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他身后有人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过分的磁性温柔,“他不是你的小宝贝?”
“跟了我们这么久。”宋屿头也没回,对着时良的温柔和笑意散得一干二净,语气中只剩下了寡淡,修长的手指捏着眼镜腿儿重新戴上眼镜,“闻少爷就不累?”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闻秦冷呵着说,温柔又迷人的双眼此时被隐在朦胧的夜色中泛着蛇蝎般的幽蓝,偏过头轻轻道:“宋屿。”
宋屿眉角微微跳了下。
“看着我们接吻。”宋屿说着顿了顿。
闻秦眼角微抽。
“摸他。”
“……”
“欺负他。”
“……”
“闭嘴。”闻秦冷冷地说,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火花。
很快闻秦就恢复成清贵优雅的闻少爷,微微一笑:“知道上次我为什么会说你会害了小时么?”
宋屿反应平淡,从阴影中走出来融进月色。
“不想知道。”
“他曾经很喜欢一只德牧,”闻秦指间不知何时点上了一只烟,淡淡地说,“但他的喜欢差点害死他自己,当然,狗也死了。”
宋屿脚步微顿。
“他这里,”闻秦指间夹着香烟,轻轻侧过头,戴着指环的食指轻指着脑袋,轻描淡写浑不在意地说:“有点问题。”
宋屿回过头,眸光凌厉冷冽,属于优质alpha的龙舌兰猛地爆发出来,压向闻秦。
猛烈的信息素带着强烈的攻击性,闻秦皱了皱眉,浑身淡淡的信息素浓度上升,两股优质alpha的信息素无形中碰撞在一起。
同性相斥的理论在宋屿和闻秦两个alpha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区里装的信息素浓度感应器亮起了红灯,并闪烁得越来越快。
两位alpha都是凤毛麟角的优质alpha,信息素不分上下,若是这会儿有Omega经过,恐怕会直接被诱导进入发情期。
信息素感应器开始亮起了警报。
时良心里感觉不太妙,望向门口的警报器。这个小区的安全系数挺高,每栋楼的信息素警报器连接到每个业主的家门口。
是罂栗和龙舌兰。
信息素是罂栗的alpha和Omega可不常见。
时良至今只知道闻家。
操,怎么又是闻秦。
——和宋主席?在下面做什么?
时良烦闻秦烦到不行,眼前的警报不停,心里也悄悄响起了警报。
二楼的业主突然被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个衣物单薄的Omega,仔细又戒备地打量着眼前裹成一团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穿着校服的学生。
“你谁?”Omega警惕地问,“你怎么能来二楼?”
前段时间物业找人修了电梯,业主只能到自己家的楼层。
“借用一下你家阳台,”时良闷声闷气地说,听不出原来的音色,却听得出有些喘,“我住十九楼,和你一样是Omega。”
味道的确像。
“穿得像个打劫的似的。”Omega业主抱怨说,警惕稍减,侧了侧身:“进来吧。”
时良:“有盆吗?”
Omega狐疑:“干什么?”
时良定定地看着他,答非所问:“外面的那俩alpha要打起来了。”
Omega家里门窗紧闭,闻不到一丝alpha信息素的味道。
良久宋屿终于轻蔑地开口:“所以?”
闻秦掐着烟,正欲开口,突然敏锐感觉头顶上有动静。他刚抬头,兜头一盆冷水倒下来,淋了个正着。
哗的一声,烟头星星点点的火光被浇灭,浑身也湿透了。
“……”
宋屿离闻秦站着有点距离,水倒下来的时候后退了几步,连一滴水也没波及到。
闻秦的脸登时阴沉下来,抬起头看向二楼,发梢还在向下滴水。
二楼原本靠在阳台上环胸看戏的Omega僵直了背,装作若无其事地撩开帘子进去了。
“冷静了吗闻少爷。”时良趴在阳台散漫地俯视他,视线从同样看着他的宋屿身上掠过,“晚上睡不着来我小区发什么疯?”
