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严臻是和你上床,可是,可是有的事不能说,说了就变味了。
"我没当你是什么,我以为那只是彼此的需要罢了。"严臻不敢去想自己和林其峰那样, 想多了只能是对自己的厌恶。
"好一个彼此的需要。"林其峰愣愣得看着说话的人,然后就是头也不回往家走,把严臻仍在身后。
冷战,再冷战,幸好林其峰几乎不再回来,即使回来,也是很晚很晚,2人也就不怎么照面。
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严臻不知道林奇峰的论文如何了,不知道接下来他是不是真的要去那个遥远的国度。
9点的时候,严臻接到一个电话,是林其峰的朋友,说姓林的喝多了,吵着要见他。没办法,关上门去接人。
林其峰喝得还不是一般的多,整一个烂醉如泥。
吃力的把人从出租车里拉出来,自己还没站稳,就被那人死死的缠住。
酒气熏得严臻难受,想稍微推来一点,可一放松,林其峰就往下躺,无奈,只好紧紧地抱住。
"严臻。"见鬼了,那么晚了谁仇人似的叫。
真的是那个混蛋冤家,怎么会来的?
"成榕,你怎么..."
严臻还没来得及说完,成榕已经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林其峰的后衣领,"你给我放开他。"连带着拳头,把愤怒发泄出去。
"成榕!你疯了!"严臻不知道那里的勇气,抽手就给疯子一巴掌,"没看到他喝醉了?!"
"我是疯了!"我成榕为了今天你的生日,结束了考试风风火火的赶来,从实验室到宿舍,再到这里,找了大半天,就为了看你这样抱着他?看你为了他给自己一巴掌?"没错,我疯到整天的就是想着你,而你呢,居然可以和他..."
"我和他怎么了?成榕,你是我什么人,你有资格管?"
"我有!别说我们什么都不是!"
"我们是什么?你告诉我?从来都是你给我糖颗吃了,我就该乖乖的顺着你,那天你老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你说,你把我当什么了,是你解闷的玩具?"
"不是的!不是的!严臻,我喜欢你,真的!我以为你也在接受我了。"
"你以为?你永远都是心血来潮的,我哪里知道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我给你那么多电话短信,说想你,你也从来没厌烦过。我告诉你和蒋卉分手,就是在说我不要别的,只要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我为什么要明白?就凭你这样冲过来打一个无反抗能力的人,就能证明你喜欢我?"成榕,你怎么永远都不能好好的动动脑子呢。
"那你要我怎么样?"成榕也有满肚子的委屈,严臻你怎么就不能体会一下?
"你给我走,我不想见你。"严臻蹲下去想要抱林其峰起来。看来伤的不重,被打的人依然昏睡着。
成榕不想走,他上来拉严臻的手,却被抛开。
"你滚。"
"严臻,我..."成榕从未有的低三下四。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抱扶起林其峰,往大门走。
成榕傻傻的看着,直到他们消失。
20
林其峰走了,不声不响的走了。严臻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就在林其峰走后的2个月,2人又在网上遇到了。
林:好吗?
严:可以。你呢?
林:马马虎虎。
严:哦
沉默.......
林:怎么不说话?
严:在想说什么好。
林:别扭什么你,我都不计较了,你为难什么?
严:没有。
林:功课忙吗?
严:嗯。我选了很多课。
林:为什么那么急?想早点那完学分走人?
严:嗨嗨,说对了。
林:那也不能太急了。对了,告诉你,千万不要选秦老头的有机合成,关起来是一大把一大把。
严:来不及了。
林:||||||||
严:你怎么样?还习惯?
林:就那样。就是这里没的吃,要饿死了。
严:不自己做?
林:哪有那功夫。天天有一顿没一顿。
严:那不好,身体重要。
林:没办法,我都苗条了不少,哎,苦!!!
严:那就回来,赖那里干什么。
林:至少该把硕士读完。这里虽然寂寞了点,但是,真的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严:是吗?
林:当然,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
严:我?
