的向前走。
"不知道地域的王来这里作什么?"王座上的男人发话。
"要见到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冲蓝发男人挑了挑眉,"是吧,赫石君,啊?"
"没有我的命令,没有人可以擅闯赫石宫,就算是当年的王也不行!"
"是吗?好个高贵骄傲的血统啊!不过如此高贵骄傲的你,当初怎么会让别人将你的赫石宫糟蹋成这个鬼样子呢?"御宇讥讽的看着这个不把王放在眼里的男人。
月也注意到整个赫石宫明显的经过整修,但可能原来破坏的情况极其严重,所以墙壁和支柱已被腐蚀的不成样子,原来矗在王座旁边的焰之涅槃也似乎早已被什么震成碎片,只此一处未被处理。
赫石宫中包括赫石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扬起满腔的愤恨,可是转而赫石笑了出来:"不愧是被号称除了你父亲外最英明的王,能说会道。"赫石看到提起父亲时御宇眼中闪过的残忍。
"那是当然,就算称我是最伟大的王也不足为过。"御宇眯着眼睛冷笑,"我是今天有事来来请教的。可没有空来这里闲聊。"
"你这算什么请教的态度,你以为主人有空和你这种人闲聊吗......"
"赫石,你应该好好调教你的手下。"月的话没有说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气就侵入那人的体内,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沾湿了衣裳。
御宇看了看:"地域的事情你也听说了,除了月和水邺你知不知道还有水能控制阴气和寒水?"
"我不知道。"
"难道就没有人和你一样也是从那个时候一直存活到现在的吗?"
"你以为谁的运气会和我一样好,能够长生不老吗?"
"运气好?哼哼..."御宇笑了笑,"月山的月之弓,水潭的水之箭出现动荡,如果不及时镇住,就连火丘的火之矛和日湖的日之盾马上也会出现异常的,你该知道镇住他们的方法吧!"
"我?你怎么不知道呢?这个秘密是从每一代的王开始往下传,然后经由王告诉四位君的,王是应该知道的,除非这个王位是用非正当的途径获得的,你说是不是?"赫石浅笑着说。
御宇握紧右手的环:"就算是不知道又怎么样?就算王位是非正当的途径获得的又如何?我才是地域的王,我来问你就是想向你请教,如果你不肯说,我不会勉强,不过麒麟神兽也一定会帮我找到方法的,因为我在地域的位置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你说是不是呢?赫石。"御宇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表情,抬了抬眉毛。
月默默的看着,还有赫石,他突然可以明白为什么御宇可以一个人凭借自己的势力夺走王位,平息圣战,而众人却对他无非议。那是一种王者的表情,王者并不是不会请求别人,而是即使在请求别人的时候也面带着王者应有的尊严和荣耀,骨子里流着尊贵者的血液,即使没有结果也不会为任何事妥协。
就这一点而言,御宇比历史上任何一位王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拥有可以俯视任何人的能力和处于任何境地都泰然自若的气质。
"王,既然他活了这么多年,已经不记得了,我们还是自己去想办法吧!"
月站在他们两个的中间插话。
"帝国防御都城里历代君王的坟墓内可以找到要震慑那四样东西的无极环,本来是由每一代的王去坟墓中取出的,直到死再让他的神官陪葬时放进去,等待下一个王的出现。至于方法,由于我没有见过那四样东西的动荡,所以也不知道。"赫石在月和御宇转身的时候道出一切,"希望你们小心一些,守灵者是不会让人轻易靠近的,敬爱的王。"
御宇转头对着赫石笑了一下,阳光照在他的红发上,泛着亮闪闪的光彩,那张笑脸带着一种了然于心的神情:"多谢提醒,而且我也一定不会忘记小心那个连你也不知道的...躲在暗处的...敌人,有机会再见!"
出了赫石宫,御宇突然停下:"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月!"自 由 自 在
月翘起一边嘴角:"这个地方我在梦里来过,那个时候,焰之涅槃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后来就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地上还有很多血渍,那个人的身影很熟悉。我想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有意思,梦见过赫石宫还有一个奇怪的男人。"御宇看出月还有什么不想说,那个让你惊醒的事不愿说是吗?他也不想勉强,"这个地方我以前都没有来过,为什么会破损的这么厉害,你知道吗?"
"你知道?这里颓废的原因和地域为什么会迁都似乎一直是一个禁忌,从来没有人提起。"
"并不是什么禁忌,本来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们的,可是我也只是零散的听父亲说过,深入的原因还不清楚,不过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再一并告诉你们好了。"御宇带着一丝神秘的落寞。
月低着眉走到他前边,走过时的擦身让御宇体会到莫名的慰藉,短暂而又模糊,这个知道自己所有的男人是在安慰自己吗?想到这里,御宇隆起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张开了,一丝宽心的感觉开始在体内扩散......
夕阳在地平线上绽放着别样的光彩,如同一点点的韵味逐渐在两人或者说是天地间染起了醉人的色泽,也许这一切将赋予新的冒险以不一样的味道和全新的体验......
不做你的昙花一现
五
地域麒麟宫
当御宇和月回到麒麟宫的时候,日遥、牧宇、神崎和日影等人早就已经等了很久了,另外还有刚回来的水邺。看到水邺的样子,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最喜欢干净的水邺带着满身的泥水和鲜血出现在大家面前,银色的脸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伤口,御宇走到他旁边却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灵力之气,他抬起的银色双眼对御宇说:"马上去救火言!"
那个清冷的水邺此刻满脸的落魄:"去帝国防御都城救他,救他!我......"想说的话被御宇打断:"你去过了?"水邺点点头,"不过,我已经无
法......无法再......"
