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穷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青端

作者:青端  录入:04-13

  薛庭走过来,半弯下身,在童淮头顶指了指:“您再这么叫一声,我先把他丢出去。”
  薛老爷子老大不高兴:“叫你声小名怎么了,小时候多乖多甜啊。都怪你爸妈,给你养成这么个拧巴性子。”
  “薛庭小时候什么样啊?”童淮拍开他的手,来了兴趣。
  说到这个,薛老爷子也来了兴致,比划了个和童淮蹲着一样的高度:“就这么高的时候,见着我,会迈着小短腿扑过来,奶声奶气喊爷爷,还非要我举高高,哎哟,我这心窝。”
  薛庭不冷不热:“您还是少缅怀过去吧,记忆错乱了。”
  童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再看他瘫着脸就想笑,努力憋着:“那是挺可爱的。”
  这俩凑一块儿就爱消遣人,薛庭拿他们俩又没办法,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果断钻进屋里,眼不见为净。
  童淮把路上买的水果拿过来,顺了张小凳子,跟薛老爷子坐一块儿,看他做木工,跟他闲聊。
  “爷爷,吃水果,”童淮剥了颗荔枝,喂给薛老爷子,“还没谢您让薛庭送我回家呢。”
  哎哟,小棉袄,跟家里那台制冷机就是不一样。
  薛老爷子老怀甚慰,吃着荔枝,听清童淮的话,心里直犯嘀咕。
  他让薛庭送童淮回家?
  没啊。
  倒是开学前,薛庭顺口给他说了一嘴童淮被小混混拦路打劫的事,他问小混混出来后对童淮不利怎么办,晚自习下那么晚,回来的路又黑,小孩儿孤零零的,多危险。
  薛庭当时皱了下眉,随即淡定道:“我来解决。”
  孙子的脾气薛景扬了解,认真起来比自个儿还靠谱,就没再多注意。
  ……感情是自己做好事抹不开面,借着他的名头啊。
  薛老爷子斟酌着,怕要是拆了台,薛庭能甩他三天冷脸,于是笑眯眯地点头:“这不是不放心吗,你俩顺路,有个人作伴也好。”
  两人聊了会儿,童淮嗅到股浓郁勾人的饭菜香味。
  这个点也该吃午饭了,他没吃早饭,当即胃里就抽搐了下,饥饿感明显起来。
  哪来的饭香?
  附近似乎只有薛老爷子住这啊。
  童淮顺着香味飘来的方向,望向身后的二层小楼,冒出个惊悚的念头:“爷爷,薛庭……在里面做饭?”
  薛老爷子眯着眼看了看时间:“是到饭点了。”
  童淮:“闻起来,还挺香?”
  “庭庭厨艺很好,今儿你多吃点。”老爷子捏捏他的脸,“瘦巴巴的,都没几两肉。”
  童淮乖乖被捏脸,内心震撼到了。
  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薛庭的厨艺太过一言难尽,所以每天风雨无阻地去柴叔叔的餐馆。
  怎么现实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薛老爷子看出他的疑惑,笑道:“小柴做的饭菜味道啊,和我老伴儿的很像,我老是怀念,和庭庭说了一次,他就天天都去给我买。”
  童淮恍悟。
  薛庭这种付诸实际的体贴他也感受过。
  一会儿功夫,薛庭也弄好了。
  饭在里面吃,进了屋,没童淮想的破旧,屋里也挺宽敞,窗明几净,五内俱全,还有空调。
  薛庭摆了碗筷,桌上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颜色浓郁,香气扑鼻。
  薛老爷子吃饭时大力邀请:“小童,听小庭说你一个人住?没事多来这边,你们同龄人,话也多。”
  薛庭不咸不淡地拆台:“话多的是你和他。”
  薛老爷子不悦地剜去一眼。
  童淮好久没跟人这么坐一桌吃饭了,乐呵呵地看爷孙俩斗嘴,自己时不时加入混战,东打一耙西打一耙,成功搅乱浑水。
  大概是气氛好,肚子也饿,他竟然觉得这顿饭是他最近吃过最好的。
  老爷子年纪大了,胃口小,吃不了多少,剩下的菜大半落进了童淮的肚子。
  童家上下和陈阿姨等人平时就头疼怎么让他多吃点,绞尽脑汁地让他不剩饭,今儿倒是不用哄。
  看在薛庭和薛老爷子眼里,童淮的饭量却变了个味。
  ……这小孩儿平时是不是都吃不了什么好的?
  唉,他爹可真不是个东西。
  童淮浑然不知亲爹因他蒙上污名,吃完饭有点撑,跟着薛老爷子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消消食。
  溜达了会儿,老爷子累了,回屋里睡午觉。
  薛庭拿着喷壶,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见童淮把目光转过来,动作一停:“有事?”
