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不溜秋的忧郁————桥二十四夜

"你手机也太高级了吧，怎么知道你要打给凯子？"我一脸傻拉八几的疑惑。
"你白痴啊，我用的语音拨叫啦。喂，我不是说你白痴呢，我是说嘿休呢，请我们吃饭吧，我们没银子了。"
我恍然大悟。暗自想不知道如果凯子知道嘛呢设置的语音拨号和他对应的是钱啊这么一句后他会怎样。转念一想也许这个可以成为下一个贩卖给凯子的小秘密，继而我又开始想这个秘密应该开个什么价码才合适。如此一直想入非非下去我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哈喇子直流的傻逼表情。这个表情保持到嘛呢的大力金刚指敲在我头上时画上了句号。

饭桌。还是我们四人。吃饭时除了凯子以外其他仨人都像饿死鬼投胎似的闷声不吭埋头猛吃因为难得混顿白吃的不吃是极大的浪费而我们恰好又是非常注意保持优良传统的大好青年。
"昨个儿我跟外教去泡吧了。经过我跟他的一番长谈终于发觉他的见解真正使我茅塞顿开。喂，我说嘛呢你要吃也甭把头都塞饭碗里去了啊听我说话没啊，我说嘿休你也是瞧你脸上都是油花，还有野兽你现在这模样简直就是禽兽你是恨不得连脚也要用上拿筷子夹菜呢吧你。"终于忍无可忍我们的吃相凯子发飙了，我们这才从菜堆饭碗里抬起头来倾听他的高论。
"我们一般意义上划分女人就是分美女和有待包装成美女的两种，对吧。"凯子发问。我们仨为了能尽快听他发完高论从而得以继续吃饭所以个个点头如捣蒜。
"其实压根就不是。外教说了，女人啊就分两种。就是冲她们屁股上猛力一拍，会发出扑的一声的和发出啪的一声的。"凯子还做了个很夸张的拍打动作。
砰--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这话我们再一次深刻领悟到。
我充分运用我举一反三的能力附和了句："那男人也分两种，就是从口袋里掏出钱来往桌上砸的时候，一种是扑的一声，一种是啪的一声。"
"OK。高论完毕了吧，咱仨继续吃。"野兽迫不及待的打断我们的话题在他的号召下一桌子的人吃声一片只剩下凯子试图挽救我们形象的无力劝告和喊叫中。
嘛呢你吃到鼻子里去了你也注意点形象啊嘿休你手上全是汤油了你也擦一擦啊你野兽你还真把脚丫子用上了？！
......
以往对于我和嘛呢这种没需要时属于无神论者有需要时什么神仙都拜的类型要我们相信冥冥中有因果报应是很难得的。但如至今世事变幻莫测连男人都可以变性成世界上最美丽的人种那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在我和嘛呢海吃海喝以为赚到之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俩不约而同的开始拉肚子。
"嘿休，你快给我闪开。厕所！我来啦！"嘛呢风风火火扒拉开我一头冲进厕所开始她的大便生涯。而老天可证我刚刚从厕所里拉了第N次出来一直拉到全身疲软四肢乏力都快赶上非典症状。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我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眉头一皱暗叫不好！完了，又有拉肚子的冲动。可嘛呢那个死家伙依旧顽固的霸占着有利地形，死活不肯从厕所移师半步。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的说法，这作为引证来证明我做出以下事情确实是因为被逼无奈所致千万不可以影响到我心理正常的光辉形象和大好青年的无限前途。
在我憋的万分难受的情况下急中生智灵机一动，拉开我的破铜嗓子对着厕所禁闭的门开始唱："哎==厕所里的人儿呀哎那喝嘿==什么时候才出来诶那喝嘿==外面的人儿好心急诶里面的人儿快出来诶---------"
就这么唱着山歌不到一分钟。禁闭之门砰然打开，嘛呢黑着个脸以王八趴墙的姿势从里面爬了出来，以一双绝美的倾国倾城的死鱼眼瞪着我，狠狠的丢了句："嘿休算你狠，你丫的唱山歌害的我便秘！"
我嘿嘿傻笑两声，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厕所开始做她的拉肚子接班人。
在我刚刚拉到淋漓尽致畅快无比的时候突然不幸的听到门口传来好比倩女幽魂和杀猪屠户结合的山歌从这时候起我开始憎恨发明以牙还牙那个傻逼鬼孙子我才亲身体会到原来隔着门听外面的人唱山歌催你出厕所是件多么令人憋闷和便秘的事情。
而后在我极其不情愿的情况下打开厕所门时我看到了嘛呢一脸小人得志的坏笑。她左手拿一包泻停封，右手拿一包通便灵，以妩媚万分的风情对我微微一笑："嘿休，估计你跟我一样，又拉肚子又便秘了吧，哈哈，总算够意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说咱是吃止泻的药呢还是吃通便的药啊？"
