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传过一点片段来让他们过目,摄制地点是个山区。
房子挺破旧,杨迹拍戏经常待在环境差的地方,况且他出身也并不好,这样的地方倒也没多少排斥。
徐言从小养尊处优,哪见过这样的环境,皱皱眉头不敢进去。
杨迹回头冲他伸出一只手,徐言小心翼翼地交给他一起进了有些黑的房间,霉味冲进鼻尖,徐言反射性的干呕起来。
祝川提心吊胆地看着镜头生怕杨迹这个小祖宗生气撂挑子,结果他拧了下眉头扶住徐言肩膀,别扭问他:“你很难受?”
“不、不难受,这是正常的。”徐言立刻跟他摇头,怕他觉得自己麻烦。
杨迹松开他迈步往外走,徐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谁知等了一会杨迹从外面回来了,端着半碗温开水递给他。
“喝了。”
徐言接过来双手捧着,愣愣的看着他。
杨迹以为他嫌脏,冷声说:“不脏。”
“不是。”徐言低下头将半碗水全喝光,然后将碗放在了有些残破的木桌上,小声说:“我只是有点意外你会帮我找水,谢谢。”
“嗯。”
祝川将视频关掉,目前来说杨迹和徐言两个人关在山里拍综艺是不会有什么事了,最多是徐言身体,不过他安排了医生过去待命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尤芃也放下心来,“还算他有点良心,不枉你冒着风险做了这么多。哎对了,下午一点钟发布会杨迹应该从剧组直接过去,你怎么说?”
祝川看了下时间,红叶那边也有参股所以也要出席,不过这种场合薄行泽一般不会去应该是严弦代替。
“我出去一趟,下午的发布会我自己过去。”
-
严弦早上到公司的时候在电梯里遇见薄行泽,“薄总,这么早啊?”
“嗯。”
薄行泽进了办公室,将大衣脱在椅背上然后递出一份随身带来的文件,“坐。”
严弦还是第一次被他叫坐下,战战兢兢地准备聆听圣训,顺便在心里反思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这家公司,以陆总的名义进行投资。”
严弦一愣,立刻拿过文件仔细看了一遍,越看眼睛瞪越大,“这公司财报是坐过滑滑梯了吗,这掉的。陆总怎么对这么个破烂有意思了?钱多了打算精准扶贫?”
薄行泽说:“不是他有意思,是我。”
严弦:“?”
“这是廖一成的公司。”
严弦知道廖一成,公司不是才跟他合作了一个项目么,在盛槐签约的时候还硬生生吃了两位总裁的狗粮。
“您跟廖先生是……”严弦说到一半就停了,这架势根本好像不是在帮廖一成,如果是为什么不用红叶或者他的名义而用陆衔洲的?
“如果廖一成知道是我就不会答应。”
严弦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要算计廖一成的目的非常明显,“可这个公司也不具备债转股的特性,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就是要冒险。”
严弦还是不明白,“救得活还好,救不活的话那咱们不是亏大了,银行那边能答应吗?”
薄行泽看着这个跟随了他四年之久的严弦,终于分了一丝信任,“就算拼尽一切,我也要让他没有翻身的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你们说我老婆是不是超好?是也没用,我一个人的,你们没有!你们都没有!
安利一下穿书预收:《穿成绿茶之后我成了顶级流量》
老混蛋x小可爱白然穿进一本三俗狗血小说里,成了主角影帝的绿茶弟弟。
活活把自己作死用来推进剧情的那种。
重活一次,他决定独自美丽,并豪言:“我是要成为影帝的男人。”
后来,他果然成为了影帝的……男人。
圈内流传着一个陆羡青对白然的评价,非常扎心,“花瓶,除了漂亮一无是处,谁瞎了眼才会喜欢。是我弟弟也一样。”
后来,陆羡青参加一档真人秀。
突击检查手机第一张照片,陆羡青的屏幕上赫然是一对漂亮的蝴蝶骨,还有一枚鲜艳红痣。
白然就是因为这对蝴蝶骨走红。
工作人员&白然:?
