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我可以爱你吗?————月落无声

作者:月落无声  录入:12-23
这是一个贫瘠的城市,少得可怜的高楼大厦,窄的可以的道路交通,穿梭其上的车子中竟然还有‘突突'喷气的拖拉机,几乎找不到任何发展中影子。
但是,它蕴含丰富的商机,五年,不,三年就够了,三年後,这里一定会产生巨大变化。
步出寒酸的所谓机场大厅,坐在车上,我如是想道。
转转左手戒指,有点紧呢,我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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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郁闷!气!很气!
招个勤杂女工为什麽我要坐在这?!
其实归根究底怪自己,本来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作为当家来视察分公司,转悠到人事部,正碰上人事招聘,不待人解释,就兴致勃勃的走过去,本以为能为公司挑选几个优秀人才,不想坐下来才发现,聘的竟是清洁工!我恨不得找一洞钻下去!
似乎还嫌不够让我丢脸,一个接一个应聘的都是大妈级人物,吵吵闹闹,再站起已来不及,身後那些西装笔挺的家夥皆自动落座,黑压压一片。
我懊恼的看见人事部负责此次招聘小职员脑门的汗可以用桶来接,声音也结结巴巴。

"下、下一...个。"结巴的更厉害。
进来一个人影。
30多岁的女人吧,面孔平凡无奇,说话的态度却让我有些好奇。
不似前面那些人的紧张、粗鲁,她不卑不吭,问什麽答什麽,音调低缓,听著很舒服。
"你今年多大,为什麽来我公司?"我打断小职员的结巴。
"28岁,因为需要工作,觉得贵公司现在招聘的清洁人员很适合我。"她直视我,低缓的音调没有因我的突兀插话而产生波动。
"你认为你能胜任吗?"
"是的,我可以。"她很坚定。

"就她吧!"转向人事部长,"剩下你和她谈。"
"好,好的,您放心。"

刚走出人事部,随行人员都在交头接耳,声音很大的‘交头接耳'。
"总裁真行,我们都要学著点。"
"是啊,真是你我的楷模。"

我回头,严肃的说,"公司事无大小,知道吗?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这一点!"
"是,总裁!我们明白!"异口同声。
我威严的点点头。

"总裁,副市长约您见面。"秘书徐风。
"什麽时候?"
"今天晚上,‘××'饭店。"
"时间到了,提醒我。"
"是。"

头脑有些发晕的走出饭店大门。
这副市长太不地道了,带来一帮人作陪,存心想灌醉我骗得更好投资。
"张总,刚才所提那个合作计划?"尾巴出来了。
我保持微笑,"刘市长,此事还待我考虑。"
"需要考虑多长时间?"不依不饶。
"贵市发展是迅速的,我想用不了多久。"
"好,那咱们就口头约定了。"
"呵呵......"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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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他妈一群王八蛋!
早晨起床,宿醉疼痛欲裂的头让我低咒。
昨晚饭後又被拉去卡拉OK继续喝,回住所已凌晨3点,偏偏今天上午还有会议。
边打领带边回想昨夜包房丑陋的一幕,那帮王八操的没别的本事,搂女人倒是国际水准。
最後只恍惚记得我推开一个黄毛女人,先行离开了。

8点,徐风准时出现在我住所门口,驱车前往公司。
徐风这小子有点意思,头脑灵活,做事稳健,当个秘书有些大材小用,我考虑升他做这里的负责人,让那些光吃米不干活的统统滚蛋。
"徐风,我明天上午回去。"我伸个懒腰。
"已经给您预定了机票。"
我微笑颔首。

到公司,立刻开会,冗长而沈闷,却不能不进行。
我布置了下一个项目的计划,预估了结果,提出目标,那些经理大爷们不停挪动身体,我在心底冷笑,以为这里天高皇帝远?太天真了!
直到下午2点,才宣布散会。

一大群衣冠楚楚、皮鞋比镜子还亮的人饿狼般涌向餐厅是挺可怕的。我点了两菜一汤,草草吃完。
唤来徐风,告诉他我下午想出去走走,他问是否备车时,我愣了会神,好半天才答不必。

楼下大厅,又看到那个清洁女工,刚才餐厅,她在一边擦洗玻璃,现在正扫沙发浮尘。
耳边徐风声音,"总裁?"
奇异的,这个女人让我熟悉。

街头熙熙攘攘,虽然没有干净的街道,精致的店面楼阁,人依然很多,无所顾及的大声说话,高谈阔论,几棵小树阴影下,两个老头下著象棋,旁边围满路人,观看棋局,有的急性子伸长胳膊指手画脚,换来别人白眼,但他们彼此脸上,都充盈著对生活的满足。

我和徐风徒步走了很久,漫无目标,几乎没什麽交谈。
一开始,他热心的给我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讲述这里不多的名人故事,见我只是抿嘴点头,便不再说话,安静的跟在旁边。
迎面而来,一张张面孔,年轻的、衰老的,好看的、贫乏的,都很新鲜,说来奇怪,地球上数不清的人类,却找不出两张同样的脸,即使有,也只是相像而已。

