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了一些长佩不让描写的事情后,李浔伸手要去开灯,被宋仰阻止了,“等会儿……”
“怎么了?”李浔笑了,“都弄完了还害臊呢?”
宋仰埋进他臂弯里笑:“要不要我帮你弄。”
“你弄我一手呢,总得擦擦吧。”李浔摸索到床头柜上的纸巾盒,一下抽了五六张,还是不够,又抽了两张,“你这是存多久了啊?量这么多。”
“哎!”宋仰双眼还盈着水雾,难为情地踹他一脚,“你能不能不问这种个人隐私……”
李浔把擦完手的纸巾扔到一边,极近地凑到他脸边,咬他耳朵:“不说就不说吧,反正以后也存不了了。”
说完,他扯过角落里的被子往身上一盖,像猎豹捕获食物,扑过去,将宋仰狠狠揉进怀里。
第72章 师父,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这一晚宋仰没回寝室,他们弄到很晚。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李浔身上,这人跟吃了药似的,太精神,宋仰折腾半天,横竖弄不出来,之后李浔就让他躺好。
他们换了个姿势,因为没有润滑,就用一点面霜代替抹在皮肤上,宋仰被他压着弄了半个多小时,腿根都磨红了。
天蝎座性欲还贼强,在床上弄泄了还不算完,到浴室又来一次,放纵过后,宋仰的身子骨都是软的,懒懒的不想动,被李浔抱回床上。
他枕着李浔的胳膊,不到三分钟就睡迷糊了,一早闹钟铃响,还维持着睡前的姿势,一条腿被李浔的大腿压着,都麻了。
李浔还未睁眼,就先亲他一口,嘴唇贴着毛绒绒的短发,就像蹭动物一样,来回蹭了好几下,另一只手摸到手机,关了闹钟。
宋仰的手搭在他腰上:“我先回去了啊。”这话说完他就笑了:“我们这样好像偷情。”
李浔也低低地笑出声:“那就别回去了。”刚睡醒,他的声音还很沙哑,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穿我的衣服就行,牙刷也有备用的。”
宋仰以为他所说的备用牙刷就是买一赠一,或者是一盒两支装的那种同款,所以当打开柜门,看见全新的洗漱套装时,呆了两秒。
牙刷是电动的,包装还未拆封,漱口水,洁面乳,润肤乳,一系列东西都是新的。洗漱包底端还贴有标签贴,上面画着一只迷你的小绵羊,画技不错,很可爱。
“你怎么会想到买这些?”
李浔撑在水池边,看他满脸欣喜地拆封,嘴角也微微翘起来:“那天我本来是想上网买瓶洗发水的,但是一想到你可能要来,就忍不住买了一堆。”
宋仰抬眸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愉快地挤上牙膏。
李浔还没穿衣服,半身赤裸,从背后抱住他,用下巴蹭他锁骨:“你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宋仰跟着他轻轻晃:“很满意啊。”
李浔的一只手往下,滑到宋仰的内裤上:“我是说昨天晚上的。”
宋仰的皮肤瞬间收紧,热得要炸了:“你们天蝎座都这样的吗?”
李浔不明所以:“怎么了?”
宋仰的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反反复复,最后对着镜子,用口型说:“骚。”
李浔笑得更欢了,亲了亲他耳朵说:“那你今天晚上还愿意过来陪我吗?”
他极少用这种软绵绵的语气说话,听起来像撒娇,宋仰整个人都麻了,回头亲了亲他的侧脸,第一次占着上风说:“看你表现。”
洗漱完,宋仰在李浔的衣柜里翻了身还算合身的衣服换上,想也没想就拉开门,刚巧撞见从隔壁出来的张桥。
张桥是上海某个俱乐部的运动员,宋仰之所以能记得清他名字,是因为张桥是整个队伍中年龄最大的,今年三十五岁,从初中开始训练,在役十多年,但一直没拿过什么有分量的奖项。
期间,还因为伤病做过好几次手术,宋仰佩服他坚定的毅力,对他挺有好感。
张桥的身型略胖,脸很圆润,身着轻便的运动装,看见宋仰,愣了愣:“你怎么从这边出来?”
宋仰怔住,心虚地说:“我过来借个东西……”
张桥倒也没想太多,只不过临走前嘟哝了一句:“你衣服和李浔的好像。”
正巧这会儿李浔出来,说:“就是我的。”
宋仰瞪圆眼,用眼神说:“你这就交代出去了?”
