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格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时绪

作者:时绪  录入:07-06

  考核历时三个小时,最终五位导师又从合格区中跳得最好的五个人里选出了C位。节目组发慈悲,给了剩下的不合格的学员一个补考的机会。
  最终全员都参加了MV的录制,并且当天晚上由喻清发布了第一轮公演的任务。
  五位导师也算是在这里筑了巢,跟着学员同吃同睡,还开始了各自的走班制授课历程。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不懂得什么叫拘谨,和另外两位大前辈都能勾肩搭背打成一片,更不要说是年纪相仿的谢然。在他传授发声技巧时各班总是很活跃,底下跟着尝试的学员接连不断,甚至还发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嗓音。
  也难怪当时自己的导师会说和他们一起待了四个月,感觉整个人都变回了十八岁。
  十几个人跳起舞,地板被踏得啪啪响,感觉楼板都像在震动一样,口袋里的手机传来的振动险些让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谢然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同助理和摄像师做了个手势,便走出门找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掏出耳机挂在了耳上。
  语音消息是任昀发来的,只有短短的几秒钟。
  “接了一档综艺,过几天可能要进山。”
  谢然拿着手机靠在窗边,盯着屏幕上面的语音条看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回了一个“好”。
  再过几天是任昀的生日,他本来想偷偷溜去找他,毕竟这是他们在一起后对方第一个生日。谢然不是那种会在意仪式感的人,但在某些事情上他一样会想赋予它们与众不同的特殊意义。
  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方案都拟了好几个,虽然都被自己否定了,因为太过俗套。然而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计划是用不上了,两个人能不能见到还不一定。
  至于什么惊喜,谢然能想到的,能在山里办的,除了农家宴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说不定还能去搞几串二踢脚,劈里啪啦地响上一路,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结婚。
  想到这里,谢然不自觉地就勾起了嘴角,小声笑了起来。
  C市临海,窗外吹来的风都带着一点腥咸味,但空气却涩得惊人。谢然估计自己再在这里站上一会儿恐怕就会变成一条咸鱼干,便抬手掩上了窗户,找到助理的联系方式给他发去了一条消息。
  谢然:之前说的手表,帮我去看一下。
  小周:是那对情侣表吗【看我好奇的眼神.jpg】
  谢然:嗯【你知道的太多了.jpg】
  谢然把手机放回口袋,转身去往下一个班级。
  各组学员的实力都参差不齐,有一些“零基础”的更是格外难教,他们甚至没有半点的乐理知识,直接授课的方式行不通,说什么都像是对牛弹琴。谢然甚至怀疑这些人是怎么通过的面试,又或者是单纯地被节目组抓过来凑人数。一天下来,几个导师常常会聚在一起讨论当天的教学成果,说说某些让自己印象特别深刻的学员。
  杨若非嫌弃地戳了戳自己的盒饭,一边嚼着炒得烂唧唧的青菜,一边对谢然说:“我今天去陆砚那组上课,听说他们昨天晚上练到了五点多才回去。他这个队长也是当得很不容易,队友里有一个什么都不会,有一个偏科,我刚去那会儿还听到他们被陈老师骂。”
  喻清抬起头,无奈地说道:“辛苦是辛苦,但是效率不高,我和陈老师在旁边看了两次,要么漏了动作,要么走错站位。我们一开始还当是他们不上心,结果一问才知道这几天都是通宵练习,陈老师也没说话了。”
  谢然倒是也有些印象。他们组的vocal差强人意,就是有一个人怎么也找不对调。
  饭点刚过没多久,食堂里就不剩几个人了。有的班级里的灯甚至一直亮着,似乎里面的学员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助理又给谢然发来了几张图片,说是那个品牌刚出的新款,瞧着比他先前发来的那一对要好看不少,问谢然有没有别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审美出了问题,还是小周的审美出了问题,谢然连连翻过他发来的五张图,脑海里只有“花里胡哨”和“土大款”两个评价。
  他还是喜欢简单一点的款式。
  不过任昀的手表那么多,自己送的这块也不知能不能挤掉后宫三千佳丽成功登上后位。
  谢然在练习室楼下停了下来,给助理发了一句话:“还是等我自己挑吧。”
