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倒者的情书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打字机

作者:打字机  录入:03-10


最后一道题(上)
五一假期归来,信中同学迎来了全校期中考试,以及高三毕业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距离高考还有31天。这个时间在公交站等车的大多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季玩暄喝干早餐的最后一滴牛奶,把纸盒向垃圾桶丢去。正中红心。“姐,快高考了,你紧张吗?”聂子瑜回头看他:“还行,有一些吧。”女孩的语气淡淡的:“一点也不紧张的话,总感觉有些对不起这十二年寒窗苦读。”季玩暄被她老气横秋的模样逗笑:“我看老师们都紧张得不行了,听说今天教育局还有领导下来巡考。”聂子瑜撇了撇嘴没说话。季豆子的自行车掉链子了,大家早上都赶时间出门,维修好手聂大爷也要上班。眼看着考试快要迟到,季玩暄索性扔了单车,转身和聂子瑜一起出来等公交。女孩扫了一眼身后临时抱佛脚的小弟:“对了,你那什么调研还在做吗?”季玩暄点了点头,眼珠子还粘在手中捧的古文翻译上。“在啊,参加作文比赛的部分已经交上去了,但调研还在继续。”女孩的半边秀眉微微扬起:“所以你到底在调研什么?”季玩暄终于抬起头来,眉毛也学她一高一低的。“说不太明白,但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记录者。不是经常有那种一拍几年十几年的纪录片吗?我现在就是在记录大家的人生轨迹。”聂子瑜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自己的人生都没活明白,还想着记录别人呢。”季玩暄被她捏得出来的声音都怪怪的:“那我更可以参考借鉴一下了。”“……”聂子瑜忽然松开手把头转了回去,声音轻飘飘的,几乎吹散在面前繁忙的车流里。“那你以后可千万别参考我。”季玩暄没听清她说的话,歪着身子向前面探头:“你说什么,小鱼姐?”聂子瑜抬手把他的脸推开:“你第一门考语文吗?课文都背会了没?”她刚才可没说这么长的句子。季玩暄顿了顿,缩回脖子没继续追问。“背会了,你呢?”公交车刚刚好停在面前,聂子瑜“嗯”了一声,先刷卡走了上去。季玩暄小尾巴一样跟在她后面,把自己最开始的问题换了个谓语又问了一遍:“姐,等会就考试了,你紧张吗?”这时间正是高峰期,聂子瑜在拥挤的乘客中回头,无语地笑了出来:“你到底要问什么?一个专门给大家信心的三模,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刚才看到聂子瑜平淡表情后产生的心慌出自何处。季玩暄摸了摸刚才被女孩捏过的鼻尖,小心地挤到了她的身边。“那高考结束,你准备做什么?”这倒是个好问题。聂子瑜平视窗外,沉思了足有四站路。直到季玩暄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刚刚空出来的座位上落座,女孩才抬起头看他,很平静地开口:“做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做哲学家吗?季玩暄对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聂子瑜笑着和他摁了个章。高三年级的教学楼与高一高二分列两侧相对,两人在主楼的一层门厅挥手分别,背对背向各自的考场走去。但季玩暄向前走了几步,没忍住又回了一次头。聂子瑜的身影刚刚好消失在门内,马尾高高梳起,骄傲得像一面旗帜。她总是这样明亮。所以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吧。季玩暄回过神蹭了蹭自己的眉梢。……或许他还是应该先担心一下自己这学期可怜的古文背诵。信中平时的月考时间安排得很紧凑,但期中期末考试完全依照中高考的时间安排。考完语文才中午十一点半,离下午考数学还有三个多小时。这么个时间,在学校呆着太无聊,回家睡一觉又显得有些没必要。无所事事的少年们吃完饭一拍即合,拎着书包开开心心挤进了附近的网吧。开机以后,顾晨星和宁则阳直接进入了自己的游戏界面,郑禧临时抱佛脚地借来小顾的网课账号,学了半天才想起来下午考的不是英语是数学。路拆在他的哀嚎声中面不改色地进入梦乡,季玩暄咬着棒棒糖坐在少爷旁边翻数学笔记,大耳机一扣到头上,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但身旁有人落座的时候,他还是心灵感应一般蹭了过去,随手指了指自己本上的一道错题。“给讲讲行吗?”沈放扫了一眼——高二的超纲题目,当他对象门槛可真高。少年从包里抽出两张草稿纸,利索地抬笔列起公式开始假设。握笔时会泛白的指尖,线条优美的手臂,一串串流畅漂亮的数字,还有沉思时微微蹙起的眉尖。连眼睫毛都比别人好看。季玩暄趴在桌子上,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偶尔眨一眨眼,在沈放将目光转过来时大方的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对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压方式,但沈放却有些备受煎熬。