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死亡麻雀 I————waterylt水

　　「你的回答有没有经过这里？」指了指他的头。

　　失笑：「不用啊，这是基本观念。」

　　......

　　有这种基本观念？

　　我斜眼看医生。

　　他指指自己的头：「面对你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长存在我的头脑里了，所以回答不需要速度。」

　　「那你整个的基本观念是什麽？」

　　医生沉默了一回，收起笑容。

　　「你真的要听？」

　　瞪他，「为什麽不？」

　　又是片刻的寂静，趁著这个机会，我听见外边车子经过的声音，还有房间内的走廊上的脚步声──

　　不知道是谁起床了。

　　突然，身体被紧紧的抱住，顿时有些闷了起来。

　　「...就是...就是......」听见医生的声音：「只要在你身边，不管你对我有什麽想法我都心满意足...」

　　是吗......

　　人有可能，做到这样的吗？

　　「可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至少我现在不喜欢。」

　　「是吗......那，我们就重新再见面一次。」

　　「......？」
　　
　　身体被医生拉开，然後推到书房中间。医生也站起身，他微笑，对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雨天，从今以後是你的责任医师。」

　　......

　　我也伸出手来，跟他的手握著。

　　「你好，我是无云。」停了一回，续：「请多多指教。」

　　27

　　听见我最後加的话，医生有一阵的错愕。

　　「无云，你真的变了......」他走近，拉著我的手没有松开，「我不知道该高兴还难过。」

　　没有说什麽，我看著他走近，然後将我推倒在沙发上。

　　在他吻我之前，我捧住他的脸，问：「现在我们公平了吗？」

　　他点点头，我放开了。

　　脚步声......

　　从医生的耳边，我看见一个影子倚在书房的门口，静静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那个高度，不是诺亚，是风雷。

　　我们两个对看著，他没有出声我也没有出声，直到，我失去意识为止。

　　早晨。

　　以我的感觉看来，身边早已失去温度的被窝代表，很早就没人在那了。

　　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看著微微从厚黑的深蓝色窗帘隙缝中透过来的闪亮光辉，赌气的将头再度埋回枕头，顺是看了看自己的情形──

　　嗯，衣服非常的整齐，只是有些皱。

　　唔，身体也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只是觉得嘴唇有些肿，除此之外，没了。

　　就连床上也没有什麽痕迹。

　　想了很久，我归出一个结论──

　　医生，说不定是个「有问题」的男人。

　　......

　　看著在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我，失笑：应该要改口叫...叫......雨天？

　　唉，真是奇怪的名字。

　　还是喜欢叫医生，反正家里也这麽一个，不担心叫一声应两声。

　　不过这却让我很容易记住，当然，我相信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想想，久仰大名了吧......可是，就是记不住什麽时候，哪天在想吧。

　　大致上整理好仪容，我还穿著宽大的睡衣走到外面的客厅去。才刚从房间出来（医生的房间）就撞到一个...两个人，一大一小，用一根头发也想的到会是谁。

　　跟诺亚和风雷大眼瞪小眼过後，诺亚从我的腰边看进房间里，嘴里「很大声的念著」：「怎麽...怎麽医生叔叔不在！？」爆出一声惊响。

　　「他很早就出去了。」冷冷的回答。那麽惊讶，怎麽了？

　　诺亚抬头看了风雷，然後从上到下打量我（很令人不舒服），喃喃道：「...什麽也没发生耶...」

　　青筋。

　　这小家伙什麽意思！不要以为是我的亲妹就越来越......越是亲我越打的下去，开个洞也有医生救，要不，风雷那家伙会帮忙挡的。

　　「嗯......无云，你很累了吧？我已经做好早餐了，在餐桌上。」风雷还是跟以前一样非常的懂的察言观色，马上请我移驾到餐桌上，用美食磨平怒气。

　　餐桌上，宁静如平常，可是不知道为什麽的，坐在我右侧的诺亚是不停的用双大眼睛狠狠的瞪著我，像是要生吞我似的；另一边的风雷，原本平常都会用淡淡的、像是毫无伤害力的邻家男孩般笑容来迎上我的视线，但今天却是一直的再躲──

　　会不会是因为昨晚的事呢？我想道。咬了咬放在嘴里的筷子，皱眉的看见风雷撇过头去问诺亚还要不要再来一颗煎蛋。那种明显的逃避我的目光，怎麽会没有察觉呢？连诺亚都发现了。小魔女今天真的是气焰涨高，嘴里戏谑的说要水煮蛋（风雷呆呆的点头答应）眼里却是大大方方的下战书：等风雷到厨房去弄那她才不吃的水煮蛋时，就是你我的决斗之日！

　　我挑眉，装作一脸：「你很无聊耶我才没时间没精力理你的」表情。事实上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开始揣测小魔女到底是要跟我说什麽、还有为什麽火气那麽大。