  童淮的手机陡然响起来,来电人是“鸡哥”。
  “鸡哥”大名孙吉,崇拜山鸡哥才取了这么个绰号。电话一接通,声音就大喇喇地从那边传来:“童哥,五点钟野烟酒吧,别忘了啊!”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摇滚乐曲几乎要追着炸进耳蜗,童淮没想到这么大声,吓了一跳,偷偷瞅了眼薛庭。
  后者脸色如往常一般,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听见没。
  “没什么,”童淮咽下话头,挂了电话,犹豫了好久,才道,“你周一去考试是吧?三中理科不太行,老吕他们把希望全压你身上了,你别有压力,考砸了也没关系,不过我感觉你肯定能拿奖。”
  薛庭站在浓荫下,漆黑的双眸一眨不眨盯着他:“嗯。”
  童淮又磨蹭了下:“我先走了,等爷爷醒了你给他说一声。”
  薛庭又“嗯”了声。
  童淮松了口气,挥挥手:“不用送了,我正好认认路。”
  薛庭也没打算送,别过头,继续浇花。
  出了薛庭家,童淮紧绷的精神彻底松下来,找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到家蒙头补了个觉,迷迷瞪瞪醒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打车去酒吧也就十来分钟,童淮以前也跟俞问去过酒吧,自觉比较熟悉,心里不虚。
  孙吉流里流气地蹲在酒吧门口抽烟,斜睨着来来往往的人,等得不太耐烦,见童淮终于来了,大喜过望,跳起来想揽肩:“童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扑过来就是股呛人的烟味儿,童淮不动声色地退了两步,避开他的手,抬手跟他对了个掌:“哪能啊。”
  孙吉没抱到他的肩,手微微僵了下,随即又满不在乎地放下手,折身带路:“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带你尝点新鲜的。”
  天还没黑,酒吧里已经闹哄哄的了,群魔乱舞,尖叫声大笑声喊叫声和爆炸滚动的音乐声织成一片,酒味烟味四处飘,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乌烟瘴气”。
  童淮就是再喜欢热闹,也被吵得脑子疼。
  跟俞问带他去的清吧完全不一样。
  孙吉领着童淮,熟门熟路地钻到一处沙发卡座边。里面已经坐好几个人,有脸生的也有脸熟的。
  除了“蛊惑仔”和“虾米米”,其他的童淮谁也不认识。
  童淮一身T恤长裤,长相俊秀乖巧,像个金贵的小王子,和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其中一个尖嘴巴打量着他,噗嗤笑了:“这就是你们‘童哥’?这么嫩?”
  孙吉也笑,笑得让童淮不太舒服:“你不懂,我们童哥财大气粗,比谁都豪迈。”
  童淮立在原地,皱了皱眉,想转身就走。
  孙吉赶紧推他坐下来:“童哥别介意,他说话不好听。”
  “你们说的东西呢?”童淮浑身恹恹的,打算看了就走。
  孙吉和那个尖嘴猴腮的对视一眼:“不急。”
  他给童淮倒了杯酒:“来,先喝点酒,助助兴。”
  童敬远曾无数次叮嘱过,在外边不能随便喝别人倒的东西。
  平时童淮也没这么警惕,此时心里忽然有点奇怪的感觉,靠在沙发靠背上,淡定道:“我未成年。”
  其他人:“……”
  孙吉无语了:“您还在意成不成年?不是,来酒吧还喝果汁?”
  “我乐意,”童淮向侍者招招手,买了杯橙汁儿,“到底什么事,不说我走了。”
  其他几人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童淮以前还挺喜欢听这些人吹牛装逼,觉得有意思,现在却提不起兴致,只觉得他们吹得都太假。
  真要那么牛逼,怎么不像薛庭一样,随随便便考个第一,还甩第二名一大截。
  他百无聊赖地转着杯子,懒懒地听他们侃大山。
  一口口地喝了会儿,有点想去洗手间。
  童淮决定回来打个招呼就走,去洗手间折回来,孙吉几人又吹了几瓶。
  听童淮说要走,孙吉率先举起杯:“哎童哥,抱歉啊,东西没到,让你扫兴了。那碰一杯就散了吧。”
  童淮巴不得早点离开,拿起杯子,刚要凑上嘴喝,手腕陡然被一只冰凉有力的手紧握住。
  有人站在他背后,声音冰冷:“别喝了。”
  周围鬼吼鬼叫一片,他的声音也不高,却很有穿透力,仿佛贴在耳边响起。
  童淮怔了怔,转过头,薛庭站在他身后,用力握着他的手腕,直直盯着孙吉,脸色冰寒。
  “薛庭?”