李浔也拿眼神安抚:“他又不懂。”
张桥确实不懂这些,还调侃宋仰是不是尿身上了才跑来借裤子。
李浔回想起一夜的耳鬓厮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 话音未落,宋仰一拳顶在他后腰,劲儿还不小,李浔“咝”地抽一口凉气,扶了一下腰杆,回头道:“打坏了你自己吃亏啊。”
宋仰臊红了脸,又给他一拳,这次被李浔截住,还扔下一句暧昧的:“你这属于家暴了。”
昨夜下了一场雪,基地四处白雪皑皑,食堂屋檐上的冰柱子一截一截往下掉。
大家下楼集合,还以为要吃早点,谁知道教练宣布绕操场十公里。
宋仰的心态有点崩,他昨晚的精气儿还没来得及补回来,又要跑。
王南风说:“体能是淘汰赛的必考项,男子五公里达标成绩为27分钟,两周后正式考核。”
他的发言完毕,队伍里至少有一半人在叹气。
宋仰的耐力一般,前半程还能维持匀速跑,到最后两公里整个人都跑麻木了,脱了衣服扔到一边的草地上,靠一股子仙气儿吊着跑。
十公里跑了62分钟。
就这样的成绩,扔在田径队里会被笑死,不过在射箭队算中上等,五公里成绩也合格了。
相较于其他运动而言,射箭这个项目对运动员的身材要求不高,有足够的力量拉开弓弦就行,管你是胖是受,所以就出现队员身高、身材层次不齐的情况。
队里最胖的男生一米七,体重和身高的数字很接近,才跑了两圈就喊不行了,要死了,教练没饶他,让他继续跑,谁知道他在最后一公里的时候,真就因为低血糖昏过去了。
这个男生叫孟奇,宋仰只知道他名字,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就再没见过他了,听说是摔倒时伤了胳膊,腕骨骨裂,起码得再过几个月再训练。
那天之后,群里的总人数由97变为96了。
基地的训练只有枯燥两个字可以形容,上午体能,下午专项训练,晚上力量训练加专项,教练还会拿各种新鲜玩意儿折磨他们。
第一天是用闪光灯和高分贝的扩音器用来干扰他们的视线和听觉,但这其实是模拟赛场上的真实情况。
世锦赛上,最少也会聚集五六千名观众围观,相机闪光灯和观众呼喊是无法避免的干扰因素,他们必须要提前适应。
第三天,基地下雨了,教练让他们站在暴雨里打,因为在赛场上,除非遇到台风等不可抗力因素,比赛是不会取消的,08年奥运会决赛,张娟娟就是在雨天里击败韩国名将,拿下了一枚个人金牌。
毫无怨言地打了两天,宋仰感冒了,刚开始只是鼻子不通,隔天醒来病情加重,咳嗽不断,他担心传染给李浔,死活不愿意一起睡了。
半夜,李浔不怕死地下楼,敲他房门,硬生生被撵了回去,只留下一杯泡好的冲剂和止咳糖浆,换到一个飞吻。
第二周,北京的天终于放晴了,气温从零下上升到零上,宋仰的感冒也基本康复。
他们照常训练,教练没再拿器械干扰他们。
于慎微打了两轮,坐在小马扎上喝水:“忽然这么平静,我都有点不适应了。”
李浔没接茬,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他的这个坏笑,让宋仰生出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几分钟后,他的预感应验了。
人群里忽然响起一声惊叫,是从女队那边传过来的,叫声中还带着点颤音,像是惊恐到了极点。
接着是女生们此起彼伏的,玩了命的尖叫,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鬼屋。
宋仰伸长脖子望过去,原来是在队员们认真瞄靶的时候,助教把活的蚯蚓搁到她们的肩上。
还带着泥土芬芳的蚯蚓顺着衣服往脖子里爬,队员当场扔了弓箭,又跳又叫,崩溃大哭。
宋仰也被地上一截蠕动的蚯蚓吓一跳,蹦到李浔身后。
王南风插着腰:“哭有用吗?在赛场上你也这样哭吗?”
那女生不服,反反复复用湿纸巾擦拭着脖子,一脸嫌恶:“那也不可能有蚯蚓啊!我这辈子最讨厌这种蠕动的东西了,恶心死了!真的太恶心了!”
“恶心?在赛场上,你会面临各种各样,出乎你意料之外的状况,比这恶心一百倍的都有!”王南风指着对面的计时器咆哮,“20秒!在场上你们每人都只有20秒,你居然把你的弓箭给扔了?你还比什么赛!”
