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狂[现代耽美]——BY:初禾

作者:初禾  录入:01-12

  “他们都是垃圾!都是怪物!都该死!”男子吱吱哇哇乱叫着,“我提醒过他们!他们根本不听!他们不是人!我这是为民除害!”
  女人摇头,“他们只是不懂事,如果你也有孩子……”
  “放屁!”男子粗暴地打断,语无伦次,“他们是怪物!是恶魔!他们犯了错,难道不应该被惩罚?”
  匕首在女孩脖颈上拉出又一道血线,女人十指紧缩,明白不能再等,立即上身前倾,朝男子猛地扎去!
  男子睚眦欲裂,禁锢着女孩的手竟有一瞬松动。
  千钧一发,女人撞入男子怀中,硬是将呆愣的女孩推了出去。
  男子暴怒,扼住女人雪白的脖颈,口喷恶气,“你他妈找死!你救了魔鬼!你也是魔鬼!我杀了你!”
  女人竭力显得从容,“我说过,我换她。”
  因为视角受限,店外的绝大多数人看不到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幕,只瞧见脖子上围着一圈血痕的女孩跌跌撞撞跑出来,仿佛一下刻,那悬在项上的人头就要掉落下来。
  只有已经经由员工通道进入店内的明恕目睹到一这情形。他身形如风似电,以书架与沙发作为伪装,迅速转移到男子视线的死角。
  男子似是察觉到了异常,掐着女人脖颈的手更加用力。
  几近凝固的空气中,似乎飘出几声骨骼错位的声响。
  明恕不再等待,从书架处掠至男子身后,在男子转身之前,一记凌厉的手刀已经悍然劈下!
  “呜——呜——呜——”
  警笛长鸣,北城分局特警突入书瀚咖啡馆时,明恕正将手腕、手肘全部脱臼的男子从满地鲜血中提起来。
  “明哥?”打头的特警剃着贴头皮的寸发,意识到擒住暴徒的人是谁之后,眼神顿变,“你怎么在这儿?你回来了?”
  “马上拉警戒带,疏散群众。”明恕没接茬,虽然身上还穿着相当骚包的短款薄皮衣,神情举止却比赶来的所有特警都更加专业。
  他的视线在已经遇害的两名小孩身上短暂一驻,本就黑沉的眸忽然更暗。
  北城分局,审讯室。
  单向玻璃墙内,犯罪嫌疑人鲁昆戴着手铐,一张脸惨白如纸,双手正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对面坐着三名刑警,一人记录,另外两人负责审问。
  明恕抱臂站在玻璃墙外,已经脱下那件标牌都未拆去的薄皮衣,双眉紧拧,默不作声地看着鲁昆。
  这名在众目睽睽下残忍杀害儿童的凶手眼神死寂,作案时瞳中的疯与狠已经不见。他微垂着头,不敢看刑警,肩背与手臂俱在发抖,上半张脸被阴影遮住,整个人显得懦弱又阴沉。
  “他们不该吵闹……”鲁昆嗓音喑哑,“我提醒过他们,一共九次,是他们不听……”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说话的刑警语气明显带着怒火。
  “不然我能怎样呢?我没有别的去处,是我先到的,我付了钱!为什么他们犯了错,却仍然能够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而我反倒该离开?”鲁昆将头埋得更低,双手先是抱住头,继而将十指插入油腻的发间。那颗因为角度问题而显得奇大的头颅频繁地摇着,抖落几缕带着皮屑的头发,“他们不听,他们的父母不作为!消费区门口就写着‘请勿喧哗’,他们没一个做到!”
  停顿数秒,鲁昆突然抬头,眼中红血丝翻滚,像是浸满了愧恨。
  须臾,他抖得更加厉害,声泪俱下,推翻了此前的话,“我错了,我不该杀人!那两个小孩能救活吗?我……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不是故意的!人都有冲动犯糊涂的时候对不对?我不是凶手!我不是!”
