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你一下,怎么了[现代耽美]——BY:窥吴江

作者:窥吴江  录入:03-10

  不愧是夏还妃,吴窥江不怕他妈,就怕她。他讨好:“改明我给您买只好镯子,怎么样。”
  换做以前,夏还妃可不会客气,红娘当得起一胳膊的春带彩。现在非常时期,她也不明说:“得了吧,你不如先带你弟去医院检查,整天跟我哭诉你揍他,第二天还敢跟他嫂子呛呛,你说他哥能不揍他吗?什么眼神,瞎了吧。”
  要么说过来人,吴窥江五体投地。
  夏还妃累了:“再穷不能穷孩子,我名下还有栋学区房,降点价给卖了,挂网上了,好几户想要。你先拿去用,多了也没了。”
  吴窥江没想到:“夏姐!”
  “别他妈的不要,这么多年的‘姐’是白叫的。又不仅仅是看在你嘴甜的份上。”
  夏还妃混账起来,吴窥江也驾驭不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打小挨爸妈批,吴窥江的份全得益于夏还妃。
  钟在御怕签证太晚,怕错过林森拍戏,一骑绝尘地赶,到剧组时满头大汗。胡乱擦擦,进去时,一眼便看见导演在跟陈卿说戏。
  林森换好了服装,站在场景里,拼命打眼色。
  钟在御不蠢,懂得装空气,只看了一眼,就努力隐身。
  林森一共有三个镜头,他扮演前台,陈卿则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儿子,一个一心不要公司只追求梦想的漫画家。本来就是励志青春喜剧,林森就是用来衬托主角的小丑,前前后后用三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凸显“励志”。
  第一种翻白眼的不屑,第二种是如梦初醒的惊讶,第三种是从头到脚的巴结。因为出现在公司的场景少,要现搭,所以前后十几场镜头一起拍。
  林森出来,戏服轻薄,钟在御脱外套给他穿。
  “你拍好了吗?”
  “办好了吗?”
  一开口,问到一起去。钟在御最近心虚,主动退让。穿上带体温的衣服,林森重问:“一定要去?”
  钟在御想起老板一早的火,应该带着起床气,还气自己出尔反尔,“看能不能来得急吧,来得及就去,来不及就不去。”虽然老板说能等一两天,但百威明等不及。他没跟林森提过,怕他觉得吴窥江这一伙人问题严重。
  当他心里有数,林森总不能事无巨细,又不是巨婴:“没拍好,里面说没感觉,歇二十分钟再拍。”事都是过去的事了,顾好当下再说,“就数他事多。我白眼翻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揉揉眼睛,手没洗,更疼了。
  钟在御想起百威明和百鹤翻的,立马说:“我教你翻,有诀窍。”
  林森长见识了:“这还能有诀窍!”
  教他能让钟在御暂时忘记矛盾,难怪说为人师表,古人不欺。钟在御愉快,他不敢说起百威明,还不敢提这几日所学么。
  钟在御现学现用,告诉林森怎么看镜头找最佳位置。哪怕副导给你定位,也可以暗地里挪个半步,百分之八十的光环比五十的好。
  林森想亲他:“你从哪里学来的?”
  钟在御答:“老板教的。”
  林森琢磨,难怪这么依依不舍,换做是他也不舍得。可惜程鹿只会做音乐,什么走台站位的,反正自己是焦点,也就不在乎。
  他纳闷,难不成吴窥江以前是做明星的?所以既懂演戏,又深谙潜规则的套路,还有钱瞎霍霍。
  等到跟夏还妃约好了时间,钟在御早早回去,背好书包。他打电话:“夏姐,我去接你吧,咱们一起坐公交车。”
  “在御唉。”夏还妃委婉道,“哎呦你说这是什么事,我对门住了个孤寡老人,一大早过来敲我家门。”
  完美勾起了钟在御的同情心,这种老人家,一提就叫他心疼,他问:“他怎么了!”
  夏还妃惟妙惟肖地学:“摔断了腿,动不了,一动就嗷嗷叫,我送他去医院了。”
  这逻辑不对,摔断了腿还怎么敲门,钟在御没吭声。
  夏还妃语调不变,似乎没意识到这个巨大漏洞,“那我今天就不去了,你去呗,我刚才打电话叫老板送你去,正准备告诉你呢。首饰店老板那也打过招呼了,放心,都给你算进价。”她讲义气,特别强调,“买贵了,我就去砸他的店。”
  钟在御傻眼:“老板送我去?哪个老板?”
