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忧伤[现代耽美]——BY:星炀

作者:星炀  录入:06-20


  少荆河看着影壁,奇怪地问:“不啊,这不只有金吗,哪来的银?”

  “这里。”梁袈言走近影壁,脸贴得很近,“你看,这些纹路里本来应该是有银的,应该是经年久月慢慢就褪光了。”

  少荆河靠近去观看,这才发现果然影壁上除了那四个大字,周遭还有各种细凿出的细密纹饰,只是掩于青苔和湿斑之下,乍看去几乎看不分明了。

  绕过影壁,梁袈言一路慢慢看,一路踏进了中殿。

  殿中那幅巨大的天神像瞬间震慑了他。他诧异又新奇地仰头细看良久,又扭头拉来少荆河:“你看,这像就跟外面影壁一样,是先凿了纹路,然后往里描了银的。”

  “是吗?”

  少荆河中午来的时候就想着要陪他再来一次,所以光跟着其他人一起忙着捉弄傅小灯了,自己也没细看。这时听梁袈言一说,走进过去仔细一看,这才赫然发现这不是画像,竟是幅高大的石刻。

  难怪这天神虽然雌雄同体,但形象深刻立体,看着很有威仪,除了雕工的手艺高超,也全靠那些银光闪闪营造出天神下世的不同凡响。

  他看着看着,冒出句感慨:“为什么描银呢?要是描金不是更漂亮吗?因为穷吗?”

  梁袈言瞥他一眼:“那可不吗?喀特人又不事农耕,不置田产,不做经营,一代一代全靠手工和给人算命驱鬼之类的营生,能造出这么座祠堂,置办出这么些东西,估计都是合了多少人大半辈子的积攒了。”

  少荆河就笑着看他,点点头,显得很服气,接着又问:“那您知道这是什么神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天神?”

  梁袈言再仰头,看了良久,摇了头:“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来。照理说他们应该信的是婆罗教,可这神像看着挺……”他似乎自己也不太确定,“你觉不觉得其实很像我们本土的神像?”

  少荆河跟着他抬头看,听他这么一说确实越看也越眼熟:“是有点。我第一眼也觉得像是两幅神像各取了一半拼凑在了一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喀特人的历史里有这种神。”

  两人再走走看看,慢慢走到了后院。

  后院的大小和前院差不多,灵牌堂和两边的厢房又锁着,院内的景致站在中间左右看一圈就能看完了。

  “完了?”梁袈言站在树底下左右看看,也再没看出什么花来,扭头问少荆河,“你说的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前面那些了对吧?”

  少荆河这时候才对他一挑眉,摇了个头,神秘地笑起来:“正好相反,现在开始才是。”

  “哦?”梁袈言惊奇地看着他,眼神一下又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少荆河在前面引路,把他带到今天中午他们找到的那处暗室墙角边,得意地对他展示:“您能看出这里有什么不同么?”

  梁袈言睇他一眼,走到墙面前上下左右地仔细看了一圈,又上手摸了摸,甚至拍了几下,什么都没发现。

  “这里有什么不同?”他问少荆河。

  少荆河拿起他的手按在墙面上,用力一推,墙面向里裂开了一道窄门。

  “嚯!”梁袈言惊叫出声,一下又惊又喜。

  他门里门外地瞧,看门的结构,找机关,又钻进去走了两个来回,摸着里面的石壁,发出啧啧惊叹:“哗!这、这是怎么找到的你们?”

  他跑出来,看了少荆河一眼,忙不迭地拿出手机拍照,嘴里不停说话,就跟今天中午的少荆河他们一样,甚至比那时的少荆河都兴奋,简直像发现了个大宝藏的孩子。

  少荆河就等着这幕,看他高兴成这样,自己也笑弯了眼睛,在他跑进跑出的时候慢慢给他讲他们的那些发现和猜测。

  然后还把他带到中殿屋角去看那边的入口。

  等梁袈言自己推开了那个入口,他又惊叹了,回身充满敬佩地称赞少荆河:“你们这些孩子怎么这么不起了?这都能发现得了!”

  少荆河边笑边不满地抗议:“您又来了,我们都多大了,才不是孩子呢!”