"......"这个世纪初最大难题我怎么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以沉默来大眼瞪小眼。
"瞧你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啦。我决定了-----爷爷的，姑奶奶我们通吃！"看嘛呢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姿态还摆了个刘胡兰当年英勇就义的革命造型我知道我的厄运就此降临肯定被迫吃下两种效果相反的药于是我只能暗暗祈祷我平时里踩死的蚂蚁不要怪我整过的人不要报复我老天保佑我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来，吃！"嘛呢一声号令。我们两仰脖吞下两包药剂。
一包通便。一包止泻。
自相矛盾。
这个词原来不仅仅是古代或者成语字典里。而真实出现在生活中。
呃。。。。。我只是想说拉完肚子后便秘的感觉。。。。妙不可言。。。。

深更半夜我开始摸黑进行我的文字事业而在这种情况下我无能为力没有能找到我遗失在某个角落的眼镜所以只能眯缝着眼睛霹雳啪嗒一通乱打所以对于如果下文里造成任何错别字泛滥而有碍阅读的事情发生请后果自负不要告我。
自从上次歪打正着的情况下治疗好了我便秘加拉肚子的毛病之后我跟嘛呢顿时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和幻想因为我们认为即使最不济也可以混个江湖郎中卖点狗皮膏药糊口，对于广大的劳动人民市场来说，有XX功的前科和XXX的候补以及春节晚会上连续卖拐成功的经验，我们是充分相信坑蒙拐骗是大有市场和经济效益所在的，所以我们的前途简直是一片光明灿烂的快要中暑。
因此我们就开始有一种找到前方光明大道可以随时通向罗马假日的兴奋感，为了纪念我们决定四个人去好好的FB一番，而所谓的FB无非三部曲：吃饭，KTV，PUB。
对于吃饭因为前文中有过比较详尽的描写而导致大量读者投诉说我害得他们饮食不正常每天都想呕吐本着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我这里就不重复描述了。所以我就小小的描述一下我们KTV中惨绝人寰的情景以飨观众得了。
那天野兽一脸沮丧的顶着个五指山赴约，那悲惨的模样让我和嘛呢顿时以为他又遭遇了和我们当初一样拿他当抗打击实验品的人们。结果一问，哎，果然除了我们没有更加志同道合的人群，他那脸上的巴掌是拜他女朋友所赐，老实说我们对于他传闻中的女朋友十分的佩服简直要封为偶像因为她竟然可以忍受这么一只彻头彻尾的禽兽呆在自己身边充当傻拉八几的护花使者而我们一致认为有这样的呆子跟在身边只会使自己显得更加的傻逼而已。
"兽兽，告诉你嘛呢姐，你都怎么她了被打成这样？"嘛呢一副大姐大为小白菜申冤抱不平的姿势依靠在野兽宽大不够瘦削有余的肩膀上在我看来简直是雪上加霜。
"我......"野兽刚想诉苦就被凯子给打断："这家伙八成是想占人便宜自作多情以为人肯屈就当他女朋友他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结果好了吧被人抽丫了吧成狗熊了吧光荣牺牲了吧。"
"我也没怎么她啊我......"野兽再次想要继续他的发言权结果被我按下来了："我说野兽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你也不瞅瞅自己那傻样你凑近一姑娘都能冷不丁把人给吓成老年痴呆了你说你还非得往人姑娘家那凑合干吗啊你。"
"你们到底要不要听我说我第一次约会的经历啊你们！！"野兽的一声吼叫让我们杀那间自动消音。
野兽满意的看着我们眼睁睁的一脸好奇宝宝造型完全忘记了他刚才是如何被我们逼的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成功从嘴里吐出来。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呀。就是给她买了瓶饮料而后和她去自习了。"
"而后呢？"三异口同声。
"我就小小抓了她的手一下，她没反应，我就又抓了她的手一下，她还没反应，我就又抓了一下。"野兽傻呵呵的笑着说。
"你白痴啊你老抓人手干吗你就不会干点别的啊你你非的把人姑娘手抓残废了还是怎么的？！"嘛呢听着就义愤填膺上了。
"我后来干了点别的......"野兽开始支吾。
"噢？？？？"我们仨的眼睛冒出贼绿贼绿的光芒。
"我就豁出去了卯足劲儿------摸了她的脑袋一下，她就给了我一巴掌。"
砰噔----------我们仨五体投地。
"哎，我说野兽你也太......无法形容的性格了。"凯子以很幽雅的姿势摇了摇头叹气道，"你摸哪不行你非得摸人脑袋啊你......象你这么泡妞的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想当年我第一次约会的时候......"
