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石青听了一怔,随即大笑起来:"我能吃能睡,怎么会生病呢?这位大哥不要乱说!"
那云一扬却摇头叹息:"我说得是这位白衣公子身患绝症,活不过三个月......"
"你休要乱说,你咒我可以,但是怎么可以咒容少爷!"石青一听登时被气得大叫,"容少爷虽然瘦弱,可是身体结实的很......"
容少爷拉住石青阻止他说下去:"云公子没有乱说。他是医圣青竹老人的高徒,又怎会看错......"
"咦?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云一扬后面的话被一颗丢入嘴中的丸药挡住。
容少爷拉起石青的手,将他领到桌边坐下,平静的道出真相:
"我这病是打娘胎里得来的。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我爹遭人陷害拘禁。我娘日夜苦思解救之法,一月之内便白了头;而我一生下时便落下一个头疼的毛病。
我家里人一直遍访名医,却束手无策。这头疼在开始也只是一年才犯一次,后来随着我长大,就渐渐变成半年一次、三月一次、一月一次,而现在几日就会疼一次。大夫说......"
"不要说了!"石青喝住了容少爷。他很不想听到下面的话,他预感到下面的话会让自己很不开心。
这时容少爷的小手覆住石青的手:"不,石青,我这次一定要说清楚。大夫说我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
"不!"石青难以接受的喊道。容少爷聪明绝世,性情温良,就算有时喜欢恶作剧,老天也不该在这么小的年纪将他收走啊!
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场景在眼前飞速闪过,快乐的他,生气的他,冰冷的他,顽皮的他,这么生气勃勃的小人儿,在三个月后就变成黄土一抔?
他早已下定决心一直保护容少爷,他将他作为自己至亲的亲人,昨天还梦到带着容少爷去山上拜见师父。他以为有一生一世的时间相处,却没有想到世事无常,终由天定!悲从心来,石青趴在桌上呜咽起来。
容少爷抚了抚石青的头,继续说道:"我不忍心家人见我日益憔悴直到最后的分离,所以偷偷离家出走,准备用最后的这段时间看看这大江南北的秀丽风光,然后找一个最喜欢的地方悄悄离开人世。却没有想到遇到了你......"
容少爷默默地注视了宫仇半晌,幽幽地道:"虽然这病根本不能治,但能在这最后的辰光,有你相陪......我很快乐。"
"不许你说丧气话!"石青猛地抬头,瞪着充满血丝的双眼,激情地道:"容少爷,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放弃。便是上天入地,我石青也要治好你的病!"
容少爷展颜一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寻了十几年医,我早已不抱希望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只要珍惜相聚的时光就好了。"
"喂,你们不要就这么表演生离死别的场面好不好?又还没死呢!"云一扬在旁边受不了的叫了起来。
容少爷刚要抬手再赏他一粒药丸,却被石青拦下。石青仿佛从云一扬的话中抓住了一丝希望。
"恳请云大侠救少爷一命。"他走到云一扬的面前,屈膝便要跪下,但那云一扬袍袖一拂,石青便硬是跪不下去了。
"不用拜我,我专心学毒,对医术却是一知半解。这位小兄弟的病本是天生带来的,如今又已经病入膏肓。还是速速回家料理后事吧。"
石青闻听此言,知道希望落空,就像一头冷水浇下来,通体冰凉。他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面色死灰,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滚动,那模样仿佛得绝症的是他自己。容少爷见状,知道石青是真心为自己难过,心内也酸楚不已。他蹲下身来,将石青缓缓扶起,轻声安慰:"石青,不要难过,这早已是注定的事了。"
这不劝还好,一劝反而把泪水给劝出来了。石青推开容少爷,跑到旁边树林里抱头痛苦起来,声音嘶哑难听,林子里噗拉拉飞出几只鸟来。
那云一扬看这份光景,又开口说道:"看在你们今天出手帮我的分上,我就多次嘴吧。"
话刚说完,刚才还在林中哭哭啼啼的石青已经冲回他的面前,他拽着云一扬的衣袖,眼巴巴的看着他。
"我有个师弟,专习医术,说不定他有解决的方法。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的希望。一来小兄弟的病情很严重,我师弟不一定有办法解决,另一方面是我这个师弟脾气古怪,已经十年没有给人看过病了。如果你们想去看病哪,最好是,最好是......"
说到这里,那云一扬吞吞吐吐不往下说了。石青着急的问:"最好什么呀,你快说!我急死了!"容少爷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耐心的听下去。
那云一扬脸色泛红,轻咳了两声后说道:"我那师弟年轻之时,爱上了一个美如天仙的少女,两人海誓山盟,共誓白首,谁知那少女天生"五阴绝脉',两人相爱不到两年,便玉殒香销,我师弟痛不欲生,将自己关入万花谷,不再医人。我想,如果你们扮成一对情侣,见到我师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吧。"
"你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我们两个男子怎么扮成情侣!"石青一听不禁大怒,但一看到旁边的容少爷,火气减了不少,
"扮就扮,有什么了不起。那万花谷在哪里?"