林:对。只要你想,就行。
严:不是那么容易的吧,联系学校什么的很烦的。
林:怕什么,有我呢。
严:(没反应)
林:怎么了?别以为会欠我什么,只是联系学校而已,别的都要靠你自己,别的朋友我也这样帮的,真的。
严:哦。
林:老实说,这些日子来,很多东西,我也想通了,哈哈
严:(沉默)
林:即使你来这里,和我在一个学校的可能性也不大,说不定同在一个国家,却连见面的机会都没,别怕,吃不了你。
严:嘿嘿,说什么呢你。
林其峰的话,对严臻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严臻想拿我就争取3年毕业,然后出去。
没有了林其峰,也没有了成榕,倒给了严臻太多的时间埋头苦读。
成榕在那天离开之后,再也没找过严臻,假期也飞到费悦那里,总之,就是扼杀所有可能遇到的机会。
转眼大2结束了,这一年严臻一边上学,一边把出国的事准备了七七八八。
严臻刚刚背着行李回到家,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成榕父母离婚了,成榕和他妈要搬去他舅舅的那个城市,而且已经弄好了那里的大学让他专升本。
这段日子以来,除了严妈妈,不会有人和严臻提到成榕。即使寒假的时候,费悦来电话寒暄,也不曾提到成榕这2个字,仿佛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
今天突然听老妈说那个人就要走了,沉沉的失落感依然那么强烈,这一走,是不是真的意味着从此从彼此的生命里退出,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慢慢腾起的心痛的提醒严臻,原来他还在心里。
心疼也好,不舍也好,除了被动的等待那个人离去的日子的来临,严臻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来改变。如果说那天的一个巴掌发泄了一直以来的委屈,那么,发泄之后,所有的怨恨都不复存在,沉淀下来的唯有爱。知道他就在自己看得见的范围内,人的声线都可以达到的范围,偏偏这个距离,让严臻觉得自己即使可以跨越距离的长度,怕也难以添平这距离的深度。
以高温为由,严臻婉拒了高中同学的邀请,躲在家里上网聊天。
电话响,是费悦的。
"严臻,放假了?"
"早放了。你呢,忙什么最近。"
"我?忙着消耗生命。"严臻想象着大帅哥调侃的样子。
"没正经的,说,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能,当然能。"
"怎么不出去,大好时光,岂不可惜?"
"有什么地方可去,热死了。"
"这里也一样,快被烤熟了。"
"好啊,烤熟了就可以吃了。"
"去你的!要吃也不是给你吃。"
严臻停了一下,突然想起几年前被费悦摔掉的电话:"哈哈,明白。"
"笑个屁,你又明白什么?"
"我当然明白!"
"严臻。"
"什么?"突然叫得那么严肃,很不习惯。
"老实说,你是不是?"
"是什么?"严臻想果然是同类。
"别装傻。"
"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高兴啊,原来这个世界同类还真多,哈哈。"
"谁和你同类了。"
"切,我还赖的和你攀亲戚呢。"
"来电话,就为问这个?"
"不是。"
"不是?"
"对。这个问题我只是顺便确认一下,主题还在后面。"
"什么主题?"
"你喜欢成榕吧?"
一定是那个混蛋说了什么,该死的家伙。
"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么?"
"不喜欢我就挂电话了,喜欢的话...."
"有话快说。"
"哈哈,看来我说对了。"费悦突然换了一种语调,"严臻,你不是不知道成榕要离开了,难道就这样眼看着他走?"
"眼看着?当然,不然还能如何?"
"废话,当然是不让他走!"
"凭什么不让他走?"
"凭你们相互喜欢着!"
"相互?说笑吧你。"
"不。严臻,你听好了,成榕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嘿嘿,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我要证据。"严臻问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因为害怕故意视而不见?
"记得寒假的时候,他来这里,那天我有几个朋友来打麻将,本来大家玩的挺好,一个朋友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还对着电话叫yanzhen,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同名,至少听起来是一样的,我当时也顿了一下,谁知道,成榕那家伙整个人都木了,虽然他竭力的掩饰,可是有时候情绪是不受控制的。之后,本来大赢家的他,让人来了个大翻本,输的那个叫惨。"
"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严臻捏电话的手心都是汗,活该,最好让你输个尽光。傻瓜,笨蛋,真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叫你滚又没叫你永远的滚!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说在可以相爱的日子里放弃了,就是最大的白痴。"费悦有感而发的话语,让严臻触动。
可以相爱的日子?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总有一天即使相爱也不能在一起?成榕,我们有那些日子吗?是不是过期作废了,哪怕都来不及好好的享受。
如果说严臻的犹豫是因为害怕,因为面子,那么成榕的则是因为后悔,因为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资格去说喜欢。
21
成榕这几天都看不见人影,他的解释是就要离开了,自然要多会会朋友。只是这个天天在说着要离开的人,对该要的准备几乎厌恶到了极点,害得成妈妈一个人忙着又要联系搬家公司又要处理家里的一堆琐事,毕竟一个20多年的家要散也不是一纸离婚书那么简单的。
和成榕的相反,严臻是整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游戏和外语书就是全部的生活。
"妈,接电话。"客厅里的电话在响,应该不会是找自己的,也就懒得挪动一下屁股。连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音,而电话却固执的响个不停。
严臻不情不愿的踱过去。"喂,找哪位?"
