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今天也在向白月光求爱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与孟生

作者:与孟生  录入:07-05

  君灵沉摇了摇头,哑声道:“没有。”
  闻瑕迩一听君灵沉的声音心下便有了判断,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君灵沉道:“我没事。”
  “你有事!”闻瑕迩一激动,又扯到了肩膀的伤口,他疼的嘶了一声,还不忘抬头看向君灵沉道:“你去睡觉吧,这几日赶路你很辛苦。”
  前几日让君灵沉夜里带着他御剑,白日陪他一起赶路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君灵沉眼下这幅疲惫的模样,定是那几天没睡好觉留下的后遗症。
  闻瑕迩一想到这儿就想狠狠唾骂自己一顿,又往君灵沉的方向挪了半寸,劝慰道:“你赶快去睡觉吧,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君灵沉看着他又不说话了,噙着血丝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滋生。
  闻瑕迩摸不准君灵沉此刻的心思,明明那样子看上去已经很疲惫了,却怎么也不肯回床榻上睡觉。
  他劝不动君灵沉,又不想君灵沉继续这样守在他床侧连眼都阖不上,思忖片刻后,他忽然把身子往床榻内侧挪了挪,掀开了被子一角,“一,一起睡。”
  说出这句话可谓是耗尽了闻瑕迩所有的勇气,他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君灵沉一眼见对方没什么动静,便以为君灵沉还在在意前些日子二人睡在一处时,他不小心把口水印在君灵沉衣服上的事情。
  闻瑕迩只好又道:“你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再把……我一定离你离的……”
  他话未说完,君灵沉便忽然翻身上了床榻,拉着他的身体一起躺倒在床榻上。
  君灵沉这这番动作一气呵成,闻瑕迩头靠在枕头上了才反应过来,他望着与自己同枕在一个枕头上,此刻正凝视着他的君灵沉眨了眨眼,耳尖冷不丁的被一只微凉的手掌碰上,他颤了一下身体。
  随后便听君灵沉在他耳畔轻声问道:“疼吗?”
  闻瑕迩愣了一瞬才意识到君灵沉口中的“疼”是什么意思。他怕君灵沉担心,违心的回答道:“不疼。”
  君灵沉闻言,深深看了闻瑕迩一眼,道:“你喊疼了。”
  闻瑕迩唔了一声,偏了偏头,“可能是我乱喊的……”
  君灵沉没再说话,沉默良久后,使术掐灭了屋内的烛火,四周的景象一下子便暗了下来。
  闻瑕迩耳尖上微凉的触感还在,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困意将他席卷,这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再醒来时,床榻上只剩下闻瑕迩一个人了。
  加上昏睡的两天一夜再算上昨夜,闻瑕迩已经在床榻上躺了三日了,他觉得自己应当下床走动一番。于是在尽量少牵动肩头伤口的前提下,他小心翼翼的从床榻上下到了地面,等把整个房间的景象都扫视了一遍后,发现周遭的摆设不像客栈,倒像是寻常人家的屋子。
  正在他有些疑惑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闻瑕迩以为是君灵沉回来了,马上便去开了门,可开门后露出的身影却不是君灵沉,而是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孔。
  “公子你醒了。”门外站着这人看起来是个约摸二十出头的青年,脸上带着一派温和的笑意看着闻瑕迩,
  “你是?”
  青年道:“我是医庐的学徒,公子肩上的伤还未痊愈,还是躺在床榻上静养为好。这是公子今日要喝的药,还请趁热服下……”
  闻瑕迩这才注意到青年手中托着的一碗药,他抬手接过道了声谢,又问道:“这里是医庐?与我一起的公子你可知眼下在何处?”
  青年回忆了一下,道:“那位公子似乎一清早便出了医庐,至于去了哪儿我也不甚清楚。”
  闻瑕迩点了点头,把手上端着的药放在了屋内的木桌上,正欲再询这青年几句,一个熟悉的白衣身影便走进了他的视野中。
  君灵沉从外面走进来,那青年见后同君灵沉打了个照面便离开了。
  闻瑕迩走到君灵沉面前,开口问道:“你去哪儿了?”