"你摸人家哪了？"嘛呢和我同时发问，眉毛挑的老高。
"啊呸，什么叫我摸人哪了说的我跟一大色狼似的虽然我本身就是好色但也不能把我想象的那么没有水平吧。我当时就把那女生约到一特僻静的地方，而后她害怕说要走，我就冲她喊了句你给我站住，她就乖乖的站住了而后我拉着她的手就跑压根就没放手她后来还不就一直让我给拉着手没反抗了就那什么了......"凯子说完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情让他本来还算英俊帅气的脸变得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扁。
"这样也行啊？！"野兽瞳孔放大。
"这就是21世纪-----长相决定一切。"我喊出了班里一致同意的口号。
"为这破烂的以貌取文规则干杯！我们开始嚎叫吧，把我们的不满发泄出来吧！"嘛呢开头炮，点了首伍佰的挪威森林，还楞是用女生吼出了二百五的味道。野兽也不甘落后的点了些郑种鸡俗用康之类丑男水平不亚于他自己的歌手的悲情情歌来唱。
"我说哥们你干吗老点这么些伤情情歌来唱啊瞧你唱的跟号丧似的。"我的耳朵不堪受辱。
"我就喜欢那种哭泣的腔调谁叫我压根就是一受伤太多的男人呢。"野兽说着话的时候眼睛里还真有那什么亮晶晶的东西在荧荧闪动吓得我们以为他真为情所伤到男儿泪也轻易弹的地步结果凑上前去一看我倒原来是他没洗干净脸眼睛里充满了眼屎。
整个包厢里被我们的嘶吼熏了个乌烟瘴气就好象一个小小社会的缩影。我们在里面灯红酒绿烟酒迷离的诅咒那些满肚子坏水但相貌堂堂的衣冠禽兽们一边诅咒一边想念那些在大屏幕上光鲜亮丽的高级戏子帅哥美女们，想着想着哈喇子就流了一地。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冠冕堂皇的为我们所不齿但又为我们所追逐着。
游戏规则。我们唾弃而后置身其中。并且乐此不疲。
14
KTV之后四个人去了常去的那家PUB。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很难过所以每个人都在强颜欢笑着。
我们是这样的一帮子人就是越不开心越要死乞白赖的装逼显得倍儿高兴好象天上一年四季在下着馅饼似的。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
凯子的父母为了离婚的事情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争辩凯子在离婚后究竟应该跟父亲回意大利还是跟母亲呆在中国甚至连凯子最后应该找个皮肤眼珠子什么颜色的女朋友都可以成为父母意见不合的导火索。
野兽是真心喜欢那个虽然不够漂亮也不太温柔但的确是唯一一个肯跟他单独约会尽管最后还是因为他的古怪给了他一巴掌的女孩子，可是明显的他的长相和同他长相一样贫瘠的口袋成为了他交往的最大障碍，我们都知道他为了省钱给那女孩子买生日礼物已经几个月没打网络游戏憋着整个人都跟被人阉割了的太监似的无精打采。
嘛呢的父母逼她拿奖学金已经逼到完全不管不顾现在拿奖学金不仅仅是要靠成绩更主要是靠关系和靠马屁的现实主义三天两头拍一电话过来询问嘛呢的学习情况好象眼瞅着嘛呢就是一能下蛋的鸡可是怎么都只咯咯叫唤就是连半个蛋影子都没见。
