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与孟生

作者:与孟生  录入:07-05

  迟毓害怕的连脸上的腮帮子都跟着抖了一抖,“我……我前些日子,通过了弟子堂的考核……现在已经拜在,师尊门下了……”说完,又小声的补了一句:“是正经的仙修了……”
  迟圩咧着嘴狠狠的敲了一把迟毓的头,迟毓痛的小声吸气,迟圩讽道:“做哥哥的是魔修,做弟弟的成了仙修,你小子倒是本事见长。”
  迟毓双手抱着头,瘪嘴道:“我不喜欢修魔,是你非要逼着我修魔……”
  “我逼着你?”迟圩瞪大了眼,气的不轻:“要不是当初我逼着你修魔,你早就饿死在冥丘的密室里了!”
  他兄弟二人当初为躲避仇家追杀,在闻瑕迩房间的密室里躲了半年之久,若不是靠着当时密室内闻瑕迩生前留下的典籍,修魔引气入体,只怕早已成了一堆尸骨。
  “我知道,可我那时候太小了。”迟毓抹了抹眼睛,“家里人都是被魔修害死的,我不喜欢修魔,也不喜欢魔修……”
  迟圩闻言稍滞,他原本以为迟毓离家出走躲开他只是因为讨厌他这个脾性恶劣的兄长,不曾料到竟是这样的缘由。他沉默片刻,才出声问道:“所以,你也讨厌我?”
  迟毓放下抱头的双手,呆滞的望向他,愣愣的不说话。
  迟圩眼下竟有些不敢直视迟毓的脸,他的确算不得一个体贴温柔的好哥哥,从前常常把迟毓一个人丢在荒无人烟的冥丘城中,自己则四处干些不着调的事。心想左右这个弟弟是饿不死的,便也没将几分心思放在这个弟弟身上,直到后来的某一日他回到冥丘之时,发现这个弟弟不见了。
  迟圩收拢思绪,瞥了一眼仍旧呆傻的弟弟,不是滋味的将人从地上一把提了起来,正待收手离去,迟毓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迟圩道:“干嘛?”
  “我不讨厌哥哥……”迟毓小声道:“虽然哥哥脾气很坏,对我也很凶,还逼着我修魔做我不喜欢的事,但是哥哥就是哥哥。”
  迟圩拧眉道:“你这是编排我?觉得我对你不够好?”
  迟毓听他这般语气,害怕的嘴一撇,两行泪便从眼睛里落下来了,连忙抽回自己的手,啜泣道:“我没……有,我只是、我……”
  迟圩眉心一跳,他最见不得迟毓的一点,便是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性子,当即便要训诫迟毓,一人突然从殿外走来,将迟毓揽了过去,“这是谁把你弄哭了?”
  迟毓眼泪汪汪的看清面前的人,啜泣的道:“唔……小迩哥哥。”
  言毕,又看见对方身侧站着的君灵沉,朝对方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用着哭音喊道:“见过……见过小师叔。”
  迟毓哭的模样实在可怜,是个人见着都要心生怜悯,可此番他却用着这幅泪流满面的模样向君灵沉恭敬的行礼,又实在引人发笑。
  闻瑕迩忍俊不禁,俯下身以袖拭着迟毓面上的泪,问道:“哭的这般可怜,究竟是谁招惹你了?”
  迟毓止了泪,抽吸着鼻子道:“没有,是我自己……”
  迟圩心虚的长舒一口气,闻瑕迩的眼光却在不经意间向他扫来,迟圩讪笑着转移话茬:“多日不见,不知恩师伤势可还好?”说着将夹在他和闻瑕迩跟前的迟毓一把扯到自己身后,彻底把这个弟弟隔绝出他恩师的视野。
  闻瑕迩颔首道:“已经痊愈。”
  迟圩点点头,还欲再询问几句对方的身体,后方便传来常远道懒懒的声音:“寿星总算来了,我们一殿的人可是恭候多时了……”
  闻瑕迩和君灵沉本该在日落之前赶来,但他们却在夙千台中停留多时,磨蹭到入夜才动身。
  闻瑕迩忆起在夙千台时和君灵沉在屋中耳鬓厮磨的景象,神色不自然的同着君灵沉和迟圩迟毓入到殿内。
  众人各自入座,场面霎时闹热起来,迟圩头一个捧着个半人高的锦盒来到闻瑕迩面前,雀跃道:“恩师,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闻瑕迩喉结动了动,正待纠正迟圩这句贺词,便听对方紧接着来了句:“还祝您和缈音清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闻瑕迩十分受用的应下了这句话,接过对方的寿礼之后琢磨着要不要夸赞几句,却见坐在他身侧的君灵沉突然将玉蝉拿了出来,从中摸出一包装的鼓鼓的灵石袋子,递到迟圩面前。
  迟圩两眼一亮,却是推脱着道:“这……这不大合适吧。”
  君灵沉眸色淡漠,不容置喙的吐出两个字:“拿着。”
  迟圩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灵石袋子后,还不忘多说一句:“缈音清君和恩师乃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这是自然。”闻瑕迩从案桌下悄悄拉过君灵沉的手,咳了一声后朝迟圩道:“再多说几句,也没有多的灵石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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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说话的迟圩拿到了从缈音清君手中发出的红包w
  迟圩再接再厉:祝缈音清君和恩师比翼双飞、鸾凤和鸣!
