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国——炎娆————苍绯灵

争吵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全部用担心的神情看着这边，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画卷在太后的手上，既不能离开，又不能介入其中。
"那哀家去......哀家去跟他说，看他敢跟你抢妻子。"
抱着一堆画卷，太后突然转身向门外走去，还来不及反应，太后的身影就消失在炎殿。
一瞬间，司空炎就追了出去，不得已，我也只得跟着走了出去。

砰--！！！
幽院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惊住了正在桌旁画画的司空娆。
抬起头，看见太后抱着一堆画卷冲了进来，将所有的东西放在了书桌的上面。
"母后......您这是......"
看着那堆东西，司空娆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大，感觉一阵头晕。
"挑吧，你要选谁做你妃子？哀家倒要看看你能挑谁出来。"
拿起画卷，展开一份，司空娆看着，没有生气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一走进房间，就看见了站在书桌旁的太后，和拿着画卷，站在太后身旁的司空娆。
看见我们进来，司空娆望向司空炎，眼睛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寞感觉。
"母后......您不要再闹了。"
司空炎走过去，拉过太后的手臂，却被太后甩开，看到如此这样，司空炎也不敢太过放肆。
"这些......是谁准备的？"
司空娆收起画卷，抬起头问着面前的人。
"是微臣。"
只是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了司空娆眼中发出怒气，然后马上消失，他转过身，坐到椅子上。
"朕会在明日给你答复，朕累了，想要休息了。"
冰冷的语调从司空娆口中发出，司空炎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了太后一眼，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皇上......"
看到所有人离开，我想要跟司空娆说些什么，他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
"灵，你也下去吧。"
"是，皇上，那微臣下去了。"

轻推开门，司空炎看见了躺在床上却没有闭眼的司空娆。
司空娆像是知道司空炎会来，没有惊讶，甚至是连动都没动，依然是那个姿势。
走了过去，司空炎的手抚上他的额头，闭上眼睛，司空娆感觉着这一点点的温暖。
幽院太过寒冷，若是司空炎不来，就更加寒冷了。
"娆，对不起。"
"嗯。"
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其他的话，让司空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不知道司空娆究竟是原谅了自己，还是依然在生气。
"我可以睡下吗？"
听到司空炎的话，司空娆向床内移了移，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脱去外衣，司空炎上了床，将司空娆搂入怀中。

"对不起，娆。"
依旧是那句话，司空炎在司空娆耳边低低的说着，手搂的更紧了，像是怕身边的人会突然消失般。
"娆，你愿意跟我走吗？"
听到这句话，司空娆微微震了震，身子向司空炎怀内缩了缩。
感觉到怀中人的反应，司空炎微微露出笑容，这身体的举动，说明是答应了。
低下头，吻了吻司空娆的额头，司空炎脸上满是憧憬。
"娆，等你有了子嗣之后，我就带你离开。"
怀中的人突然抬起头，看着司空炎，眼神中满是悲哀。
看到了那深深的悲哀，司空娆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
"娆，你是皇上，即使不想要这个国家，也不能如此任性的随意抛开，你想要离开，就必须留下能够继承这一切的人。"
脸埋入司空炎怀中，由那颤动的身体感觉得到他在哭泣，没有任何声音，强忍着声音的哭泣。

许久之后，感觉到司空娆点了点头，司空炎才闭上眼，安详的睡去。

早上醒来，司空炎已经不在身边了。
摸着冰冷的床，司空娆感觉到一阵阵空虚的感觉，好希望，好希望早上醒来之后司空炎依旧在自己身边。
"皇上，太医到了。"
按照惯例，每日早晨太医都会过来为司空娆就诊。
"嗯......宣他进来，你们都下去吧。"
"是，皇上。"

只是行惯例的做一下检查，并没有什么大碍，太医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叮嘱着司空娆。
"太医......"
"皇上有什么吩咐？"
突然，司空娆打断了太医的话，穿好衣服，走下床来。
"你告诉我，我有几成机会......让一个女子受孕？"
司空娆吞吐问出，脸上染上绯红。听见司空娆的问题，太医惊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他，惊讶变成为难的表情。
"皇上......您自己的身子，您自己一直都很了解......"
"我只想知道，有几成机会，一成......一成有没有？"
有些心急的问着太医。
第一次看见了司空娆露出如此心急的神色，太医叹息一声，拿出纸笔。
"我为皇上在多开些补药，那样，恐怕会有一两成的机会也说不定。"
司空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转身向书桌那堆画卷走去。
看着司空娆离开的背影，太医脸上露出怜悯的色彩。
先皇立了他为太子，当初又何尝知道，他竟然没有办法让女子受孕呢。
怕是下届的王，真要是王爷的小孩了。