时良裹得严实,身上甚至还穿着宋屿的校服,浑身的龙舌兰味儿仿佛阻隔了罂栗给他的压迫。
所以他才能安然地站在阳台,给闻秦一盆冷水。
他这一盆水下去果然让急速飙升的信息素浓度降了下去。
比抑制剂还好使。
保安接到报警器的警报已经拿着电棍过来了,以防发疯的alpha闯入Omega业主家做出什么事。
毕竟除了电梯还有楼道,上不了电梯也能闯进安全通道。
但他们来却发现一个斯文俊美的宋屿,和一个被泼了冷水的闻秦。前者他十五分钟以前还见过,后者是……开放商的儿子。
因为经常出现在这个小区,所以记住了脸。
保安:“……”进退两难。
时良离开阳台,正准备对这个Omega道谢,就听见他八卦地凑过来说:“原来他们是为了你争风吃醋,两个优质alpha……”
“……不是。”时良否认,没多解释,又被缠着加了微信,才得离开这个Omega家,将八卦的视线关在身后。
等他下去的时候,闻秦已经和保安一道离开了。
只剩下宋屿在等他。
还有地上的一滩水。
“怎么下来了。”宋屿抬手去取时良脸上的口罩,刚揭下一个,还有口罩挂在脸上。
宋屿动作一顿:“……”
临出门前时良拿了六七个口罩,还打了抑制剂才敢下来,不到两分钟就从十九楼下到二楼。
“他给你说了什么?”取下口罩后时良急促地呼吸了会儿,脸被憋得绯红,避开宋屿的问题,没等喘匀就问,眉眼间显出几分不安。
宋屿撩起时良耳际有些凌乱的金发:“你觉得他会说什么?”
时良没说话。
透过薄薄的镜片,宋屿看到了时良眼睛深处的情绪。但很快时良便不自在地错开了宋屿试探的双眼。
他在害怕什么。
宋屿心里沉吟。
“我先回去了。” 宋屿轻叹,修长的手从时良的耳垂上划过,捏了捏他的耳尖。他刚转身,小拇指便被细滑的指套勾住。
“留下来吧。”时良认真地说,心里挣扎不堪,又缓缓补充道:“太晚了。——还有不少作业。”
佟正同学就是他派在十七班的卧底。
所以时良知道宋屿有多少作业。
宋屿顺着他的手臂看向他,于是遂了时良的意。
等他俩完成作业之后已经凌晨,宋屿主动去了客房。
过了一个多小时,屋里突然咚的一声,像什么东西摔到在地。
而在这道动静几乎响起的同时,他就睁开了眼。时良没有锁上门,像是故意地虚掩着,等待宋屿打开,发现他隐藏下来的秘密。
宋屿推开了门,先被里面的信息素冲击得后退了两步。等他站稳时,房间里咔哒一声,时良打开了床头灯。
时良正坐在床边,虽然正看着门口站着的宋屿,眼中却和那天在雪山上一模一样,黑暗晕染,没有焦距。
但很快被光一照,瞳仁渐渐聚焦。
啧。
时良扯了扯手腕,听见哗啦啦清脆的声音。
床头拷了一只手铐,另一头拷在时良右手手腕上。
难怪时良手腕上一直有被勒出来的红痕。
——难怪他说这是他绑出来的。
“宋主席。”时良右手手肘放在柔软的床垫上,叹了口气,“你过来。”
宋屿缓步靠近他。
“过来我把我的事告诉你。”时良继续说,垂下眼,眼睫轻颤,“其实这种事也不是不能说……你别害怕。”
“不害怕。”宋屿轻声说,在时良面前蹲下|身,端看了手铐半晌,“别动。”
平常的人拿不到手铐。
这个是……
“钥匙呢?”
时良只是晃了晃右臂:“我有病。”
“只是梦游。”宋屿说,带着淡淡的抚慰。
“你想知道我的德牧怎么死的吗?”时良前言不搭后语。
宋屿:“不想。”
“……”时良顿了顿,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梦游,爬上树,从树上掉下来。它就在树根一直叫,我摔下来它接住了我。”
宋屿抬起眼看着只有咫尺的时良。
时良继续说,不见伤心,甚至称得上冷漠:“然后它死了,我醒了。”
然后你每天晚上就绑住自己?
“钥匙呢?”宋屿又问。
时良晃了晃手腕:“喜欢吗?”
“?”
