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霏看着年轻,实际上是单身omega里年龄比较大的。
但是稳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沈思霏对omega本能也不是很在意和担忧。
贺西洲给他发了消息,约了他去教工食堂吃饭。
贺西洲好像和校长关系不错,甚至还能预约到一间包厢。
沈思霏在半路上看到温雅,温雅面露惊艳:“沈老师今天穿了西装,真的太帅了!今天是不是高三拍毕业照?”
沈思霏:“是的,刚拍完。”
温雅笑道:“那沈老师是去吃午饭吗?跟我们一起吧?”
沈思霏摇头:“不了,我约好了人。”
沈思霏没说是谁,温雅也没问。毕竟问多了究竟是别人的隐私,而且她有种清晰的感觉,沈思霏不是那种能轻易敞开心扉的人。
便是陈今与沈思霏那么多年相处,看似熟捻,但并非亲密,更像是兄弟。温雅觉得,其实有很多事陈今自己也不清楚。陈今人好,但在某些方面太过迟钝。
在温雅眼里,沈思霏像是一支太过漂亮的带刺的玫瑰,而且温雅作为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沈思霏并不是真的喜欢陈今。
至少,根本谈不上爱。
……
沈家资金出事后,连续被撤了两个项目,沈父顿时火烧眉毛,每日在外奔波应酬,愁得连白头发都冒出了几根。
他每晚回来都小心翼翼,不想让在自己羽翼下的儿女知道。沈洁帮不上忙,沈华皓在备战高考,不能被这件事影响了心态。
他疲惫不堪地回到房间,看到每日只知道逛街享受和摆豪门贵妇架子的李倩,再加上多日应酬点头哈腰受下的气,顿时忍不住怒火中烧。
第二日,李倩的小姐妹上门过来安慰她。
李倩哭着捂着脸说:“他嫌弃我在家好吃懒做,只知道享福,不能为他分担,帮不上忙,厌恶我,说我不够贤良淑德。”
其实沈良就说了几句重话。李倩顶了两句,沈良平一怒之下,停了她手里的信用卡。
光是切断李倩的钱,都足够让她疯掉了,没有钱,她还有什么资本去维持豪门贵妇的姿态?
李倩越想越愤怒,歇斯底里地说:“这些年我帮了他多少忙?他每次深夜回来不是我伺候他睡觉?还给他养育了一儿一女,他到底有没有良心,什么事都怪我?他是不是还惦记着他的前妻?”
小姐妹忙拍她背劝道:“别气着自己的身体啊。那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能比得上你陪伴这么多年的情分?”
罗眉说:“别哭了,我有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李倩睁大眼看她,罗眉凑近压低声音:“余家的那位少爷对你们家的那位有意思,沈家正好急用钱,两家联姻,不是圆满解决了吗?”
李倩说:“他们看中沈、沈大少,但他不愿意,沈良平也早就回绝了。”
罗眉道:“沈良平对前妻有愧,故而忍下来了。人不愿意又怎么样?一个o一个a,天造地设,干柴烈火,什么都成了。既解决资金问题,又除掉了心头大患的大儿子,不是两全其美吗?”
李倩愣了:“这怎么能行?良平不会同意,况且,沈思霏是常家的外孙。”
“常家算什么,常家早就没落了。谁当他们一回事?”罗眉垂眸,“身处豪门,他一个omega难道不得听从长辈安排?父母之命,天经地义。”
李倩听到她的好朋友凑近了低声说:“我认识几个国外的朋友,他们有种熏香,能催出omega的发晴期,保管omega乖乖地无法抵抗……”
……
食堂的单独小间可以提供点餐服务。
沈思霏过来的时候,贺西洲已经为他点了杯热饮,看到身穿西装的他,目光顿时专注而炙.热。
沈思霏的外貌非常适合某种正装,天生引人注目耀眼无比,却与硬汉形象截然相反,反而清贵俊俏得跟个小公子似的,表面低调,实则傲气。
沈思霏:“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谢谢,这顿我请客,点餐了吗?”
