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衣服倒还像人,却不知衣裳底下究竟如何?"三世子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早听过蚕人的传说,觉得有趣不由发问。
"这个嘛,看看不就知道了。"二世子伸手去解化缧的衣襟。
"这里一屋子男女,怪臊的。"杨氏站在人群中用丝帕掩住嘴儿笑,虽说着老成持重的话,心底其实也满是好奇。
"他是条蚕,又不是人。看条蚕有什么臊的。"二世子嘴里说着,已动手将化缧的衣物全部除去。
"不、不要这样......"化缧一边啜泣哀求一边抵抗,却终究敌不过男人的蛮力,很快就赤裸的站在人群包围中。
他在呕丝之野中生活的时候,其实也是赤条条来去,但那时和现在不同。
那时不会有人衣冠整齐,却把赤裸的他围在中间观看。
"哟,倒真的像人,哪样都不缺。"
化缧羞愧的想要将身子缩成一团,却被二世子从背后将身子强行扳直,他一身细腻白肤在众人面前泛着丝缎般的柔光。
看到化缧双腿间蜷缩在淡淡体毛下的粉红色阳具,在场的女人们多少都有点红脸,掩嘴吃吃的笑。
"不愧是蚕人。这皮肤、这头发就跟上好的丝缎一样呢。"二世子伸手抚过化缧颤栗的背脊,发出赞叹。
"我也要摸摸看。"三世子年幼多动好奇,首先耐不住上前,去摸化缧的头发。
见三世子带头,一时间人群呼拉拉涌上,无数双手争先恐后抚摸化缧。有那坏心的,还乘乱去掐揉化缧的乳头和分身。
"不要......不要这样......"化缧哭喊着,却无力阻止。
更糟糕的是,他的下体被揉搓后,竟在众人的目光下开始一点点充血勃起。
见实在闹得不像样子,女人们和稍正直些的人都悄悄自大厅散了。只有以二世子为首的十几个纨绔子弟、无良下人,以及多动好奇的三世子仍在饶有兴趣的玩弄化缧。
这个过程不知道有多久,直到化缧哭都哭不出来,头脑空茫茫一片,仅嘴里还在无意识的一直哀求。
二世子抚弄了半日化缧的分身,也只有一点点白浊溢出顶端,见再玩不出什么花样,向左右使了个眼色,放开化缧,笑道:"你跪在地上自己射,射足了量我就放过你。"
听了他的话,化缧在十几双眼睛的灼灼注视下,双目空黑如深洞,颤抖着屈膝跪了下去,用纤细的手指握住自己的下体。
4
池若枫从宫中回到瑾王府,先向父母问安,又回到房中去见妻子。
杨氏对镜坐著,正在试自海外捎来的胭脂花粉。她从镜中看到池若枫推门进来,连忙笑著起身迎他:"哟,这麽快就面过圣了?"
"嗯。"池若枫点点头,把她端详了一阵子,也笑道,"这些脂粉果然很衬你。"
"大世子自海外归来,可带了不少稀罕东西。"屋里只有夫妻二人,杨氏也不必摆出庄严拘谨来,走到池若枫对面勾住他的脖颈,"这不,没等你回家,包裹箱笼就被那几个猴急的全部拆了。"
"由他们去,反正那些东西也是要分给他们的。"池若枫亲了亲妻子,走到椅子上坐下,提起案上的一壶茶自己斟了,一口气饮下半盏。
渴乏稍减,想起妻子的话觉得有些不对,托著茶盏又开口问:"我带回来的那个蚕人现在哪里?"
"被人围在厅里看呢。我也去看了一阵,见他们实在闹得不像样,就早早回房了......"