  明恕吁出一口气,注意到不远处的房门从里边打开,便转过身去。
  最先出来的是一名女刑警,紧接着那名见义勇为的灰衣女人也走了出来。
  例行笔录已经做完,女人名叫喻采心,32岁,是一家猎头公司的合伙人,事发前正在书瀚咖啡馆等待候选人。谁知候选人未到,却目击了鲁昆频繁起身提醒小孩及家长勿吵闹,并最终发狂杀人的全过程。
  与在咖啡馆时相比,喻采心精神萎靡了一大截——这是在极度紧张的情绪过去之后的正常反应。
  明恕站在原地,与她短暂对视,然后低头致意,以示感激与尊敬。
  难以想象,在警察赶到之前,身穿修身职业套裙与高跟鞋的喻采心,居然是唯一一名阻止鲁昆行凶的人。
  她值得一名精英刑警的致意。
  喻采心先是一愣,而后遗憾地摇了摇头,声音温柔,神情悲戚,“小孩是无辜的。抱歉,我的反应还是慢了。”
  女刑警陪同喻采心离开,明恕靠在走廊的墙上,手指揉捏着眉心。
  北城区是整个冬邺市经济最发达、治安最稳定的地方,出现刑事案件的频率较低,不想这一出,就出了个性质与影响都极其恶劣的。
  当时鲁昆身处人流密集的闹市区,已经杀害两名小孩,又挟持着一名女性,特警最可能采取的做法就是将其当场击毙。
  鲁昆作案的视频已经在网上流出,恐慌在有小孩的家庭中迅速扩散。
  不过,此案社会影响虽然恶劣,案情本身却并不复杂。鲁昆属于典型的激情作案,杀死一名男童后受极端心理影响,开始无差别杀人。
  合作单位的心理专家已经赶到,即将对鲁昆进行初步精神鉴定。明恕逐字逐句阅读鲁昆的口供,漂亮的唇线绷直,侧面看上去锋利而缺乏情感。
  鲁昆的个人信息一目了然——冬邺市褚山镇人,35岁,毕业于一所不上不下的大学,四个月前是水利公司的河流监控程序员,因工作上的失误被解雇,如今处于失业状态,未婚,有房无车,最近两个月时常出现在书瀚咖啡馆,借阅的几乎全是犯罪类小说。
  北城分局刑侦支队的副队长王豪快步走来,身后跟着三名刑警。
  明恕抬眼,正对上对方怒气冲冲的目光。
  明恕侧身让出一条道,却将人拦了一下,“这案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王豪浓眉重眼,五官是刑警常见的粗犷,语气不善道:“这案子还没有移交给你们重案组。”
  这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这里是北城分局的地盘,怎么处理犯不着向你这市局重案组的小头子交待。
  明恕睨了王豪两秒,倒也没有动怒。
  刚从公安大学毕业那一年,他在北城分局待过,与王豪闹过一些不愉快。这些年他扎在重案组里,视野愈宽,眼界愈高,早忘了过去的摩擦,懒得再计较,王豪却分明不肯忘。
  正在这时,手机响铃,明恕拿起一看,攻击感十足的眉眼顷刻多出一分不应出现在他脸上的温柔。
  “如果我没有记错,明队这是才从首都回来吧?”王豪索性将话说明白:“这案子目前由我负责,今后上面如果有别的指示,明队再管不迟。”
  明恕并不坚持,王豪以为他要接电话,却见他直接挂断,将手机重新放入裤兜。
  与王豪擦肩而过时,明恕拍了拍对方的肩,语不重心不长,却带着难以忽视的威势——
  “你们出警不够迅速,新人临场反应不够成熟,如果这次的凶手不是激情作案,而是早有预谋,后果将比现在更加严重。”
  突发事件是假期的宿敌,明恕刚走出分局的大楼,就见夜色中一身材颀长的男子扬起右手。
  他脚步微顿,右手草草一捋额发,向那人走去。
  车从北城分局驶离,汇入主干道之后,随着车流驰向市局所在的方向。
  “你的假期算是提前结束了。”陆雁舟握着方向盘,手背显出有力的青色经络,“回去报到吧。”
  明恕手肘搭在车窗上,街头巷尾的霓虹将他纯黑的眸子映成闪烁的琥珀色,“怎么是你过来?”
  “我还不能过来了?”陆雁舟偏头斜了他一眼,“我正巧在这边办事,捎你一程,省得你们组的兄弟跑个来回。”
  “一年不见,更周到体贴了。”明恕从车斗里翻出一瓶饮料,毫不客气,仰头就灌下大半,“要不下次轮岗,你来我队上?”
  “想得美。”陆雁舟笑笑,将车停在斑马线外,“我这级别的还能轮岗?我那儿好几个资质不错的新人,你真需要人就自个儿来挑。”
  陆雁舟是市局特警总队的骨干,压根不归刑侦局管,但与明恕同龄同届,向来交好,前些年重案组缺少能打的外勤,明恕几次三番想把人挖过来,陆雁舟都不肯点头。
  用陆雁舟的话来说,那就是——“我吃不了你们重案组的苦”。
  路上有些堵,明恕抄手打瞌睡,陆雁舟突然道:“对了,你见过你们那新来的领导没?”
  明恕半睁开眼,眼中暗光浮动,一纵即逝,声音含着几分懒劲,“萧遇安?”
