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吹蜡烛,许个生日愿望!”他催促道。
徐耘安脑子处于震惊中还一片空白,很听话地闭眼许愿,再睁眼吹灭蜡烛。
霍长隽拿出叉子喂了他口蛋糕,满眼期待地问好不好吃,光线幽暗的车内那双眼闪着别样的光芒,煞是好看。
徐耘安浑身被暖成一团轻飘飘的云,仿佛在天上荡来荡去,一时间也忘了回答,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揪住霍长隽的衣领吻上他的嘴唇,软湿的小舌头很是主动地钻进口腔里厮磨,唇齿交缠之际霍长隽尝到了甜腻的奶油。
“好吃吗?”徐耘安松开前在霍长隽下唇啃了一口,不怀好意地笑起来。
霍长隽被撩拨得心火难熄,刚想吻上去却被躲开,轻笑道:“宝贝,你这不厚道。我大老远将自己送到你嘴边,你想吃霸王餐?”
徐耘安被霍长隽这委屈的小模样乐坏了。他将蛋糕搁一边,艰难地爬到霍长隽腿上曲腿跨坐,然后撩起他的额前碎发轻吻,一点点向下,最后含住他的下唇吮吻,似乎只有不留一丝缝隙的亲密接触才能让他此刻无法言语的感动言说出口。
“霍老板……我现在埋单,好不好?”热气喷洒在霍长隽脸上,那触感温柔而潮湿。徐耘安故意往前坐,让两人腿间鼓`起互相磨蹭了几下。
“你什么时候学坏的?”换做以前,霍长隽可是打死都不信徐耘安会这样主动勾引他。
徐耘安攀上他的肩膀,几根手指捏着他的后颈,小声说:“霍老板,我跟你学的。”
“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车内的暖气已经够热了,两句肉`体相缠更使温度迅速攀至沸点。霍长隽一只手摁住徐耘安的后脑勺狠狠蹂`躏他柔软的唇瓣,瞬间就反客为主,渐渐向下并钻进睡衣里,舌尖有技巧地挑`逗胸前一点红,另一只手则探进睡衣里不断抚摸发热的脊背,沿着向下揉`弄他的臀`尖,又绕到腰间很小力地拧了一把。
徐耘安呻`吟出声,软着腰趴在他肩膀上,不满地控诉:“你算计我!”
“宝贝我哪敢?车里没润`滑,我怕你受伤了,这笔账先赊着……”霍长隽抬头重新吻上这张小嘴,含糊地抚慰着。他将徐耘安的裤子褪到腿`根儿,手掌覆上温热一下下地纾`解,力度越来越重,拇指故意在小`孔上磨来磨去。
徐耘安绷直了发麻的脚尖,圈住他的颈脖微微哼唧,又怕声音太大而捂住自己的嘴喘息。感觉到射`精的欲`望来袭,徐耘安闷哼一声,不想霍长隽却用手指捏住他怒`胀得厉害的龟`头。这可把他急坏了,咬了霍长隽的喉结一口,不管用。
霍长隽见他凶狠又紧张得红了眼的模样,与平时清冷乖巧判若两人,顺势把徐耘安压在后座上,唇用力地覆上去,舌尖划圈似的绕着他的舌尖舔吻。
徐耘安被他又吻又咬,下`身却憋尿似的难受,一股奇妙的电流在全身翻了好几圈,刺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喉间不自主就发出哭腔,双手毫无目的地在霍长隽的背抓来抓去。
终于肯放手,达到顶峰的瞬间整个人如坠云端,翩翩然地,射了一手掌的粘糊。
“宝贝你也太快了吧。”霍长隽拿纸巾擦干净,抱住他笑道。
徐耘安别扭又羞耻,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说“快”,哼声说:“都是你!”
霍长隽简直想捶地大笑,亲了亲他被暖气熏得红扑扑的脸蛋,说:“那现在我就任君处置了,欢迎你来报复我啊。”
急于“复仇”的徐耘安二话不说将他反扑倒在后座上,故意放慢放柔动作,仿佛在挠痒痒,折磨了霍长隽他弟好一会儿才肯好好抚慰。
“复仇成功!”徐耘安趴在他身上,得意宣布。
被他磨得一脑门汗的霍长隽好不容易释放了,也没忍心怪他一句,跟着笑道:“恭喜了。生日快乐,我的宝贝!”
