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牛:(

作者:牛:(  录入:12-22

廖茗远心中的大石也就渐渐放了下去,其实自己所谓的理想,也不过是虚幻渺茫的吧,上天也算给过自己一次机会,虽然有些措手不及,说到底也是自己没有勇气的缘故,像他这样在原地踏步不肯变动的人,还幻想著什麽真实真情的,即使机会送到自己手上,也徒然白白浪费了而已。
这几年与缪中庭走的很近,缪季毓也没怎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了,已经成家立业的缪中庭在家中也地位上升了些,所以对於他在外面的社交问题,缪季毓也开始跟廖谦仁一般睁只眼闭只眼了,以前是怕他学坏,走歧途,现在看他在官场如鱼得水,倒也觉得那些什麽与男人的风雪事只是小瑕疵而已,何况他把妻子也打理地服服帖帖,只要不得罪内务府徐大人,那就都无甚大碍。
而廖谦仁则想利用缪中庭对廖茗远的感情,私心地想让他多多帮助提拔儿子,所以对他们之间的事情,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两人走的近他反而安心。
看看别人的儿子,才20多岁就做了刑部侍郎,而自己的儿子,只是在都督府混饭而已,不但学不会人情世俗,有时候还会不小心得罪人,真是天差地别,若是没有人替他顶著,难免会不小心出什麽事来,在这个流寇乱起朝政昏庸的时代,更是必要。
好在缪中庭对廖茗远有情,2年前缪中庭提出让廖茗远进刑部同自己一起时,廖谦仁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想想让廖茗远跟著缪中庭也好,有错处的话,也能够帮著掩盖,有喜事也可以得点好处。
於是廖茗远顺理成章地进了刑部做了小僚属,比起以前没有什麽权力的都督府中的闲差,也算略微有所升迁。
自家的儿子升迁,当然要大摆宴席款待同僚,那日,趁此机会,廖谦仁偕同缪中庭一起试图说服廖茗远,先是强逼,说什麽不孝有三无後为大,眼看硬碰硬不行,又缓和了说先娶了妻其他事情可以暂缓,不然外间会传的很难听,会说自家的儿子不能人道才会一直不娶,再说哪有人为了男人而不成家的,就是做做样子也好。
眼看左右推辞不过,廖茗远只好答应下来,他实在很讨厌这种对不起别人的感觉,可是这是一种义务,连缪中庭都答应了,自己再坚持似乎再也过不去了。
於是,顺理成章地,新娘进了门,廖茗远却再也不肯退後一步了,於是,这3年来,他与妻子都是相敬如冰地过日子,除了房事,自己也算没有亏待她,但是这对於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人,想想也知道该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从第一步妥协开始,自己就已经做了亏欠别人的事情,所以这个是不可避免的,这3年中,爹也多次暗示想要个孙子,自己装作什麽也不知道,他再也无法继续勉强自己,他不想继续错下去,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错到下一代身上去。
与此同时,形成强烈对比的,缪中庭膝下却已经有了一儿一女,表面一副和乐融融的样子,羡骜了旁人,官场得意,如花娇妻,儿女环绕,廖谦仁有时也会侧面提起,廖茗远只是默默不语,久了廖谦仁也只能叹口气不多说了。
在5年前的事件之後最初的一段时间里,虽然缪中庭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但是廖茗远总觉著两人之间有什麽改变了,那是一种很微妙的变化,说不出来,却表现在每一个举动上。
缪中庭对他的独占欲加强了,对廖茗远管地紧了,廖茗远与他相处时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味道,两人之间先前的默契失去了,廖茗远做错了一次,仿佛就永远该受惩罚一般,廖茗远自虐式得这样对待自己,缪中庭越见他如此,也就越对他粗暴起来。
这种变化尤其体现在情事的时候,缪中庭每每总想起廖茗远的密处被其他男人使用过,而且是一个与自己地位迥异的男人,一个他看不起的男人。
一想到这,原先伪装出来的温柔,就瞬间崩溃了,房事变成了一种折磨,如果说以前缪中庭还算比较顾及廖茗远的感受,现在,他则完全不顾廖茗远感觉如何,只是宣泄一般地与他交合,还有那种奇奇怪怪非人的折磨......发泄完後也从不给他料理後事。
那种冷漠让廖茗远倍受煎熬,他有几次几欲想逃离开这个男人,缪中庭已经完全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他的丑恶面如今真正暴露出来,然後说热恋的时候,人是将自己的优点全然展现,那麽嫉妒憎恨,则使人成为可怕的鬼怪。