贺西洲:“刚点完,放心,我特意问了陈今,没点你不喜欢吃的。”
沈思霏之所以掌握厨艺,除了独自生活在外,还是因为出去吃特别容易踩雷,不如自己做饭吃。
沈思霏挑眉,没想到贺西洲如此细致体贴。
但对方只想要个温柔体贴的beta作为配偶,即便这人再怎么试探撩拨,他也只想把这人当普通朋友。
喝个酒吹个牛就行了,饭桌上不能谈感情。
贺西洲掏出手机解锁,往前一推:“照片在里面。”
沈思霏挑眉,贺西洲道:“放心,没有备份。”
那张照片只能看到个模糊的背影和侧脸,除了熟人,几乎不能认出是谁来。沈思霏倒也相信贺西洲的人品,便直接点删除。
贺西洲不动声色地说:“沈老师的板书写得不错。”
沈思霏道:“任谁教书四五年,也能写出漂亮的板书。”
贺西洲问:“那板书和在纸上用笔写的字迹是不是就会一样?”
沈思霏被问住了,有些懵:“这……大概每个人都不一样?”
贺西洲没再说话。菜上来了,贺西洲有意无意地询问起自己表妹的学习情况,沈思霏原先还有些戒备,到后来是完全放松了。
因为是本职工作,他看上去甚至有几分侃侃而谈:“向同学心细,有时候不够灵活,还是要多练习。我的课代表就是个男生,容易粗心,但一点就通,每个人缺陷都不一样……”
贺西洲挑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喜欢打球,有资格担任课代表,倒是少见。沈老师大学是不是进过篮球队?”
“进过啊。”沈思霏喝了两口汤,下意识说,“就是后来被踢出来了。”
贺西洲目光微沉。
信件主人说过他进篮球队很开心,连续好几次来信都很欢快,后来信件忽然中断,之后就再没提过这件事。
贺西洲:“怎么被踢出来的?”
沈思霏察觉了不对劲。他好像没对贺西洲当面提及过这件事。他放下了勺子,平静道:“很久之前的事了,早就忘了。”
贺西洲不敢再问。沈思霏对他防备很重,机警得跟个怕生的小猫似的,一触碰就会躲起来藏起来。
聚餐结束,贺西洲直接打电话给陈今:“陈哥,你大学进过学校的篮球队吗?”
陈今也刚吃好午饭,准备午休,道:“没有啊,我医学生,每个学期都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怎么忽然问这个?”
贺西洲握紧了电话,一时没说话,陈今说:“我没去篮球队,不过思霏好像进了篮球队……哎你这是要准备去学打篮球吗?”
陈今改了话题,想起两人矛盾颇神,还是不要提及沈思霏为好。
贺西洲低沉的嗓音从那边传过来:“那后来他为什么离开了呢?”
“后来比赛的时候被发现是omega,被上头领导撤下来了,他一气之下就退出了。”陈今一顿,“咦?你怎么知道他后来又离开了?”
助理孙微佳抱着文件夹,看着自家总裁忽然沉下来的脸。
贺西洲没有回答,他低声问:“这两天陈院长在不在福利院里?我想去拜访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把沈老师最后一层马甲扒掉
明天(周四)入v,即下章第25章 ,感谢大家支持!
第25章
清晨。
沈思霏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爬了起来。
虽然外表看着年轻,但身体似乎没有以往那么能扛了。最近几日睡的晚了点,昨晚又熬夜批作业,头痛的都快裂开了。
沈思霏撩开衣领,脖子后面的痕迹越来越淡了,意味着临时标记即将失效。
一般来说,临时标记失效后,除了记忆,便不会有任何其他影响。
因此这几日贺西洲连.环试探,沈思霏也不是很在意。陈今对当年的事情并不知情,只有老院长知道,但他嘱托了老院长不要对贺西洲主动提及。
当年贺西洲想出国,他又愿意给,两厢情愿,他也没有损失。
事实证明他所做并非没有意义,贺西洲的头脑和魄力确实是适合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他也并非认为贺西洲人品败坏,反而对贺西洲的感观好了很多,至少贺西洲比陈今有趣很多。
至于那些信件,本就是陈院长要求,沈思霏早记不清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他毫不走心,拿去给了陈院长。寄信的也不是他自己。
他当然不认为贺西洲会怎么关心那些琐碎又无聊透顶的书信,这显然不会在贺大总裁的光荣一生的计划里。
一笔捐款资金,在对方认知里,应当只是当年一个有善心又闲的无聊的富豪……的一场心血来潮。
沈思霏这些年也遇到不少朋友,深知等这个临时标记结束后,他和贺西洲会慢慢变成不再联系的一类人。
沈思霏上完课还没回家,就接到沈家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思霏啊,是我。”那边传来李倩的声音,“我有事想跟你说。”
沈思霏一顿。沈父给他打电话常用家里的座机,号码都是同一个。因此若是早点知道对面是李倩,他肯定就不接了。
即便这几年李倩一直对他客客气气的,看起来像是个无辜者。但沈思霏心中仍对她颇有怨念。
李倩似乎感受到他的不耐,便直接说:“是这样的,家里这边发现了你生母的一些遗物,你要过来看一眼吗?”
