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见机行事的剑

作者:见机行事的剑  录入:08-29

  只是丁翱翔十分有变本加厉的趋势,譬如这次蒙面杀手的对手戏,丁翱翔刻意下手很重,不敢闹出什么大事,也起码发狠踢伤了他的上腹。
  刚刚萧凭掀起衣服扫了一眼,那一带已经飞速淤青一片了。
  萧凭没爱搭理他,出镜头后随便找了处地方坐下来玩手机。今晚雷浮潮有一场直播的访谈节目,他在等。他很久没有看见过雷浮潮了,电影不算,电影里不是雷浮潮最近的样子。
  岂料距离开播只有五分钟的时候,丁翱翔又撞上了他。
  听到冷笑声,萧凭才抬头看了看,发觉到丁翱翔的存在。
  “影帝,”丁翱翔得意洋洋地喊他,“我刚刚帮你向导演要了一个尸体角色,还是我们俩的对手戏,感不感动?”
  实话实说,原本萧凭现阶段的确是谁都不想得罪的。
  但丁翱翔显然丝毫没有走远一点的意思,他手头没有耳机,环境再吵一点,待会恐怕就听不清节目的声音了。
  萧凭默默深吸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回答丁翱翔:“如你所愿,我今晚就离开这个剧组。”
  丁翱翔隐约扯了一下嘴角,似乎笑了,也似乎没笑,萧凭不太关心,只是慎重地揣好手机,接着一把揪过丁翱翔的领子,狠狠给了他两拳,把他猛掼到地上,冲肚子补了一脚。
  “滚,别来烦我,下一次踹鼻梁。”萧凭阴森森地弯下腰说,“敢说出去,天涯海角我都能破罐破摔、找到一百种方式收拾你,你是名人,行程太容易到手了。”
  丁翱翔肯定是完全没想到这一出,一下子傻住了,连爬起身还手也忘记了。事实上,连萧凭自己也没想到。
  放在七八年前,程竹对他一度横眉竖眼明谩骂暗挤兑,他不敢吭声;四五年前,凡是遇到什么重大事态,一律是柳翩和雷浮潮挡在他前头处理。他从小到大,固然也打过架,可能就没发过这么严重的脾气,摔过这种狠话。
  仔细想想,没准是因为几乎一向有人护着吧。
  萧凭站在原地弹了弹烟灰,苦笑半声,把后半声咽进了燃烧烟丝的火苗里。
  他清楚自己不会当真把丁翱翔怎么样,可丁翱翔不清楚,丁翱翔被他动作的果断程度吓了一大跳,分分钟哑口认怂了,差点又要抱住他的腿衷心道歉,他连忙加快脚步掏出手机先走了。
  不过这个剧组是待不下去了。
  ·
  访谈节目中雷浮潮的脸色有点差,少说瘦了十几斤,嗓音沙哑若有划痕,看得萧凭眉头直皱。自然而然地,一开场,主持人也简单询问了一句,雷浮潮平静地回应:“忙。”主持人便恍然大悟了,顺势把话题引到了传娱与传娱近两年的上升实力方面。
  总的而言,这场访谈萧凭看得还是特别特别开心的,因为他瞧得出来,雷浮潮对传娱目前的成绩很自豪,说起这些来会笑,姿势很放松,言谈中也提到了不少音乐界的大腕,语气比较熟稔,雷浮潮一定发展得不错。
  光是想一想雷浮潮如鱼得水、春风得意、处处受到认可的样子,萧凭眼睛里的小星星就险些要砸到屏幕上了。萧凭觉得雷浮潮就应该事事顺利。
  扫兴的事情只有两件。
  一件是访谈中途,雷浮潮稍微更换过一次姿势后,用力压了一压眉关,明显是哪里有点不舒服。萧凭怀疑他是胃病犯了,不过他没拿手去捂任何地方,很快把注意力投回了主持人的问题上。
  二是节目中有一个观众提问的环节,场下观众席有五份名额,场外观众也可以通过发送短信寄出问题,让嘉宾随机抽取、答复问题。
  扫兴在于,第一个问题就与他有关,问的是:“想问这个问题很久啦,你和萧凭是分开发展了吗?为什么毫无交集了?”
