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导法则[现代耽美]——BY:凉蝉

作者:凉蝉  录入:08-02

  饶星海仍旧很固执:“那不一样。”
  “饶院长不是想让你做有意义的事情吗?”沈春澜对他说,“饶星海,现阶段,你学会接受自己的一切,包括精神体在内,这就是最有意义的事……”
  他话音未落,忽然因一阵眩晕而顿住了。
  饶星海还在对面等待他的下文。
  沈春澜下意识把手攥成拳头。掌心温度升高了,持续不断的轻微眩晕,他开始觉得热,汗水憋在皮肤下,一点点地冒出来。
  沈春澜有些紧张了。血压升高、体温升高、微汗,是初级性反应的表现。
  他一下站了起来,转身走向还在运作的卡片机。
  “第三次训导结束。”他关上了开关,随即转身走向办公桌。
  “老师?”饶星海察觉他的不对劲,连忙起身走来。
  沈春澜一边拉开抽屉,一边抬手制止他:“停。先收起你的蛇,现在,立刻!”
  两条蛇的搏斗正进入白热化阶段。黄金蟒学会了钳制黑曼巴蛇的技巧,黑曼巴蛇被它缠得死紧,蛇口的毒牙愈发闪亮,不断转动小脑袋找地方下嘴。
  哨兵陌生的信息素弥漫在办公室里,强烈得仿佛一整团沉重的阴云。
  同时,它也潮湿如同暴雨之后的空气,但不会让人感到粘腻。它是清爽的,是春夏之交的风,有草叶的气息,轻易吹入人的四肢百骸。它又和饶星海一样,沉默,顽固,挥之不去。沈春澜伸手在抽屉翻了一会儿,心往下沉:只有一个空瓶子。他的抑制剂已经吃完了。
  饶星海已经收起了蛇,带着满脸忧虑走近:“你还好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沈春澜再一次抬手止住了他靠近自己的身影,“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记住我布置的作业……记住我说的话。”
  饶星海顿了片刻,走到他身边:“性反应?”
  沈春澜:“……”
  饶星海:“不过是初级而已,很正常。”
  沈春澜心想,嚯,现在轮到你跟我说很正常了。
  “那你打开门吧,让我的天竺鼠出去。曹回应该还在楼下学工处,它可以去拿抑制剂……”
  饶星海:“我带天竺鼠去拿。”
  他语气很平静,反应也很平静。沈春澜忽然敏锐地抓住了一个可以劝服饶星海放弃喜欢自己的点:饶星海对着他,对着现在的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太棒了!他几乎要笑出来,正想再说什么时,饶星海抓起了天竺鼠,满脸困惑。
  “你的老鼠怎么变色了?”他冲沈春澜举起天竺鼠,“变粉了?”
  他手里的天竺鼠满脸无辜,很无所适从地摆动小爪。鼠身上浅金色的毛发颜色全都发生了变化,呈现出一种过分轻飘飘的——淡粉。
  沈春澜目瞪口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为我们带来独唱表演《小河淌水》的,是我们的歌唱家组合——黑柴!
  音乐起。
  打着白色小领结的黑曼巴蛇: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披着黑披风的柴犬:汪汪汪汪汪——旺哎,汪汪汪……
  字幕显示: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
  台下观众:……回水!!!(粤语中退钱的意思)
  王灿灿(震惊):黑曼巴蛇的叫声居然真的是汪汪汪?!(作者注:据说是真的)
  沈春澜对饶星海:你精神体都外语十级了,你四级到底啥时候能过?