沈思霏生母常玫去世的时候,他年龄还很小,懵懂又敏感,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遗物。沈良平也不会交给他一个小孩子,都是烧了或是封存了。
不过涉及生母常玫,他也没多想,直接道:“等我过来。”
黄昏的彩霞慢慢地笼罩大地,像是一层柔和而薄暮的光。
院子的栏杆外,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穿着白衣的年轻男人,他抬手按了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位面生的阿姨,不是以往一直来给他开门的管家张叔,这让沈思霏不得不确认了一下地址,才放心进门。
他不常来沈家,对家里的几个打扫照顾的阿姨都不熟悉,觉得对方陌生极了。
阿姨说:“沈先生今天不在家里,大少爷回来是要……?”
沈思霏摆摆手,看到李倩站在大厅里,她的面色微白,像是有点紧张,手里捏着一张白色帕子,穿着得体,像是要准备招待什么贵客似的。
李倩僵笑了一下,“那、那个思霏啊,东西是之前被收拾在储藏室里。最近整理了下房间……发现的。”
沈思霏冷笑道:“到底是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还是觉得没有了利用价值?”
李倩微窒,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回道:“这怎么会呢。这原先就是你爸爸嘱托过,让人特意放置好的。”
是一间储藏室,光线昏暗,李倩站在门口,道:“我想着我进去……进去也不好,就在这里等你吧。”
沈思霏轻嗯了一声,面色仍旧是冷淡的。
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馥郁的香气。这香味像是尘封已久,又像是过于浓郁而有令人作呕之感。
沈思霏没多想,他伸手拉开了灯,然后愣在了原地。
这间屋子像极了常玫生前的一间书房。屋子不小,有桌面和衣柜,角落里还有画架。除此之外,她的画稿被放置在架子上。
像是沈良平特意仿造记忆里常玫的书房一样,留下一个极为相似的房间。
沈思霏拉开抽屉,都是常玫出嫁带来的首饰,还有她身前的衣物。比沈思霏昔日积攒下来的还要多一些,还要贵重。
珠宝首饰历经时间的洗礼也变化不大。因为常玫本就出身不低,衣裳都是当年最好的款式和质量,看起来还保留了当年的样子。
一件常玫穿过的月白色旗袍,和她戴过的蓝宝石手链,这些沈思霏还记得他在照片上看过,然而现在摸上去已经是冰凉一片了。
常玫生性温柔,牵着他的手的时候,摸他的头的时候,抱着他把他捧在手心的时候,却是那么温暖。
沈思霏深吸了一口气,缓解了怀念和悲痛的情绪,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忙了一整天,他昨晚又睡得晚,现在觉得后颈的腺体有一丝丝刺痛,整个人都很沉重地想休息。
沈思霏抬脚走到门边,拉住把手一扯。
打不开。
沈思霏心一沉,又试了几次,仍旧打不开。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上全身,沈思霏握着门把的手收紧,想要深呼吸平息情绪,却不得不屏住呼吸。
那股香有问题。沈思霏陡然反应过来。
管家不在,沈良平不在,李倩拿常玫引诱他过来,一切都是李倩计划好的!
沈思霏眉头皱起,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压低声音吼道:“有没有人!开门!”
有凌乱的脚步声传过来,但依旧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开门。
沈思霏又砸了两下,耳朵贴着门板听了半晌,才贴着门缝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李倩的人。但沈先生不在,这就说明她做的事并没有预先经过沈先生的同意!”
“沈家是沈良平在做主。”沈思霏加重了语气,“一旦东窗事发,李倩还是沈良平的妻子,但你们呢?”
外头的人或许有点紧张,传来点细碎的言语。
沈思霏头抵在门板上。
仿佛物极必反似的,刺骨的寒意过去后,整个人都开始散发热量,腺体传来一阵阵刺痛,却在发热和混沌里变得不是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