  听到这个环节的规则时,萧凭心里就“咯噔”一声,料到必然会有这种问题了。雷浮潮肯定也料得到,但他们谁也没料到,单单是前四个问题中,带有“萧凭”两字的问题就占了两个。
  毕竟昔日他们形影不离,看来好奇这件事的人着实不少。
  起初雷浮潮的反应还算得体,一律太极过去,回以:“各有各的想法。”、“相信他的未来一定会更好。”、“你猜猜看我们还联不联络?”后来渐渐显现出力不从心了,表情越来越黯然。他一皱眉头,萧凭心头也跟着疼,一咬牙匆匆调出节目组的电话,打了过去。
  奇怪极了,这是今晚萧凭干的第二件以往决计干不出来的事情了。原来其实不难。
  如萧凭所料,在听到他声音的一瞬间,现场导演简直乐疯了,毫不犹豫地直接把这段来电插进了“随机抽取”里,功放给了全场观众和雷浮潮本人。
  “我是萧凭,别问了。”萧凭吹着冷风,盯着屏幕冲手机缓缓开口道,“到此为止,为什么你们只想要答案,一点也不考虑他的心情?”
  尽管是这么尴尬的一通来电,但现场导演反应卓越,还是迅速准备好了一套能让事情变得毫不尴尬、既精彩放电又皆大欢喜的台本,给主持人递好了信号。不过萧凭没理会这些,抢在主持人一脸好奇地拿起麦克风想要启口、引导着他假装他们俩尚未闹翻前,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这样一来节目组会万分尴尬,粉丝会有些尴尬,可针对雷浮潮来说,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就能暂时摆脱掉这个被问了又问的烂问题了。事后除了CP粉,其他人谈论起这件事时,也至多只会吐槽他萧凭一个人不知轻重,没有情商,让所有人下不来台。
  这无所谓。
  可惜的是,在节目前半段,雷浮潮笑得还算高兴,听见他的声音时两只手忽然握着话筒背到了身后,脸色晦涩莫辨,后半段就只有客套礼貌的神情了。萧凭小心来小心去,小心地不出现在他面前,本意就是不想惹他不高兴。
  糟透了。
  萧凭的心情渐渐也低落了下来。
  先前无论是丁翱翔的行径、跌落高坛只好日夜扮演小角色的辛苦与委屈、还是周遭各式各样的白眼,哪怕是雷浮潮对他刻意避而不谈的态度,都没让他觉得有这么难过。
  他难过的原因是,事到如今,他依然在破坏雷浮潮的生活。
  他不清楚每到这种时候,雷浮潮会不会甚至后悔八年前曾经认识过他。
  节目还剩一段,但萧凭已经不想看下去了。一个小时前他还对它满怀期待,眼下心底一片空茫,仿佛什么东西被人偷走了似的。
  明明那东西早就不属于他了。
  他垂下手,关掉了手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尖。
  ·
  访谈还在继续。
  发生刚刚那一出后,气氛变得不大理想。眼看节目即将结束,真正该聊的早已聊完了,主持人干脆把余下的问题都调整得温和接地气,不谈别的,只谈琐事了。
  譬如她问到:“听说你接过的惟一一个广告是食物广告,为什么呀?为它破例,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吃它吗?”
  “对,”雷浮潮坦坦白白地承认了,“我真的很喜欢那个品牌的港式奶茶,有一年喝到我妈妈专门打电话来问我:‘潮潮啊,你为什么一下子胖了这么多?暴饮暴食要不得!妈妈再也不批评你瘦了!’实际上我只是狂喝了几箱奶茶而已。”
  阮玉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他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女主持人配合他哈哈大笑,场下的观众也随之笑了,这就行了。
  又譬如主持人也问:“有歌手向我爆料你唱歌其实也很好听,他甚至想过邀请你做演唱会的嘉宾。听不到太遗憾了,请问你在录音室以外的地方公开唱过歌吗?”
  “有啊。”雷浮潮顺着她的问题回忆了一小会,说,“三四年前在另一个访谈节目上,你有位同行险恶地撺掇我清唱过一小段。”
  “哦?什么歌?”主持人追问,“是自己的歌吗?那我也险恶一下下吧,今天也给我们唱一段好不好?”