第33章 无用的真理(4)(捉虫)
  粉色的天竺鼠在饶星海手里挣扎不已, 饶星海伸出手指戳了戳它肚子。它“咕”地哼了一声, 不动了,任由饶星海的手指在小肚子上揉来揉去。
  他一边玩一边走向门口, 回头安慰沈春澜:“我很快回来。”
  沈春澜:“……”
  他仍处于震惊中, 直到饶星海关上门他都没回过神来。
  这不是沈春澜第一次出现性反应。
  早在二十多年前, 发生性反应还是一件容易擦枪走火的事情。但随着研究深入和环境变化,性反应的影响渐渐变小。
  它总是因为哨兵或者向导的信息素引起, 但好在已经能通过药物和反应者自身的控制力来压抑。
  沈春澜第一次的初级性反应发生在高中。正值青春期, 学校里有几个哨兵向导,都是常常玩在一起的伙伴。夏季的某一日, 沈春澜和朋友们在网吧联机打游戏时, 忽然开始头晕目眩, 不断地出汗。
  他立刻离开了网吧,和他一样出现反应的是另一个向导。两人前往医院,医生检查之后确认两人的症状,告诉他们如何处理, 并开了抑制剂。
  回到网吧, 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哨兵训了一顿。哨兵茫然极了:信息素的散发不受他控制, 他也很无辜。
  沈春澜和前任在一起的时候,也曾被对方的信息素引起过性反应。但那时候他们是情侣,什么都可以做,初级性反应很快被中级、高级反应先后覆盖。
  而研究生毕业后两人分手,沈春澜进入学校之后拿到了统一配发的抑制剂,他时不时吃几颗, 所以已经很久没有被谁的信息素勾起来过。
  ……不对。他忽然想起,之前曾经有过一次。
  是跟饶星海做完第一次训导之后,他在办公室沙发上打盹时发生的。
  他现在仍记得当时缠绕在手上的那种冰冷潮湿的,像吻一样的触感,不太清晰,但即便在浅眠之中也令人印象深刻。他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温度很高,有沁出的汗液。谁牵过他的手?谁曾吻过?他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那是一个有些过分、但让他兴奋的绮梦。
  而他做过不止一个绮梦。
  沈春澜不知道后来那个更强烈、更清晰的梦境是不是真的由黑曼巴蛇引发,但黑曼巴蛇无疑是推波助澜了:它在身上爬行,冰凉的躯体像异物,磨蹭皮肤时能引起一串接一串的细小疙瘩。不是因为冷,也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
  沈春澜蜷在书架下方大口喘气。他不能再让自己回忆这些事情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进阶到中级性反应,手脚开始发软,舌根麻木。
  “……如果我们把人类学、神经科学、教育学等等学科看做认知科学建立的基础,那么人工智能可以称为认知科学领域最具有前瞻性的科目……”他开始默背教案内容,用英文。
  此时饶星海已经抵达了学工处。他手上拎着那只粉色的天竺鼠,天竺鼠在他手掌里显得比平时乖许多,抓住他手指软软地蹭。
  饶星海:“……”
  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情感,非常陌生,非常突兀但毫不意外地从心底涌起。它好像通常被称作“母性”。
  这想法让他哭笑不得,一把将天竺鼠掖在外套里。天竺鼠从拉链处钻出个脑袋,被他迅速按了回去。
  曹回还在和学生会的人加班干活,赶制明日校运会开幕式上的小旗子。教育科学系的方阵在办公楼前面的空地上热火朝天地练习,几块人走来走去,移动整齐。系里制作的花车是一顶怪模怪样的轿子,轿子上两个分不清性别的气球人,在夜风中摇来摆去,偶尔牵牵手,偶尔亲亲嘴。
  饶星海觉得这玩意儿特别蠢。
  “曹老师?”他在学工处门口探头探脑,“有事找你。”
  曹回知道今天沈春澜给他训导,顿时以为是训导过程出了什么问题,连忙走出来,左手拿着浆糊,右手是一把“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旗子。
  饶星海怀疑旗子上的字儿写错了。但他先拉下外套拉链,把粉色的天竺鼠亮给曹回看。
  天竺鼠身上的粉色已经不那么明显了,至少屁股上的浅金色正在慢慢恢复。
  曹回立刻明白现在的状况,但他先笑了出来:“卧槽?!”
  周围有学生跑来跑去,饶星海对暗号似的冲曹回搓搓手指:“我要这个。”
  “你回去吧。”曹回却说,“我拿给沈老师就行。”
  饶星海:“不,你是哨兵。我不放心你们独处一室。”
  曹回:“你不是哨兵?我放心你俩独处一室?你不是还说喜欢他?”
  饶星海:“……你知道这事儿?”
  他还想再说什么,曹回已经飞快动手,从他怀中抓过天竺鼠。天竺鼠咕咕地叫个不停,曹回直接把它往自己脑袋上一放。大屁股鼠抓住曹回的头发,这显然是它平时习惯了的地方,它很快静下来,趴在曹回的脑袋上。
  饶星海眼睁睁看着曹回从学工处里拿了抑制剂上楼,他想跟上去,此时从楼梯上缓慢走下一只雪豹。它并不咆哮,也不攻击,只是静静站在楼阶上,金色的眼睛盯着饶星海。
  饶星海没有在此时此地释放精神体的勇气。他只好在楼下一直等着,直到十分钟后曹回和沈春澜一起下楼。
  “老师。”他立刻迎上去。
  沈春澜已经完全恢复了,肩上挎着包:“不用担心,我没事儿。你回去吧,都快十一点了。”
  饶星海跟着他走到车棚,沈春澜推出自行车,回头发现饶星海站着不动,像一个不甘心的雕塑。
  “对不起。”他说,“是我的信息素有问题。”
  沈春澜:“……”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饶星海曾被向导的信息素引起过性反应,但他自己的信息素却从未有过类似的事情。
  “第一次是吗?”沈春澜尽量轻松地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信息素引起向导的反应?”