"由这里往东翻过四座山梁便是万花谷。谷中不分四季,万花似锦,极易寻找。"他又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交给石青,道:"你将这个给我那师弟看看,他看在我的面上也许就不会太为难你们了!"
"谢了!"
一路上,容少爷好几次觉察到石青时时看自己,等自己看过去时,却发现他早已把视线以往别处,并且平日与自己相处也变得不自在起来。忍了几次容少爷终于忍不住了。
"石青,你是不是在烦恼云一扬的话?"
正在火堆前翻滚兔肉的石青身子一震。他低头拨弄了几下手中的铁叉后,终于痛下决心的转过身来,"是的,容少爷说得没错!"
"那只是他的建议而已,你不必当真。"
"但我真的不明白,情侣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少爷读书读得比我多,应该知道吧?"
容少爷见石青神态认真,知道他是真的不懂,心里泛起一丝苦闷。他将脸转向篝火,幽幽道来:"这情侣间必然存在一个情字。虽然一开始可能你追我躲,但最后总是想要时时刻刻待在对方的身边。见到对方就心生喜悦,离开对方哪怕一刻也要痛苦万分。"
"咦?我好像已经是这样了。我最喜欢和容少爷在一起,一辈子都不想分开!"
石青的话让容少爷心中一暖,但当看到石青单纯的眼神后,心又被极大的失落冰冻。
"不管亲情、友情还是爱情,都有一个情字,因此都是喜相聚,憎分离的。你对我只是朋友之情而已。"
"不都是感情嘛,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容少爷对石青的单纯哭笑不得,"相爱的两人后来就不仅仅满足常伴左右,更希望时时碰触对方,直到......融为一体。"
"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你以后碰到心爱的伴侣自然就明白了。我要去睡了。"
"等等,容少爷......"石青还想问个明白,便下意识的拉住了容少爷。容少爷回头,用眼神询问何事。
这一停顿,一回头,容少爷的侧脸在篝火的映射下时明时暗,晶莹明亮的眼眸波光流转,那沉静安详的模样让石青刹那间呆住了。他的手仿佛有了自己意志一般轻轻抚上那面庞。他慢慢凑近,想看得更加仔细,他看到容少爷纤长浓密的睫毛轻轻眨着,那双黑白分明得眼睛直视着自己,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对自己说,那纤巧的鼻尖翕动不安,柔嫩的红唇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抖动着。一切都让石青觉得美极了。
石青的呼吸几乎停滞了。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心中有一股火焰烧得五脏烦躁,但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本能让石青将容少爷拉入怀中,吻上容少爷的脸。
容少爷惊怒异常,右手旋即抬起。但他看了一会儿石青那迷惑而急切的表情,又将手慢慢放下,缓缓闭上了双眼。
好舒服。石青感到他烦躁的感觉好了一些,但心中的火焰却越燃越旺。他将唇胡乱的印在容少爷脸上的每一个位置,双手也在容少爷身上抚摸起来。他觉得容少爷的皮肤好像火烫一般,自己也热得不行。他想,他想将容少爷完全揉入怀中,再也不分开。
"啊!"突然窜入脑海中的想法让石青大吃一惊。他呆呆的望向怀中的容少爷,仿佛以前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一样。
"容少爷......"
这时容少爷也从刚才的情迷中清醒过来,神色又恢复为以前的沉静无波。他推开石青起身,但石青不放手:"你刚才说......"
"我刚才什么也没有说,石青。我刚才只是闲谈,你不必当真。"他忽然天真一笑,"何况我也没有实践过,那些只是书本上的东西,作不得准!"
他推开石青,在火堆的另一侧和衣而睡。
"是吗?"石青将信将疑,但刚才那火热的感觉好像烧得自己十分舒服,也许少爷说得有些道理哪。石青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石青忽然奇怪的呻吟声醒来。他循声望去,却发现容少爷双手抱着头,身体缩成一团,在地上滚来滚去,有时竟然拿头狠狠的去撞地,那呻吟声便是从他嘴中溢出。石青急步上前,将容少爷抱起。只见容少爷双眼紧闭,面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沿着已然撞的青紫的额头滴下,皓齿将粉唇咬的血迹斑斑。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石青看到平日总是意气风发的容少爷变成这副模样,心痛如焚。他终于知道容少爷身上时常出现的淤青从何而来。
但容少爷现在听不到他的话,他在石青的怀中扭来扭去,不停的颤抖,时而痉挛的挺身,几欲挣脱石青的怀抱。
"疼,疼......,石青,我好疼......"
"少爷,你哪里疼?"
"头,头疼!"他声音突然拔高,双手深深嵌入石青的双臂,"我不要活了,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少爷,不疼了。不疼了。"他在容少爷的耳边轻声安慰。
"疼,疼......"容少爷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大声,身体扭动的也越来越厉害。
这一声声喊叫将石青的心拧了又拧,他终于忍受不了的痛哭出声:
"老天,怎么会这样!"
"石青......"微弱的声音轻轻唤他。
石青低头,却发现容少爷已经微微睁开眼睛。
"容少爷......"