拉紧了彼此的距离,只是为了加重折磨的密度,廖茗远感到窒息,而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是,在外,尤其是在爹的面前,缪中庭是那样的谦谦君子风度,让人以为他是如此的具备风度,如此地成熟通融。让他有苦无处述,有话不能言。
这些年下来,世事变化无测,廖谦仁因为一言得罪了首辅大臣,被降了官职,即而就自亲辞掉了官职,在家养老了。
由此,20出头的廖茗远就成为家中的顶梁柱,他成了即使痛即使累,也不能轻易说出不能继续下去的人,家里的一切,全靠他的俸禄支撑。
因此家里再也不能够如同先前廖谦仁任职时的光景,辞退了一些仆从,只留了必要的人数料理廖府,以前不时还有朝中大臣造访,现在只有一些自己的同僚还尚有往来,再来就是缪中庭这个在刑部当红的侍郎出入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体会了到什麽叫事态炎凉。
自己不能够轻易说出一个不字,廖茗远很清楚,所以他必须带著微笑撑下去,直到自己再也承受不了倒下去为止。
20
"少爷,缪公子求见。"王福道。
廖茗远从冥思中抽回神,现在自己在听见那个名字的时候,居然会开始害怕起来,为什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吗?谁来告诉他?好好的情人落成今日这副尊容。
"让他进来吧。"
"是。"
"等等!"
"少爷?"
"最近有魁的消息吗?"
"没有,我问过他爹娘,说是自从5年前见过他一次,就再也没见到他踪影了。"
"是吗?难道?不会不会,我怎麽会这样想,他命很硬的,对不对?王福。"
自己已经信心不够了,还是时不时会打听魁的消息,虽然知道是徒劳无功,在这样的末世,要打探一个常人的踪迹本就不容易,在内心深处,还是後悔了吧?
虽然自己不承认,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一定为没有跟随他而去後悔著,可是也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稍微翻腾出来,品尝一下马上压回去深藏起来,那是不敢触碰的角落,细细一触摸就会滴血似的,需要小心掩藏起来,谁也不能够让他看见,只属於自己的回忆。
"是是,他这孩子从小就命很硬,身子又壮实,不会出什麽事的,少爷不要过於担心了。"
"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但是我也很开心了。你去请缪公子进来吧。"
在与王福相对的时候,廖茗远才能够透露出一点点属於自己的情感来,这个老仆人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口风很严实,也是介绍魁进来廖府并与他有亲戚关系的人,总感觉比较亲切一些。

"我给你带了一个消息过来。"缪中庭笑著走近了廖茗远。
"什麽消息?"廖茗远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我们进去说,隔墙有耳,不得不防。"无处不在的锦衣卫让人一旦议论到正事就开始害怕著会被扭曲续而被告发。
两人进了内房,关上房门,吩咐不能让闲杂人等接近後,才开始了话题。
"这几年你应该耳闻目睹并在平时的事务中亲身感受到了,宦官专政,国库空虚,赋税繁重,各地起事越来越多,饥民和难民的情绪也更加高涨了,近年那股混乱的势力中来更混合了一些叛卒、逃卒,因此这些危害朝廷的流寇越聚越多。其中以陕西这一代为盛,因为此处受灾最为严重。"
缪中庭压低声音说完,看了看廖茗远。
廖茗远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魁的老家就在陕西,他知道缪中庭在等他反应,他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表露出来。
缪中庭看他没什麽反应,就继续说下去:"据可靠消息说,陕西的起义军已经形成了很大规模,不但封王拜将,还建立都城了。这些消息本来就够惊人了,朝廷压住了这个消息,定是为了天下暂时的太平。而据说,在起义军的大将中,其中一人长特别高壮,气大如牛,能够举起巨石,可以打开常人难以拉开的弓。而这个人,也是陕西人。"
缪中庭笑地阴沈,在形容这个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廖茗远手心已经湿透。
翻开廖茗远十指修长的手,缪中庭拿出怀中布帛给他擦拭著:"你不要这麽紧张,我什麽也没有指认出来,你就成这样了,若是换了别人告诉你,你不是完全暴露了吗?"