池若枫将茶盏放下,浓黑挺秀的剑眉轻轻皱起,也不再说什麽,起身风一般便朝房门外走去。
到了大厅,就看见化缧全身赤裸的跪在青石地上,双目空洞的用手指不停搓揉跨下肿胀至紫红色的阳具,身下有一小滩乳白色的痕迹。
"啧,半天才射出这麽一点。"二世子用手摸了摸化缧的发,语调中有些不满,"这样的话,要我放了你还早得很哪。"
化缧被他的触碰惊吓到全身僵直,连忙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分身终於颤动了几下,从顶端再度慢慢流出少许液体。
滴落在地上,豔红得耀人眼目。
"啊?!流血了!二哥都是你不好!要把大哥的蚕人弄死了!"三世子抓住二世子的衣角,害怕得叫出声。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二世子也有些惶恐不安。
毕竟是大哥千里迢迢从海外带回来的,这麽美丽稀罕的生物。
"你们玩够了吗?"池若枫走到他们後面,居高临下望著蜷在地上发抖的化缧,面无表情。
"大、大哥......"二世子的声音开始颤抖。
瑾王是立下显赫战功而擢升的异姓王,岁事未高,但因为身上旧战伤无数,如今常常体弱气短,家事外事几乎全交给长子。
池若枫年岁虽轻,却为人严厉,办事周密,将王府内外大小事务处理的滴水不漏,性子又是个杀伐狠绝的,众人见他无不敬怕。
围住的人群让出一条通路,池若枫走到化缧身旁蹲下来,将他打横抱起。
化缧的下身如刀割般剧痛,将脸贴在池若枫的胸膛上泪如泉涌。
闻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靠在那坚实的怀中,纵然身心俱创,却终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地方。
"瑾王府向来持善治家,狩猎到温驯些的小动物都从不加害。他虽说是我捉来养著玩的东西,终究是条命,也不能就这样由著性子胡闹。"池若枫淡淡扫了一眼被吓得全部噤声的人群,"这难看的场面传出去,二世子和三世子又该落下什麽样的名声?"
化缧的心忽然间就凉了,抬起眼望向池若枫,无法抑止身体的颤抖,泪水迅速在眼角风干。
原来在池若枫心中,他只是个养著玩的东西。
"是,大哥。我和三弟只是一时好奇贪新,知道这次玩得过了分,下回再不敢了。"二世子见池若枫没有太过责备的意思,连忙大著胆子,上前态度诚恳的低头认错。
池若枫点头接受他的道歉,抱著化缧转身离开。
这种伤,对痊愈力极佳的化缧来说应该不算什麽。
若化缧是人类女子,就算身份再怎麽卑微下贱,也总能想办法给他名份,将他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
但他偏偏是男子,又身为异类。
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化缧是他从海外带回来的心爱宠物,才能周全王府名声,同时也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化缧。
如同娘养的那只绿鹦哥,如同爹过去在战场上所骑的,如今一步三喘,却仍在马圈中被精心照料的老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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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枫为化缧专门在王府内盖了一间小小的"蚕室"。里面家具物什一应俱全,几乎永远锁著门,没有窗,每天都有新鲜的桑叶送进去。
京城不比呕丝之野,这里的冬季没有桑叶。好在瑾王府地下有个很大的冰窖,到了秋季桑木快要落叶时,池若枫会令家仆将桑叶送进冰窖储藏,要的时候再拿暖炉化冻,确保化缧一年四季都能吃到桑叶。
自此之後,化缧的话越来越少,每每看见池若枫也是一脸畏缩惊惧的神情。
就这样,三年光阴过去。
不知如今何年何月,白天黑夜只能从门隙处透进来的天光判断,化缧像是没有任何思想的活尸,在小小蚕室内苟延残喘。
在呕丝之野度过的百年转瞬而逝,这三年却比太古洪荒更加漫长。