"这些，全部召进宫中吧。"
将一堆画卷放入司空炎手中，司空娆又懒懒的躺在了软榻上面，闭上眼睛，似乎选妃这件事情已经用尽他所有的精力了。
"这么多？"
看着手中的画卷，被排除在外的只有那么寥寥几张罢了。
"嗯......宫里太冷清了，所以我想这次多招一点。"
"那......就这么办吧。"
交待到身边的小太监，然后屏退了左右，司空炎走到司空娆身边，将他抱起来，自己坐在软塌上面，让他靠入自己怀中。
"哥哥......真的会带我走吗？"
闭着眼，像是确定般的问着。
"嗯，一定，我一定会带你离开的。"
听到这个答案，司空娆嘴角勾起笑容，脸埋入司空炎的胸膛，贪婪的呼吸着他的味道。

第九章
"不知道谁能被选上今夜去伺候皇上呢！"
"好期待呀......"
御花园中，几名刚刚入宫的妃子聚在一起，兴高采烈的聊着天，眼睛望着幽院的方向。
"其实......能嫁给王爷也很不错呢。"
其中一个妃子用扇子遮住脸，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看着御花园的一个方向。顺着她的目光，众人看了过去，皆变成爱慕的眼神。
司空炎一边吩咐着身边的太监什么事情，一边急忙的移动着脚下的步伐，看情况，显然是刚刚结束了午议从炎殿那边过来。
突然转过头，司空炎看见了正看着自己的那一群妃子，皱了皱眉头，嫌恶的转过头，更加加快了步伐。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王爷看过来了呢。"
"是呀是呀！王爷的眼神好有霸气呢。"
"果然还是王爷比较好，听说皇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

"刚刚那些是新入宫的妃子？"
走出御花园，司空炎问着身旁的太监。
"回王爷，是的。"
眉头皱得更紧了，司空炎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去，还看得见那些兴高采烈的聊着天的女人们，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怨气，让周围的人频频颤抖。

"皇上在干什么？"
刚刚进入幽院，司空炎就迫不及待的问着迎上来的小太监。
"刚刚喝过药，睡下了。"
"是吗？你们都下去，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
"是，王爷。"
打开门，司空炎走了进去，就看见躺在床上的司空娆，可能因为刚刚喝过了药，所以脸上有些红润，盖着被子，可以看见胸口的起伏。
坐到床边，司空炎抚着司空娆的脸颊，不似平常的那样冰凉，而是有着点点的暖气，看来气色确实好了很多。
"唔......"
感觉到有被抚摸的触感，司空娆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面前的司空炎，随即唇遍被吻上。
"嗯......哥哥......"
感觉到司空娆推着自己，抬起脸，司空炎一脸惊讶的看着怀中的人。
"怎么？"
"那个......晚上会有妃子过来......"
"所以你才睡觉储存体力吗？"
点了点头，马上看见司空炎脸色并不太好，转过头，司空娆没有看他。

"算了......"
整理好两个人的衣服，又帮司空娆盖好被子，司空炎走到一旁，脸色依旧是不好。
难怪今日司空娆没有在院子之中，原来是在为晚上的事情储存体力。
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一群妃子，司空炎心中那阵怨气又深起来。
转过头，司空娆已经闭上了眼睛入睡了。
悻悻的走出卧室，司空炎全然不觉自己的脸色让人根本无法靠近。
"王爷......现在......"
"去大厅休息。"
"是，王爷......"

夜幕。低垂。
幽院外面，传来脚步的声音。
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司空炎突然站起来，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宫女太监们，其中，有一个艳丽的女子，正是第一个进宫的德妃。
"啊......王爷......"
看见司空炎在场，全场人似乎有点惊讶，以不解的眼光看着司空炎，倒是德妃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那眼神微微转到别处，有些哀怨。
"王爷，德妃娘娘是今夜皇上的......"
"我知道了，你们进去吧。"
"是......"
正准备进去的众人又看见司空炎坐下喝茶，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为首的太监走了过去，轻声说着。
"王爷，这夜深了，王爷日理万机，回炎殿休......"
猛然看见司空炎阴沉下来的脸，为首的太监也不敢说话了，忙走开，领着人走入卧室内。
看着进去的太监宫女们又走出来，关上门，司空炎的目光就一直紧紧地锁定着那扇门，紧攥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冲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
若秦走进房间，请安，然后抬头，看见了坐在床上的司空娆，一时之间无法移开目光，心中却感到一阵阵的苍凉。
皇上......果然是生的叫女人都会嫉妒。
"脱掉衣服，过来吧。"
吃过了药，今天又睡了一天，身体应该可以应付的了吧。
司空娆看着面前的若秦，确实是很漂亮的女子，高贵，典雅，端庄。
退去了外面的斗篷，若秦里面一丝不挂，走到了司空娆的身边。
看到这样的光景，司空娆想到自己第一次跟司空炎的情形，那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勾引司空炎的吧。
嘴角挂起一点点的微笑，竟让准备搂住司空娆的若秦一时间迷失了自我，然后整个人落入了司空娆的怀中，唇被吻住。
若秦闭上眼睛，感觉得到，那吻住自己的唇。
寒冷的，如三九天的冰块一般。
恐怕，曾经没有哪个妃子觉得被皇上临幸是巨大的痛苦吧。