  作者有话说:
  城市是架空的,人物年龄压小了。一般市级刑侦队伍叫刑侦支队,省厅和直辖市的叫刑侦总队或者刑侦局,公安部那个也叫刑侦局。我这里的设定冬邺市是个类似直辖市的大城市,所以用了刑侦局这个概念,但并不是现实里的任何一个直辖市哦!


第2章 猎魔(02)
  陆雁舟侧目,“你们已经见过了?”
  “我这都一年没回刑侦局了,打哪儿见那新领导?”明恕在副驾上动了动身子,将窗户滑得更低,“知道名字而已。”
  刑侦局的一把手,李单李局长即将退居二线,李局一手栽培的得力干将梁棹本是最有望升上去的一位。然而三个月前,上头直接从北方调来个身份神秘的萧遇安,等同于外来领导空降刑侦局。萧遇安名义上虽只是副局,受李局制约,但李局如今不怎么管事,把“让年轻人去操心”当作口头禅。
  萧遇安34岁,当然就是李局口中的“年轻人”,上任不久就分管了重案组、刑侦一队、法医科、痕检科、技侦组等几个重点部门,将刑侦局的实权牢牢握在手中。
  从北城分局回市局的路上,陆雁舟忙着跟明恕“科普”萧遇安,一会儿说萧遇安来历不明,过去干了什么,一概查不到,一会儿说萧遇安心思不在冬邺市,刑侦局只是萧遇安往上走的一个垫脚石。后来越说越激动,居然下了个令人捧腹的结论——“兄弟,你得处处提防着,这新来的铁定不是盏省油的灯。你的性格我清楚,你他妈最爱跳了,哪儿有不平,哪儿就有你。但你今儿听我一句话,暂时别跟他跳,咱稳住,牢牢稳住,摸清楚再想对策。我担心……”
  明恕歪在副驾上,听得心不在焉,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懒洋洋地问:“你担心什么?”
  陆雁舟右手“啪”一下拍在大腿上,声势十足,一看就是特警的拍法,“我他妈怕他盘你!枪打出头鸟,你们刑侦局就你最爱出头,长得还帅——虽然和我相比是差了那么点儿意思。你说说,萧遇安如果要找人来盘,不盘你盘谁?”
  明恕一边眉梢挑得老高,眼珠在三秒内一动不动,然后像忽然转醒一般,嗤笑道:“我真他妈操了。”
  “是吧!”陆雁舟显然会错了意,“如果我们总队莫名其妙空降一领导,还他妈把我顶头上司给撬了,我他妈也想骂‘操了’!哎老明,梁棹这一倒,可就要苦了你喽!”
  明恕哭笑不得,“别盘来盘去,跟掉进盘丝洞似的。也别叫我‘老明’,我今年芳龄二八。”
  “上回我叫你‘小明’,你不也不乐意吗?”陆雁舟视线一斜,“我很好奇。”
  “嗯?”
  “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明恕微扬起下巴,给弄糊涂了,这天聊得好好的,怎么就扯到语文上去了?
  特警总队少有的几位女警去年将陆雁舟选为队草,但不到一周这队草桂冠就被收了回去。不为别的,单是因为陆雁舟虽然长得帅,但话不仅多,思维还跳跃,经常东说一嘴,西插一嘴。警花们后悔了,说陆雁舟这张嘴对不起他这张脸,叽叽喳喳的帅哥不配成为队草。
  明恕当时就觉得,巾帼们说得对,陆雁舟真是白长了这张忧郁王子般的脸。
  “二八的意思是二乘以八,十六岁,未成年!”陆雁舟得意洋洋地显摆语文老师教的语文,“不是二十八岁,你个傻小明!”
  被逮了个语病,明恕低咳一声,不在“二八”上拖泥带水,反倒往陆雁舟肩上一拍,“我们刑侦局的新领导,你这特警总队的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
  “我这不是帮你打听吗?”到达市局,陆雁舟将车泊好,“梁棹是重案组上一任组长,又是李局的臂膀。他升上去之后,也一直管着重案组,给重案组捞好处。所以刑侦局这些年最优最强资源一直向你们重案组倾斜,你们组所有人都是他的嫡系。他这次如果能接替李局,那往后什么都好说。问题就出在一山不容二虎,他现在给这个新来的压着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你总听说过吧?”
  明恕饶有兴致地弯了弯眼。
  “刑侦局谁都知道梁棹和重案组的关系,这新来的萧局要立威,要让各方面势力洗牌,说不定得动一动重案组。”陆雁舟侧过脸,挑眉,“啧,跟你说正事儿,你这什么表情?”
  “第一。”明恕竖起食指,“重案组享有资源优势并不是因为梁棹,而是重案组职能特殊,自打重案组从刑侦一队独立出来,就举足轻重,和是谁的嫡系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一定要说嫡系,那重案组是历任局长的嫡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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