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忧伤[现代耽美]——BY:星炀

作者:星炀  录入:06-20


  梁袈言却还像有点过意不去,又问:“你答辩是定在几号?”

  少荆河答:“下周二,16号。”

  他便像松了口气:“看来是天意。本来就撞了。我们那会也是在16号开始。”

  少荆河也像不在意,随口又问:“开几天?”

  “预计是三到五天,具体的还得看讨论的进度。”梁袈言答。

  少荆河点点头:“都谁去?路萌、傅小灯……群里的人都去吗?”

  “基本上是差不多。有一些可能也有其他工作安排来不了。目前确定的是大概二十来个人,主要的几个小组负责人是肯定得到的。”

  这么一说少荆河就有数了,那个江落秋多半就是要去的人。

  “教授,资料那么多,您一个人不好带吧?”他不急不缓,又随口一提。

  梁袈言微微摇了个头:“也不用都带,捡最重要的就行。其他的带两个硬盘应该够用了。”

  这话说得,让少荆河默默地吃了一个包子。

  他不说话,梁袈言就越发地有些不自在,过了阵子又说:“本来确实如果和你一起去,能带的东西就多一些……”

  “您想让我去吗?”少荆河问。

  “你--”梁袈言又看向他,真不知这话该怎么说,最后还是直言,“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助手了,而且还得答辩不是吗?”

  “答辩就一天,完了我赶过去一点问题都没有。”少荆河直视他的眼睛,“您想想,万一会上要讨论起我工作的那部分,关于语料库校对的一些问题和心得,我也能提供一些意见。就算只工作了一个月,但毕竟这事目前只有我在做,对吧?就当给这工作结个尾,只作为您‘临时的’‘短期’助手。”

  梁袈言把脸转回去,捧着碗沉思了一阵,最后还是摇摇头:“这事既然我们说好了,既然已经让你离职,那就彻底一点,不讨论了吧。”

  少荆河看着他,无声地磨了磨牙,真是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

  他真不知梁教授这是受过教训还是天生的性格。表面看着那么和蔼亲切的一个人,对人对事还真果断!要拒绝就拒绝得彻彻底底,一点机会都不给,这种利落到家的处理方式真是很“赞”呢!

  少荆河只希望他对“其他人”也一样。

  那个迟天漠,那个“失恋”--哼!

  少荆河自然不会傻到去问梁袈言关于迟天漠的事,这个名字他提都不会在梁袈言面前提起。

  他花了一下午去查这人,最后得出的结果倒有些出乎意料。

  他先是发现这个人的社交账号已经全部清空,然后又发现这人在三年前的那个时间点后就像人间蒸了发,再无信息可循。

  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可能三年来在网上毫无痕迹?

  于是他反向追寻,查到迟天漠的高中,再从他的高中同学入手,终于找到了个极其可能的嫌疑对象。

  原来迟天漠不是人间蒸发,而是换了名字。

  现在他叫:迟恒一。

  换名字这事就很有讲头了。为什么换?心虚?还是要和过去斩断?还是怕被人骚扰?

  少荆河去观赏了改名后的该人微博,还挺意外。

  这人倒也不是无名小辈,竟然还是个富二代。

  家境殷实到什么地步?

  从他在微博上晒出的照片看,无论是留学意大利,还是假期回国,生活基本上就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声色犬马。

  生日礼物动不动就是收到艘游艇,拉上一堆同样出身的男男女女在上面开生日会;不然就是动不动跟着一帮朋友来个豪车大合照,各种限量款一字排开;要不就动不动买了匹马在不对外开放的马场里驰骋……

  私人飞机、私人酒会、私人收藏,数之不尽的美女环绕……完全就是快要冲出屏幕的纸醉金迷和“我很快乐”。

  从文字上看,这个人对自己的生活状态极其骄傲满意,并且在这些金光灿烂的奢靡,不分白天黑夜的狂欢,无所顾忌的挥霍间充斥着一种对于自己阶层之下的人睥睨的炫耀。

  完全看不出是刘勉所说“性格软趴趴,没什么主见”的那种人。

  更看不出,这是个梁袈言会与之扯上关系的人。

   第41章第41章

  还没等少荆河去找许立群打听迟天漠的事,许立群倒先一个电话把他叫去了。

  东古语系的考研宣讲。

  这活动特逗。别的系从没听说过,梁袈言当教授的时候也没听说过,到了许立群这儿,就弄了这么个活动。

  不然没人报考啊。

  许立群那水平,本科生都清楚。跟着他读研什么下场,除了甘当打杂的混出个文凭,还能有其他的么?