一听见门的响动，司空炎急忙站了起来，目光注视着房内走出来的人，神色有些累，在看到自己之后，微微含礼，又跟着太监们离开了幽院。
司空娆忙走进房内，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司空娆，赤裸的双肩露出被子，皮肤有些苍白。
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司空娆察觉了动静，刚刚转过头来，唇就被有些粗暴的吻住。
那炽热的，不同于刚刚情事时候的吻。
门口传来宫女们的惊呼，似乎是准备进来为司空娆整理的，瞪大眼睛，看着房内相拥住的两个人，忙关上门，脸上发烫，脑海中还回荡着刚刚看到的那激情的一幕。
刚刚德妃和皇上之间的事情都没有让那些宫女有如此大的反应。

"唔......累......我很累了。"
抽出一点空隙，司空娆有些微微的反抗着，双手推着司空炎。
全然不听司空娆发出的反抗的声音，司空炎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发出任何的反抗的声音。
"娆......听话，让我抱。"
感觉到怀中司空娆僵硬的身体，司空炎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司空娆的耳边呢喃着。
"放手......哥哥......"
虽说是拒绝的语气，但是却并不坚定。
司空娆微微的推拒着，身体因为不适感而颤抖着，如虚脱般微微闭上眼睛，溢出泪水。
司空炎温柔舔去那晶莹的泪珠，猛然吻住了司空娆的唇。
"不放......永远......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唔......"
感觉到身体内有异物侵入，司空娆微微皱眉，然后双手环住了司空炎的脖子，因微微的不适发出呻吟。

咚咚--！！！
穿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逐渐加快加重，我从床上做起，望着门微微有些发愣，再次响起敲门声音，才确定确实是有人在外面。
"谁......这么......啊！燕京候！"
惊讶于站在我门外的男人，我头稍稍向外伸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依然是夜幕低垂，月亮映在院子里的竹子上面，在地面洒下一层层的斑驳。
"王爷有事吗？"
详视着我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一阵寒意，不免后退了一点，吞咽着口水，不知道司空炎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拿着画具跟我来。"
"咦？什么？"
这么晚了，司空炎要我带画具去画画吗？但是我的疑问没有等到回应，就看见司空炎叫身边的太监进来收拾画具，虽然心中有疑，但是也只能回内屋换衣服了。
踏着沉沉的夜幕，走进了幽院司空娆住的地方，一进屋子，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司空娆。
"王爷，这么晚了......"
"你坐在这里画。"
打断我要说的话，司空炎指了指离床稍微有点距离的地方，乖乖坐下，就看见司空炎走到了司空娆的床边，吻了吻他的额头，一抬手，将身上的被子全不掀开。
倒吸一口气，我忙转过头，没有看床上的人。
"可以开始了。"
司空炎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我避开床的方向看向司空炎，心中一阵慌乱。
"王爷......这样的画......"
"我不想让娆太晚睡觉。"
再次冷冷打断我的话，司空炎坐到了我身后的椅子上，目光望向床上的人。
没有办法，只有摆好工具，看向床上的人。
身体半陷入床，身上仅仅盖着一层薄纱。眼神，空洞的望着我......哦，不。不是望着我，而是我身后的男人。
那个叫司空炎的男人。

我感觉到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拿着笔的手悬在半空中，无法落下，只怕稍微不慎的一笔，就打破了眼前的一切神韵。

细嫩的肌肤，在月光之下闪烁着丝绸般的光华，那双眼，如深不见底的黑塘一般叫人深陷下去，出不来，也沉不到底。
手中的笔，终于落下。
四周寂静的只剩下呼吸......和我的心跳声。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我却丝毫没有了刚刚起来那阵疲惫的感觉，在司空娆的面前，就如感觉到了神明一般全身一阵清爽。
这样的人......总让人有种悲凉的感觉。

收笔时候，阳光已经映照在屋子中了。
借着清晨的阳光，我看见了司空娆苍白的脸色。
司空炎没有说什么，只是帮司空娆盖上了被子，然后随着我一起走出屋外，准备早朝的事情了。
虽然是清晨，但是太阳依旧有些耀眼，转过头，我看见司空娆住的那间屋子，似乎......有些太过黑暗了一点。

"炎，哀家决定下一任的王由你的儿子来担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