蚕室里,化缧卧在铺满丝绸织物的锦榻上一动不动,眸子半睁半闭,眼珠灰暗混浊。
听到外面沈稳有力的脚步声,听到钥匙放进锁孔里转动的声音,化缧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体,十指绞入身下锦缎。
池若枫走了进来,将手中提的一小篓桑叶放到桌上,在床沿处坐下,伸手去抚摸化缧的长发。
明明是温柔的爱抚,化缧却只觉得心胆俱寒。害怕、恐惧、羞耻和恨不得远远逃开的情绪,占据了他整个胸口。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麽东西。"池若枫语气温柔,将一件藕合色的新款纱衣给化缧披上,又亲手将一串黄金璎珞带在化缧白皙纤细的颈项间,细细打量了一番後笑道,"唔......非常适合你。"
化缧只是不说话,木木的由他摆布。
"化缧,你为什麽总是这样呢?有什麽不满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池若枫俯下身子,扯开化缧的衣襟,从唇瓣到锁骨,从胸口到小腹一路吻下去。
化缧终於忍不住全身颤栗。
"不过这也没什麽。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我的,根本离不开我。"池若枫将化缧身上的衣裳和首饰一一除去,轻轻笑著。
池若枫抚过化缧单薄瘦削的背脊,其上两片蝴蝶骨萧瑟不胜的小幅抖动著,似欲飞的翼。
当那硕大坚硬顶入化缧的後庭时,化缧仰起头,眸中情欲闪烁,发出低低的呻吟。声音里虽也有不甘悲伤,更多的却是甜美满足。
尽管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发出这样的声音,化缧的眼角还是慢慢落下泪水。
池若枫在他体内猛烈的抽插著,他一边哭泣一边迎合,索求更多更多。
三年禁脔般的生活,他已不是当初天真蒙昧,自由自在生活在呕丝之野上的化缧。
他的心被这绝望般的囚闭慢慢腐蚀,他经过人事的身体变得无比淫荡敏感。
传说中曾有蚕人生性淫荡,情欲无度的说法,看来也是真。
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化缧全身脱力,池若枫方喘著粗气从他身上起来,一点点吻去他额上的汗水,笑的得意。
心中既有生为男人的征服感,又有能够满足爱人的快乐喜悦。
化缧呆呆的伏在榻上,任他亲吻。眸中闪烁的情欲散去後,只余一片死寂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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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池若枫之外,化缧三年没见过任何人。然而这天,来给他送桑叶的却不是池若枫,而是一个少年仆役。
"我叫小添。你就是瑾王殿下养的宝贝蚕人啊,真的很漂亮呢。"少年很开朗也很多话,将一篓新鲜桑叶放在案上。
化缧躺在锦榻上动也不动,容颜白得近乎透明,神情呆滞的望著少年,厚重乌发似瀑布般,自枕畔一直泻到长毛波斯地毯上。
瑾王。呵,原来他已是瑾王。
"老皇帝刚刚驾崩,现在宫里闹夺嫡,乱得很。殿下实在脱不开身,所以吩咐我来喂你。"少年凑到榻前好奇打量化缧,"听说你刚来时是会说话的,这些年却渐渐哑了,是不是?"
"不是......我一直会说话。"化缧望著这单纯的少年,内心忽然一动,艰涩开口。
很久没有说话的对象了,这几个字他讲得有些费力。
呕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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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麽都不说?"小添不敢往那锦绣铺成的榻上坐,在化缧对面蹲下来,一对滴溜灵活的黑眼睛望向化缧。
"小添、小添请你救救我!"化缧忽然坐起身,声泪俱下的捉住他的手腕,哑著嗓子哀求,"我一直被关在这里好痛苦,再这样下去我会死掉,我真的会......"
