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非走过去,被揽着腰抱到了大腿上,两人应是一样的感受,都为享用到了美人而身心愉悦,唇瓣默契地触碰到一起,含吮厮磨,再探出舌尖纠缠,尝到了很淡的柠檬水味。
毛非圈住庄周的脖子,愈发搂紧,被吻得哼出些动情的鼻息,不知多久,揉在腰上的那只手抚到后背上去,随着渐渐温柔下来的亲吻而一下一下顺毛摸。
与此同时的视频对面,占姚已经忘记吃面包,整个人都傻在了电脑前,她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对话,这暧昧的声响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她猛然回神,顾不及咽下面包,赶忙主动切断视频连线。
仍是不可置信,占姚翻看开视频之前的聊天记录,那句“我这边有个学生在学习,不方便说话”不是她的臆想,可这...真的是她老板的学生吗?
唇瓣终于分开,湿润红肿,毛非颤巍巍地睁开眼,又被吻了眉心一口,庄周呢喃:“非非。”
毛非格外乖巧,“唔”出软软的一声。
恰时一阵铃声从客厅里传来,毛非小声嘟囔:“我电话响了。”
庄周将他揉一把,朝那桃花粉面轻轻啄吻,再抄着腿弯儿抱起来:“以后要穿鞋。”
“嗯。”毛非答应他,又催他,“你慢点走。”
庄周垂下头,眼里尽是宠爱:“喜欢这样抱?”
“喜欢。”毛非望着他,想起他合上电脑的动作,说,“我不会偷瞄你的屏幕的,不礼貌,而且我知道那都是商业机密。”
亲软的嗓子黏糊糊地说这么乖的话,庄周被惹得心里满胀,真是喜欢得没法,他把毛非放进沙发里,贪心地摸他烧得热乎乎的脸蛋:“好,以后不避着你了。”
铃声还在闹人,庄周把手机递给他,又揉一把头发才舍得走开,毛非歪歪着身子半垂在沙发边,看着庄周走进书房了才滑动接听。
他拖长音:“冉青哥。”
对面开的免提,只听冉青在笑,话是夏肖骁说的:“我也想听你叫‘哥’,快叫一声。”
毛非就叫:“肖骁哥。”
冉青说话了:“在哪儿呢?怎么有气无力的?”
不是有气无力,毛非难受得咬嘴,是色字当头一把刀,棉花糖做的,戳进心窝窝里了。
他扯谎:“在表哥家呢。”
“哦对今天周四,你唱累了就少唱几首,多休息。”冉青问,“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玩游戏呢。”
夏肖骁“哎哎哎”了好几嗓子,应该是在紧要关头:“毛非非,你回来了咱们就四人对决,我们俩一伙对战青青白白。”
毛非盯着庄周给他的教材,他好不想学习啊!
他艰难道:“你们先玩,我十点就回来。”
正说完,听筒对面传来一声庄强的怒吼:“你们真是玩物丧志!!!”
电话“嘟”地挂断,毛非扭过身彻底趴在沙发上,逮着软垫胡乱瞎蹭,一副没羞没臊的浪样儿。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是蹭出来,还是蹭下去,还是就只蹭一蹭。
毛非委屈,一股脑全怪给庄周。
书房里,视频重新连线。
占姚当无事发生,对着报表一一汇报这几日的流水和大大小小的事项,汇报完毕后切换成手机镜头,对着窝在猫爬架上的两只猫尽可能地全方位入镜展示。
“它们还是怕我,”占姚不敢靠太近,“看,已经在提防着准备跑走躲起来了。”
庄周打字:辛苦了。
他决定来帮宋语松代课后,第一时间就把家里的钥匙给占姚保管,工作可以容错,猫屎不能不铲,这是占姚接到的死命令。
并且为了花旦小生不孤单,单身女士占姚还要留宿在她老板家,每天上班伺候老板他妈,下班伺候老板他猫。
占姚坐回桌前,问:“老板,您什么时候回来?”
庄周打字:短时间内不回,怎么?
占姚如实答:“快扛不住了,您母亲与您的工作思维和方式有很多不同,我毕竟一直跟着您,现在换了顶头上司,我有些力不从心。”
庄周听罢轻笑:我妈软硬不吃,你多劝解。
占姚心好累,神色疲惫道:“今天您母亲想听听我对进军周边小城的意见,我不赞同,她很不高兴。”
庄周表扬道:不赞同很对。
又问:她有没有说过要来找我?