‘滋──'路边炸臭豆腐响。
"怎麽卖?"我上前问。
"啊?一块钱一碗。"妇女回道。
"你要吃吗?"我转身问徐风。
"呃,好的。"他掏出钱包,最小的票子50。
趁妇女找钱的空当,我用牙签挑了一块送入嘴里,很烫,我边吸气边咀嚼,笑著说,"味道不错。"
找的钱很零散,一张十块,剩下都是五块、一块的小票,有几张染著油污,徐风微皱眉收入钱包。

捧著塑料碗前行,我愉快的吃完全部,将碗扔进一旁脏兮兮的垃圾桶,对徐风说,"你也扔了吧。"
他僵硬的扔掉满满一碗。
"学生时没吃过?"我问。
他摇头,"我不喜欢豆制品。"
"那刚才买时你就该拒绝说不。"
"可是......"
"可是我想吃?"我含笑。
他勉强笑笑。
"徐风,一个成功的人应该明确自己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一味迎合并不聪明。"
"是的,总裁,我记住了。"

"没吃过臭豆腐吧?"我突兀的问。
"没有。"
"太可惜了,"我淡笑,"你该品尝一下,以前我也不吃,有人硬塞给我一块,从此便忘不了这个味道。"
看著他,"下次尝尝,也许你会喜欢。"
他点头。

"回去吧!"天已见黑,我揉揉发酸的腰背,不中用了,这点路就开始疲惫。
徐风伸手拦辆出租。
"总裁,有个问题我不知能不能问?"他从副驾驶回头。
"问。"
"我跟您身边也有两年了,您为什麽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四处走走,就像今天下午,您完全可以好好休息,我不懂您为何出来。"
我偏头看向窗外,不甚璀璨的霓虹灯纷纷亮起,有些灯管破裂,仍然挂在那里,滑稽的与周围亮光形成对比。
见我久久不答话,徐风回过身,没有再问。
疲倦的放松在座椅上,默念那已深刻心底的名字,我能找到你吗?我丢失的宝贝......
3
第二天便离开,跟来时一样原路驶往机场,拖拉机‘突突'而过,圆滚滚的西瓜在旁叫卖,有的剖开一半,向人们宣告它的成熟。
夏天都到了,这麽快!恍惚间似乎还在那个轻狂的年纪,回过神,下巴已青髭一片。
还要多久?还能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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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风的行动电话响了,悦耳的钢琴曲。
他接完电话,脸色很不好,"总裁,赵总说由於公司在西郊征用土地,引起当地农民不满,现在一百多个人集体在公司门口静坐讨要说法,他问您有什麽意见?"
"他解决不了吗?"我沈声道。
"他说因为您没离开,问一下您比较好。"
"叫他解决,我没那闲工夫!"
"是。"他开始打电话。

就这麽个废物在这统领全局!土地是农民的生命,你占了去人家能不急吗,肯定迁置款没给足!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我不放心。
"掉头,回去。"我打断徐风电话。
"是。"他匆匆跟电话那边交待两声。

幸好返回了,静坐的何止百人,千人都有!
姓赵的在门口不停擦汗,眼睛一直盯著来往车辆。
车开不进去,我在外围下车。
赵小平和身後几个人迎上来,几乎哭出来的表情,"总、总裁,这不怪我啊,我钱都拨下去了,可这些人就是帮土匪,不满足,还要钱!"
我狠狠的瞪他,"拨钱?你拨了多少,10万?20万?"
"不、不是的,您不了解,这里生活水平低,和您那不一样。"
"放屁!万倾农田你拿几十万打发,哪有这种换法,赵小平,到底谁不了解?!"
"是是是,我这就提现款分给他们。"说著就要走。
"恐怕现在不只给钱这麽简单了。"我悠悠开口。
"啊?那、那您说怎麽办?"
我吸口气,"你必须当众做出道歉,并递交辞呈,公司形象才能得以挽回。"
"什麽?!"他几乎一屁股坐地上,"这,这您不能这样,我好歹为公司奋斗这麽些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因为我的一点过失,就炒我啊!"
我盯著他,"不说别的,这次迁置款你吞了多少,要我查吗?"
他一惊,"我、我没有!"
"那好,让法律介入,我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就那麽干净!"
"不、不,我是干净的,请您相信我!"
"徐风,报警。"
"是。"他掏出电话,"喂,110报警台吗,我这里是......"
赵小平猛扑上去夺下电话。
"怎样?"我挑眉。
"我道歉,然後辞职。"他很平静,也许晓得有这麽一天。
"还有,永远不许出现在房产这一行!"我面无表情。
他点点头。

赵小平走後,我让徐风接替了他的位置。
徐风没有表现出多大喜悦,他一脸严肃郑重的向我保证,等我下次再来,这里绝对是另一番景象。

事情折腾完,已经入夜,有回×市的夜间航班,不待我开口,徐风就送上机票。
唉──从此少一个好秘书。

下楼,电梯门刚开,一眼就看见那个清洁女工正在跟一个人说话。
那人背对我,我轻轻扫过他,他微微偏头冲女人笑。
我抬步继续向门口走,可是,这一步一步怎麽突然变得如此沈重,头怎麽这麽痛......
心...也...好痛......
"总裁?"
"总裁??"
别吵!别打乱我思路!我正在想,想......

