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捕食,滚在行李上,从胸到腿,疯狂啃几个印痕。
曾楼迦照旧去斯凯勒上班,明眼人一看就觉得他整个人焕发光彩,被连续浇灌的枝芽,走路都自带徐徐熟果的花香。
日常工作到中午十二点,正好有任务派他出外勤,曾楼迦乐得在外面撒欢跑,赵铳出现后,头上快38摄氏度的大太阳好像晒不死人。
去KFC买了一支榴莲口味冰激凌,边舔边走。
街面有人对他狂摁车喇叭,“嫂子!嫂子!”
“曾楼迦!”
熟悉的声音老配方,风骚的身姿新味道,曾楼迦走到迈巴赫旁边,李勋然鼻梁上夹着奢贵的金边墨镜,镜框上挂着金光闪烁的细链,绕过后颈搭在肩头。
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眼尾轻翘。
“快上车,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曾楼迦关上车门,手里馥郁的榴莲气息与李勋然身上Burberry London互相勾绕,形成一股无法言说的逼人味道。
李勋然从后视镜打量,一嘴坏笑,“赵爷爷才来了几晚上,你就怀上了,口味怪重的啊?”
也不问好久不见,一上来就爆粗黄口。
曾楼迦继续吃自己的消夏圣品,一边数落,"我家老赵以前满嘴跑火车,怎么几年不见,都被你给吸走了?"
哈哈哈。
“什么你家老赵,别撒糖啊,我最近酒宴参加得有点多,怕得糖尿病。”操纵着迈巴赫的巨大车型,入海的梭鱼一般,在车阵里穿行。
“赵铳是跟你太久没见面,憋着劲儿伪装呢,他那张嘴在谈判桌上跟禽兽一样,怕把你吓着。”
曾楼迦抿嘴,“那李总现在是准备去哪里啊?而且怎么不带上自己的御用司机,亲自开车?”
“别埋汰我啊,”李勋然单手潇洒地转动方向盘,“跟身价百亿的赵总比,咱家也就是个总监,哈哈哈。”
又道,“我和铳子开车这点最像,能自己动手的时候,绝不喜欢别人掌控自己的方向。”
两人聊着,曾楼迦以为对方会送自己回家,哪知李勋然其实是有饭局,约了一堆"姓氏+总"的大佬们在夜总会玩。
以前只知道李勋然家里有钱,一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个有钱法,今天才知道他家企业主产重工机械,有些个专利产品甚至远销国际,资产雄厚。难怪全身上下堆砌着金钱的重量。
曾楼迦再三提议不多打扰,自己叫个车回家就行,李勋然反手挡住,一番叮嘱着反正饭局不长,叫他自己在包厢里玩玩,好戏一般入夜才上场。
拗不过他,曾楼迦说那就不要包厢,一个人自娱自乐像傻子似的,跟着俊男美女一起混比较好消磨时光。
李勋然只选择极顶高端的地方,一般寻常人根本进不来,都是有钱的富二代和官二代混迹娱乐的场所。
曾楼迦也算几年的社会人士,交际应酬时经常出没过类似的地方,一改冰冷的个性,偶尔也能随着劲爆热曲,在舞池里肆意挥舞自己的肢体。
摇头灯和洗墙灯互相交汇着炫目的光线,鲜男靓女们纷纷跳下舞池,尽情释放着年轻的激情,所有人如爆炸的气球,偶尔弥漫着失控的嚎叫。
曾楼迦像一株随波逐流的海草,跟着动感的节奏一并摇曳腰肢,他的身体被赵铳打开了任督二脉,不自觉中透发出妖娆的气息,加上他可以俊秀,又可以魅惑的出众五官,即使站在人少的一隅,也极容易被人关注。
有人趁乱似乎捏了他的屁股。
期初以为是不小心,结果对方大着胆子,贴着他的后背故意做一些下流动作。
曾楼迦不想当众揍人,直接从舞池里退出,坐到吧台前点了一杯Singapore Sling,细长的杯体里,充满异国情调的魅红色果酒,他的手指在沁着冰珠的杯壁上一捏一滑,舔着唇轻轻尝了一口。
“嗨,一个人吗?”
舞池里毛手毛脚的家伙竟然毫不放弃,单刀直入坐在旁边,一只手并不老实,将他杯子上插.着的樱桃摘下来,放入自己嘴里大口吃掉。
“不是,我们一群人。”
曾楼迦立马对手里的酒充满嫌弃,态度冷若冰霜地砧人。
以前他也被多次搭讪过,有男有女还有外国人,一般人发现他变脸了都不再纠缠,当然也有被踹飞的。
“胡说,”那人长得倒不丑,应该自恃有着些英俊就以为坐拥天下,再加上名牌的服饰配着名表,脸皮的厚度随着财力增长。
“几个小时了,我就盯着你一个人摇来晃去,跟找不见主儿的小猫一样。”
曾楼迦思考了一下,“所以呢?”