放下廖茗远的手,缪中庭没有任何预兆地给了他两个巴掌:"贱人,就知道你还忘不了他,怎麽就没见你为我担心过了?离了这麽远,我也只不过说了个大概,哈,能够看见你如此精彩的反应,不枉我特地打听出来这麽一个消息。"
"中庭,我们这样下去有什麽好处?你明明已经不信任我,不爱我了,还要一直捆绑著我,就算是折磨,你也该折磨够了吧?"
"够?怎麽会够?谁说我已经不爱你了?我是不信任你,所以要绑住你,不让你逃走啊,我这麽爱你,你怎麽还想著别人?你说你是不是该被打?"
"你在外面风月场上的事,我从来不闻不问,就算你娶妻我也从没说过一个不字。为什麽你就不能够原谅我一时的糊涂?"
"我那是逢场作戏,娶妻是男人的义务,跟我们的感情有什麽关系?我对你的感情,你不会不知道。而你与那个野蛮人的事情,跟我的性质不一样,我不容许你的人心里还有别人。我是霸道,可你现在除了我,还有谁可以依靠?你跟那些被我玩过的男优没什麽不一样,都这麽贱,只可惜你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我付出感情最多的一个,与我出身相同,也多了一些共同语言,所以我怎麽能轻易放开你呢?卿卿。"
廖茗远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真正的心里话,原来他是一直这样看自己的,与那些在外面玩过的男优没什麽不一样是吗?
"你带来是这个消息,你自己也不是十分确定吧。"
"消息当然是确定的,至於是不是你想念的那位,就不十分确定了。怎样,我给了你著这样一个惊喜,你总要让我开心开心吧。"
廖茗远走进坐在床上的缪中庭,他觉得自己像极了妓院里的妓女,甚至连她们都不如,那些高级的名妓还可以享受到如同小姐一般的礼遇,而自己呢?已经沦为这样尊严尽失畜生不如了吗?
解开缪中庭的腰带,褪下裤子,含住怒张的男物,腥味直冲上来,廖茗远下意识地一松口,缪中庭按住了他的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摇动著腰,在他口中蛮横地进出著。
廖茗远不住得干呕著,刺激了缪中庭的凌虐欲,抽送地越发兴奋,直到一股浊液进了他的口腔,缪中庭一个挺身,全数进了廖茗远的喉咙,满意後才放开了摁住他头的手。
廖茗远的嘴角残留著缪中庭的液体,眼角因为过於痛苦而渗出了泪水,那样子凄惨已极。
"趴到床上去。"缪中庭没有一丝怜悯之情地命令著。
廖茗远擦了擦嘴角,依照他的指示,只脱尽了下身,趴到了床铺上,那本来光洁如玉的臀部,却是多出了几道横向的刀痕,触目惊心。
缪中庭眼中闪烁著嗜血的光芒,狞笑著,廖茗远的乖顺让他很满意,从怀中取出一柄匕首,拔出刀销,那刀锋一亮,下一刻,已经慢慢地划上了廖茗远的左臀。
廖茗远咬住被铺,每次缪中庭心情极坏时,情事前必然有这一番非人的折磨,仿佛在宣告著自己的不贞一般,从去年开始,缪中庭想出了这麽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在他的臀部上划上一记记刀痕,让疼痛一直伴随著他,让他刻骨铭心,时时记住自己犯下的过错。
划下新的伤痕後,缪中庭跨间的物体又因为这样的场景而再次发涨,将匕首往旁边一放,掰开廖茗远还带著血迹的臀,直接从後方插入进去,廖茗远抓紧了被铺。

21
许久之後,缪中庭终於发泄完毕,抚摸上廖茗远惨白的脸,那精致的五官扭曲的模样让缪中庭心情大好:"明天我会带一位贵人来,你可要先好生接待,这可是关系到我和你的仕途升迁。"
廖茗远忍住疼痛,问道:"是哪位大人?"