  君灵沉走到木桌旁,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汤药,又看了一眼闻瑕迩,道:“喝药。”
  闻瑕迩有点生气,一大清早君灵沉就不见了踪影,也没给他留下个口信,现在回来了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说,虽然知道君灵沉就是这样的性子,但他还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他没顺着君灵沉的话去喝那碗药,而是道:“不想喝。”
  君灵沉闻言也没说什么,反而在木桌旁的一个椅子上坐下,然后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一个系着细绳,包扎的方方正正的油纸包,放在了桌面上。
  一股独属于芸豆的香甜气息很快便在空气中弥漫了出来,闻瑕迩愣了一下,伸手便要去拆那油纸包,却被君灵沉抢先一步把那油纸包移到了他一只手够不到的地方。
  闻瑕迩挑眉看着君灵沉,只见君灵沉把汤药往他面前移了移,道:“先喝药。”
  闻瑕迩抿了抿唇,忽然端起桌上的汤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在他舌尖萦绕不去,他向君灵沉伸出手,“我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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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瑕迩:我…我想吃……
  君灵沉把芸豆糕递给闻瑕迩。
  闻瑕迩摇了摇头:我我……我想吃(他指了指君灵沉
  缈音清君眼神一暗,一番不可描述。


第33章 流言
  君灵沉没再阻挠,把装着芸豆糕的油纸包拆开后推到了闻瑕迩面前。闻瑕迩看着放置在油纸上,一块块整整齐齐色泽雪白的小糕点,伸手拿起一块放到了嘴里,芸豆的香甜一下子便蔓延开来,盖过了他口中药物留下的苦涩。
  闻瑕迩品着口里的芸豆糕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叹,上一次吃这甜食是什么时候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觉得这熟悉的口感似乎不管过了多久都没有变过,让他有些怀念。
  他边慨叹着边吃着,吃的正欢之时君灵沉却突然伸手把芸豆糕收了起来装进了玉蝉之中,闻瑕迩不明所以的看向君灵沉,“我还没吃完。”
  君灵沉道:“明日再吃。”
  闻瑕迩道:“不是说好喝完药就给我吃的吗?缈音清君怎么可以食言。”
  君灵沉看了一眼闻瑕迩嘴角残留的白色糕点屑,没说话。
  闻瑕迩顺着君灵沉的视线抹了一把嘴角,看见指腹上的糕点屑,振振有词的说道:“我只吃了五块而已,剩下的明明还有很多!”
  君灵沉道:“每日,五块。”
  闻瑕迩愣了一下,随即反驳道:“五块太少了,我想吃很多块。”
  君灵沉没理闻瑕迩,从椅子上站起来后往屋外走去,闻瑕迩想吃的芸豆糕还在对方身上,哪能这么容易让君灵沉走,一个快步挡到君灵沉面前,“缈音清君你是个大度和善的仙君,你不能这么小气……”
  他说着便要去抢君灵沉放在腰间的玉蝉,结果手还没摸到君灵沉的腰就再次牵动了他肩膀上的伤口,疼的他僵住了动作,硬生生的在原地愣了片刻。
  君灵沉垂下眼帘看着闻瑕迩许久,声音冷了下来,“你乖一点。”
  闻瑕迩还没从那疼劲儿里缓过来,便没听清楚君灵沉说的话,随口唔了一声,正要重整旗鼓再去抢回他的芸豆糕,方才给他送药的青年又端着一堆药瓶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青年见闻瑕迩和君灵沉站在门口,便问道:“二位这是要出门吗?”
  君灵沉点了点头,闻瑕迩摇了摇头。
  青年愣了愣,干笑了一声,“……不论二位是否出门,还是先给公子你的伤口换药吧。”他对闻瑕迩说道。
  闻瑕迩欣然同意。青年让闻瑕迩坐回了椅子上,把手中的药瓶放到一旁之后便要来替闻瑕迩解开衣袍。闻瑕迩现下只要手上的动作稍微激烈些就会牵扯到肩头的伤口,这青年能帮忙解开外衫让他着实松了口气,向对方投去一个感激的笑意。不成想在青年替他解衣之前,一双净白如玉的手便率先解开了他的衣带。
  青年见状便收回了手,转身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上的药。
  君灵沉解闻瑕迩衣服的动作说不上快,但十分轻柔,似乎怕一不小心触碰到对方的伤口。闻瑕迩却没把心思放在君灵沉解他衣袍的动作上,显然还在在意被对方藏起来的芸豆糕。
  君灵沉不仅解开了闻瑕迩的衣衫,还顺手把闻瑕迩肩头缠着的布条也给拆了下来。另一边的青年也把药准备好了,他拿着药瓶回过身来正欲给闻瑕迩上药,却在看见对方肩头上的伤口时,没忍住抽了口气。
  闻瑕迩见这青年面上一派惊愕之色,顺着对方的视线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的伤口,一大块被灼烧留下来的痕迹差不多占满了他整个肩头,虽未见骨,但那伤痕所到之处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有的地方已经长好了一块薄薄的血痂,但更多的却是因皮肉破裂渗出了几条血丝,似乎是因为他之前的动作牵扯到了肩头的伤口导致的。
  闻瑕迩现在这具身体的肤色很白,眼下肩头处无端多出这样一大块可怖的伤痕,两处颜色一衬,看着的确有些触目惊心。他向那怔住的青年眨了眨眼,“吓到你啦?”