那人舔舔嘴唇,“你是纯0?”
曾楼迦冷幽幽回复,“你观察还挺仔细。”
对方得到夸赞,不由得洋意起来,“像你这么漂亮的小0本少爷第一次见,要不然……有空吗?”
曾楼迦轻轻一笑。
对方的胆子大起来,擅自搂住曾楼迦的肩膀,贴着他耳语。
“我的很霸气,怕你受不住哦。”
曾楼迦轻轻又一笑,“拿掉,不然你的胳膊要脱臼。”
“什么?”对方被曾楼迦周身散发的甜腻气息瞬间迷醉了。
“他说,你的胳膊要被废了。”
有两个彪形大汉左右夹住男人,一个捂住他的嘴,另外一个握住他不老实的贱手,转臂一扭。
“哇唔唔唔唔。”是骨裂的声音。
张小严坐在曾楼迦的另一侧,把那人摸过迦哥的位置一点点弹干净,一边严肃地命令着,“请他出去,以后夜总会不欢迎这种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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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谁也不是
张小严的容貌依旧,只不过半黄半黑的杂毛褪尽,露出他原本的纯黑色发丝,烫成弯曲的时髦卷,在脑后扎个小揪。
还是那张永远不会老的娃娃脸,但是眼睛里沉淀的色彩,有点狠厉。
“小严!”曾楼迦简直大喜过望,遇见渣男的烦心荡然无存,一把搂住张小严。
“这些年,你可过的好吗!”
唉,他快变成一个善哭的男人,眼圈说红就红。
张小严用力回抱着,“吃香喝辣怎么可能不好,倒是迦哥你瘦了,也高了,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
兄弟两个人还没深情拥抱一分钟,张小严的手下慌张地返回来,“张哥,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想拖着那个家伙扔出去,结果被另一伙人截胡了。”
“嗯?”张小严一横,“这傻逼究竟招惹了多少仇家?”
“是我让人截走的。”
赵铳双手插着兜,踩着狂浪的乐点,像莅临凡间的王者从天而降,李勋然一并跟着,桃花眼在看清张小严的一瞬间,慌促得有些铮亮。
“阿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曾楼迦想起了李勋然说的,好戏一般入夜才上场。
原来如此。
赵铳先没作回答,锥子的目光逼向张小严的手。
放开。
张小严紧搂住曾楼迦的腰。
才几年,忘了我是你该讨好的小舅子吗?
火光电石一瞬。
赵铳的单手一把托着曾楼迦的后颈,五根长指揉进发丝,霸道地含住他的嘴,在他的唇齿间训话。
“你被人渣搂住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一语多关,日天日地日月星都含沙射影喷了一遍,顺嘴惩罚了某人的舌头。
张小严对手下说,“这儿亲热着呢,没什么好看的,都滚蛋吧。”
又朝着将自己生硬挤开的禽兽赵良心建议,“我才摸了我哥一分钟,你至于嘛,赶紧开房去吧!”
曾楼迦一拳锤开碍事的赵傲天,抹抹嘴上的口水,“小严,我们好不容易见面,今晚去哥那儿睡吧。”
张小严看见赵铳的腾腾杀气,从高凳跳下来,“睡什么觉,今晚我做东,场子交待一下,咱们宵夜去。”
李勋然张嘴想说句什么来着,张小严麻溜儿地往嘴里叼一支烟,抬手打响打火机,差点燎了对方的眉毛。
明火通烧,李勋然借光看见张小严变饱满的白润脸蛋,小鹿斑比的长睫毛下掩着疏冷的光点。
没有若即若离,只剩远离。
“用我帮你叫两个可以带出场的公主吗?”
咖啡味道的烟香喷了李勋然一脸,他微咳着,“留着你自己用吧。”我可是正经商人。
手下小弟给张小严的肩头披了件薄外套,里面有个叫黄彪的长得挺帅,人高马大一表人才,他立起手在张小严的耳畔嘀咕几句。
张小严叮嘱,“你留心,注意安全。”
距离之近,关系之亲昵,令人发指。
李勋然竟想,你们才该开房去呢。无意识翻了一下白眼,单眼皮转成双眼皮。
张小严的小弟都训练得极好,眼力见比针尖还细微,大哥才露面,泊车小弟把S680双调典藏版迈巴赫擦得闪闪发亮。
李勋然心里瞬间怒了:张小严的迈巴赫居然比他的贵两百多万。
不可忍。
小弟给张小严递车钥匙的时候,张小严耸耸肩,“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物质的人。”
李勋然冷笑,“这几年你卖bing毒发家致富呢?”