  楼上的音响突然响了起来,歌曲正好在高潮部分,突如其来的一声高音把谢然吓了一跳,连手机都险些滑出手摔在地上。紧接着其他几个班也不甘示弱,纷纷打开了自己班上的音响,风格不同的音乐交织在了一起,透过窗户和楼板传进了谢然的耳中,像是某种魔咒,着实有些刺耳。
  他原想着快点离去,但又恍惚想起之前的对话,莫名地想去看一下自己的小师弟。
  怎么说也有好几年的交情,陆砚到这里这么久,自己好像都没怎么和他说过话。
  谢然这么想着,脚下顿时就转了方向,向楼上走去。
  陆砚他们用的是A班的教室,就在二楼的转角处。谁想到谢然来得并不是时候,刚到门口,就看见陆砚急匆匆地从里面出来,整张脸黑了个彻底,眉间都是化不开的怒气。
  谢然看着他快步穿过大厅,走到了B、C班之间的一个楼梯口。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掉头就走”和“追上去看看”中反复横跳了半分钟,才迈开步伐走了过去。
  防火门被陆砚带上了,但还好并没有锁。谢然扭开门把,对上陆砚错愕的目光,朝他笑了笑。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低下头抹了抹并没有落下的眼泪,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干巴巴地问:“然哥你怎么来了……”
  谢然没有问他刚才发生的事,而是走到他身边坐下,顺便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说道:“刚刚吃饭的时候和他们谈起你,就想过来看看。”
  “嗯。”陆砚坐了下来,说道,“我有什么好谈的?”
  还是同以前一样。谢然轻轻笑了一声。
  “挺多的吧,毕竟初评级的时候他们对你的印象都挺不错。”谢然说道,“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很好奇,没有想过你会来参加选秀。”
  “公司安排的。”陆砚解释道,“我之前一直是做单人,没什么热度。”
  谢然好奇地望了他一眼,陆砚继续说道:“我大学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海选通知,就报了名试试,后来签了方娱,但小公司没什么资源,前几年一直没多少声音,反正就是参加各种选秀、综艺,多半都扑了。”
  从前上课的时候,他和陆砚都不如其他人来得活跃。他俩总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旁人说自己如何如何,说自己要做到哪个程度,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方的野心不弱于自己的。
  陆砚叹了一口气,讪讪地笑着:“人生就是起起落落落。有个人和我说是因为我做的音乐太小众了,很多人欣赏不来,所以才看不到我。但我觉得,做音乐是为了让自己开心,我们不是要迎合大众的审美,而是要引领大众的审美。”
  “你这口气倒挺狂。”谢然调侃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防火门上的玻璃窗。
  “彼此,不及师兄你当年的二分之一。”陆砚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我还得去训练,就先走了。”
  谢然几乎要忘了自己当年是什么模样。他的记忆似乎断在了十八岁,往前的事情大多都记不清楚了。
  原来自己也有过这样不可一世的时候吗?
  “你想出道吗?”谢然小声问道。
  “想。”陆砚斩钉截铁地说,“因为我答应了一个人。”


第93章 决定
  谢然偶尔路过A班时,会特意从门缝里偷偷打量他们。
  或许是人们总喜欢从别人身上追忆自己的过去,谢然每次看着他们,都会想起许多年前的自己。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当年他的想法未尝不是单纯的,就只有那么一个目标,许多的欲望都还没在心里生根,只想着要铆足了劲往前冲,至于最后成不成团、出不出道、后续要做什么,通通都没有那么在意。
  他听到过陆砚和那个人通电话,一次是内务第一的奖励,一次是节目组设计的环节。
  陆砚从小父母离异,跟着爷爷生活,后来爷爷去世,就再没有别的什么亲人。谢然直觉那个人并不是他的亲属,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也没有那么亲密,说起话来好像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
  电话对面的声音属于青年男子,干净好听:“我昨天刚看完节目,挺好的,排名也还不错,继续加油。”
  即使是私人电话,也是一副正经的口吻,没有打趣,也没有玩笑。
  “我会的。”
  “不要训练得太累,多吃点,多穿些衣服。”
  像极了那些站姐说的话,不知道的还当他是哪个粉丝。
  谢然和陆砚的第二次谈话是对方主动来找他的。似乎每一个导师都有被当成知心哥哥或者知心姐姐的经历,有的学员开朗些,说不定就会在上课时直接提出,有的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就会凭着缘分敲响他们的房门。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多。