我小心翼翼的回头,腿僵硬的剧烈发抖,该死!
"总裁!"旁边惊呼,几只胳膊扶住几乎跌倒的我。
那人转身了,一模一样的面孔,是他,真的是他!我心底最柔软的名字,他就站在那里,距我只有几步之遥,近的让我触手可及,可当我颤抖著伸出手,却什麽也摸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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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廷。"他向我走来。
我推开众人,上前迎接他,紧紧抱住他,我的怀抱仍像那时一般适合他,寒寒......你从来都是我的,你看,我们是如此契合......
他乖巧的在我怀里,我将脸埋在他跟以前一样柔软的头发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熟悉的触感,你熟悉的一切,找到了,我终於找回了......
我捧起他的脸,努力穿过泪雾看清楚他,就是这张脸,弯弯的眉,秀气的眼睛,几乎没什麽变化,我要吻你,好好吻你,吻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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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了。
我怀抱空空。
他笑,眼底波光潋滟。
"小惠,过来。"他回头。
女人轻步上前。
"没想到你在他的公司工作。"他朝女人笑。
我握紧拳头,这麽灿烂的笑容,应该是属於我的!
没等拳头挥向女人,下一秒,我先进入地狱,面目全非。
他嘴在动,"这是我的妻子。"
"张少廷是我大学同学,很好的朋友,这麽多年没见,我们都挺激动的。"他继续朝女人笑。
"这样啊,好巧哦。"女人低缓的音调此刻无比刺耳。
"是啊,真巧!"他转脸看我,那眼神...是无声的乞求......

我只是看著他,一味看著他。
他咬咬唇,笑道,"忘了说,我有一个儿子,快上学了,改天领给你看。"
......
"嗯,那,我还有事,得走了,你留个电话,我以後和你联系。"他举步欲走。
"我送你。"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

停车场,黑色的‘凯迪拉克XBS'。
我死死握著停止的方向盘。
他安静的坐在一旁,好像做梦,每个清晨都会惊醒的梦,他出现在此刻的位置。

"离婚,孩子我帮你养,给他最好的生活,让他受最好的教育。"我哑声握住他的手,疼痛的发现他掌心有茧。
他有力的抽出,"少廷,别这样!"
我盯著他,他偏开脸。

我扑向他,放低座椅,啃食他干燥的嘴唇,手指急切的撕裂他衣服,从扯开的衣摆探入,深吸口气,全掌按在他暖热的肌肤上,另一只手开始解他粗糙的皮带,直接连内裤扒下,握住他生命柔滑的中心。
我满足的轻叹,终於回来了,现在我身下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他一动不动,眼泪从他遮挡的双手间泄出,流淌而下,沾到我身上,那温度,炙人!

我缓缓坐起,他一丝不挂,黑色坐垫更衬出他的白嫩。
别开眼,脱下衬衫盖住他。
"寒寒,我爱你。"
"我一直在找你。"
"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怎能放开?"
"寒寒,你是我的,从来都是我的。"
"我努力让自己变强,我要拥有最大的力量保护你,决不再让你被抢走。"
"你是我的人生,我的全部梦想。"

他穿起被我撕裂的衬衫,套上长裤,拿起皮带,绊扣已毁坏。
他扔开,开口,"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麽吗?"
"过正常的生活,有温柔的妻子,有可爱的孩子,每天带著希望去工作,带著收获回家,和妻子、和儿子在一起度过休息时间,少廷,这是我的全部梦想。"他眼中闪著光芒。
......
"我们不可能了,过去的时光,回不来了。"他打开车门。
我低笑,"就这麽打发我?就这麽三言两语的再次从我身边跑开?"
"少廷,我们可以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我越过他拉上车门,按下中央控锁。
发动车子,路上我直接打电话给机场,再定一张去×市的机票,对方抱歉的说没有了,我大声吼,包机,我包机总该有吧!
一路飞车,我发狂的诅咒这里该死的交通。
停在机场门口,拽过他直入大门。
手臂一痛。
老天,他哪来的刀!

那是一把裁纸刀,却锋利无比,我胳膊蜿蜒而下的鲜血可以证明。
他将刀抵在手腕,"我不想这样,求你,放了我。"
我笑,"不可能。"他不会割的,以前学做菜弄伤手指,他都疼个半天。
他不会割的,不会......

推书 20234-12-23 :指触————朱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