"找你。怎么那么不耐烦?"
"噢,是你啊。怎么打家里的电话?"严臻对于费悦不打自己的手机觉得奇怪。
"没钱了,节省点花。"
"抠门!在家?"
"嗯。"
"今天又有什么事?"严臻猜想费悦接下来就应该提醒自己那个混蛋还有几天就要走了。
"找你帮忙。"
"开玩笑。你一个大能人要我帮什么忙?"
"真的,不开玩笑。"费悦态度诚恳。
"说说看。"
"我有个朋友,学社会学的,最近在搞一个调查,准备写论文用。"
"这和我有关?"
"当然,不然我找你干嘛。人家做的是关于,关于,就是关于我们的调查,明白?"
"这个?直说啊,装什么秀气。"严臻绝对不懈的口吻。费悦原来你也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勇敢,无畏。
"嘿嘿。放心,绝对不会暴露你的私人资料。"
"噢。"
"方法很简单,就是他电话里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
就这样吗?严臻觉得既然和费悦把话都挑明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再说,费悦都说了,绝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那就没什么理由拒绝了。
"好吧,让你朋友给我电话好了。"
"我代他谢过了。其实,他人就在我旁边。"
"啊?"
"阿什么?家里有人?现在不方便?"
老妈不知道哪里去了,也好,就现在吧,另选时候也不一定那么巧。
"没什么不方便,就现在吧,你让他接电话。"
马上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男生,简单的客套后就是正式话题。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规规矩矩的:"你的一些基本情况都听费悦说了,下面我简单的问几个问题,可以?放心,费悦离开了,现在就我一个在听电话。"
" 哦,说吧。"
"请问多大的时候知道自己是的?"
"嗯,高中吧。"
"能不能具体点?"
"高一还是高二,记不清了。"
"噢。那好,是什么让你发现的?"
废话,那个怎么可能忘记呢?还不是那个混蛋!窄窄的琴凳上,那个家伙的体温,味道,还有分别属于2个人的2只手,不协调的敲打在琴键上....
"喂?"
"啊?啊,"严臻反应过来了,"那个,问怎么发现的是吧?嗯,怎么说呢,应该说从喜欢他的味道,贪恋他的怀抱的时候发现的。"
"噢,那么说那个人是你的初恋?"
"嘿嘿,可以这么说吧。"到现在为止也就恋了这么一回,真失败,100%的。
"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没有。"
"到目前为止,有过几个性伴侣?"
"2个。"
"2个都有爱,还是纯粹的满足?"
"不知道,至少刚才说的那个所谓的初恋,我想那是爱。"
"可不可以问为什么没能在一起?"
"说不清,太复杂了。"
"是因为他不是弯的,或者迫于什么压力?"
"是弯是直我不清楚,至于压力,应该没有。"
"听你的口气,应该还没有忘了他,可以和我简单的说说他吗?"
怕是一直一直都忘不了的了。"是的,我还忘不了他。他这个人,几乎找不到优点,野蛮,霸道,脑子也笨,没有爱心,连喜欢的叫蝈蝈都能喂死了,有时喜欢强迫别人,死皮赖脸的,一旦得逞了就会孩子般的傻笑,还喜欢画人头,特别自恋的把自己画成帅哥一个........."
严臻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对于他的一切记得那么清楚,明明都是让人数落的事,为什么到了他身上就成了闪亮点似的。
严臻苦楚的笑笑,"哎,反正就是这么个家伙了。"
"噢。"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好像突然间没了话题似的。
有人敲门,是老妈回来了。
"等一下,有人来,我去开门。"严臻把话筒放下,"真是的,怎么也不带钥匙。"嘀咕着去开门。
成榕眼前的门刚拉开一条缝隙,就被他一把用力拉开,没等严臻反应过来,已经串了进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严臻眼里的成榕,神色中有一股酸楚,也有一股亢奋,眼底里射出的光像刀子一样刺杀着自己。
"你他妈的够狠!"成榕咬牙切齿的发声,就在严臻以为老虎又要发彪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双臂紧紧地夹住,双管齐下的被折磨至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