  薛庭淡淡看他一眼,并未解释,上前一步,若有若无地将他护在身后。
  酒吧里的光五颜六色,该是绚烂喧嚣的,映照在男生眼中,却衬出那双漆黑的眼中覆着的薄冰,冷漠的视线有如实质,身上笼罩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迫人气场。
  连热烈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孙吉无端打了个寒颤,生出几分恐惧,又觉得对上一个小屁孩就这样太丢脸,硬着头皮叫嚣:“你谁啊?出来跳什么?”
  薛庭忽而笑了,笑得并不温和,更瘆人了:“我不跳,你喝下这杯果汁怎么样?”
  孙吉的表情微微一僵,又嚷嚷:“凭什么,你当你是天王老子?”
  童淮不笨,脑子立刻转过弯了。
  他去洗手间时,孙吉往他果汁里投了东西。
  一瞬间他简直气懵了。
  见童淮明白过来了,薛庭淡淡一哂,拍拍童淮的肩:“走了。”
  童淮没吭声,摸出手机,拉黑、解散一条龙,然后从桌上捡起个啤酒瓶。
  在周围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酒瓶砸到了孙吉脑袋上,动作果断利落、猝不及防。
  嘭一声响,碎片和血溅飞开来,孙吉头破血流,惨嚎着捂住脑袋。
  包括薛庭在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谁也没料到一脸乖乖小孩的童淮说动手就动手,半点不含糊。
  满座又惊又怒,跳起来撸袖子拎酒瓶抬椅子。
  薛庭站在童淮身后,晃了晃手机,通话记录停在110:“警察两分钟内就到。”
  一群人没谁清白,闻声脸色骤然一变,再一看薛庭淡定自若的样子,权衡了一下,吃下这个亏,拽起孙吉赶紧跑。
  童淮出了口恶气,比了个中指:“我去你大爷。”
  “别管他大爷了。”
  薛庭拎起这个用酒瓶砸人的滋事群众,往后门飞快走去,“跑。”


第21章
  溜出酒吧,薛庭就放下了手。
  童淮闷头走了会儿,从自己的世界拔出来了,脚步一停。
  薛庭跟在他身边,保持沉默,耐心等他说话。
  童淮憋了会儿,偏偏头:“我看起来是不是很傻逼?”
  “是挺傻逼的。”
  童淮倒没生气,他确实觉得自己傻逼,明知道那几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轻易放下戒心,薅了把头发,啧了声:“谢谢啊,你又救了我一次。”
  虽然不知道孙吉往他喝的东西里放了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东西。
  薛庭看着他没应声。
  中午他听到童淮的电话,临近五点时心神不宁,干脆出了门,先到酒吧等着。
  这一带挺乱的。
  这小孩儿又是一副被人卖了还会帮忙数钱的呆样,实在没法放心。
  童淮小小声:“我以为你会说我两句,换做俞问,会把我骂个狗血淋头。”
  “骂你是为了让你知错,”薛庭淡淡道,“你不是知错了吗,何必多此一举。”
  六点过了,天边云霞染了橘红,层层渐变,像打翻了颜料盘,底下是西区高低错落的老旧楼群,天空中电线纵横。
  童淮眼珠颜色浅,剔透漂亮,能倒映出整片天空。
  薛庭睨着这双眼,忽然想起他怒火熊熊的样子。
  和他的眼睛一样清澈明亮。
  在周围的人已经学会虚伪地掩饰时,他的眼神依旧干净得让人不敢直视。
  像个小孩儿,情绪不加掩饰。
  也像一面镜子。
  薛庭在他眼底看到了自己,慢慢垂下眼皮,手指无意识攥紧。
  那天下午发生的事,两人跟谁都没说。
  童淮也不会再和那种人有牵扯了。
  周一班里三个人出征竞赛,童淮右边又空荡下来,不太习惯。
  他看着薛庭给他量身定做的新手教程,老老实实在教室里坐了一天。
  晚上薛庭回来,见童淮有乖乖坐在教室里埋头做题,眼底浮过点笑意,伸手揉了把他的卷毛。
  童淮杀气腾腾地抬起头,看到是薛庭,杀气一收,眼睛亮了:“哎,你回来啦!”
  去参加竞赛的不用来上晚自习,陈源和吕子然就没来。
  “嗯,”薛庭看他不像平时那样嘚啵嘚啵,挑了挑眉,“不问我考得怎么样?”
  空了一天的座位又有了人,童淮心情很好,手肘抵着桌,托腮笑道:“考了就算了,不问。”
  薛庭又揉了把他的头发,翻出试卷,抽出笔继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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