  所以他得弄这么个活动,跟广大本科生们宣讲宣讲来东古语读研的好处,吸引他们来报考--至少志愿表上也填一填,让东古语系看着还被人记挂吧?

  好处当然是没有。各科各系的好处都在明面上,你喜欢哪个,觉着哪个有前途,读哪个。要不然就是冲着导师教授、学校文凭。

  现在B大的东古语系有什么?

  许立群不怕。因为他有个得力的学生叫少荆河。

  宣讲会是少荆河研一那年开始的,面对当年的本科应届生。效果很好。

  才研一的少荆河本来不是主咖,许立群是。许教授在前面宣讲时,他和另一个同学在后面负责换PPT。其实换PPT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活哪需要两个研究生来换?

  是许立群的场面需要。

  当年的研二研三生都借故跑了,许立群唯有抓了两个研一的给他站后头充场面。

  没想到那个效果非常好。本来来参加的人在阶梯教室里坐得稀稀拉拉,有的还玩手机。可不久,现场的照片通过社交媒体传播出去,忽然哗啦啦就涌进了一波一波的人,还主要是女生。

  本来人少许立群讲得也没什么兴致,颇有些打算草草收场的准备。但没想到中途陆续来了许多学生,他的兴致就高涨起来了。

  但许立群也不呆。来的那么多女生,一进来也没听讲的打算,个个只看着台侧站着的少荆河,捂着嘴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偷笑拍照,像群见着谷子就聚拢过来的麻雀。

  他整天跟学生打交道还能不清楚怎么回事?

  那年的报考效果也特别好,本科五个留了四个,外系的还招到了三个。堪称丰收了!许立群笑得见牙不见眼。第二年开始,他就不费力上宣讲台了,直接让少荆河上。

  省事还有效果,何乐而不为。

  那场宣讲会办得像粉丝见面会,少荆河的宣讲总共只有十分钟,却花了快一个小时回答各种提问。

  提问内容包括并不限于:“师兄你有女朋友吗?”“报考贵系包分配男友吗?”“师兄学语言的窍门是什么有意向开讲座直播吗?”“师兄我要考上了能找你练口语吗?”“师兄我还有好多不清楚的能不能加你微信慢慢问啊?”……

  许立群听着听着,后来干脆走了。

  挺好挺好,虽然学生比导师出风头不是好现象,不过少荆河是老实人而且确实能招生啊!

  况且现在年轻人就这样,也都这样。这是年轻人的潮流。他理解,有些事不用看过程看疗效行了。

  所以他走了。反正在那儿站着也是干站,倒成了少荆河的陪衬。

  今年是少荆河的最后一年,这个机会必须得珍惜。

  他根本还没跟少荆河打过一声招呼,宣讲会的消息就张贴出去了。直到当天上午,他才给少荆河打个电话:“荆河啊,今天晚上七点我们那个考研宣讲会,三教1A,你早点来,别忘了啊。”

  说得这事少荆河早该知道似的。

  少荆河那边应了。他满意地挂上电话。呵呵,他才不担心临时通知会遇上麻烦,就是少荆河真有事都得给他推了!

  不光是因为少荆河老实,而是少荆河还没答辩呢。一天没答辩,一天不还是他学生,老实听话受他使唤?

  晚上六点多他吃了饭,背着手闲游似地逛到三教1A门前,往里一看,嗯,少荆河和几个研一研二的研究生正在里面布置设备做准备。

  许立群端起他那张弥勒的笑脸,腆着肚子晃进去:“都准备好了吧?”

  他一进去,几个学生齐刷刷地向他转头,又纷纷点头:“嗯,差不多了。”

  许立群很满意,背着手踱到讲台前,少荆河在那摆弄笔记本。

  “荆河,饭吃了吗?”

  少荆河对他点头一笑,非常的老实憨厚:“刚和师弟师妹们吃完。许教授您呢?”

