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情敌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十月岚

作者:十月岚  录入:06-07

  “对不起,戎警官,霍检。今天在车上我用转换头把U盘拷了一份,我知道那些人让我们交资料换空空只是想看看我们诚意如何,我只能照他们说的做,这份资料我知道于事无补,但是……”
  霍明煦一愣,把U盘拿在手里看了看:“你的?”
  “嗯,”江宴点头,不无遗憾地说:“资料我都拷了,但是纸质的那些重要材料,还是没能……”
  戎夏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看着霍明煦手里的U盘一时不知道是该夸江宴胆大心细还是应该按照原计划把人揍一顿。他抱着手臂把人盯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道:“有什么用?他们要销毁系统里存档的那不也是分分钟的事?那些东西都是我跟霍检私底下整理的,再来一次很多证人都不一定敢开口了。”
  江宴的头愈发低得厉害,霍明煦轻咳两声宽慰他说:“江宴,解决问题不止一种办法,短期内案子肯定是不能碰了,席初志自杀在监狱里,他到底是怎么得到席之空被绑架的我们也不能再去深究,等席之空醒了,你一定要多劝他——
  “如果想保护家人,一定要足够强大。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连光济安排的人来了,戎夏和霍明煦又帮着把席之空送到了高级病房去,看一切都妥当了两人才离开。保镖站在门外,提前认了管床医生和护士,其他人一律半步都无法靠近。
  江宴起身拉了窗帘,小心翼翼地掀开半边被子,侧身在席之空身边躺下,手从他腰上穿过去紧紧把人搂在怀里,埋头在他颈间,还止不住的腿软后怕。
  从下午七点得知席之空被绑架,到刚才解救他的十一点,是江宴十八岁年轻的生命中最难熬的几个小时。席之空在身边时间长了,两人也以另一种更加亲密的身份在一起半年多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毫无征兆的消失。
  江宴不知道命悬一线之际怀里的人在想什么,只知道自己看到那排鲜红的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像被抽离了灵魂,什么都变成了虚无。
  没有了席之空,遑论什么公平和正义。所以他听绑匪说的,只要能救席之空,其他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一切都是可以随空气消逝在时间长河里的。
  除了席之空。
  他感觉那是他另一条命一般的存在。或许绑匪只是用枪抵住席之空的太阳穴,子弹却已经将他打了个千疮百孔。
  现在席之空在他怀里呼吸平和睡得安稳,他才把一颗心慢慢放回了胸腔去。然而即便是现在,他也没心思追究任何其他的人或事。
  他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席之空的那句话,他在电话里清楚明白的告诉自己,爸爸的清白和他的命,他选后者。令江宴到现在还很绝望的是,这群人好像已经亲手毁了席之空一个鲜活的侧面。曾经是无论如何也要等爸爸回来再还他一个清白的席之空,今天主动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活着,在江宴身边活着。
  活成人活成别的什么都不管了,只要能活。
  一晚上江宴都在做噩梦,好几次惊醒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席之空的吊针已经打完了,这会儿睡得比刚才更沉。
  天光乍现的时候江宴手臂松开了些,不至于也惹得席之空一身汗。他翻身下床去了躺厕所,洗了把脸重新回到床边,借着熹微晨光看到席之空的睡颜,忍不住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坐在椅子上,指腹从席之空眉目间一点点抚摸过,在他鼻尖上轻点两下,兀自笑了出来。
  后来他坐得又有了困意,拉着席之空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或许是早晨温暖的阳光驱赶了他梦里的阴霾,他这一觉睡得安稳,直到江雯拎着早餐推开了病房门,席之空醒了他都没醒。
  “宴——”
  江雯刚出声,席之空就食指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去接江雯手里的小笼包和稀饭。
  他拿了凳子给江雯坐,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回头看了眼趴着的江宴,小声说:“雯姨,宴哥太累了,等他睡会儿再吃。”
  “那你先吃,我买了挺多的。”
  席之空摇头:“我等宴哥一起吃就好。”
  江雯看他面色憔悴,心疼得不行,自己走过去把袋子解开,坐在他身边夹了个包子送到他嘴边,哄道:“小空一定饿了,先吃,不用等宴哥,姨待会儿拿去给他热一热就行。”
  席之空咽了口口水,这动作被江雯看在眼里,她笑笑又说:“先吃吧,姨喂你吃一个。”
  “谢谢雯姨…”席之空实在是太饿了,张嘴一口就把一个小笼包咬进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噎在胸口吞不下去赶紧拿稀饭过来喝了一口,拍了拍心口才恢复过来。
  江雯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说:“没事没事,小空慢点吃!”