泛紫的嘴唇抖动着:"我......我一会儿,就好了,你抱......着......我。"
石青心中大恸,依他的话将他的头抱入怀中,不停的抚摸,在容少爷的耳边轻声安慰。他多么想替怀中的容少爷经受这痛苦,可是自己却束手无策,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无用。
"石青,我......好想听你唱歌,好,好吗?"
"好,我唱。"
......
"好......难听。我不......要你......唱......歌。你,念......首诗。"
"少爷,我,我不会念诗。"
"笨......死了,你这么笨,我......我怎么会......"容少爷忽然狠狠的咬了石青一口,然后猛力将石青推开。
"滚......滚开,不要碰我!"
石青冷不防被推开,心中大惊,急忙又把容少爷抱回,却被容少爷满面的泪水吓呆。
容少爷哭了。
他见过容少爷各种各样的笑,也见过容少爷生气时的寒颜。
但容少爷从来不哭的。
现在的容少爷泪水盈睫,眸中散发着使人一见难忘的光辉,红唇一再噏动,但却发不出半丝声音。平日里冷静又有些强悍的面庞,今天却流露出这么楚楚惹人怜爱的表情,石青不由傻了。似有一股异样的暖流,窜向全身,睡前那种感觉又复苏回来 ,使他几乎不克自制,头慢慢垂下,吻上容少爷的唇角。
一感受到那柔软的触觉,石青才忽然想起容少爷刚才不许他碰他。他刚要退开,谁知那容少爷猛地将他拉回,在石青的唇瓣上使劲啃咬一口,几乎咬下肉来。
"好痛,少爷......"
容少爷好像着了魔,他突然象一头猛兽般将石青推倒在地,一边在石青脸上啃咬,一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嘶喊:
"为什么,为什么你哪儿都不去,非得进那间破庙......
为什么,你要盖那件破衣服......"
他双手用力一扯--
"嘶--啦"
石青的衣服应声裂开,露出深棕色的肌肤,在月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容少爷看见石青的胸膛,哭泣的更凶了,他更用力的嘶咬石青身上的肌肤,留下一处又一处紫红印记。呜咽的声音在嘴唇与皮肤的缝隙间传来,变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要拦住我,留下我......我明明都要放弃了,还来招惹我!"
石青不知道容少爷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容少爷的啃咬让他有些疼痛,但看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少爷和自己如此贴近亲密,心中就像爬满了成千上万的蚂蚁般搔痒,那啃咬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也变得酥麻。
"我不想找到活下去的意义,我想走的毫无牵挂,可是你却总是对着我傻笑......"
容少爷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石青不知道如何安慰悲伤的容少爷,只能笨拙的抚摸容少爷的身体。容少爷用他那香软的樱唇吻遍石青胸膛的每一地方,抬起头时,樱唇与胸膛间连着一丝银色的唾液,看起来妖媚而性感,让石青浑身一热。当容少爷香滑的小舌吸卷鲜红挺立的茱萸时,石青浑身颤抖,用力抓住容少爷的臂膀,想要逃避那折磨,却又舍不得离开,想要追随容少爷,让他给予更多。
忽然,容少爷冰凉的手指来到石青从未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碰过的地方,石青的身体立刻敏感地紧绷:
"少、少爷,你不要碰......"
仿佛没有听到石青带着惧意的声音,容少爷将一根手指猛地插入紧窒的孔穴中。
"为什么,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你让我舍不得走......"
痛......!痛死了!石青死死地咬着牙,拼命地深呼吸,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容少爷要这样惩罚自己。
"你让我还贪恋这个尘世,让我开始幻想自己也有未来,你让我又一次奢望治愈的希望,结果又得面对再一次失望的打击!......"
又一根手指插入,锋利的指甲在干涩的内壁刮擦,黏稠温热的感觉随着手指的抽插扩散开来。一定是......流血了。石青难以忍受地紧抓着地面,蜷缩着身体等待时间过去。
"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死得时候会很平静,很平静!
可是我现在看到你一次,我就会想到离别的时候,我害怕,我害怕死后没有你,只有我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我容少爷居然会害怕!......"
灼热的物体抵触着石青后面的部位,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巨大的物体已经冲入窄紧的孔穴中。干涩紧缩的部位被强行张开,勉强含住了异物的小穴被扩张到极限。劈裂般的剧痛冲击得眼前发黑,石青紧窒住呼吸,身体因不自然的交合姿势而紧绷地颤抖着。
"......少爷......好、好痛......"
黏稠温热从结合的地方的流出,容少爷不管石青有没有适应便就着血液的润滑猛力的冲刺起来。
"都是你的错!让我像个女孩子般哭泣害怕,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石青的胸膛上,仿佛烫进石青的心里面。结合处传来令人窒息的疼痛,让石青几乎有死的念头,可是他忍耐着,一想到是为了容少爷,一切的痛苦都化为乌有。容少爷心中的悲伤仿佛也随着容少爷一进一出慢慢灌入他的心中,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