“特意为了你买的,”时良扬起脸笑嘻嘻地说,“情趣款。”平时他都是用的绳子。
宋屿:“……”
眼底的火星快冲破禁锢冒出来,宋屿拿他没办法,咬着腮帮,下颔线紧紧绷着,再开口时已经带上了恼火:“钥匙。”
时良张开嘴,舌尖勾着宋屿正要的钥匙。等宋屿伸手的时候又缩回去,笑得像个小流氓:“用嘴。”
“……”
用、嘴。
屋里的信息素混沌不堪。
“时良,”宋屿抬起唇,带着几分欲将时良吞进肚里的咬牙切齿和冲动,眼底通红,与平日的冷然浑然两样:“你可真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老宋:继续撩,以后有你后悔的【咬牙切齿
写的时候都被齁到了啧啧啧
以后不尝试写这种题材了,在jj感觉施展不开。
剧情可能对有些宝贝们来说有点奇怪,但其实前面第一章 就埋了伏笔,文案也写了,第一句话23333333可能是大家都去看他们谈恋爱了XD
也不严重。
本质是个救赎与被救赎的小甜饼。
审核员爸爸别锁我别锁我,没写s|m!没有糟糕的play!
感谢在2020-08-18 23:38:09~2020-08-19 19:59: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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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晚上留下宋屿时, 时良就想明白了。与其让闻秦或者其他人告诉宋屿,不如他自己主动坦诚。
这样面对宋屿时还少一点难堪。
但是——
在此之前他得好好哄一下宋主席,免得这alpha被他吓跑了。
时良是真心喜欢宋屿。
当着宋屿的面, 时良用舌尖将钥匙卷回去咬着, 催促他:“快点, 宋主席。——宋山与。”
宋屿手腕用上了力,拇指按压滚烫红润的唇瓣, 而后起了身:“等着。”
时良:“?”
“不满意的话,”时良拖着音调, 尾音挑着暧昧的笑意, “我抽屉里还有三个同款。”
“……”
宋屿脚步微顿, 没出门,站在书桌边:“你的信息素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时良看见宋屿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觉得有些性感,舔了舔被按压过的地方,单薄的脊背靠在床边, 垂着眼睫晃晃手腕:“真的。”
宋屿充耳不闻。
哗啦啦的银制手铐的撞击声伴随着时良的不耐烦,在深夜的静谧中非常清脆地响起来。
情趣款手铐里镶着柔软的海绵, 倒不至于把手勒痛。在混杂的信息素里, 时良继续说:“我之前说过,你想把我绑起来,也不是不行。”
宋屿冷硬道:“闭嘴。”
时良:“……哦。”嘁。让他变态一下怎么还不肯了?
抑制剂被显眼地放在书桌上,宋屿揉了揉泛疼的额角,呼吸有些重了, 他捏了捏眼角压了下去:“先打抑制剂,避免发情。”
……在满屋都是他信息素情况下都还有理智给他打抑制剂的alpha,不得了。
“啧, 知道了。”过了会儿时良才抬起头看向他。
宋屿站在书桌前正给他准备抑制剂,身高接近一米九,时良坐在地板上仰视着他,甚至觉得不止。
针管里晃悠着透明的液体,昏淡的灯光透过它,在墙上落下不明显的光斑。
宋屿神经质地绷着下颔线,戴着金丝镶边眼睛的侧脸显出几分禁欲,手指间夹着针管,干净的指节竟然被衬出了几分欲色。
时良视线顺着挺直的背脊往上爬,看到了衣领下的抑制贴。
宋屿转过身向他走过来。
时良睨了眼正缓缓被推进静脉的抑制剂,过于兴奋的信息素终于开始偃息旗鼓。
“让我用嘴。”宋屿将针管随手扔进垃圾桶,单膝半跪在时良双腿之间,掐着细腻的下巴,挡住他眼神里的炙热的眼镜早在他给时良打抑制剂的时候被时良闲不住取下来了,命令般说:“张嘴。”
时良听话地张开嘴。
他是个乖学生,还举一反三地吐出了小舌尖。
宋屿:“……”
微凉的舌尖被含住,钥匙很快就被拿出来了,但短暂分开之后四片唇瓣又重新贴合在一起。湿润的嘴唇和潮湿的汗水交织,通红湿透的双眼张开又合上。
“别只亲。”时良咬着宋屿的唇瓣含糊地说,拉过宋屿的手,“摸摸我,抱抱我也行。”
湿滑的舌尖灵活地缩回了口腔,宋屿舔舐时良的唇,诱哄着他张开嘴,被时良拉过的手扯下了他的手套,顺着袖口钻了进去,细腻温热的肌肤在他掌下轻轻发颤。
宋屿克制着吻他,将暴戾深藏在眼底,呼吸有些微的颤抖。
时良身上的睡衣买错了size,比他常穿的大一码,感觉到宋屿的手轻轻松松就从袖口钻了进来,细细摸过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