化缧的纤长手指露在宽大衣衫外,细白得溢出丝光,那麽拼尽全力握住他的手腕,瘦瘦的骨节根根突起,若用玉雕成的结。
小添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再抬起头,只见化缧大睁著眼睛望他,泪水从眼角处不停滴落,满脸的切切期待。
光线黯淡的屋子内,周遭的一切都瞧得模糊不清了,只有化缧露在衣衫外的手臂容颜,幽幽泛著光,於眼前鲜明夺目。
那张绝美的消瘦容颜,也因而笼上了层妖异的氛围。如同受到某种不可抵抗的魅惑,小添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了化缧的面颊。
"天哪,我这是在做什麽......"接触到化缧肌肤的那一瞬,小添刹那间清醒了过来。他惊恐的喃喃自语,用力甩开化缧的手,迅速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蚕室。
化缧被他的去势带下榻来,俯在柔软的波斯长毛地毯上,听到他将蚕室的门锁上,听到他跌跌撞撞离去的足音。
只觉得心中充满了绝望,眼角的泪水却在一点点干涸,再也哭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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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小添来蚕室送桑叶给他,照顾他的起居。
每次进入蚕室,这少年看都不敢看化缧,如同受惊的小兔般放下桑篓,或是日常用物就匆匆离去。
化缧心如死灰,漠然无视他的来去。
然而终究有一天,小添在案上放下桑叶後,站在他榻前不肯离开。
化缧背朝著他,眼眸轻闭,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声。
"太子已登大宝,明天殿下就要从宫中回来了。"小添伸出手去,想抚摸一下化缧的长发,指尖却悬在半空中,"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给你送桑叶。"
化缧无动於衷──
那又如何?
"喂,你很想离开这里吧。"小添咬了咬下唇,手指绞著衣角,"我无父无母,也没有什麽牵挂,虽说殿下待我恩重如山......但你总是这样,我看了心里实在难过。"
化缧缓缓睁开了眼睛,听他接著往下说──
"我还有一点积蓄。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和你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就我们两个人,找一个僻静的乡下地方住了,没人会知道你的来历身份,只是衣食住所都比不得王府......"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化缧翻身坐起,激动得一把握住小添的左手。
小添的脸红了红,左手反握住化缧,舍不得松开,用右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布包扔在榻上:"里面是一套粗衣服,还有一小瓶黄油脂。你换上它,再把手脸都涂黄了,好跟我一起混出王府。"
化缧点点头,将身上衣服脱得一丝不剩,然後打开了那个油布包。
小添虽说给他打过洗澡水,却恪守池若枫临行前的吩咐,从未服侍他沐浴。如今见他裸体,脸上的红烧成血色,而且迅速蔓延到耳根,讷讷道:"其实......你不用换下小衣。"
"这王府里的东西,我一丝半点也不想带走。"化缧穿上宽大的粗布衣裳,快活的伸开双臂,轻盈打了个旋,笑得灿烂。
小添看著他的笑容,眼珠子都直了,一时间只知道傻笑搔头,应和著:"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将黄油脂涂满了手脸,化缧正准备和小添离开屋子,瞟眼间看到了枕畔的那支蝴蝶镀银铁钗。
镀银已剥落了一些,现出斑斑点点的暗铁色。
踌躇片刻,化缧还是拈起那支钗放入怀中,这才挽了小添的胳膊朝屋外走。
想起很久以前海上的那场烟花,想起池若枫为讨他欢喜,连夜策马带他去小镇夜市买下这支蝴蝶铁钗,胸口处不知为何,泛上些许酸楚伤感。
蚕室盖在王府僻静的西北角,平素附近少人来往。再加上除了小添外,无人进出蚕室,也就更没人知道和疑心化缧出逃。
将蚕室的门依原样锁好,两人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王府。
化缧抬起一点斗笠的边缘,停下脚步朝向迎面照过来的阳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记不得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灿烂无遮的光芒。
"快一点,马车在等我们。"小添在旁边催促著。
"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化缧跟著他走,有些诧异。
"嗯,其实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少年嚅嗫著,面容再度飞红。
化缧到了外面,心情大好,又看见小添脸上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般可爱,笑著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和他一起登上马车。
小小的,挡著青呢遮帘的马车,一路飞尘朝远离瑾王府的方向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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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京後,租了小舟沿水路而下,辗转半月後来到一僻静小村。
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大都以养桑麻为生,几乎人人家中都种植桑树,附近更有片不大不小的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