  梁袈言正要说话,忽然外边传来朗朗的笑声,在好几个人叽喳的小声议论中,一个声音声如洪钟:“啊,老师们,你们看啊,这块影壁的石面可是一整块完整的石面……”

  村长?

  梁袈言看着少荆河,两人的眼中都冒出了同样的两个字。

  “是村长带人来参观?”少荆河低声问。

  梁袈言看向门外,他们在角落里,前又有影壁,种种角度遮挡下,屋里屋外并不能互见。

  梁袈言点了个头:“应该是。村长带宋老师他们来了。”

  说着转身正要往外走,忽然少荆河一揽他的肩膀,把他推进了暗室。

  梁袈言还没反应过来,只眼前一暗,再扭头只看到少荆河也进来了,然后推上了石门。接着又快速地冲到出口,关上了另一头的门。

  “你干嘛?”梁袈言糊里糊涂地,就光站在原地,眼看着自己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暗室长而窄,梁袈言站在靠近内殿的门边不远处,一下黑咕隆咚的,他两手摸着墙壁,心跳不由加快了:“荆河!”

  “嘘!”

  少荆河关好门伸着手大步往回走,梁袈言话音刚落他就已经摸到了梁袈言。

  “我们别让他们发现。”他用气声说。

  梁袈言又不是不晓世事,现在被他拉着躲在这黑漆漆的夹墙里面,一时的惊讶过后,心也跟着砰砰跳起来。

  但他还是故作不解,同样用气声问:“你到底要干嘛?”

  这地方是黑得一点光都没有,但既然事用来藏人的,那应该在哪里凿了气孔,所以并不憋闷。

  少荆河也看不到他,但摸索着慢慢就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不干嘛,就想这样跟您呆一会儿。”

  梁袈言的心越发跳得厉害。他的耳朵碰着少荆河的脸颊边,脸渐渐发烫起来。

  “你想干嘛?”他又问了一次。

  “不干嘛。”少荆河答。

  他确实也真的什么都没干,就只是静静地抱着梁袈言,一动不动。

  梁袈言“被迫”靠在他怀里,黑暗中他们俩就像置身于一个现实世界之外的夹缝,除了对方,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耳边听到的是少荆河时重时轻的呼吸,一时短促,一时漫长。

  他鼻端呼吸到的都是少荆河的气味,很干净的香皂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从少荆河发根、后颈透进他的鼻腔,又涌入他的肺中。

  少荆河的脑袋忽然动了动,埋进了他的颈窝里,轻轻地说了声:“我喜欢您身上的味道。”

  梁袈言的肾上腺素一下飙了起来,他下意识伸出手从下扣住了少荆河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少荆河又轻笑起来:“怎么办,我好像又有点困了。”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和嘴唇都在梁袈言的皮肤上滑动。

  这房间阴冷,但梁袈言脖子后面还是慢慢沁出了汗。

  他燥热难安地说:“他们好像进来了。”

  少荆河抬起头,像是侧耳听了下,很快答:“您觉得村长会向他们介绍密室吗?”

  梁袈言想了想:“不知道。……不过这是喀特人守了几百年的秘密,你觉得他会这么轻易就告诉我们这些外来者吗?”

  少荆河转回头来答:“不知道。村长看着挺热情的。”

  这话让梁袈言后背彻底冒了汗:“那万一待会儿他们打开门--”

  “他们打不开。”少荆河笑,笑声都喷在他唇上,“除非我们自己从里面打开。放心,除了这间还有四间暗室。村长如果开不了这间,顶多以为年久失修,机关老化,他会领着他们去看别间的。”

  “嗯,那就好。”梁袈言放心了,但很快又补了句,“你确定啊!”

  少荆河笑着又把头靠上了他的肩膀:“放心。我们中午在这儿试了好几回了。”

  (彩蛋)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是被作者删除的部分。

  不看并不影响剧情的整体连贯性。

  再次强调:不看并不会影响整体阅读。

  下章的剧情一定是连贯的,放心。

  

   第65章第65章

  暗室的门终于打开。

  少荆河在门边停了一会儿,确定此时祠堂里已空空荡荡,再无别人,这才先出了暗室,走到后院。

  院内此时光微影暗,仰头一望,已是夕阳西下,漫天霞光。

  梁袈言又看了少荆河一眼,少荆河也正在看他,两人眼神交错,涵义复杂。

  两人都没作声,梁袈言也不知此时此刻该摆个什么脸才叫恰当,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转了身,抬腿进中殿,径直出了祠堂。