至于我那可是简直叫做惊天地泣鬼神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让我撞上就差没有直接入土为安在棺材里蹬腿还要被棺材磕的淤青一片的地步。首先就是爸妈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吵个不停本想置身事外可是又想安静于是大义凛然的出来劝架结果引火烧身搞的受了三个小时教育质问我为什么没有看该看的书而不该看的书又看了一大堆，随即打电话给前任现任未来式男朋友诉苦结果前任问我究竟是哪个现任跟我说除了吻我不想见到我嘴巴动未来式说我们应该没有发展的可能性。
哎。每个人都是全身屎臭满面沧桑里外不是人照镜子镜子裂想拉肚子却便秘。每个人都这么灰不溜秋的忧郁着没心没肺死皮赖脸的挣扎着。
PUB里到处都是我们这样的人。不管你认识不认识只要你心情不爽了看别人每个人都是心情不爽的于是就有种啊哈原来大家和我一样现背没关系倒霉的不只我一个倒了我一个还有后来人没有最背只有更背。
这就是我们喜欢上PUB的原因尽管我们四个酒量最好的也就是能干三杯白酒的程度可是我们依旧视死如归的把我们的胃和我们的钱袋贡献给吧台的漂亮妹妹和帅气哥哥。
几杯啤酒下肚不只脸蛋红了连眼睛也红了。
"诶，我说哥们，你瞅着没，那边有一特漂亮的妞在看我。"野兽典型的已经犯了酒后意想症我们几个顺着他的暧昧神情望过去我的天啊我的地啊我的妈啊他的症状实在太严重了那哪里是一漂亮妞啊根本就是一中年老大妈。凯子惊讶的瞠目结舌很顺便的就把一杯加了柠檬的白开水泼野兽头上本质是为了他好为了使他能分辨清楚女人的年纪和长相让他的审美情趣不至于太过低下。可是这一泼好比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让野兽的眼珠子看着看着就红火起来跟平时我和嘛呢瞅着地上凭空出现一毛一毛硬币的德行一致。
嘛呢望了我一眼，低低说："嘿休，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好象马上就有血光之灾似的你说我们是不该回避一下或者赌一把他们俩谁先动手......"嘛呢的话还有半拉子在肚子里野兽就已经和凯子动起手来。
我和嘛呢谁也没有上前阻拦因为我们知道过会就有保安人员来把他们拉开用不着我们亲自出马而且人活着也不容易大家哥们一场也是应该好好切磋一下武功技艺把老祖宗的传统功夫发扬光大何况难得有哥们对打彼此都为发泄打过之后不要赔医药费不要打官司不会撕破脸皮如此好处多多的情况还不让他们打那更待何时。于是我们俩很悠闲的看着野兽跟凯子一边不断的叫唤着什么鸟无影腿消魂掌之类牛逼致极的功夫名称一边拿着最原始的狗熊POSE拳打脚踢。
大约过了十分钟才来保安人员让我和嘛呢对于现在吃软饭只拿工资不做事的传统美德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四个很成功的被那群菜鸟保安以极其不雅的姿势一个接一个的扔出了PUB。被丢到大街上的我们开始放肆的大笑追逐嬉闹惹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侧目估计他们在想我们一伙要么是不良少年要么是从精神病院大门边的狗洞钻出来的顽主儿。这样也好省得我们一天到晚得顶着个大好青年有为栋梁的帽子冠冕堂皇的生活搞的自己这也不能那也不行好象个束手束脚的王八鳖蛋似的没劲的很。
找了个草坪坐着。看野兽跟凯子脸上挂彩后的模样。
"野兽你也忒狠了点啊你，你明知道我这张脸要混饭吃的你还打我脸你太不够意思了。"凯子摸着他流血的嘴角啧啧不休。
"那还不是你先不仁我才不义也叫做礼尚往来什么的你看看你看看我本来就瘦你还把我的手给捏青了那不是更加象一苦瓜条？！"野兽可怜巴巴的把他的苦瓜条展示给我们看，别说，还真让我和嘛呢有想吃苦瓜炒肉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