陆羡青淡定按下锁屏,“弟弟不可以,但是影帝的男人,可以。”
非骨科!无血缘!身心双洁放心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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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涸泽之精
严弦虽然不知道他跟廖一成之间有什么恩怨, 但从眼神表情和周身气场来看,他是没打算手下留情。
“薄总,其实有时候你不用那么累的。”严弦稍微停顿片刻, 实在忍不住索性直说了,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可能比较唐突,但是您不能把所有的事都闷在心里一个人扛着。”
“嗯。”薄行泽淡淡应声。
严弦轻吸了口气, 试探又说:“我知道您很厉害,什么事情都能办得到,但就算是机器人也会有程序崩溃的时候何况是人。”
那天薄行泽在办公室里枯坐整整十几个小时,最后叫她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活像是丢了魂似的, 她都快被吓死了。
“其实你可以学着相信别人的,让别人跟你一起分担。开心的、快乐的都应该有人分享才好不是吗?”
薄行泽抬头看她, 奇怪道:“吃错东西了?一大早在这儿写小作文, 我让你太闲了?”
严弦一口气堵在胸口,噎住了。
“我不累,也没有不信任你。”薄行泽抬起头看她, 眸光落在严弦脸上片刻,嗓音淡淡地再次开了口, “你跟了我四年,在红叶没有别人比你更值得我信任,但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儿。”
严弦不明白,“什么意思?您打算辞职?”
薄行泽没回答。
严弦看他那个讳莫如深的样子更加紧张了, 他虽然脾气坏性子冷工作狂又严苛, 好吧是非常难伺候,但……
“您跳槽我也去!”
薄行泽微怔,随即笑了起来, “我要是找不到工作回家靠祝老师养了,你也跟我去?”
严弦怀疑他根本就是秀恩爱来气自己的,磨牙道:“昏君!昏君!”说完忿忿踩着高跟鞋出去了,踩的地面劈啪作响。
“哦对,您下午约了徐医生见面,那发布会还是我替您这位昏君去?”
薄行泽头都没抬,“不然呢。”
-
祝川在发布会早两个小时出了公司,今天约了徐医生见面。
“哎哟,老爷子几天不见更显精神了,明儿能一口气上八楼吧?”祝川笑眯眯地靠在门边冲里头吹了声口哨,一派纨绔风流。
徐医生扫了他一眼,“贫也没用,滚进来。”
祝川笑着坐在他对面,主动将新鲜出炉的检查报告递给他,“来,看看我还有几天好活。”
“少说一句话不会死,把嘴给我闭上!”徐医生瞪他两眼,接过报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说:“最近用药的效果不太好,加重剂量还是没用就代表状况在恶化,你是不是没坚持吃药?”
祝川撑着额头笑,“那药苦死了,您就不能弄点糖丸儿什么的。”
“良药苦口知不知道,你还当自己三岁呢吃糖丸,我给你两巴掌。”徐医生和祝有思是老友,气起来当自己孩子骂毫不手软。
“最近又喝酒了没有?整天泡在酒缸里迟早腌入味,告诉你多少次吃药不能喝酒,你就当耳旁风!”
祝川道:“天地良心,最近滴酒不沾。”
徐医生“嗯”了声,随即拧眉猛地嗅了两口,“你身上哪儿来的酒味?还说没喝!”一份报告直接扔他脑门儿上了。
祝川手忙脚乱捞下来,刚想反驳忽然反应过来这是薄行泽信息素的味道,昨儿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一个劲儿在他脖子后流连。
慢到极致的进出,漫长的的充斥,到最后他甚至感觉到了饱涨的感觉。
那种多一滴都吃不下的错觉让他羞耻不已,他还在那儿要人夸似的问“数了吗?是不是只有三次”。
数他大爷。
祝川红了下脸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可能不小心沾到别人信息素了吧,说不好就有哪个神经病的信息素是酒味呢。”
徐医生不信,“真的没喝?”
祝川将车钥匙放在桌上,“我自个儿开车过来的,真喝酒了那还能酒驾吗?你这老头怎么不信人呢。”
徐医生哼了声勉强信了,稍微停了会说,“不过你这个状况还是比较危险的,虽然现在状况还算好,但也有恶化的可能。我的建议还是再做一次手术。”
祝川“唔”了声,“要是不手术能活几天?动手术,能活几天?”