  饶星海抿着嘴不吭声。
  “这很好啊。说明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哨兵了。”沈春澜安慰他,“以后可能还会有这样的事情,这很平常。这是哨兵向导在生理上的特点,你不要厌恶它。”
  饶星海还是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
  “等你以后有了伴侣,你会喜欢这种反应的。”沈春澜笑,“它……其实还挺有意思,很有情趣。”
  饶星海:“曹回抢了我的工作。我答应帮你拿抑制剂的。他不讲道理。”
  沈春澜:“……”
  饶星海:“下次我帮你拿。”
  沈春澜:“没有下次,绝对没有。现在,立刻,回宿舍。This is order!”
  饶星海恋恋不舍地把他送到了院系门口,看沈春澜骑车穿过校道离开,才慢慢转身走回宿舍。
  今天的训导对他来说也是新鲜的,这新鲜还不仅是他看到了沈春澜的性反应。他在沈春澜面前释放了两条蛇,他跟沈春澜分享了一些隐秘甚至难过的心事。
  训导果然不是坏事情。虽然最后提到饶院长和母亲令他难以继续,但饶星海莫名地觉得,下一次训导自己应该会做得更好的。
  唯有在沈春澜面前,他觉得袒露自己是安全的,是不会被批评和鄙夷的。
  打开317宿舍的门时,林麝和边牧同时奔到门口迎接他。饶星海拍拍它俩的小脑瓜,忽然发现边牧的毛发顺滑亮丽许多。屈舞显然也在为之后的精神体毛发鉴赏比赛做准备了。“海域”疏通、心情极好的时候,精神体呈现出来的面貌也会更神采奕奕。
  周是非还在练习走方阵,他是负责扛气球人轿子的8个人之一,任务很重要。阳得意拿着一把梳子,把边牧唤到身边,仔仔细细给它梳毛,继续方才与屈舞的聊天。
  “……是事故吗?”他问。
  饶星海发现自己桌上有一份烤串。夜宵必定是阳得意的手笔,他和别人约会之后总会带点儿东西回来。饶星海一开始还不好意思吃,现在已经习惯了。他拿起那串鸡尖,坐下参与进阳得意和屈舞的聊天里。
  那两人正在聊屈舞的手臂。
  饶星海不由得看了阳得意一眼。这是他们很好奇但一直不敢问屈舞的事情。阳得意这个人有一个古怪的好处:他仿佛做什么、说什么都不带坏心眼,就是纯粹的好奇,所以他无论提出什么问题,都不让人反感。
  “中考结束那个暑假,我去我爸的厂里打散工。”屈舞吃着羊肉串,“我爸是机厂的工人,流水线上的,车间里的人都是三班倒,我是打暑假工的,但也一样排三班倒。后来实在太困太累了,我没注意,把零件放进轧机时候,手也伸进去了。”
  阳得意和饶星海都愣住了,两人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惊惧,和痛。
  那天屈舞的父亲没有排班。等夫妻两人赶到医院,屈舞的左臂已经截断了。
  屈舞的家境并不好,父亲是普通的车间工人,母亲在餐馆后厨帮忙,都是普通人类。为了给儿子安装假肢,夫妻俩费了许多心思。高一的一整年,屈舞装的都是最基础的假肢,手指无法张开,只能勉强弥补他外形上的缺失。
  “幸好我还有右手,它可以帮我做很多事。”屈舞吃掉了最后一串羊肉,意犹未尽地叹气,“日常生活是不太方便,但我适应得比较快。”
  老师们非常关注他,也非常惋惜他缺失的左臂。高一放暑假之前,教导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给了他一份传单。
  七月底,上海有一场展览,展出的是专供特殊人类使用的假肢和辅助器具。
  屈舞把传单带回了家,父母非常高兴,立刻请假凑钱,安排好时间,和屈舞前往上海。
  阳得意和饶星海对视一眼,有些困惑:“特殊人类专用的假肢?可是……可是我们哨兵和向导,缺胳膊少腿了,用的假肢跟普通人类用的也是一样的啊?为什么要专门强调‘特殊人类’?”
  饶星海立刻接上了他的话:“那是给半丧尸化人类用的。”
  屈舞:“对。”
  抵达会场之后,一家人才觉得不对劲:现场大部分人都带着半丧尸化人类和地底人的特征,偶尔有几个老态龙钟但声音清亮的女人出现,或是脖子上有异形鳃的古怪青年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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