  少荆河跟他一前一后走在回民宿的路上。此时的心境和来时大不相同,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兴奋跳跃,让他无法安静。

  他一直看着梁袈言,看他是真不打算做出什么表示。于是走到身边,清了清嗓子。

  梁袈言立即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只望着前路,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偏偏眼角眉梢都绽放着喜气,一双笑眼要弯不弯,只不停清着嗓子,却又不说话,看起来实在是很欠揍。

  梁袈言便又把脸转了回去。

  “教授。”少荆河终于自己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干嘛?”梁袈言懒得再看他。

  他们现在这路走得很规矩,不牵手也不挨着,中间隔着半人宽的一条空,连目光接触都没有。纵然此时对面随便走来哪一个人,也绝猜不出这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少荆河又磨蹭了两秒,才一本正经目不斜视地说:“咳,我第一次。”

  “第一次啥?”梁袈言现在对他听话听音,渐渐就摸出他心里那些弯弯道道了。乜眼朝他横了一道,没好气地说:“别说自己在家没做过。”

  少荆河的头向他的方向偏了偏,又正回来,整肃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纠正他错误的理解:“这是我的初吻。”

  梁袈言正等着再怼他一句的嘴霎时顿住,心里一紧,喃喃地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硬着头皮憋出一句:“所以?”

  “您得对我负责。”

  梁袈言暗暗咬牙,脸情不自禁地就偏往边上躲--他就知道会有这句。

  “您觉得呢?”少荆河熬了这么久才熬见天光,哪那么容易放过他,话追得一句紧似一句。

  梁袈言有些恼怒,转脸又横他一眼:“难不成要我娶你?”

  少荆河本来准备了其他话等着他,却没想到他被逼急了竟冒出这么一句,顿时就笑弯了眼睛,便郑而重之地转头认真问:“可以。什么时候?”

  梁袈言看了他半晌,鼻子里喷出声气,很无可奈何地发出警告:“少荆河,不要得寸进尺。”

  少荆河当然很知道分寸,看着他面红耳赤的快要恼羞成怒,便抿唇一笑,把头转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幽幽地说:“有件事您可能还是不太清楚。”

  梁袈言捏了捏拳头。他自认刚才那警告已经起到了足够的震慑作用,这家伙要是再蹬鼻子上脸,他就真要动手了。于是不假思索地答:“什么?”

  少荆河却没有马上回答,直到快走到民宿大门的台阶前,他才叹了口气,低声说:“您是真不知道我有多喜欢您。”

  梁袈言一怔,心里那阵一直没真正平复的浪花一下翻涌起来,但还没等他再说话,少荆河已经上了台阶,率先进了大门。

  “荆河师哥!”脚才踏进门就听到路萌开心的招呼,“梁教授!你们回来了?正好,正要开饭呢!荆河师哥,快过来坐。”

  “好。”少荆河对她一笑,向那边走去。

  梁袈言也匆匆笑应了一下,往自己那桌走,边走边听着路萌又问少荆河:“你们去了祠堂吗?”

  少荆河答:“嗯,那时天还挺亮的,就进去转了转。”

  “那后来村长带队,宋老师和马教授他们都去了。你们和他们碰到了吧?”

  少荆河有些惊讶:“是吗?没有啊。可能我们跟他们前后脚,正好错过了。”

  梁袈言在自己那桌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照旧离宋空林不远。他一来桌上的人都跟他打招呼,他一边笑应,一边抬眼看了看,没看到江落秋,倒意外地发现村长也在桌上。

  宋空林正跟村长说话,听到声音转脸看到他,便有笑问:“你怎么才回来?腰好一点没有?听说你们也去祠堂了,我们怎么没见到你们?”

  “好多了。”梁袈言连忙点头答,“我们进去看了看就出来了。怎么你们也去了吗?那么不巧没碰上。”

  “村长带我们去的,给我们讲了好多关于他们族人的故事。可惜了你没在。”宋空林是老烟枪,此时手指间夹着根烟烧了一半,却很快又一抬手,拦下了村长要递给梁袈言的烟,“不不,村长,您别客气,我们主编不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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