"你们听着,我现在命令水邺,马上回到水都,在寒浴池里泡着直到恢复为止,谁要是帮他违令者决不轻饶!听见了没有?"御宇冷着脸示意水影把水邺带回去,水邺在离开麒麟宫的时候不知对谁说了一句:"一定要救回来啊!"那声音凄凉冰冷的将宫外飘扬的紫丁香花瓣都冻在了寒空中。
"御宇,为什么不让他也去,虽然他受伤了,你让他呆在这里只会让他想救火言的心饱受煎熬的。你不觉得这样会比死更残忍吗?"牧宇看到水邺这样转过头。
"哼!没有什么是比死还要残忍的,要是死了谈什么都没用。"御宇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你们都下去,日遥、月、牧宇、神崎留下。"
"水邺刚才说他无法再什么了?"神崎问出所有人的疑问。
"他没有办法再靠近帝国防御都城了,也就是说水邺剩余的力量到了连帝都的守灵者感觉不到他是水君的地步了,才把他赶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他......"
"有什么疑问现在也解决不了,所以就不要提出来了。"
御宇走到王座旁,"日遥、牧宇、神崎你们继续呆在地域,一方面守着水邺和灵山上的四个神物,另一方面等我的命令;月和我一起去帝都。既然他们找上门,我们可不能让客人失望啊!他们胆敢向地域挑战,对于他们的勇气一定要好好嘉奖!哼!敢挑起我脾性的人,不管是谁,我都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他的目光寒到冰点,麒麟宫四面的灯盏"喀嚓"的一声全部都震碎了。
暗红色的双眼泛着点点血丝,难得的邪惑的神情预兆着一场腥风血雨......
六
水都
水邺静静的泡在寒浴池中,褪去的上衣,清澈的池水下隐约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伤口,凝固的血块在池水的寒气下慢慢的消散。水邺闭上没有焦距的瞳孔,脑子里回荡着的是,在自己被守灵者的力量弹出帝都时火言怒气冲天的叫喊:"蠢货,快给我滚啊--" 回头望见的是擎天的火光四射和早已不见了的金色的身影。
水邺在水中的双手握到发红,银色的皮肤不断的吸收着寒气......
到底是谁可以把主人伤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主人和言大人会跑到帝都去?无数的疑问在水影的心里盘旋,看着主人的情况他硬是没敢问出口。
忽然听到脚步声,回头便看见城皇御宇和月,他们走到寒浴池后的重生之门前,御宇将门推开,"王......月大人。"水影叫住御宇和月,"请一定救回言大人!"
御宇看着从来就和水邺一样不喜欢多说话的水影:"呵,你放心吧,我以王者的生命起誓。"他抬起嘴角笑了笑。
从毁灭之门进入的是现在,而从重生之门到达的则是过去,月和御宇来到不知道是什么朝代的地方,"水影说火言和水邺当时也是到这里的,我们四处看看吧!"
"英明的王不是要马上去救人吗?"月看着又有诡计的御宇,了然。
"不用,火言现在去也救不了,居然让水邺回来,那就说明猎物自己会找上门来。"御宇狡黠的笑着。
他们走到靠近集市的一家店门口,御宇说:"我们进去看看。"月抬头看见名为"衣布庄"的匾:"买衣服吗?"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走着太显眼了吗?"是很显眼,光光月的一身黑色和冷峻的气息就够受不了了,还有御宇出奇的红色长发,黑色和红色走在一起是很养眼,不过太招摇毕竟不好。
离开衣布庄的时候,月一点没有变,而御宇却换了一套白色的行头。可是一黑一白反而更引起别人的光顾,大家不敢看向月,那就光冕堂皇的看看那个面色比较和蔼的人吧: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白衣泛起光泽,丝丝的红发散在腰间,不似牧宇的媚惑却带着傲气的细致的脸荡起有一点不甘愿的笑容。
看着自己笑的御宇让月皱了皱眉,随手抓着他朝一家客栈走去。
御宇眨了眨眼,有点疑惑:"喂喂,你累了吗?我们这么快就要休息了?月"
月没有回答。自 由 自 在
"为什么刚才不穿我选的衣服啊?"御宇抬着眉毛,"好不容易最近才有一点好玩的事。"
好玩的事......回忆浮现在月的眼前......
"你--跟我走,我有比这个更好玩的事。"红头发的他指着黑发的他,嘴角流露出的笑意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你没有名字吗?"那时的御宇。
"太麻烦了!"那时的月。
"是挺麻烦的。你听着,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里的王了,作我的月君吧?"御宇还是笑着。
"你的?"月冷冷的问。
"没错!从现在起听我的命令,只准听我的命令。"他收起嘴角的笑,换上不可一世的神情,"月!"
月?挺简单的。不过:"你算什么?"
"作我的月君可比整天无聊的杀人好玩多了。"御宇优雅的翘起不算修长的腿,"或者这么说,你可以作任何我不反对的事。"其实御宇知道这并不能作为条件。
"我要作的事不需要你的允许。不过......我可以答应做月君。"御宇的笑容加深了,其实他知道刚才的那个并不能作为条件。可是为什么这个人会答应呢?
"月,你的魂没了!"御宇看着走神的月,"最近你的魂老是出壳,这可不好,要是回不来就糟了,小心一点啊?"御宇带着一丝自己都觉察不到的酸涩的味道。什么时候月和自己在一起也开始心不在焉了呢?
居然有闹别扭的感觉,月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的居然沉重了起来......最近回忆的次数好象开始增多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