两人腻歪到凌晨一点多,徐耘安悄悄看了熟睡中的锅巴几眼就要离开。
霍长隽可怜巴巴地在大门前站成望夫石,徐耘安也是一步三回头的不舍模样。没几步霍长隽就看不过眼,推开门上前,说:“我就送你到门口,到门口我就走。”
不足百米的小路让他们俩走出了万里的效果。
到了家门,霍长隽实在放心不下:“安安,让我陪你面对,好吗?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挡下。”
徐耘安笑了:“我爸又不是什么河水猛兽,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正说着话,门敞开了,是徐家的保姆。
徐耘安下意识将霍长隽护在身后,保姆垂眼说道:“大少,老爷说,时间不早了,客人既然来了就住下吧。”
敢情徐初在二楼书房远远就瞧见他们俩走过来,可他居然没发怒赶人。徐耘安愣住,倒是霍长隽淡定地推着他进门。
徐初的书房依然大门紧闭,保姆给霍长隽收拾出一间客房,徐耘安说剩下的他来就行,保姆很识相地关门并离开。
霍长隽把猫包拎到房里,安顿好锅巴,扭头瞅见徐耘安满脸迷惘地坐在床边。他抱住了这位多愁善感的少年,说:“你也揽住我呗。”
徐耘安听话地靠在他肩上,双手揽住他的腰,闷声不说话。
霍长隽试图转移话题,好让他情绪晴朗点:“我来这边花了好长时间,没想岳父有钱到住这种级别的大别墅,怕是比霍怀进还有钱吧。”
“我读小学的时候,他的一幅画就能拍卖出一栋别墅的价格了。”徐耘安很不走心地回应。
“哎呀,那你岂不是从小就住洋楼养番狗,我还得再努力努力,让你老年也能住大别墅。”
徐耘安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嘟哝道:“别墅有什么好的?我倒更喜欢咱们家的小公寓……”
这声音听着就情绪不高,霍长隽双手捧住他的脸,力度大得脸都变形了:“明天有我在,别怕。”
“行了行了,”徐耘安觉得自己再这样软绵绵的就太丢脸了,撑着一口气说,“我会说服他的,要是他不肯成全咱俩,我们就直接开车溜人。”
霍长隽笑着点头:“行啊,咱俩到时候私奔就好。”
第二天徐耘安起晚了,洗漱好到霍长隽房间却发现人不在——为了在家人面前避嫌,昨晚两人分房睡,下楼时只看到娟姨和徐云溪在吃早饭。
他左顾右盼不见霍长隽和徐初,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先跟娟姨和徐云溪道早安。
娟姨脸上挂着和蔼的笑,让徐耘安落座吃早饭,转头催促徐云溪赶紧把牛奶喝光去上周末补习班。
徐云溪趁她不注意对徐耘安做了个鬼脸,耸耸肩。她一口气消灭剩下的半杯牛奶,一边背起书包,一边拈起一块吐司跑出去,没几步就折回来对徐耘安说:“哥,生日快乐!”
徐耘安望向她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上的洋溢着灿烂笑容,心里除了有说不出的惊喜,还泛着淡淡的暖意。
他道谢,又问:“谁告诉你的?”事实上,徐家从没有给徐耘安过生日的惯例,徐云溪未必知道他的生日。
徐云溪说:“哥夫……就是隽哥告诉我的。”
徐耘安诧异:“你见过他了?”不禁腹诽,才见一面就喊上隽哥、哥夫了……
“对啊,就刚刚见的,那时候你还没醒。”
“那他现在呢?”
“后来爸下楼,他就跟着爸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了,估计是要谈什么吧。”
徐云溪瞄了下手表,发现自己快迟到便匆匆告别离开。
徐耘安打霍长隽的电话没通,这正巧,娟姨从厨房里出来,于是问她:“娟姨,你知道我爸跟长隽去哪儿吗?”语气有些急促。
“他们出去散步了,小霍说有些话想跟老徐说,老徐就跟他去湖边散散步,”娟姨安慰他,“耘安,没事的,估计老徐也想跟他聊聊吧。他们等下就回来。”
娟姨的劝慰并没有多大作用,徐耘安坐立难安地吃完早饭,见他们迟迟未归,正打算出去找人,结果在大门口停住脚步,看见他们俩正从不远处并肩走回来。徐初负手走在前面,霍长隽微微屈身跟他讲着什么,还比起手势。两人脸上表情轻松自然,尤其是一向淡然的徐初似乎在微微笑着,徐耘安难得看见他情绪外露。
这跟徐耘安想象中的场景相去甚远,难得的,这么平和……
徐耘安愣在原地,等他们一步步走近,讷讷地喊一声“爸”。
徐初点点头,并未敛起笑意,说:“准备一下,待会儿去看你妈妈。”
霍长隽没有避讳徐初,直接牵起徐耘安有点发颤的手,比平时更加用力,容不得徐耘安挣脱。徐初瞅见了但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落下他们俩走在前面。
等跟徐初拉开一段距离,徐耘安听到霍长隽在耳边说:“没事的宝贝,你爸爸会同意的,等下咱俩还要见见你妈妈呢。”