占姚摇头:“没有。您离开后,她就宣布所有决定由她做主,这几天一直在了解公司的各项情况。”
庄周再次道:辛苦了。
视频结束,庄周摘掉耳机,靠在转椅里思考半晌,随后在联系人里找到名为“爸”的电话拨出去。
响了五六声才被接起,庄赫州笑着训斥道:“打扰我钓鱼。”
“这都多晚了还钓鱼?”庄周说着就去看时间,九点过十分,“多穿点,别着凉了。”
庄赫州催他:“有话快说。”
“行,过几天我得再找您借一回直升机,从小伏都飞我这儿。”
“你那儿开车过去四五个小时,用得着直升机?”
庄周笑叹:“人是用不着,猫不行,车上待四五个小时得把它们俩憋坏了。”
庄赫州的笑声该是把冰层下的鱼都吓跑了:“又是为你那猫,找你哥去,我不管。”
说完就把电话撂了,也不容庄周抒发一下想念之情。
他又打给庄穆,没人接,刚挂,收到来信:?
庄周心想,大忙人,图什么,随后回到:过几天用直升机运猫。
庄穆:~(*3*)~
庄周不是很能受得了他哥的恶趣味,想了想,把这个颜表情复制黏贴又给他发回去了。
事情处理完毕,该去客厅看看。
客厅没人,茶几上书本摊开,厨房有淋淋水声。
庄周走去,靠在门框边看毛非在洗小金桔。
毛非瞧他一眼,又转回头,主动道:“我学完了,听见你在打电话,我就想来看看有没有吃的。不是晚上没吃饱,是我一看书就浑身难受,总想吃点什么才得劲儿。我看冰箱里的水果就这个最多,吃你几个,可以吗?”
哎,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都没他的非非可爱。
之前支着帐篷和助理视频,好不容易才下去,现在又被撩,庄周认命地一笑,打开冰箱把草莓和樱桃拿出来:“再多洗几个。”
毛非就馋樱桃呢,闻言一点不跟他客气,接过去就放水盆里。
他美滋滋地问:“上次,我看到你的行李条上印着小伏都,你也是小伏都的么?”
“嗯,”庄周反身靠在琉璃台边,毛非洗好一个他就吃一个,“你是哪个区的?”
毛非也被喂了一口,他鼓着腮帮子道:“伏谷区的,你呢?”
“我伏峰。”庄周笑道,“和你正好隔江面对面。”
水果洗完,金灿灿红通通的一小盆,也不端出去,就放在两人中间,你拿一颗我拿一颗。
实在是坐久了,毛非盘得腿酸,想站站。
他感慨:“也太巧了,我们在同一个时间段去了同一家酒吧,然后就约了,然后你还是我老师,我们还是老乡。”
庄周道:“有缘。”
樱桃大个儿又甜,毛非饱了口欲,乖巧道:“你考吧,过关的话,你销假我回学校,没过关的话,下次再说。”
庄周失笑:“下次再说?”
“宿舍楼十一点门禁。”
“睡这也无妨,明天正好一起回。”
无妨?怎么无妨?
毛非都不忍回想一个多小时之前自己是怎么越蹭越着火,最后跑去卫生间里撸一发才消停的。
他连连摇头:“我要回去,冉青他们等着我打游戏呢。”
庄周没勉强,他也怕,不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是怕看得着吃不着,熬得难受。
“第一题,定义边际量。”
“一单位的自变量的变化,所引起的因变量变化的量。”
“第二题,定义消费者均衡,和其公式。”
“单个消费者在既定收入下,实现自己效用最大化的均衡条件,公式是:MRS12=P1\/P2。”
毛非答完就冲庄周扬扬眉:“嘿嘿。”
庄周被他可爱坏了,转身就压住他:“明天上课点你回答问题。”
“不行!”毛非炸了,挣不开,被迫看着眼前的人,思维一下子很跳跃,喃喃道,“你不戴眼镜也好好看。”
庄周倏地就被逗笑:“真的么?”
毛非恨自己犯花痴说话不过脑子,他嘟着唇亲一口:“真的。”
庄周开心:“那就听你的,不点了。”
第16章 还是你想包养我啊?
从伯温到学校大约车程半小时。
庄周直接在居家服外披了件长羽绒,上半身暖和,下半身还露着两条小腿没被遮住,毛非关心到:“你要不再穿条裤子,我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庄周故意道:“刚刚是谁嚷着要回学校的?”