  君灵沉淡漠的再度拿出一袋灵石亮到迟圩面前,闻瑕迩及时将对方的手按了回去,“……勤俭持家。”


第141章 番外1·生辰(下)
  “不用灵石!只要恩师和缈音清君想听,我天天都说给二位听!”迟圩喜笑颜开的把手中的灵石放进自己的玉蝉里,其间难掩亢奋,手一抖,玉蝉不小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闻瑕迩见迟圩猫着腰小心翼翼捡回玉蝉的模样,活像在拾取什么稀罕物件。他揶揄道:“你真是财迷入眼了。”
  迟圩嘿嘿笑了两声不说话,站到了一旁。
  阮矢端着一杯酒走来,阮稚则手捧着一个锦盒跟在他身后。阮矢吊着手朝闻瑕迩和君灵沉两人虚虚一拜后,笑意盈盈的向着闻瑕迩道:“恭祝闻前辈寿诞。”
  闻瑕迩眉梢轻挑,阮矢来此实则令他有些始料未及,他犹记得当日应天长宫一别后,阮矢是被孤星庄的人抬着离开的,伤势重到昏迷。
  阮矢说完祝词后,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闻瑕迩便也替自己斟了一杯,仰首欲饮,却被身旁之人轻描淡写的夺了过去,转而饮下。君灵沉把空了的酒盏重新放回原位,淡声道:“他旧伤未愈,今夜的敬酒由我代饮。”
  闻瑕迩心头一跳,眼神不由得朝君灵沉看去。
  君灵沉如此刻这般替他挡酒,已不是初次。对方惯会护着他的模样也从不是一朝一夕,好似已周而复始过数百千万遍,娴熟至极。他捏着君灵沉掌心的手不由得有些发热。
  阮矢竭力不扯动嘴上的伤患,绷着嘴角笑了两声,说道:“二位前辈情比金坚,着实让晚辈艳羡至极。”他斜了一眼侧后方的阮稚,阮稚眼珠转了转,把手里捧着的锦盒放在了闻瑕迩眼前,一字一顿道:“朗宫主,友人。生辰,康乐。”
  闻瑕迩闻声愣了一愣,阮矢不动声色的在阮稚腰上捏了一把,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叫错了。”
  阮稚面上显出空洞之色,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哪一处出了差错。
  “无妨。”闻瑕迩适时出声,思绪有些飘远,“他也没说错......”
  阮矢尴尬一笑,又说了几句好听话完便赶忙拉着自己小弟归位,不曾想他拉了几下竟然没能将阮稚拉动。
  只见阮稚如同一尊石像般立在原地,黯淡的目光直直落在君灵沉身上,听他语气无甚起伏的道:“缈音清君和恩师,乃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迟圩从旁摩挲着玉蝉的手一抖,阮矢嘴角的笑一歪。
  这阮稚竟是将方才迟圩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
  迟圩咂舌道:“你干嘛学我说话......”
  阮稚没有搭理迟圩,而是又重复了一遍:“缈音清君和恩师,乃是佳偶天成,天作之合,金玉良缘。”
  话音方落,殿内便陡然响起大笑之声。
  常远道靠在椅上捧腹大笑,从侧前方指着阮稚道:“这小子,这小子可真是个有趣的......”
  坐在常远道身旁的成恕心也有些忍俊不禁,道:“的确是个有趣的孩子。”
  闻瑕迩抠了一下君灵沉的指尖,对着阮稚含笑道:“承你吉言。”
  阮矢霎时窘迫不已:“见笑了,见笑了......”
  君灵沉按住闻瑕迩在他指尖作乱的手,眸光移到阮稚面上,见对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衣袖的位置后,便了然于心。他从袖中再度摸出玉蝉,又拿出一袋依旧鼓的满满胀胀灵石袋子递到阮稚跟前,道:“拿好。”
  阮稚立在原处没动静。阮矢瞅着眼下之景实在尴尬,正想着该如何解围之时,阮稚却突然伸出手,稳稳当当的从君灵沉手中接过了那袋灵石,还说道:“祝您和缈音清君,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阮矢:“......”
  迟圩:“......”
  常远道瞬时笑得更大声,手抖的险些打翻案上的酒壶。
  闻瑕迩也没忍住跟着笑了出来,他心思稍动,忽的压低了声朝君灵沉道:“今夜若在场众人都说上一句祝语,你是不是便打算给每人都发上一袋灵石?”