  许立群摆摆手,仿佛心怀天下也影响了胃口:“你师母刚做好,我随便扒了两口,担心你们,先过来看看。”

  一听这话,少荆河自然要答:“那不行啊许教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您要累坏了怎么行?系里大小事可全都仰仗着您。您先回去吃饭,这里有我们。您放心,不会给您出岔子的。”

  许立群不过是过来装个样子,本就不打算帮任何忙,看也是干看,就等着他这话。

  少荆河这孩子看着老实巴交,但你又不能不承认他该机灵的时候还挺机灵。说话基本都能说到点子上,仿佛察言观色就是他天生的本能,光冲这点就让他恨不得这孩子在自己手下读一辈子研。

  许立群略带严肃地点点头,摆出教授的样子:“嗯,你也不是第一次参与宣讲会了,多费点心,今年也是最后一次了。”

  说着他还不禁真有点伤感--明年的宣讲会没了少荆河还办不办?这真是个问题。

  许立群又背着手慢悠悠地晃回了家。看个电视,刷刷微博,再和老婆拌两句嘴,一看时间快九点,这才给宣讲会上的学生打了个电话,确认会快结束了。

  回到1A,他正走到门边,里面传来的还是少荆河戴着麦答疑的声音。

  疑似有个学生问到东古语系除了两个老师许教授、王老师(本科讲师)之外,师资力量似乎非常薄弱,少荆河答:

  “我们系还有位学问非常好的梁袈言教授,他和许教授一样是聂老的弟子,因为目前在忙于一项国家级项目,所以暂时没有参与教学。不过等项目忙完了,各位应该还能有幸听他讲课。在此期间,你们可以在我们系的官网上下载他的课件辅助学习,我就是这么学的,效果很好。诚挚向大家推荐。”

  这话听得外边的许立群拉下了脸,立即背着手进了教室。

  本来大教室里济济一堂很热闹,忽然门口进来一人,自然大家都往那看。少荆河也不例外。

  他一进去,谁也不看,直直地就盯着少荆河。

  少荆河也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巧,本来趁着他不在想说什么说什么,没想到……正撞枪口上了。

  许立群眯着眼,不熟的人也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只有少荆河知道那眼刀是咄咄地向自己飞来。

  他面不改色,依然保持之前的微笑,立即把手展向许立群:“啊,许教授来了!让我们欢迎我们系的中流砥柱,我本人的导师,也是东语系所有学生的慈父,硕博导师许立群教授!”

  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少荆河弯着腰下台把许立群迎上来,又把话筒递给他,仿佛真的见到了自己敬爱的人,笑着恭敬地说:“许教授,请您给我们讲两句。”

  许立群本来被他之前那番话弄得很不愉快,不过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他又做得还是这么让他无法挑剔,心情多少也好转了一些。用咱们秋后算账的眼神用力睨了他一眼,许立群接过话筒,对下面转过脸,还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慈祥模样。

  他知道该说的少荆河他们肯定都已经说了,于是他就讲了几句场面话,欢迎大家都来报考之类的,尽量展现出一番“慈父”的风貌,便结束了讲话。

  递回话筒时,他对少荆河使了个眼色,少荆河意会地把答疑的工作做交师弟妹,自己取了麦,跟着他出来了。

  1A大教室就在三教楼门入口,许立群走在前面,走下了教学楼的台阶,拐到旁边的花圃边。

  少荆河紧跟着上来:“教授。”他还是微弯着腰,一副虚心聆讯的姿态。

  许立群这时候脸上的肌肉全耷着,在楼面的阴影中看着有些狰狞。他伸着手指对少荆河晃:“你好端端的提梁袈言做什么?他那种败类,你跟他混了一个月还混出感情来了?”

  少荆河立即做诚惶诚恐的为难状:“对不起许教授,是我考虑不周。只是有人那么问到了,我就随口一提,显得我们系师资还是很充沛的。再说反正梁老师也不能真出来教课,我是想,把人先招到了,到最后不也还是您的学生吗?”

  “那也不行!”许立群承认他的说法有些道理,但“梁袈言”是个禁忌,提了就是错!纵有千万条理由,也绝不能开这个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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