毛非自打脸,刚刚在厨房里两个人亲得没完没了,唇舌上都是樱桃草莓的甜味,越亲越催情,毛非的手从衣摆下摸到那片遒劲的小腹上,一边揩油一边推搡,又喘又嚷地着急回宿舍。
快十点了,回去十点半,洗漱再要一刻钟,十一点半寝室熄灯,这么算下来就没剩多少时间给他打游戏了。
毛非站在玄关处等庄周换鞋,看他一点没有要回去加条裤子的意思,遂放弃劝说:“那一会儿上车了,你把空调开到最暖。”
“好。”庄周直起身,还想把人抵在门上香一口,没得逞,被毛非开门逃走了,他笑道,“你先去按电梯,我想起点东西还没拿。”
毛非“噢”一声乖乖去了,守电梯的空档在网页里搜索“庄周”,出来的战国古人不是他想要的,他再加上前缀“赤巢”,出来的又几乎都是庄赫州和庄穆。
毛非往后翻往后翻,正主庄周都拎着一手提袋走来了,他还没有翻到只言片语。
电梯门开,两人进去,毛非暗搓搓地藏不住心事,主动交代道:“我在网上搜你,搜不到,只有你爸爸和你哥哥,我现在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庄周边扣羽绒服扣子边问:“都想些什么了?”
“世仇。”
“世仇?”
毛非“嗯”道:“还有---”
还有出轨外遇私生子捡来的抱错了近亲乱伦道德沦丧等等。
毛非及时打住,在心里给自己掌嘴,随后道:“---总之就是贵圈真乱这样。”
庄周被惹得直笑,反问:“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在骗你呢?或许我根本不是庄赫州的儿子?”
“骗、骗我的?”毛非一愣,又巴巴地望着他,“那你是骗我的吗?”
“没骗你。”庄周牵住他,“你搜不到我是因为我无聊又无趣,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写的,我上一条消息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么?”
毛非摇头。
庄周就像在给学生答疑解惑一样满足毛非的好奇心:“我读完研从美国回来,记者报道我在国外结婚生子又离婚,带着孩子只身回国。”
毛非:“!!!”
毛非急道:“真的吗?!”
“你说呢?”庄周气笑了,“我难道是抛妻弃子跟你在这儿约会么?”
毛非理亏,没去纠正约会约炮的,手被握疼了,甩一甩,甩不开,于是用指尖去磨蹭庄周手背,这才换来稍稍放松的力道,他讨好地催:“接着说,再然后呢?”
“他们是拍到我怀里抱着花旦,离得远,或许是真把花旦当成婴儿了,反正八卦写得天花乱坠,之后那家小作坊就被我爸收购了,相关的内容早被删了干净,毕竟结婚生子关系重大,平时让他们挖挖我哥的边角料也就算了,这样的不能容忍。”
毛非追问:“花旦是你在美国的时候就养着了?”
“嗯,小生是回国之后养的,跟花旦作伴。”
“哦...”
和前任是读研毕业才分的手,那就是说...
毛非想象不到庄周和旧情人一起撸猫的画面,庄周脾气这么好,被揣测了都没生气,还跟他笑跟他讲八卦,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左边怀里趴着猫,右边怀里旧情人,左边喵喵叫,右边嘤嘤嘤,左边摇尾巴,右边扭屁股,左边......
毛非望着一层一层下降的数字,心里比之前更加胡思乱想。
庄周捏捏他手心:“你搜到我哥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
“我没搜你哥哥,”毛非仰头看他,“我就只搜你了。”
电梯在中层停下,有几人进来。
庄周把他往身边牵牵,时停时动,一直到出电梯了庄周才重拾话头。
“你有兄弟姐妹么?还是就你一个?”
毛非说:“我倒是想要有个哥哥。”
“我比你大七岁,叫声‘哥’可以的。”
叫爸爸、叫老公不都可以么,床上关系,上了床怎么叫不行?
...不行,毛非心想,叫不出口,到目前连“老师”都还没叫出口。
毛非哼他:“想得美。”
找到车位了,上车后毛非去开暖气,把扇叶下掰,对着庄周下\/身吹风,他好奇地想,这人前几天是飞过来的,那这车是哪儿来的?伯温的配车吗?
又想问,又发觉自己问题着实太多,好歹富贵二公子,搞辆车还不容易吗。
路上雪泥湿滑,庄周开得比较慢,导航女声预报要四十分钟,他玩笑道:“看来你要少玩十分钟游戏。”
毛非发消息给冉青和夏肖骁:我回来啦!还等着我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