  君灵沉似乎极为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沉吟片刻后,才颔首道:“不错。”
  闻瑕迩哭笑不得,他旁若无人的追问道:“君惘你到底有多少灵石啊?”从前给他灵石时,也是像这般一掷千金毫不手软,他实在好奇的紧。
  君灵沉侧目朝他看来,道:“我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闻瑕迩挑了一下眉,心道既然没底便不必如此铺张无度。便又听君灵沉淡声道:“大约一个岛,该是有的。”
  闻瑕迩顿时怔住,片刻后,才犹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忆起:是了,他的心上人是拥有一座海岛的男子。
  腰缠万贯,富甲一方。
  闻瑕迩一手捂额,有些自惭形秽。
  他和君灵沉日后终归是要成亲的,可他如今两袖清风,空无一物。兜兜转转也只有他这么一个人而已,若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那一日,他该拿什么东西上临淮提亲?怕是连聘礼都凑不齐。
  闻瑕迩想到这处,心中便开始发愁,面上的笑也不由得淡了许多。
  君灵沉一眼便看出他闷闷不乐,问道:“怎么了?”
  闻瑕迩松开君灵沉的手掌,转而抱上对方胳臂,盯着君灵沉的面容看了一会儿后,闷声道:“我没有灵石,很穷。”
  君灵沉垂下眼帘,薄唇朝里抿了几分。
  闻瑕迩捕捉到君灵沉这一丝神态的变化,眉心一蹙,道:“君惘你在忍笑,你是不是在笑话我?”
  君灵沉不答,神情恢复如常。只见他从容的取出藏在袖间的玉蝉,两支捻起,放进闻瑕迩的掌心,道:“我有,都给你。”
  闻瑕迩闻言愣愣的望着君灵沉,一时竟没什么反应。
  围在闻瑕迩和君灵沉案前的人将此情此景尽数看在眼里。迟圩抱着肩,酸味十足的叹道:“这人比人,迟早得红眼啊......”
  阮矢点头,亦酸味十足的附声道:“迟兄,所以我们修道之人还是不要攀比的好。眼前这景,我看着都感觉自己眼睛红了一圈。”
  阮稚不似迟圩和阮矢二人一般一唱一和,酸声调侃,只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闻瑕迩掌心里那只白白净净的饱满玉蝉,不肯挪开半分。
  迟毓闻着声赶来,把一方锦盒恭恭敬敬的放在闻瑕迩桌案上后,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要红眼啊?”
  迟圩在迟毓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自然是心中艳羡旁人比自己得到的多啊!”
  阮矢唰的开扇,赞同道:“迟兄说的是极啊......”
  迟毓揉了揉被敲打的地方,仍是不大明白他们二人为何眼红。正踌躇着是不是该再追问几句,闻瑕迩终于缓过神来,挥袖赶人道:“......礼送了就赶紧走,别杵在这儿挡着!”
  然而他眼下这幅纸老虎模样俨然吓不住两个胆肥的,迟圩阮矢互相对视一眼,还欲再多调侃几句,君灵沉一个无波无澜的眼神便向他们二人看了来。
  迟圩阮矢到嘴边的话纷纷滚回了肚腹中,阮矢拿着折扇扇了两扇,干笑道:“......我的眼睛多半已经红成了兔子眼。”
  迟圩一把揽过阮矢,顺带捎走不动如山的阮稚往回赶,不怕死的酸了最后一句:“谁叫哥几个不姓闻名旸,表字瑕迩呢!”
  迟毓人小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着自家哥哥跟逃命似的遁走了,便也不敢再待在原地,匆匆忙忙的跟上去。
  闻瑕迩暗斥迟圩这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肥,今夜不整治一番迟早得屁股翘上天。定身符在他袖子里滚了几圈刚要窜出,君灵沉便将他及时按住,道:“他说的倒也不错。”
  闻瑕迩面色一滞,口不择言道:“......你替他说话,都不帮我!”
  君灵沉沉下嗓音:“我何时不帮你?”
  闻瑕迩静下心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方才的场景,甚为窘迫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你一直在帮我。”
  几个时辰前的耳鬓厮磨,闻瑕迩唇上的艳色虽是褪了大半,但他二人身后不远处此刻正立着一盏长明灯。烛光笼罩在闻瑕迩的面容上,连同那唇上的艳色和闻瑕迩舔过之后残留的水色也印的犹为清晰。
  君灵沉看进眼里,眸中色泽沉了几分。探手待要捏住闻瑕迩下颌之时,一名弟子忽的走进殿内,众人谈笑放饮之声寂了一些。
  常远道正提着一壶重新装满了酒水的壶往闻瑕迩和君灵沉的方向走去,便见那弟子附耳在君灵沉身侧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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