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忧伤[现代耽美]——BY:星炀

作者:星炀  录入:06-20


  梁袈言虽然没见过沐梓君,但光看少荆河也猜得出他妈肯定不是一般的美人。

  这人的话如此大言不惭,听得他皱眉:

  “他……这人条件很优异?”

  少荆河自己复述得也有点生气:

  “开始是这么说的。被我揍了之后,就改口了。”

  “被你--”梁袈言猝不及防,一时哑然。

  “哎哎--别别,你怎么还打人啊?”

  卫彦仰面摔倒在隔壁的墓地里。

  背后硌到坚硬的大理石金坛盖板,又把他疼得大叫起来。

  少荆河冷傲地站在他面前。

  他慌乱地仰头一手遮在额前,半眯着眼躲避灿亮刺眼的光线,却从那背着光挺拔的剪影里感到了凌厉的气势。

  充满生猛力量却又冷酷的压迫感,和少边庭的内敛深沉截然不同。

  而大理石反射出的剧烈阳光又提醒了他,他们现在正位于整个墓区最顶端的区域。放眼四野,满目只有漫山灰白苍凉的墓碑。

  整山的死人堆里,唯有他们两个活人。

  寂然遍野的坟山在艳阳高照下,更显出一种别样的诡异阴森。

  卫彦这种平日里就谨小慎微地活着的普通人,并不具备少荆河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场。

  一想到此地只有满山亡者在围观他的狼狈,就算他叫得再凄厉,喊破了喉咙,山下的管理处也未必能听得到一毫半分,他就不得不打消了有可能继续激怒少荆河的叫喊。

  他能活得这把年纪,全赖脑海里时时飘来七个字:“好汉不吃眼前亏”。

  眼看着少荆河又举起拳头要向他俯下身来,他赶紧双手交叉地挡在脑袋上方,大喊:

  “别--别,我说,我全都说。你你你别动手。”

  少荆河冷冷地注视着他,放下了手。

  卫彦这才哭丧着脸说:

  “虽然我是有所夸张,但也不全都是瞎编的--哎,你、你听我说--对,是我主动对她表示好感,但她一开始是说她还有先生,谢谢我的好意之类。不过后来慢慢的,她也发现我这人其实不错,就对我也有了好感--哎,你别--哎--”

  他呜呼哀哉地抱着头四下躲,边躲边觑着空隙,想找个机会溜走。

  但少荆河这虎虎有生气的年轻劲儿又让他不确定自己就算找着了空子,又能跑多远。

  总算少荆河踢了他两脚就罢了休,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卫彦光挨揍就被揍得直喘着粗气。

  一直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也不是办法。

  他高举双手投降示意,才获准慢慢地爬起来,向后缩到了冂型墓碑的角落里,背靠着被晒得发烫的大理石边框,勉强站着和少荆河面对了面。

  少荆河站在墓碑前冷眼瞧着他,他自知没有去路了,只好跟他打商量:

  “我真是说了实话,你不能因为听到不爱听的就老打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去年底我收到一封提出罕见问题的读者来信,问我烟轻的爸妈明明相爱为什么会离婚。

  我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细节也会被人注意,而且产生关注。

  我猜是因为这位同学可能在现实生活中目睹过类似的事情,才会在看文时引发了内心的波动,这么多年一直意难平,最后才不得不求助于我,希望借由我获得一个合理的答案来使内心平静吧。

  --当然,这不是我也给荆河父母安排离婚的原因。==

  我大FFF团的宗旨没这么反人类,非把人家弄离婚不可。

  虽然我也是真的很爱写主角是单亲家庭。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有时候懒得介绍太多家庭成员,就顺手这么一写了。

  荆河父母的离婚故事是和这个大故事本身的组成部分,也是少荆河这个角色重要的内动力之一(其实烟轻的状况也一样。要不是父母离婚,他不会需要照顾小雨)。本来简单说一说就好了,但考虑到万一还有同学十几年后给我写信问他俩为什么这么相爱却要离婚,我就干脆把整个过程都详细写出来,不留遗憾吧。