  雷浮潮当然听得懂,台本已经乱了,这是想借着这首歌结束节目的意思。
  顿了顿,他说:“不是自己的歌,当年没怎么写歌,唱的是《我只在乎你》。”
  ……
  回到后台,雷浮潮没再和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叫上陪同而来的助手,收拾收拾很快离开了。
  萧凭来电发言是意外事件,那些问题却或多或少是节目组故意安排好的,想赚赚他身上的噱头。虽说炒噱头在娱乐圈在所难免,但拿萧凭炒噱头绝对不行,一开始他就主动提出这一点并拒绝过。
  胡孝大概也听说整件事了,给他来了一通电话说要请他吃饭,他没答应。
  出了演播厅,下楼把车开出几百米远,就有一条临河大道,他下车顶着夜风沿河步行了一会,心情才勉强冷静了一点,助理随在他身后慢慢开着车。
  今晚风很大,因为白天下过雨,空气潮湿寒凉,河面上微微起皱,河畔灯光靡丽,杀月驱星。两三年前,有一天他和萧凭也曾经一起走在这条路上,时节同样是秋天,水波摇动,水草隐约,踏着灯光与黄昏的光线,他分外想去牵萧凭的手。
  他们不是全然没牵过手,朋友之间,握手、牵手、拥抱都属正常,但动心以后,他立刻意识到,同一个举动在不同的心境下会勾起不同的思绪。
  是演戏时依照剧本他们需要十指相碰、是日常生活中谁没有站稳谁伸手匆匆地一拉、还是此时此刻他心跳急切,想要完全把那只手拉进自己的世界里,这些统统不一样。
  他一边迈步走路,一边独自犹豫了很久,肩并着肩,萧凭浑然不觉。他心知这意味着即使他真的突然拉住了萧凭的手,萧凭也会毫不卡壳地认为这只是好朋友之间的寻常亲密动作——往常他也是那样认为的——可他有点紧张,有点不安,有点理智不成。
  一直到这条路眼看快要走到尽头,他们即将走到下一条路上,他还在犹豫。
  但是出乎意料地,萧凭一把牵住了他的手。
  “雷哥!”萧凭兴奋地给他指,“你找了很久的草莓糖葫芦!”
  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关心草莓糖葫芦。当时天气偏冷,他却因为忐忑悸动,手心里渗出了不少汗水。他怕萧凭发现猫腻。
  不知幸或不幸,萧凭没有发现猫腻,尽管疑惑地朝他的左手看了一眼,终究只是问:“胃疼了?怎么出汗了?”
  雷浮潮忘记自己是如何回答的了。
  只记得那随后,萧凭顺理成章地拉着他去买糖葫芦,声称疑心他一定又快生病了,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他的手心,后来干脆玩起来了,在上面乱七八糟地写字,写的不是什么“甜吗?”就是“好大的草莓!”,意义不大,总之就是不肯好好地放过他的手和他的心,闹得他发痒不断,口干舌燥。
  再后来萧凭手心里也出汗了,很薄的一层,雷浮潮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萧凭一直像只小麻雀一样蹦来蹦去,走得累了。
  河上波光依旧,映灯泛金,片片金色浮浮荡荡,雷浮潮收回目光,也收起回忆,不再怀念往事了。
  今天在演播厅,萧凭嗓音响起来的一瞬间,他差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忍住。诚然,此前他已经抗拒这个名字,也抗拒那些问题很久了,但当听清楚萧凭在说什么以后,他一秒钟放弃了全部不重要的情绪。
  甚至他想了想,几年过去了,萧凭还是这么不会做人,在外面多半没少吃苦头吧?
  可是先离开的是萧凭,如果萧凭宁愿抱着余情远远瞥视他的生活、也不想回来,他不可能去求去逼迫。
  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十二月之前,或者跨年夜彻底结束之前,只要萧凭回来一次,他睁开眼睛能看到萧凭一次,他就什么脸面、什么来来走走都不管了,立刻放下堤防抱住萧凭,问问萧凭一个人浮沉的感觉累不累、为什么还在看他的直播节目、这些年有没有生过病受过伤……别的悉数不提了。
  一次就行。
  他在期待。


第89章 长番外
  “上消化道出血, ”雷浮潮一睁开眼睛,柳迢立刻坐下来对他说, “还没严重到动手术的程度, 不过大哥, 我说真的,你找个人照顾照顾你吧。”
  柳迢双手抱臂, 态度严肃, 显得十分来势汹汹。
  柳迢可谓是雷浮潮遇见过最难搞定的医生了,他不爱发脾气,他缠人,爱说车轱辘话。雷浮潮吃软不吃硬, 拿他很没办法。
  “我最近没喝酒。”雷浮潮回。
  柳迢登时也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放下两条胳膊叉起了腰:“我知道, 我知道,你也努力戒烟了,只不过一时半会戒不掉。所以我说,你谈个恋爱吧。”
  这话雷浮潮听得很纳闷, 不免问他:“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自己戒不了烟,有了个男朋友就能火速戒烟的类型?”
  “对, 没错,”柳迢点头如捣蒜, “特别像,最好找个对烟味过敏的,然后你绝对做得到。”
  雷浮潮:“……”
  即便如此, 雷浮潮还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我心里没人,随随便便找个人谈恋爱,不对人家负责,像什么话?”
  “你心里真的没人?”柳迢一脸惊奇地问他,“都三年了,每次住院一清醒你还在东张西望,你那个朋友,真是朋友吗?”
  真是个八卦精。
  雷浮潮被他问得沉默了一下,才意识到三年这个数字。三年,一千天。假如真的后悔,任什么事情,三年也是个看似渺小实则不短的时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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