  她又喂了席之空几个,看着他的模样,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席话根本没办法说出口。放下筷子她抬手在他眉梢轻轻抚摸,“小空马上就是大人了,时间过得真快。”
  “雯姨,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席之空感觉眼底又有泪水要滚出来,提前用手抹了一把,忍住了声音里情绪又道:“昨天姨为我担心了,我听宴哥说姨还晕倒了。”
  江雯轻轻将他搂入怀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而是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要说的事上面去。
  “小空,爸爸的事……”她颔首话只说了一半,抬眼就看到席之空眼角亮晶晶的。
  江宴还睡着,席之空站起来和江雯摆摆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好像昨天被恐惧和愧疚完全支配的情绪一瞬间解放开,变成汹涌如潮的悲恸,以翻天覆地的势头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他站在厕所里,手指紧紧扣住洗漱台的边缘整个人不住颤抖。
  他努力地吞咽着试图缓解眼眶的酸涩感,死死咬着下唇,和席初志相处的场景历历在目。多年的分离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场永别,他觉得起码应该哭天抢地,因为那是生他养他的父亲,可他又觉得自己做不到,内心怀着莫大的愧疚,记忆里所有席初志出现的地方他都想说上一声对不起。
  他明明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不是他不翻案席初志就能安然无恙地在监狱待几十年然后出狱,也不是他什么都不追究一切就不会发生。
  一开始这就是个荒唐的错误,只不过这个错误无人弥补,变成了不可收拾的残局,最终以席初志的生命为代价平息了这一切。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席初志要自杀,父亲为了保护儿子能够到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而他这个做儿子的,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父亲的牺牲。
  他在厕所里站了一会儿,俯身捧水洗了把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手搭在门把手上按下去之前他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树,江雯心软,如果看到自己掉眼泪,肯定也忍不住。再不能让她为自己担心了,席初志一死,江宴一家就是他仅剩的活着的希望和动力。
  不知道江宴什么时候醒了,这会儿陪着江雯站在厕所门口等席之空,两人不约而同地都觉得当席之空拉开面前这扇门,就会是另一个他。
  席之空尽其所能地弯了弯嘴角,眼底还盈着浅浅一层水汽,他吸了吸鼻子悄悄吐了口气,张开双臂把江宴和江雯都抱在怀里,轻声说了好几遍谢谢。
  江雯精神还不是很好,但她看席之空都强打精神尽力克制着悲伤,不敢再用自己的情绪影响他,在他肩上拍了拍说:“爸爸的后事叔叔在处理了,小空,从今以后啊…”
  她把席之空的手抓在手心里,再拉过江宴的手覆在上面,握着两个人的手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不会让我们小空再吃苦了。”
  “嗯。”席之空重重地点头,手在江雯手心翻过来,迟疑着慢慢握住了江宴的手。
  ……
  没有痛哭,没有哀乐,甚至没有看到席初志的遗体火化,也没有看到他下葬归于宁静,席之空等了很久,等到一个阴雨天,他一个人拿着伞悄悄出了门。
  他的上衣口袋里揣着席初志自杀前匆忙给他写下的一封信,站在小别墅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从情绪到表情,一点都不像十七八岁的少年。
  从江雯的手里接过信来的时候他并不敢仔细看,他知道自己没办法接受席初志人已经不在了的事实,所有悲伤的情绪早在刚得知消息的那两天就发泄完了,而后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席初志只是换了个地方陪伴他。就像几年前锒铛入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陪伴他成长。
  此前几天江雯连光济和江宴到墓地看席初志,他并没有一同前往,这次他做足了准备,准备好了要认真严肃地完成这场庄严的道别。
  他打了个车,司机把他送到地方之后安慰了他一句节哀,他礼貌地道了谢,下车撑伞的一瞬间还是被雨淋湿了肩膀。