徐耘安不知所言,怔怔地看着霍长隽令人心安的笑,虽然不知道他跟徐初究竟谈了什么,可手心传导的那份热量却足以让他冷静下来。
莫名地,霍长隽说什么,他好像都会无条件相信。
快接近中午,三人来到徐母王慎心的墓前。今天不是清明或重阳等特殊节日,陵园人烟稀少,格外的寂寥。
过去六年徐家父子不相往来,连徐母忌日也是各自来陵园拜祭,这是又一次难得的同行。
徐初献上一束白玫瑰,凝视照片里笑如春风又永远年轻的女人,往日温馨片段在脑海中争相涌现,瞬间褪去了平日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具,嘴角噙着温柔笑意。
徐耘安看着他那威严的父亲在墓前半跪下来,闭合双眼,额头抵在墓碑前,似乎在告解什么。
他想起赵书瑛讲的故事。徐初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均从事理工科研究,可徐初却偏偏改走“不正经”的艺术道路,还为此跟家里人闹掰多年。一个身无长物的穷小子却暗恋师父的掌上明珠王慎心,连玫瑰花也买不起,只能每日作画写些酸溜溜的情诗,用尽各种手段追求王慎心,几百封情书最终打动了她并喜结良缘。
王慎心的绘画才华不在徐初之下,却甘愿守在他身边过贫苦日子,如果不是王父的接济,他们一度连下锅的米也没有。她几次放弃出国办画展的机会,并且对赏识她的艺术经纪说:要么连同徐初的画一起做展览,要么就什么都不要了。
徐初为此感到很是自卑,王慎心却很坚定地告诉他:“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但以后都会有的。”
她陪他熬过最初几年的艰难蛰伏,身体底子差并几次小产也还甘愿冒巨大风险为他生孩子,却没来得及看他办成第一次个人画展,更不会知道他日后成了圈内有名的大画家。
人是不断成长的,而生命却随之流逝。年轻时对抓住想要的生活无能为力,等有足够的能力时却发现早已无人伴在身边共赏良辰。神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如今徐初功成名就,早就不需要为买一枚戒指或一张画布而惆怅,可惜王慎心没什么福分,到底赶不上好时辰。
有一句话是,当不能再拥有时,唯一要做的是不要忘记。
不管徐初待徐耘安如何,对王慎心是始终的一往情深,不思量自难忘——哪怕他贪图凡俗天伦的余温,另娶妻生女。他不惜重金买下王慎心所有画作并妥妥收藏好,而如今穿着的这件大衣便是当年王慎心给他买的,围巾则是她亲手织的,似乎这些遗物还留得住那份温存,留得住那一刻亲吻和抚摸的热度。
徐耘安跟王慎心为感情倾注所有的这点上很像,但运气总归比她好点,兜兜转转之后总算来得及体悟与爱人细水长流的丰盈年岁。
过了一阵子,徐初默不作声地起身走远,换徐耘安和霍长隽蹲在坟前。徐耘安把手中的百合递给霍长隽,让他亲自献花。
读大学那会儿,徐耘安不时在王慎心面前提及霍长隽,如今,终于能让她好好瞧一瞧是哪家小子让她宝贝儿子掏心掏肺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徐初依旧不同意,徐耘安也觉得没什么好遗憾了。
他的妈妈以命换命生下他,他的出生本身就蕴含着一份最深刻而伟大的爱,而他们俩又这么的相像,王慎心肯定也会喜欢霍长隽的。
“妈妈,以后我们俩每年都来看您。”徐耘安用只有王慎心、他和霍长隽听得到的音量说。
放晴的苍穹之下,被霍长隽紧握的手上戴着一枚戒指,漾着永不褪色的光芒。
临走时,霍长隽凑近墓碑小声说了点什么。
徐耘安看他走过来,问:“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霍长隽抿嘴笑得不可自已,却又摇摇头,故作神秘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徐耘安哼哼几声:“嘚瑟……我才不稀罕知道!”
——妈妈,我就斗胆喊您妈妈了,安安这么傻这么单纯,放他出去肯定会被其他人欺负的,但我这辈子都会替您照顾他爱他,您放心吧。
——您不回答的话,我就当您答应了。
——妈妈,谢谢您生出这么个宝贝儿子,他也是我今生唯一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
冬至快乐~
预计平安夜完结,顺利的话圣诞节出个番外~
第五十七章 困局的出路
从陵园回来,徐家父子表面无虞,徐耘安一直没寻得合适机会跟徐初长谈,等时机合适又怯了,于是就这样拖到晚上睡前。
目睹徐初再次关上房门,徐耘安心也跟着砰地一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