"我岳父徐大人的长子,最近擢升刑部尚书,今後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了。既然他与我有姻亲关系,这关系就更要拉近些了。他说挺看中你的才华,你明日可要好好表现表现。"
才华?廖茗远摸不著头脑,自己什麽时候表现出出人的才华,引起在别处的大人的注意了?总觉得有什麽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少爷,这是故人拖我转交给你的。"王福神秘兮兮地从怀中抽出一封信,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交给廖茗远。
刚才在窗户上的轻声叫唤引起了廖茗远的注意,原来是王福,他正奇怪王福这麽晚还来找他,王福就拿了这东西给他。
那信封上没有署名,廖茗远却仿佛知道是谁似的,颤抖著打开了信纸,果然是他!
熟悉的笔迹,那字迹不管怎样也不会记错的,因为是自己一手交给他的,那时两人还为这个打过赌,说若是魁在一旬内学不会,就要负责打扫整个廖府,结果魁却在一旬之内飞速学会了一些简单的字体,让他刮目相看。
信很简短,只让廖茗远等他,说他们已在其他地方向京城逐渐形成包围之势,一月後就会进入城中,到时会将是两人相见之日。
廖茗远心中虽然落下了大石,明白真是是魁,他还安然无恙,心里却仍旧感到很不舒服,这个男人将他当成了什麽?随便呼来喝去的东西吗?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对魁的心境,跟对缪中庭完全不一样,说对他要求高也好,说是差别待遇也罢,他就是受不了魁的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他的粗放,他的豪爽,是自己永远难以企及的,难以达到的境界,自己心底知道其实他并不随便,爹那时要将府中的奴婢许配於他,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是一是一,二是二的人,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能够做到就承担,不能做到就是强逼他也不答应,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真男人。
他有这种魄力,也有这种能力,更有那种勇气,去追寻自己想要的,而这点是自己所绝对不能够达到的理想。
如果说他是一只在天空中自由!翔的鹰,那麽自己则只能够是躲在富贵人家屋檐下不肯出笼的金丝雀。

廖茗远将接到信後的烦乱心情暂时放在一边,今日是徐尚书要过府的日子,一早,他便让人打扫了整个廖府,再亲自处处仔细检查了一遍,一一确认过後,才放了心。
更难得的是,廖茗远自己身上也换了一套新衣裳,有种让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的感觉。
以前他喜欢的色彩太灰暗了一些,今天特地为了迎合时下的潮流,换了一身比较亮眼些的衣裳,这样让人开著也舒服一些吧,这是缪中庭之前特地嘱咐过的,虽然廖茗远觉得这样似乎有点奇怪,男人迎接新客似乎没有这种传统,但是为了郑重起见也就不奇怪了吧,这样想著。
眼看约定的时辰已到,廖茗远便亲自到了大门口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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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著徐子陵与缪中庭进了门,廖茗远只匆匆瞥了一眼,觉得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又不能回身,所以只好压抑住心中的感觉,将两人领到了前厅。
徐子陵坐定了,眼神时不时往廖茗远这边递过来,脸上带著微笑,越看越眼熟,原来是他!
记得那时在都督府时,廖茗远还是内务府门下一个小官职,有段时间经常遇见这个人,他有一阵子与都督府的大都督往来甚密。
开始时只是略略打招呼,在他刻意的接近之下,两人也就慢慢有些熟了,廖茗远还记得那日他将自己拉到一旁,问他要不要随他去内务府,说跟了他肯定飞黄腾达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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