  “吴老板啊,还是咱们自家老板好,你说是不是。”夏还妃夸起来人不要命,大有在人民公园推销亲儿子的架势,“人又帅又多金,钻石王老五,下凡七仙子,貌比潘安,还没韦小宝的福气——”
  “夏姐,七仙子都是女的。”钟在御可算受不了这胡吹海侃,提醒,“你在看什么电视剧?入迷了吧。”


第32章 玛瑙
  前挡风玻璃上的贴着罚单,位置同上次一样。不过这次的交警是一面做出要贴的威胁姿势,一面同里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通常这种情况,客气点的司机摇下车窗对网开一面的交警同志感激不尽,不客气的也马不停蹄踩油门走人。偏偏里面这位,神色不改,坦荡荡地瞪过去。
  吴窥江看这晒得黢黑的交警想贴又不贴,当他当街表演作默剧。他摇下车窗,大大咧咧:“我等我老婆,他一出来就能看见我!”
  车旧是旧了点,依稀能辨出当年开出4S店时的张扬跋扈。交警由衷佩服,竖了个大拇指,开启十六倍的速,贴完马路牙子边一溜的车。
  吴窥江在车主哀声哉道的抱怨中,等来了钟在御。他嘴里念叨此人太可恶,心里惦记怎么这回穿那么少。
  ——林森完全沉溺于新学来的知识,忘记提醒钟在御多穿件衣服,免得老男人打着嘘寒问暖的由头,趁机而入。
  钟在御记得电话里一通呵斥,他也不知怎的,没上车前准备好伏低做小,上车时脾气一飞冲天,杠上了。全身上下,只有机械般的礼貌:“老板。”
  要么就是因喜欢一个人而作,要么就是反正影院也要拆了马上就说“拜拜”的破罐子破摔。钟在御自欺欺人,想他必须是后者。
  那被夏还妃夸出十八班花样来的老板,用鼻子冷哼一声。开车上路,压着最低时速,从善如流地超车与加塞,像车内载着待产的媳妇儿。
  安全带护不住钟在御,他有点害怕,开始怀疑起老板不是气自己不想去。毕竟自己那点鸡毛蒜皮,不值那么大的气性。
  “下车了。”
  副驾驶座上的那位不吭声,没动静。吴窥江收回开车门的手,另一只手揉了揉钟在御额头。兜兜转转,天冷了,他还是担心人家是不是叫流感病毒击溃,才闹起别扭。
  “下车吧。”吴窥江的这一声里,得是多无奈。
  大眼珠子瞪过来,一丝气焰也剩不下。
  那场起于莫名止于无言的火,偃旗息鼓。
  这座城市半新半旧,高楼林立中,总是夹杂许多破旧巷子。假货这种玩意,就是没法同敞亮联系在一起。
  令人跌破眼镜的是,这还是一条络绎不绝的旧货市场。二手货琳琅满目,挤满了各种淘宝的人。
  刚才暖和起的心境,叫这熙熙攘攘的市场彻底焐热。钟在御喜欢热闹,兴奋:“这里好多人啊!”
  吴窥江心里则百鸟狂飞,皱眉纳闷,什么破地方。他以防止被挤散为借口,脸不红心不跳,揽着肩头朝怀里带。粗略一打量,跟旁边那染黄毛的小伙子搂染粉毛的女朋友一个德行。
  按图索骥,找到约定的店,门口吊着透明与虾黄的珠帘,掀开来,门旁有只毛色鲜亮的鹦鹉高声唱:“欢迎光临。”
  吴窥江觉得除了身边的人,也就这鸟值得他看两眼。
  店主人至中年,头顶枝繁茂密,蜗在柜台后看宫斗剧,两个妃子正热火朝天地争辩,他说:“随便看看。”
  钟在御说:“夏姐叫我们来的。”他粗略瞥一眼玻璃柜台里的标价,最低六百,好不吓人。
  “夏姐!”像是什么稀罕人物,店主热情地站起,“你们是夏姐介绍的,早说嘛,哎这些价都别看,不算数,给你们算夏姐的价。”
  玉石美,吴窥江的审美也就那点不上不下的高度,钟在御和老板打成一片。他瞄到柜台上有带壳的谷子,不懂客气为何物地抓了一把,逗那鹦鹉,想看它会说什么。
  “欢迎光临”“你好”“慢走”非常流利,吴窥江试图教它念“御儿”。他想那个儿化音对于畜牲而言难学,学成了也真动人。
  没想到鹦鹉一口一个,骗走好些谷子。
  店里冒充玉的石头满目,真金白银的玉可能一块也没,吴窥江黑着脸想可不都是“玉儿”,难怪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板拎起一串粉珠手串,竭力推荐:“年轻单身没对象,粉晶适合不过了。”
  吴窥江对粉色一言难尽,钟在御也心有余悸:“不行,他不喜欢粉色,上次给他买的都不要。”
  吴窥江想这个“他”,又得是小森林吧。他像吃了苍蝇,唬着脸逗鹦鹉念“狗爪子”。
  钟在御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气冲冲走过去,不依不饶地瞪着他。
  吴窥江佯做害怕:“怎么?”