　　风雷真的笨笨的跑到厨房去了。

　　其实，他大概也心知度明，我心里想著。他绝对不会不知道小魔女最讨厌吃没有油的东西，吃一颗水煮蛋会要了她的命。想著想著，却开始埋怨起来：风雷啊风雷，你是要躲我麽？

　　风雷後脚才刚踏进厨房，小魔女就低声对我开炮：「你这个白痴！」

　　「哦？我哪里白痴了？」没什麽兴趣的回问。

　　「昨天晚上，你跟医生叔叔发生什麽事了啊？」她开始质问。

　　「没什麽。」

　　「以为三个字可以解决？除了白痴就是天真！」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个小女孩，这说话的方式恐怕没人信，可以这样胆大包天的骂自己哥哥是白痴又天真之类的话，更何况小麻雀还在手边，看来她今天真的很生气。

　　「你......为什麽要视医生叔叔对你的情意为空气？你明明之前就知道的...还有风雷，现在你可知道了吧？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情可以帮助你对感情比较敏感一点。」她说话非常的成熟、有深度，我开始怀疑平时母亲到底是怎麽教导这个小女孩的，知道了解的那麽多。

　　「我没有视什麽情意为空气，好吗？」

　　「有！你就有！」她低吼。

　　「没有。」

　　「有！」

　　「......」我有翻桌子的冲动。

　　眼角撇见风雷倚著厨房的墙，微笑看著我和诺亚幼稚的争论，心中怒火烧的正烈，对诺亚一笑：「哼...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不过看你的态度，似乎很护著风雷嘛，怎麽了？」坏心的说。

　　诺亚开始瞪人，也看见在看好戏的风雷，赌气低骂：「还不是因为你，笨蛋！」

　　闻言，风雷的身体颤了一下，一溜烟的跑回厨房。

　　我则是一脸不解的看著风雷脸上的错愕。

　　平静的时刻也过的够久了，我从上头那弄来了一个任务，想要藉此躲避一下跟小魔女的战火。

　　听见我要出门，风雷只是大致上帮我准备了一下必须物品，然後说等我出门後要带诺亚去街上逛逛，前几天听说为了庆祝一种病毒抑制药品研发成功，国家特地举办了一个游行在不远的大主街上，他们要去看。

　　听了这个消息，我恍然大悟：医生那麽早出门就是因为这个！那就是他的研究组研发的！

　　风雷早就知道了，微微一笑：「他好几天前就很高兴呢！为了这个！」

　　好几天前...代表我在姐姐那里的时候。

　　一个疑问闪过脑海。

　　「那...你们当初是不是就知道我被带回落樱组之类的事？」我不是自恋的人，可是，我希望听到我响要的答案──

　　风雷咋异、迟疑了一回，但後来还是说了：「嗯...因为陶雨先生打电话来跟我们说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他还大致上跟我们说了你在那边发生了什麽事......」

　　听见陶雨的名字，我冷笑：「哼，他大概是担心你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就先送终吧...真热心。」

　　苦笑：「无云......我们之前也很担心啊。当初雨天急的都差点要扛著...那些东西要炮轰落樱组了呢，要不是陶雨先生的电话......」

　　我听著，却听见了更多之前认为会听到的东西──

　　「『雨天』？」

　　「嗯...呃，你昨天晚上不是...」风雷讶异的说。

　　「没事...你说医生要拿什麽东西去...炮轰？」怪怪，事情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关於医生的名字而我是最後一个知道的这件事我不在乎，因为毕竟是我自己的问题，一般人都会先问名字吧？但是，我之前都是想大概是风雷做些危险事情，然後医生阻止......事情似乎是相反的。

　　风雷顿了顿，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什麽声音。在我的视线逼迫下，才诺诺的说：「就是...唉，你知道吧！就是那些什麽生化炮之类的......」

　　倏地我瞪大眼。

　　生化炮！果然是很医生的武器。

　　「呵呵...幸好你当初没有在场，再那个时候啊我都快吓死了，要阻挡一个手上拿著碰一下就会全身腐烂的终极兵器的疯狂人实在是...唉，你不在场真好，有的时候我都真的认为世界上最最恐怖的杀手是雨天......他真的......」他真的很恐怖，尤其是那个时候的眼神......风雷住口。

　　我安静不语，低头把玩著完美死亡麻雀。

　　我很清楚医生的实力，他真的很厉害，就跟...印象中的，那个常是温柔笑著的老师一样。

　　在看书的时候医生就会戴副眼镜，整个人就看起来很斯文清秀，我之前常担心、嫌弃他没用，没有自保的能力还拼命的去研究一些身外之物......在我看来跟垃圾同等的东西，但後来仔细想想，别人要伤医生恐怕还伤不了呢......连我打他两三枪过没几天就被他自己治疗好了，谁还能打的死他？

　　「嗯......风雷。」我叫住正在帮诺亚穿外套的风雷。

　　「嗯？」

　　「总而言之...谢谢你对我和医生的照顾。」我说。

　　他先是一脸不解，然後绽出一个笑容。

　　「雨天是我的好朋友，照顾是理所当然的。你嘛......」他眨了眨眼，「我们之间不需要谢谢。」

　　说完，他简单的点下头就出门了。

　　可是我发现他眨眼後的笑容变的有些难懂，还有临走前，诺亚又再度给我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28