虽说王南风平日里一副弥勒佛的样子,在关键时刻,刻板又严肃,用几句话,硬生生把大伙满肚子的委屈堵回去,大家擦了擦被蚯蚓爬过的地方,继续练箭。
唯独那个年纪很小的姑娘接受不了,眼睛哭得红红的,在王南风问她怎么还不继续练的时候,她扯开了嗓子哭:“如果你非得要这种方式折磨我的话,我就不练了!”
王南风也不是示弱的人,抬手指着大门方向,低吼:“不练那你现在就走!”
那姑娘性子烈,掐着最后那点可怜巴巴的尊严,拎起弓箭就往外走。
宋仰伸手拦了一下,但没能劝住。
那天之后,群里便又少了一人。
他们每天的训练从凌晨五点开始,晚间九点结束,而且这个九点,只会延迟,不会提前,哪怕在零下的气温,大家也常练到贴身内衣裤湿透。
刚开始宋仰也被教练扔到他脖子里的小蛇吓得当场蹦迪,鬼哭狼嚎,回寝室要搓三遍澡,时间一久,也就慢慢习惯了,甚至有勇气伸手摸摸小蛇的脑袋。
他们每周有一天时间休息,可以到基地附近逛街买点吃的喝的,好好睡一觉,但宋仰自知技不如人,不敢有任何懈怠,周末和李浔一起偷着练。
有了爱情作为养分,所有苦难都不值一提。
他们的肌肉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越发紧实,心态也越来越稳,就像雨后破土的春笋,势不可挡。
两周后,第一轮淘汰赛结束,群里总人数由95变为73。
李浔总积分排第二,宋仰第四,于慎微第七,成功晋级。
积分规则是这样的。
每人每局十二支箭,分五次放,每轮放三支,三支箭能拿到30环,加5个积分。
29环加3积分。
28环加2积分。
27环加1积分。
26环不得分。
25环倒扣1分。
每人一共有36支箭,最后按积分数排名,倒数的淘汰。
总积分是根据每次队员们的表现上下浮动的,到下一站就清空重来。
成都站结束,李浔以36箭343环的惊人成绩跃居榜首,于慎微第九,宋仰第十。
343环这是个什么概念呢。
就是在70米的射程里,李浔的每一支箭,不是十环就是九环,且有一多半都是十环,放在奥运会上都能拿奖牌的成绩。
这是宋仰第一次见到李浔这么夸张的成绩,也是李浔的第一次,但这种不常发生的事情,只能归结于运气,不能作为真实实力的参考。
海南站结束,群里只剩下25个人,去掉教练员等,就只剩下18名运动员,男女各9名。
宋仰,李浔,于慎微都在列,还有张桥也在。
最让宋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第三轮淘汰赛居然把上过奥运会的那位名将给淘汰掉了——并且是败在于慎微手下。
“实在不应该啊。”在回寝室的路上,宋仰和李浔探讨这事儿,“他第一站积分第一,第二站也是排前三,怎么到了海南成绩下滑得这么厉害,我刚才真以为他要把于慎微给灭了。”
这话正巧被于慎微听见,他蕴着几分怒意:“你不就在澳门赢我一把么,瞧不起谁呢?信不信我把你灭了?”
傍晚的霞光有些刺眼,李浔将帽檐压低一些,没理他,转头看向宋仰:“你知道为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年轻的总是比年长的受欢迎吗?”
宋仰认真思考,无意识皱了一下眉。
其实在他印象中,射箭项目是有别于其他体育项目的,它不完全靠体力和爆发力。
年长的运动员技术精湛,经验老到,冷静沉稳,这才是教练们喜欢的运动员才是。
“是因为精力分散了?年长的运动员生活压力太大?”
“嗯,年龄一天天上去,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哪怕你带着义无反顾的勇气,身后也有无形的手,将你拽回深渊去。”李浔看着宋仰带点茫然的眼神,极淡地笑了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了。”
宋仰的一条胳膊伸进他的大衣里,搂着他的腰说:“那我就做那只把你拉上来的手。”
李浔揉了揉他后脑勺:“你已经是了。”
最后一站是青海。
出发那天刚好是除夕,他们先得乘坐高铁去西宁再转大巴去青海。
由于不能回家过年,大伙情绪都不怎么高涨,上车就睡,睡醒就吃东西——除了角落里那对刚陷入热恋情侣。
“你别动了,真的痒!”宋仰被李浔挠得扭成一条毛毛虫,李浔不依不饶地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挠。
宋仰从椅子上滑下去躲过一劫,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气,他找准机会,一口咬在李浔肩上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