好不容易尽量无视身旁甜甜的笑容算出了题目,但讲题时又得对上这双亮晶晶的目光。问题的人根本不看题,就只看讲题的人。“……你上课都这么看老师的吗?”沈放压低声音轻轻问他。老张穿着皮夹克丢粉笔头的身影跳到眼前,季玩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我才不呢!”他凶完脾气又自己软了下来,凑过去小声卖乖:“但对沈老师就不一样了嘛。”路拆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闭着眼睛把脑袋转了个方向,只留给他们一个茂密的后脑勺。沈放拿他很没办法,只能用笔身轻轻敲一敲桌面,无奈地耸一耸眉。季玩暄最喜欢看他这副模样。这人现在脸皮越发的厚,若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他能立刻凑近,捧着人家的脸,讨好地揉一下沈老师眼尾的泪痣。好在季玩暄有贼心没贼胆,此刻只在心里描摹了一会儿沈放的眼型就掐断了黏糊的氛围,老实地坐正听人家为自己讲题。学习气氛渐渐浓了起来,两人你一道三角函数我一道解析几何,间或在键盘声里讨论一会儿数列不等式。网吧变成自习室,简直是一团乌烟瘴气……“令人痛心!”宁则阳愤怒地把耳机摔在桌上。他刚刚在猪队友的掩护下做了人肉盾牌,顾晨星正在隔壁楼层一挑三,想救都救不了他。“安啦,我肯定赢,你在旁边自己玩一会儿,等等我,嗯?”顾晨星不紧不慢地操纵着游戏角色大杀四方,语调难得的平缓温柔,话尾的语气词上扬成一个小钩子,弄得七尺男儿宁则阳不自在地红了红脸。他就这种时候能算个人。宁则阳靠到座椅靠背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目光在对面挨着头探讨题目的两人身上停了停,落到了更远的门边。“靳然?你怎么来了?”

最后一道题(下)
宁则阳向走进来后不知在寻找什么的男生挥了挥手。果然,一看见他们靳然的眼睛就亮了亮,挥着手里的笔记本走了过来。沈放的讲题声戛然而止,低垂着目光在草稿纸上画起乱七八糟的圈圈。季玩暄歪着头看了他一小会儿,有些好笑地和他耳语:“幼稚鬼。”大约是决定幼稚到底,沈放笔尖一顿,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季玩。”季玩暄忍着笑抬头,刚刚好看见靳然站在自己面前。“你也来这里午休?”靳然点了点头,目光落到无聊地收起草稿纸的沈放身上。路拆正在睡觉,季玩暄声音不高,指了指对面机位的男生:“郑禧那边还有座位,你要不要过去坐?”宁则阳从显示屏缝隙挤出一张脸:“我旁边也有座位。”季玩暄对他哈出气音:“郑禧在学习,你在干嘛?”宁则阳瘪着嘴回去看顾晨星打游戏了。靳然挠了挠头:“其实我想问你题来着……”季玩暄有点意外,转椅向外时没注意,膝盖磕到了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沈放还是没抬头,但低笑了一声,伸手覆在他膝上,很轻地用掌心按了按。季玩暄很掉面地看向同桌:“什么题呀?”靳然把手里的试卷递给他:“我画了钩的。”季玩暄接过来翻了翻。好家伙,填空最后两道,选择最后两道,大题最后四道,等算完这些都该考试了。靳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呃,要不你帮我看下最后一题就行。”季玩暄对他笑了笑:“我也不一定会,你坐一会儿,我看一看给你写个大概思路行吗?”靳然感激地给了他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刚洗的。”顾晨星和宁则阳这两个破罐破摔的在对面又开了一局新游戏,这次轮到沈放趴在桌上,懒洋洋地看季玩暄咬着苹果算题。“这题还挺绕,被老张看见肯定疯狂,靳然从哪搞来的……”他目不转睛地小声嘀咕,笔尖在纸上快速地解三角形。没什么预兆的,沈放突然开口:“我有一点想跳级了。”季玩暄叼着苹果茫然地看向他。沈放坐正,拿着小季的眼镜主动帮他擦起来。他垂着眼皮,像在自言自语:“有点羡慕你的同桌。”如果他俩是同班同学、甚至同桌的话,就可以共用一条三八线,下课一起接水,上课瞌睡时互相提醒,偶尔也许会传一传纸条结果被老师中途没收。不过因为纸条上写的是“先打开的是猪”,他们两个会被一起丢到门外罚站。季玩暄越联想越想笑,趴下来冲他小声埋怨:“你把我的解题思路都弄飞了。”沈放挠了挠他的下巴,逗猫一样,眼里都是笑。谈恋爱真完蛋,季玩暄的学习念头被对象一个笑搞得烟消云散。还剩最后一题没有看,难度大到扫一眼就头疼——于是季玩暄只扫了一眼,就立刻离开座位去给靳然还试卷。“快考试了,还剩最后一题没做,你先看看前面的吧。”夏天的静电比春天还夸张,靳然接过卷子抖了抖手指,再抬头依旧是满满的笑容:“谢谢你,季玩,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哪有那么夸张。”季玩暄对他弯了弯眼睛,迫不及待地溜回去和对象挤到一起看动画片。由于某两位先生的游戏未能及时结束,几个人几乎都是踩着考试铃进的教室。第一考场下午的监考是全校学生最怕的那位绣春刀女老师,眼神一扫能吓倒一片。