  这样为人民服务的赤诚是不是很赞呐?(wink.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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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第138章

  少荆河只冷飕飕地直视他,没说话。

  他不得不颤巍巍地接着说:

  “是,我也知道自己有点配不上她,所以我们认识了好几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连一年都不到。而且我主要的作用就是当她的听众……”

  他口气里情不自禁的抱怨倒让少荆河没再打断他。

  “谁让你爸,总不在家呢?她还说你和她也不亲--哎,这真是她说的,我只是转述!”

  “她倒是经常夸你,说你多能干,学习很厉害,很全能……总之只要提起你就特别骄傲。不过因为你跟她不亲,所以她说着说着常常也挺落寞,有时还抹眼泪。”

  少荆河的眼神动了动,但抿着唇没出声。

  “还有,她经常跟我抱怨你爸……好、好,也不全是抱怨……反正她天天来来去去说的其实就三件事:1.有多想你爸,2.你爸在家的时候对她又多好,3.她一个人这些年越来越觉得寂寞……”

  “哦,她还特别喜欢说他们两个以前的那些甜蜜。你爸为她做的那些事,哪怕就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记得那叫一个清楚。哎,我跟你说,这点我是真佩服她。她平时那记性吧也算不上好,经常丢三落四。但凡是说到和你爸的那些事,什么惊喜啊过生日啊甜言蜜语啊,每一个细节,包括你爸的眼神,当时说了什么,她都记得一清二楚。真的是--我都服了。而且动不动就提,动不动就提,说了这么多年,一点都不腻,搞得我到现在都能倒背如流。”

  卫彦发觉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少荆河的神情不自觉也会变得柔和些,顿时也感到是摸到了讲述的诀窍。

  随着少荆河的表情越来越平静,他不禁越来越放松,话说得也流利多了。

  “别看她长得漂亮,人其实挺简单的。反正她自己什么都不缺,所以跟她交往起来其实比跟其他女的省心。”

  少荆河的眼神又歘地犀利起来。

  他慌忙改口:

  “反正,呃,反正就是,我也是很清楚的,她就是要个能耐心听她夸你和你爸的听众,我正好就是那个人。我脾气好,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还、还有耐心。”

  “你们真在一起过?”少荆河冰冷地问。

  这个卫彦毫不迟疑,肯定地一点头:“真的呀!”

  少荆河这时候其实也知道多半是真的,因为他已经彻底知道了为什么他爸要离婚。

  如果他妈不是有了实际行动,他爸态度不会这么坚决。

  “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卫彦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定,有些躲闪地答:“其实也是偶然的……”

  “多偶然?”

  “就是有天晚上我们在一起聊天,喝了点酒,情不自禁就……我、我没有强迫她啊!我发誓!我也怕坐牢的,我我我不是那种人。”

  少荆河的眼睛里腾地燃起了火焰:

  “在我家?”

  卫彦赶紧摆手:

  “不、不,我家。我还没进过你家,顶多就到门口。你妈不让我进。”

  “然后呢?”

  “然后就……一回生二回熟……”

  卫彦答得躲躲闪闪,也不敢看他,但少荆河知道那是因为怕挨打。

  一回生两回熟,他估计多半是假不了的。

  他不光了解他妈,更因为他自己也已成年,他开始能理解一个寂寞了很多年心灵空虚的人一旦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那脆弱的自制力就像春雪遇上艳阳,会以惊人的速度化为乌有。

  他再没说话,卫彦察言观色地自己拿捏着往下说:

  “后来我们感情就很好了……再后来,我就说我们这样下去不行,都这样了,应该结婚呐。”

  “她怎么说?”