  青年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羞惭的道:“公子莫要见怪,是我失礼了……”
  闻瑕迩笑了一下,道:“无妨,我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大好看。”
  青年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放轻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把药粉撒在对方的伤口处,尽量让闻瑕迩感受不到痛意。
  但奈何闻瑕迩今次这伤口的确有些严重,饶是青年的动作再轻,他的额头也不自觉的泌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闻瑕迩是个有些怕疼的人,但眼下君灵沉就站在他旁边,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狼狈的一面,他硬是咬紧了牙关没哼一声。
  最后还是那上药的青年看着闻瑕迩忍痛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去,小声道:“公子,要不然你叫出来吧?那样你好受点。”
  医者仁心,这样的伤口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叫上了天,看着闻瑕迩一声不吭,他十分担心。
  闻瑕迩摇了摇头,刚想说他没事,便被人抱住了头揽进了怀里。
  “快些。”头顶上方传来君灵沉浅淡的声音。
  闻瑕迩被遮住了视线,鼻尖盈满了一股寒梅的香气,一闻到这味道他不有自主的放松了身体,莫名觉得那肩头上的伤口似乎也没那么疼了。
  过了好半晌,君灵沉才把他从怀里拉出来,闻瑕迩看了看自己的肩头,伤口已经重新包扎好,他朝那青年开口道:“多谢。”
  青年道:“不过是我应尽的本分,只是公子这伤有些严重,还是在床上静养不要走动的好,以免伤口再裂开。”
  闻瑕迩道:“我尽量吧。”他们还要赶去孤星庄,一路上不牵扯到肩头的伤口实在是有些难。
  青年眉心聚拢,对闻瑕迩这番态度似乎有些不悦,“公子莫要对这伤口掉以轻心,伤口若不养好以后恐会留下不堪入目的疤痕,我观公子年纪尚轻定是未娶亲的,以后若是因这疤痕觅不了良缘,到时悔也晚矣。”
  修仙界无论男女,都对自身的外形极为看重,哪怕是身上多一颗痣,无论长的好不好看都会想要费尽心力的去除掉,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种类似于瑕疵的存在。这种风气存留至今,虽然比从前好了许多,但两道之中因为婚约者身上有瑕而悔婚的事迹仍旧比比皆是。
  闻瑕迩看了一眼自己的肩头,又偷偷看了一眼君灵沉,没说话。
  那青年见闻瑕迩如此,劝慰道:“公子只要安心养伤,好好服药,是不会留下疤痕的。这段时日若是闷了就在我们医庐的后院里逛逛便好,最好不要进城。”
  “为何不要进城,是城中发生什么事了吗?”闻瑕迩问道。
  青年点了点头,“城里最近出了事有些乱,人心惶惶的不太平。”
  闻瑕迩来了兴致,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啊?”
  青年闻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闻瑕迩一派兴致勃勃的表情,不好扫了对方的兴致,沉吟了几许,道:“小公子你可知道冥丘少君?”
  闻瑕迩身体瞬时紧绷了起来,却是面不改色的应答道:“不知道。”
  青年道:“小公子你年纪轻,不知道那冥丘少君也实属平常,如今两道上早已没了这号人物,就连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提起才知道的。”
  被老一辈提起的冥丘少君干笑了几声,转过头看了一眼君灵沉,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一交汇,他很快便心虚的移开了目光,继续问道:“不知道这位冥丘少君和城里发生的事有什么干系?”
  青年道:“那冥丘少君生前是个魔修大能,据说当时在与我们仙道的大战中仅凭一人之力十日便屠杀了我们仙道的十万余修士,手段极其毒辣。”
  闻瑕迩眨了眨眼,一派天真懵懂模样,“然后呢?”
  青年便又接着道:“城中前段时间忽然传出了这冥丘少君夺舍重生的消息,说他此刻就隐匿在城中,等待着时机卷土重来。这消息一传出去,城里便一下子多出了许多修士,日日在城中驻守,搞得大家都提心吊胆的。”
  闻瑕迩挑了一下眉,正欲继续追问几句,那青年便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差点忘了!我还要去给另一位受伤的人上药!”他说着便收好了药瓶,朝闻瑕迩和君灵沉告了辞,快步离开了。
  屋内又只剩下了闻瑕迩和君灵沉两人,闻瑕迩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侧身问君灵沉,“我们现在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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