张小严吸一口烟,有人帮他把烟蒂掐灭,“老子本来就有的是钱。”
李勋然真烦他这种有钱就得瑟的样子,赵铳无情把他往副驾驶一塞,环着曾楼迦坐在后面要严刑逼供。
赵铳问:刚才那人摸你哪儿了?
曾楼迦:就搂了一下肩,我原本准备给他一个分筋错骨手。
赵铳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一口,痛得曾楼迦嗯嗯轻叫,你下飞机不是有运动症吗?怎么不晕了?
赵铳继续:他怎么不缠别人,就缠你?
曾楼迦无奈:我哪儿知道,我就舞池里跳了两下。
赵傲天生气了:你居然学会跳舞,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扭屁股。回家站床头柜给老公裸跳一个,不然这事儿不能算完。
曾楼迦烦他:你的语气高高在上,我不想说了。
赵铳更气,揉着曾楼迦的腰就开始惩罚他嘴。
后面两个闹得不可开交,前面两个板着棺材脸。
张小严一拍方向盘喇叭,打断车里一切诡异氛围,“老子实在不想开下去,累死了,就这儿的地边摊吃。”直闪右灯停车靠边。
夏夜的小吃摊热闹非凡,张小严点了一大桌子海鲜摆在桌面,几个人衣着光鲜亮丽地坐在马路边上,很快就被当成是娱乐圈哪个明星出来吃宵夜的八卦传播开去,引起一阵小范围的持久性骚动。
李勋然强调:我穿的可是阿玛尼,你把我们骗出来,就吃这?
张小严回嘴:我这双袜子也是阿玛尼,说得好像谁是穷光蛋似的。
李勋然微叹口气:我不吃海鲜,你忘了?你真是个鸡的记忆力。
张小严掏出第二支烟:你tm谁啊,我认识你吗?
赵铳已经开始向曾楼迦保证,再不乱吃醋,对两个别扭的人说,“咱们这都有几年没认真吃过防腐剂地沟油苏丹红阿斯巴甜,正好重温旧味呗,我老婆饿了,赶紧吃完撤退,我们小别胜新婚,你们懂吗?”
李勋然只好另外点单。
曾楼迦避开赵铳的纠缠,跟小严坐在一起,“我回老宅找过你,但是宅子里留下的佣人说你们搬家了。”
张小严也试着偷偷想找他来着,但得防着张兴民,那个东西越老越变态,时常把迦哥和妈妈挂在嘴上喋喋不休,叫人特别不放心。
“其实也不是搬家,是一些不能给人说的理由,我们被迫把那边的生意关了,来这边拓展新的市场。”
随性地弹弹烟灰,“迦哥你最好别再把自己掺乎进来,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张家人的事情,你早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赵铳满山跑。”
“我们只是同居。谢谢。”曾楼迦并不介意他的直白,小严从小就黏着他,依赖他,他现在看着小严有难不说的样子,心里心疼弟.弟得紧。
“那你呢?”握着张小严的手,“你什么时候能脱离那个家?脱离那个人?”
记得小时候,来家里玩的人都是一些吃喝嫖.赌的社会渣zai,就连张兴民私下养的那些个流氓,人品和背景都颇具问题。
“国家现在整治得非常厉害,”曾楼迦大约能推测出张兴民领着张小严挪窝的意图,“其实如果你愿意,哥哥能帮助你。”
“暂时断不了,还不到最好时机。”张小严摇了摇腿,满不在乎来掩饰内心。
“迦哥,你也知道,做生意分很多种,像我们这种带白沾黑的首先要讲个义字,跟我的小弟家里都需要养家糊口,我得先保证自己的饭碗,大家才都饭吃。”
曾楼迦的表情逐渐凝固。
张小严弹掉手里的烟蒂,撒娇状得搂住曾楼迦,“好哥哥,这个夜总会是最干净的地方,我会安排好自己,也会安排好兄弟们,不会做违法犯纪的事情,小弟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我了,绝对会保护好自己的。”
情亲放送一个人畜无害的天然表情。
曾楼迦只好先作罢,张口要小严的电话和住址,张小严反过来说,我四海为家哪儿都住,你别找我,电话也尽量少打,如果有需要,他会去找曾楼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