徐医生被他这个话说的有点麻,他当医生这么久了还没见过有人能把生死看的那么淡的,仿佛活一天活两天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
“不动手术它就是个定时炸弹,动手术也有失败的可能,虽然冒险但起码是个转机不要轻易放弃。”徐医生看着他风流轻佻的模样,蹙蹙眉道:“你才二十六岁,别总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想你妈妈。”
祝川撑着下巴笑,不光是祝有思,现在他还有薄行泽呢。
“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主要是你有没有本事把成功率往上拉一拉的问题。这次我不一定敢往您那手术台上躺了啊徐医生,我怕下不来。”
徐医生:“基因病理的事我没有办法拿出绝对的答案告诉你会不会产生某种状况,你是生意人应该很明白。”
每一个病人都想活着,可活着不是想想就能办到。
祝川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一样也是个普通人,想要听见肯定的、不会发生,这样的答案。
徐医生想了想,转而问他:“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是当年你没等到的那个人?”
祝川倏地松开手指,随即笑了下,“是啊,所以不敢死了。”
“他知道你生病的事了?”
祝川垂眼掩藏下一丝落寞和脆弱,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松含笑,“还不知道,不太想告诉他呢。”
徐医生这下又看不明白了,当年那么想见他一面。就连麻醉昏迷过去的前一秒,他还抓住了自己的手带着不甘和无助小声说:“徐叔叔,如果我活不了了,他来的话你一定要帮我告诉他,我原谅他了。”
现在怎么反倒不肯告诉他了?
八年时间过去,他已经从那个少年变成了另一个滴水不漏的成年人,有了更多无法参透的想法。
“徐叔叔你说,从你一个医生的角度来看。我不要他了,不告而别跟我在他眼前死了,哪个更难受一点?”祝川真心实意的问。
徐医生气得把笔扔在他那张漂亮至极的脸上,“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更难受一点。”
祝川眯眼笑,恢复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开个玩笑别当真,年纪大了小心高血压。哎您说我这整天被小孩儿气,我会不会高血压?”
“滚。”
祝川麻溜滚了,按照徐医生这个态度,他这病应该还是有救的,暂时走不到需要做选择题的地步。
出了医院用力吸了口外面不带消毒水气味的新鲜空气,祝川拎着车钥匙往车位走,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那儿等他,微眯了下眼一瞧。
易贤。
他就站在自己的车旁边,显然是在等自己,几天没见看起来消瘦了不少,脸上又添了点伤看着挺凄惨。
“有事儿?”
易贤快步上前想去抓他的胳膊,被祝川的眼神一扫硬生生停住了,有些尴尬地后退了一步低声说:“殊易,我来跟你道歉的,那天在檐上月是我太冲动了。”
祝川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然后呢。”
“那些话不是我本意,伤害了你我也很后悔,你……你能原谅我吗?”
祝川眸色微凉的看着他,褪去了熟稔的情谊和风流轻佻的外衣,那对时时含笑的桃花眼原来也可以那么冷,盯着人的时候如同料峭春寒冻得人打哆嗦。
易贤从未见过他这样,就连和薄行泽分手时都没这样冷漠过。
“我知道自己伤害了你,我是混蛋,我千不该万不该。”易贤眼睛都红了,站在原地压抑着嗓子哽咽道:“可是殊易,我对你一点也不比薄行泽差。”
“就算是你心里没有我,那我陪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就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祝川静静看着他:“不是这样的易贤。”
“不是这样的?我为了你来平洲,心甘情愿陪你八年你轻飘飘一句不是这样的就想抹杀么?”易贤低笑着,眸光慢慢含了一丝戾气。
祝川轻舒了口气闭眼然后睁开,轻声问他,“薄行泽很穷,你知道吗?”
易贤当然知道,那时候整个学校谁不知道他穷,连学费都是靠着好成绩才能免去的,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穷酸气。
因为祝川和他的不对付,瞧不起他的人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