路拆倒是好运加身,坐到座位上了铃声才响,但季玩暄中午喝了太多饮料,又和靳然结伴去了趟洗手间,进考场的时候卷子都发完了。女老师就坐在讲台上皱着眉看他,眼神几乎能化成实形——不满。季玩暄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坐到座位上翻开试卷,一边读题一边慢慢匀气。“有些同学不要太夜郎自大,平时上课迟到就算了,考试也不放在心上,这要是在高考,你已经没有资格了。”考场里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和落笔的沙沙声。不知道为什么,季玩暄明明只被她撞见过一次早自习迟到,但俨然已经在女老师心里成了迟到惯犯,每次面对面撞上都是一脸谴责的表情。——不过也总不可能让世上每个人都喜欢你啊,就算小季再人见人爱也办不到。女人的音调高,听起来有些刻薄。季玩暄权当她在骂隔壁考场的顾晨星,继续面不改色地在试卷上填写答案。这学期开学来被盯着运算罚了不知多少次后,他简直被张三疯训练成了一个真正的答题机器,简单题看一眼就知道答案,复杂一些的在草稿纸上画一画就可以直接在答题卡上作答。平时还不觉得成效有多夸张,直到他写到只剩最后一题,甩着掌心抬头发现大家似乎才刚刚开始答大题时,季玩暄才若有所思地转回脑袋。“考试时间,别四处张望!”女老师似乎无时无刻不在盯着他看。季玩暄按了按太阳穴,盯着卷子再也没抬过头。本来他脸上的表情至少还是轻松的,但在看清最后一题的题干后,他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这道题的题目,和中午靳然让他帮忙做一下但是他没做的那道题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只是换了一个数字。……他到底从哪搞来的卷子。季玩暄的眉头越皱越紧,表情看起来简直是被最后一题的难度击垮了。“答题的时候也用点心,别觉得自己什么都会……”“老师。”温雅就坐在季玩暄后面,抬起头很平静地打断了她:“大家都在答题,您能不能考完试再给我们上课?”教室里间或有一两声嗤笑没忍住,但也抓不住是谁。女老师脸色一变,张了张嘴想说话,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今天之后温雅又要有一件英雄事迹名垂信中,但季玩暄此刻却没有心思为她鼓掌。他抚了把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算了,也许只是巧合吧,也不是每一次的题目都全部是老师们新出的。靳然可真是个押题小能手是吧,哈哈。季玩暄耐着性子重新梳理起题干里的信息。绣春刀估计是刚才被温雅一句话怼得坐立不安,站起来离开了她的高凳,开始在教室里转来转去。幸好她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温雅还得举手发言。最后一题难度的确有些超纲,女老师兜着圈子转了十几分钟,季玩暄才终于在草稿纸上画出了一些思路。不过有思路就好说,剩下的一步一步只需仔细计算。季玩暄松了口气,拿着尺子在答题卡上画起辅助线。旁边一列的同学也做到了画图题,不幸的是他忘了带橡皮,只能举手救助老师。绣春刀今天似乎盯死了季玩暄,直接转过来把他的笔袋拿起来,从里面翻找橡皮。比老师不喜欢你更惨的是,你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季玩暄学着沈放的样子,面无表情地在草稿纸废弃的运算上画了个叉。不过绣春刀翻他笔袋也翻太久了吧,他今天还没用过橡皮,难道也没带吗?季玩暄抬起头来,还没看清女老师的表情,他的橡皮已经被放到了自己面前。外包装被撕开,里面藏的纸条掉了出来。此刻的灵感来得比解题思路快多了,季玩暄把皱皱巴巴叠在一起的纸团解开,看清了上面熟悉的内容。从中午那张试卷上撕下来的最后一题,标准答案,他的字体。季玩暄抬起头,与女老师平静对视。她似乎终于找到了再次开口的理由,眼神中的内容除了得意还多了一层不屑。“跟我出来吧。”试卷草稿纸和答题卡统统收走,虽说不是第一次提前交卷了,但还是第一次以这种形式提前。满考场的人都抬起头看向门口,季玩暄收好自己的东西,不紧不慢地从座位起身,心里意外的不怎么意外。“季玩。”温雅皱着眉小声叫住他。季玩暄回头对她笑了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绣春刀执意要自己带他去教务处,留下跟她一比存在感几乎为0的副监考老师主考,一路雄赳赳气昂昂,把刚好巡考到这一层的老师都吸引了过来。季玩暄跟春游一样缀在他们后面,一副死性不改的模样。他懒得听绣春刀和巡考老师们怎么讪谤自己的,手揣兜把脸转到一边,刚刚好路过某个考场明亮的窗户,架势足得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巡考人员。你说巧不巧,他刚刚好和靳然对视。两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季玩暄步子一顿停了下来,先一步笑了出来。我到底怎么你了,亲爱的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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