  “其实我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坚持下去。”陆砚轻飘飘地说道,“我喜欢的东西确实不符合大众的审美,我不知道自己坚持下去会不会有收获。”
  不论是谁站在这里,第一个念头肯定都是劝他坚持自己喜欢的东西。
  但谢然说不出口,因为他也妥协过。
  “最开始的时候还会质疑自己的能力。”陆砚笑了笑,“从前一起学声乐的时候,总是我们俩被夸。或许是那时候有的错觉,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直到走向更广袤的天地,才知道山外有山,自己不过是山上的一颗沙砾。
  谢然这几天看过很多学员训练到凌晨,肩膀大腿摔青了好几块,喉咙都哑得发不出声。出道位只有九个,有九十多个人在经历了这些后仍会寂寂无名,然后他们可能会转投他路,又或者是继续参加下一个选秀,周而复始,不断上演着同样的事。
  但谁都知道,若是不这样,他们成功的概率甚至还不及0.09。
  “但其实你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答案了。”谢然偏过头看着陆砚,微微扯了扯嘴角。
  “是。”陆砚应声道,“我这些年不断地参加节目,不断地重来,但最开心的一直是写出自己想写的歌的时候。”
  谢然想,我也是。
  “做自己喜欢的事。”谢然轻声说着,不知是在告诉陆砚,还是在告诉自己,“但如果感觉力不从心,就该停下来了。”
  “你的观点倒是和我……一个朋友的很像。”陆砚说,“他和我说‘如果哪天对自己喜欢的事物产生了怀疑,或者那件事情已经不再让你感到快乐,可以先停下来休息一下,做做别的事情,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它’。”
  “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自己家的狗赶了出去。”
  谢然:“???”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着实有些差劲,学员的起哄声不断地从对面的房间里传出,如同浪潮一般,一道又一道地席卷而来,充斥在狭小的楼道里。身后的夜空晴朗,像是幽深的潭水,澄黄的月挣开薄云,在窗框上投下了一层暖光。
  另一个班里的学生似乎有意添乱,扯着嗓子唱起了《猴哥》,一声比一声响,早把调子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于是放映室里的学员也毫不示弱,立马就把音响的音量调到了最大,大有隔空battle的意思。
  陆砚静静地坐在楼梯上,仿佛已经把两边的声音隔绝开来,自顾自地哼起了一段让谢然分外陌生的小调。
  半分钟后,谢然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灰,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他一直摇摆不定的两个选项间做出了选择。
  他确实应该停下来,不是因为疲惫,而是因为力有未逮。他当年放弃了艺考,放弃了音乐院校,现在他想重新尝试一次,去走一遍以前没能走的路。
  “陆砚,时光不会辜负苦心人的。”谢然将要离开时,突然回过头,看着陆砚的眼睛对他说道,“你有实力,不论在哪里都会有人看到。”
  “谢谢。”
  ·
  第二场公演结束的第二天,谢然就坐上了飞往云南的飞机。任昀这次接的是一个纪录片式的综艺,探访逐渐消失的村落,这一期正好到了云南的一个村子。
  村庄没有直达的动车高铁,谢然来时便联系了节目组,说是想在任昀生日那天给他一个惊喜。白送上来的热度节目组自然不会放过,所以谢然刚下飞机,就看到了来接他的工作人员。
  “昨天村子里的一些孩子也在商量给任哥过生日,我们想的是等明天他们先庆祝完,然哥再突然出现。”小姑娘试探地对谢然说着,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个答案。
  “好。”
  工作人员带着谢然到了村子附近的镇上住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一同进了村。
  只不过这一次的路程比他们之前去任昀资助的那个村庄时的还要难熬,几个小时的车程下来,谢然感觉自己浑身都要被颠散架了,腰臀的肌肉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太阳渐渐从山后攀升上来,金色的光笼罩着翠绿的青山,天上的云滚了又滚,在风中驶向远方。
  车子在一座楼房前停下,据留守的工作人员说,任昀一个小时前刚同一个村民上了山,要去寻找珍稀的药材。院子里支了一口锅,几个十几岁的小孩拿着铁勺在旁边搅弄着,葱油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袅袅的白烟升起,又在到达某个高度时瞬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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