  公墓很大环境也很好,他对江家为他做的一切感激涕零,觉得无以为报,却又不受控制地接受他们的付出和赠予。他想,他好像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江家的一份子,也把江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昨天晚上他有意问了江宴具体是哪个墓,今天循着记忆找过来还是花了点时间才找到。
  风比他出门的时候小了很多,雨却更大了。
  墓碑上是席初志失业后海投简历那会儿顾意书用手机给他拍的,在网上学了简单的PS手法给他P的一张蓝底证件照,现在又被P成了白底,还换成了黑白的颜色,端端正正的贴在墓碑中间。
  就像他生前活着的时候那样端正,眉眼是端正的,做人也是端正的。
  席之空撑着伞站在墓碑前低头看了会儿,弯腰擦掉黑白照片上的雨水,很快又被细细密密的雨水“侵占”了整张照片。
  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声爸,生怕将此地长眠的人叫醒,也生怕把压抑在心底的哀恸唤起。
  八月突然而来的雨像是从咫尺的秋天卷了些寒意下来,席之空被吹得有些冷,站在原地搓了搓手臂,下巴夹住伞柄把上衣里面的信封拿了出来。他好久没有看到席初志的字迹,上一次看到,还是他的认罪书。
  幸而没什么风,一把伞将席之空遮得严严实实,也避免了信被淋湿。他小心缓慢地把信从拆开的封口取出来,展开的动作看上去都是那样虔诚和肃穆。
  “我亲爱的儿子,很高兴时隔多年还能这样与你书信交流,上一次给你写信,还是你学校的亲子活


第六十六章 席式鸡汤
  八月底闻和开学了,开学第一天是传统的“开学第一课”,江雯本来准备自己开车送他们,后来江宴坚持让司机开车,于是她坐在后排拴着安全带一左一右搂着两个人,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高二开学分班了,二班理科班基本上没什么人员变动,只有几个学生去了隔壁文科重点班。开家长会的时候江宴和席之空去收拾寝室,在楼道口碰到了贺星和孙晨轩。
  平时孙晨轩和蒋哲辉就像连体婴似的,一路上已经有不少人问他为什么蒋哲辉不在,站在江宴席之空两人面前看他们好像是又要问一遍,他连忙抬起手打断:“唉你们别问了我知道你们想问我什么问题,他留学去了。”
  “留学?真的说走就走啊?”席之空和江宴并肩走在走廊里,对照手里的寝室分配单看两边的门门牌号。
  这学期他和江宴住校,老房子江雯不让两个人再回去,而别墅离学校太远,新学期两个人学习任务又重,干脆就让两人住校去了。然后江宴再去找生活老师软磨硬泡,和席之空安排在了一个寝室。
  巧的是本来是四人寝,结果安排到他们这里后面就没人了,四人寝变成双人寝,席之空问了江宴好几遍是不是他从中动了手脚,江宴直呼冤枉。
  贺星在学校门口遇到孙晨轩,两人边走边聊,贺星干脆帮他把行李什么的都拎上了四楼,还气喘吁吁地替孙晨轩回答了席之空的问题,“真的走了啊,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孙晨轩瞥他一眼,用刚领来的钥匙拧开了寝室门,迎面的灰尘呛得他连连咳嗽:“咳咳、咳!这地方多久没住人了!”
  隔壁席之空打开寝室门也够呛,寝室里还算整洁,就是灰尘太大。他进去拿了张纸在桌上擦了一块出来放自己和江宴的书包,听到隔壁忽然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连忙出去看。
  “怎么了这是——江宴?”他站在门口看到江宴逆着光挂在贺星背上,贺星的手臂上还半吊着一个孙晨轩,手里拿了把扫帚一脸的欲言又止。
  “空空小心!”江宴指着一个飞速移动的不知名生物高声提醒席之空,席之空应声低头看了一眼,一只肥硕的老鼠正好从他双脚间的缝隙窜出去。
  “……”
  等老鼠跑出去了,江宴和孙晨轩才从贺星身上下来。
  刚一站稳江宴就三两步跨到了席之空身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是不妥当,在他肩侧干咳两声,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没什么心理准备才会着了它的道。”
  “谁?那只老鼠?”
  提到那只老鼠孙晨轩还后怕,但是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强装淡定地拍了拍衣袖道:“要是给我一秒钟时间准备,那它今天肯定就不能活着从这里面出去!”
  席之空扒开江宴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看了他一眼,转过去问孙晨轩:“你怎么也住校了?”
  “我爸妈双双被公司派遣到英国去了。”
  席之空迟疑着又问:“嗯…那你怎么不跟着去?你要是去了不正好和蒋哲辉一起留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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