  “她一直还挺犹豫。”

  “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后来……”

  卫彦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少荆河往前跨出一步,举起手,他赶紧抱头连声说:

  “就是那时候你爸正好回来了。他一回来你妈就不来找我了,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也不见我,我就觉得大事不妙,她多半又要被你爸的温柔乡迷得什么都忘了。

  我我,后来实在是被逼急了……我拿别人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就挂断。我我就只能堵她,在你们家门口,她塞给我钱要我走--我我是为这点钱吗,不是,我是这种为了钱的人吗?这是侮辱我啊!

  后来我就生气了。我单身这么多年,这把年纪才遇上她。她这不是拿我当消遣当备胎吗?所以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到了你爸摊牌。然后这事就--”

  少荆河的眼眸瞬间冷了下去:

  “你找了我爸?”

  “对、对呀……”

  反正都说到这里,卫彦干脆也敞开了说:

  “我就找你爸了,把我和梓、和你妈的事说了。然后他当时也不相信,但听我说了一些细节之后,他气得直接就走了……害我那天还帮他付了五十六块的咖啡钱。”

  少荆河的心全程跟着他的话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热也不是温暖,是燥热,烦躁得想要打人。

  但直到听到这会儿,他的脸色都白了,脸上笼罩了一层寒意,眼底下升腾起痛色。

  实在是为他的父母,一颗心又苦又痛。

  “继续。”

  卫彦咽了咽口水:

  “结果就是你妈终于回来找我,要我跟她去向你爸解释清楚,说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我哪能答应?我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又不是虚构,她自己很清楚,对吧?再说了,我那么辛苦才跟她在一起,是真心爱她的呀。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了。气质又好,家庭条件也--哎!哎--”

  又是一顿胖揍,少荆河揪着他的衣领冷声问: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你们要结婚了?”

  卫彦鼻子流着血,脸肿得像个猪头,哭丧着脸答:

  “我们本来就是要结婚呀。你想你爸都不要她了,那她不就只能回来找我?

  后来那几天她都住在我家……哎,别,我、我们什么都没干,因为她就一直在哭。

  到了你爸要走的那天,她都两天两夜没睡觉了,哭得不成人形。还非说要去民政局再见你爸一次,求他回心转意。我也没拦,是不是?可见我真是个好人。而且我本来要陪着去,是她不让。出租车还是我叫的。来了她就、就上去了。谁想到会……”

  梁袈言听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真相实在,太残忍。

  无论是对少荆河,还是少边庭。

  连他的心跳也失了速。

  不用等少荆河再说得更明白,他也清楚了现在少荆河的为难之处。

  少妈妈并没有移情别恋,是太寂寞渴望慰藉,做了错事又所遇非人。

  这件事如果告诉少边庭,能挽回一点少妈妈的名誉,更能挽回他对于她变心的失落。

  但同时,也会让他跌落更痛苦的深渊。

  “我猜,我爸一方面是生气她出了轨,另一方面是以为她真的爱上了别人,所以出于愤怒和成全,才会坚持要和她离婚。”少荆河低落地说。

  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比不知道更好。

  梁袈言感同身受,也非常感伤: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在为你妈妈的去世抱憾和后悔。如果再知道她其实--”

  “对,就是因为这样,我本来想把事情告诉他,但现在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还有,他今天忽然把我们家的房产证和银行卡都拿出来交给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是有了什么新的打算……”

  “房产证和银行卡?”梁袈言也呆了。

  “还有车。他除了买过几套房子,也不做其他投资,更不搞收藏,所以我觉着他现在身上大概不剩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梁袈言脸色更凝重了。他想起了少边庭跟他说的那些话。

  “荆河……”

  “嗯?”

  “他上次来,对我说的话也挺--我现在想起来,确实不像是好兆头。”

  “你先说。”

  “他先是替你姑母向我道歉,然后说一直担心你总是一个人,也不交女朋友。现在虽然和我在一起让他有点意外,但终归是让你能安定下来。他让我如果真心喜欢你,就好好和你在一起,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阻碍,两个人要沉住气相信彼此共同渡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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