　　早知道就不要接从上头「抢」过来任务。

　　望著四周人来人往的，我皱了皱眉：这次的游行居然是这样的大，原本以为人群多半只会聚集在有游行的地方...结果，连我的目标──一个非法贩卖毒品的商人住的第五大街都是人潮汹涌，这里明明就跟主街距离有四条街外啊！连四周的商家也跟著这次的游行促销，一家有名的高级百货引人注目的打著广告标语：「只要您消费过ＸＸＸＸ元，即可获得精致潘朵拉神秘礼盒......」

　　广播的电脑声很尖锐，在吵杂的人声中显的不大声。

　　等等，潘朵拉礼盒？我回过头去。不过在这之前，我看了看表──距离执行任务还有将近四十几分钟，我可以好好的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潘朵拉就是那个病毒麽？那个医生发明出抵制的目标药物？

　　很耳熟。

　　老师的情人，那个叫做阳日的人，似乎就是死於潘朵啦吧？

　　对著跟我推销化妆品的小姐一笑，我决定要先去看看那个赠品──潘朵拉神秘礼盒再说。

　　在百货里采购的人潮也满多的，而一楼通常都是满满的化妆品专柜。一路上我被浓妆豔抹的专柜小姐叫住，并且一一热心为我说明各种化妆品的保养效果以及方法，不停的拿我的耐心开玩笑：这就是扮女装的坏处！看我这个样子，还需要用那些东西将自己变成人工美女吗？也不会用眼睛看看。可是基於现在的身分外表，我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得浑身散发冷冽之气，希望那些人眼睛不好至少敏感点，要不也有点危机意识。

　　不过事情在上了楼後好多了，楼上便是那些不需要推销、只待有兴趣的人自己去看的衣服专柜。
　　在女性时装那一层楼晃了不久，我搭电梯跑到男性衣装去，六楼。

　　我是男的，当然只对男性的衣著比较有兴趣，不过在整个楼层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单身跑出来到处乱晃也是有些奇怪的。只见四周不是双双对对的情侣、夫妻，就是单身的男性。人各有人自己的权利，所有人只是好奇的看我一眼，然後走开。

　　我从来没有自己逛街采购自己的衣服，因为身高从加入组织後就没有变化，所以都还是穿著以前老师帮我准备的衣物。认识医生後，从一开始每次任务返家都可以再家里的桌子上看到新的衣服，到现在，都还是医生在帮我买的。不过久了我也相信他的审美观，跟老师一样好。

　　进入一个看起来布置典雅的专柜，好奇心未减的跑了进去。

　　负责的专柜小姐闻声说「欢迎光临」，却在看到我的时候露出有些意外的表情。

　　「呃...小姐...欢迎慢慢看喔，需要什麽尽管问，服务您是我的荣幸。」喔，原来只是因为看见我一个「女孩子」单身跑到这种店里面乱逛。

　　我对她点点头，然後自己在一排排精致的西装啊、休閒服等等中穿梭。

　　意外间，发现了多件出现在我的衣橱里面的衣服。

　　微微一笑。

　　在顶楼，十二楼的礼品区看见潘朵拉，那个神秘的精致礼品。

　　是一个暗色的红盒子，上头有著繁复的金边花纹。另外其实也有蓝色的，是银边花纹。

　　偷偷侧耳听四周兑换礼品的人的谈话，我得知暗红色潘朵拉盒子装的是沐浴用品，另外蓝色的则是从义大利来的两只水晶杯。

　　内容比我想像中还要单纯。

　　还是我想太多了？

　　在看了几下，我悄悄的从人群中离开。

　　差不多是时间了，我再度看了看表。

　　从电梯直达一楼，我这次离化妆品专区远远的，走别条路出这栋建筑物。途中都是一些珠宝专柜，除了打灯光的灯外，珠宝反射出来的光芒耀眼，刺的我只得撇过头，或者是低低的看著自己的脚。

　　「小姐～要不要看看呢？」一个专柜小姐递给我一张广告单，上面印著一些项鍊啊手环的，可惜我没兴趣。突然，目光被最後一页给吸引住。

　　一只造型简单亮丽不俗的戒指。

　　银色的，没有多馀的花纹。

　　我停下脚步，拿著传单回到了那个专柜，刚才发传单的小姐对我露齿一笑，帮我从玻璃柜中拿出一个。

　　想了想，我跟她说我要四个。她听了有些讶异，不过还是拿出来，并清楚明白的说明保养方法後，要分别将戒子装到也很素丽的绒盒子去。在第一个戒子才放进去时，她停了下手，抬头：「小姐，对不起我忘记了，您要不要在戒指上刻什麽字呢？例如说对象的名字......」

　　额外服务吧，我点了点头，在她递过来的纸上写了「雷」、「诺亚」和「雨」，最後一个不要名字。

　　不敢写全名，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医生绝对不能写全名，说不定他现在正是报章杂志的目标呢。

　　在看了一次手表，我迟到了。

　　「小姐，」叫住她，「我现在有急事，可不可以将这些寄放在你这里呢？」

　　她笑了笑，要我留下姓名以及电话，我随便掰了一个女生的名字，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