  钟在御小牛似的朝他胸口一顶,转着圈地蹭。幸亏没真长角,否则还能给他留俩窟窿眼儿做纪念。
  蹭完了才觉得害臊,也不看什么地,旁边还有个老板,透过珠帘来来往往无数的眼珠子都在打量。钟在御梗着脖子一溜小跑回去,自以为若无其事,一门心思只看玉石。
  逗鹦鹉哪有逗大活人有意思,吴窥江溜溜哒哒地蹭过来,假装只看玉石不看人。
  许是旁边的大块头带来无形的压力,钟在御挑选起来倍感轻松,一枚葫芦送太爷爷,一枚佛牌送林森妈妈。唯独给林森的最难挑,还是手串,在草莓晶与绿幽灵中犹豫不决。
  吴窥江想也不想,拎出来那串草莓晶。绿幽灵空灵得像仙子,林森就是只老狐狸,草莓晶最合适。
  老板一面包装一面自夸:“草莓晶又叫士多啤梨水晶,主爱情,特别准。来我们店里买草莓晶的,不出一个月,保管脱单。”
  和一个人不对付,就见不得这人好。吴窥江想他又选错了,小森林脱什么单啊,单一辈子着吧。
  有枚不透的红珠待遇独一无二,单独摆在黑色衬布当中,做成手串款。其它都是挤在一个盒中,与之相比,都是没人疼的孩子。钟在御早就看见了,刚才挑花了眼,此时闲下来,多嘴问一句。
  老板从善如流地打包到第三个:“那个啊,锦红玛瑙,镇店之宝。”他三两下把手中活忙好,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店里最好的,夏姐每次来都想带,光看不买,谁给她带。”吴窥江从头到脚都写着钱多,他极力推荐,“小伙子来试试。”
  钟在御乐呵地伸出手,他手腕细,不用带就知道不合适。冰冰凉凉的玛瑙刚触碰肌肤,他手腕一转,抓起吴窥江的手腕:“老板,你试试。”
  老板给吴窥江扣上,惊讶:“不是兄弟啊?”
  哪有老板带员工逛街的,这组合闻所未闻。
  “他怎么高兴怎么叫。”吴窥江扭了扭手腕,锦红配黑,颜色大小都合适,“情趣,不成啊。真合适,多少钱?”
  说什么“情趣”!钟在御羞红了脸,生怕被人听去。单身老直男口无遮拦,最会瞎撩。钟在御二话不说,抠下来塞到真老板手里,想吴窥江这位老板也做不了多久了。
  钟在御把三个小盒子塞进书包里,吴窥江还不乐意走、不乐意来的是他,来了不想走的还是他。钟在御把吴窥江过万的外套拽成了抹布,才推推搡搡地出了店门。
  鹦鹉吃饱,糊里糊涂:“欢迎光临。”
  穿过人流,吴窥江问:“满意了吧,不闹脾气了?”
  满意是满意,钟在御把书包前背,抹孕肚似的划圆抚摸,不大明白:“我闹什么脾气了?”
  还不是一二三四,吴窥江当他是要面子装糊涂,把兜帽扣在他脑袋上,又压着肩膀转了个朝车尾的方向,懒洋洋地说:“穿少了,里面有衣服,去拿件穿。”
  后备箱打开,并排放两纸袋,钟在御想应该是老板给百威明买的,他先占了便宜,可哪一个是?探头一看,吴窥江没事人一样坐在驾驶座上。问起来麻烦,他随便拿了一个,掏出来一看,是件铅灰色冲锋衣。
  钟在御没穿过冲锋衣,兴奋地套在身上,不大不小,冲进车里。脸蛋叫风吹出红晕,冰冷铅灰都衬出姹紫嫣红来。
  吴窥江还没夸,钟在御先美上了:“好看吗?”
  “好看个屁。”吴窥江口不对心,“好看能当饭吃,合身就行,暖和第一。”
  钟在御攥着书包带,低着头,低着声儿:“暖和。”
  吴窥江想,不管怎样,肯跟他去夏威夷就好。
  小生意都是能多开一会是一会,这家老板也挺任性,天才擦黑就准备关门。他逗着鹦鹉,准备锁门时,一个铅灰色身影冲过来,好似颗子弹,差点戳门上。
  钟在御下了地铁一路狂奔,气喘吁吁:“等会,别关门,我还要买东西。”
  老板一看,这不是夏姐介绍来的吗。他悠哉地推开门,“看上什么了?”他见怪不怪,看上了钱不够,回去后又抓心挠肺地想要,再跑回来买的多了去,“关门生意,再给你打个九折。”
  那就更好了,钟在御兴冲冲:“你店里最好的那枚锦红玛瑙,包好点,我送人的。”
  这种人老板是见多了,他第二天又见到个更奇葩的。
  吴窥江也惦记锦红玛瑙,起因是做梦见到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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