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任生有些烦躁地拿出口袋里的烟盒,面前的那人忙拿着火机给何任生点上。
何任生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一圈灰蒙蒙的烟圈问道:“那你觉得在哪里?”
男人仍就跪在地上,这种情况下实在是不好猜测,在谁手里都有可能,谁都有可能去何任生的房里把那本“致命”的账本给偷走。
但可以判断的是这个房子里的出现了“内鬼”,而那个“内鬼”是谁,是谁给陈梁山有乘虚而入的机会,无人知晓。。。
“不敢,我觉得在哪儿都有可能。。”男人答道。
何任生摩挲着放在桌上的一把枪支,语气阴森森地问道:“会是你吗?”
男人这下彻底慌了,忙说道:“爷,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对爷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啊。”
何任生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地上跪着的男人,好似想要看破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又好像在决断着什么。
半晌后,何任生才用极其平静地语气说道:“你走吧。”
男人忙起身说道,语气里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感觉:“好的,爷。”
大门关上,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打在何任生的身上。
何任生看着禁闭的大门,眼神中看不出喜怒,只有像深渊似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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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南江码头上平静无波。
“爷,那信是恶作剧吧,都这个点了。”张三打着哈气说道。
钟诚义站在一边,望着不远处的海面问道:“那个邮递员说是谁给他的信了吗?”
张三转了转有些酸疼的脖子说道:“说是说了,但他说是一个姑娘给的,估计是那姑娘的恶作剧吧,也可能。。”说完打量着钟诚义修长的身型和英挺的面容。
当然后半句的玩笑话,借张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钟诚义说。
这时,不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轮船的声音,还有地面上打来一辆车的灯光。
在这边“守株待兔”的众人立刻警惕了起来。
轮船靠了岸边,停了一段时间后,一个男人从船上下来,走到那辆车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车上的人便也下了车。
是个女人。
即使有车灯和月光,还有码头上微弱的灯,但钟诚义等人还是看不清那女人的长相。
“夫人,货到了,一共130箱,您查收一下。”男人说道。
女人点了点头,走上船只,来到货仓里,清点了一下数目后说道:“搬吧,动作小心点。”
随后便陆陆续续地有人进出货仓,把一个个贴了封条的木箱子放到一辆货车上。
张三簇着眉头对钟诚义说道:“爷,上吗?”
钟诚义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形势,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后,便自己悄悄上前,来到一个人的身后,利落地捂住了那个人的嘴,手腕轻巧的一扭,便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人双腿挣动了两下后便没了气息。
钟诚义摸了摸那人的腰间,发现并没有枪套和枪支,锐利的双眸扫视着不远处的人后回到了张三的面前,点了点头。
张三等人拿着枪支一步步地接近轮船和货车,在那些人放松警惕地时候,立刻冲了出来,用枪支顶着他们的脑袋,把一个个人都制服了。
张三压制住了女人,打开手电筒,照向女人的脸庞。
“蒋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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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警局的审问室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女人的脸上。
“说吧,这批货是谁的?”张三问道。
蒋小凤的双手被拷在椅子上,抬起精致的脸颊冷哼了一句说道:“我不知道。”
钟诚义坐在一旁,看着蒋小凤脸上不屑一顾地表情,漆黑的双眸好似可以把人洞察一样,勾了勾唇角问道:“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去码头拿货。”
说到这个蒋小凤的脸上变得有些阴森,嘴里却只是冷冷地说道:“不好意思,将军,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钟诚义看着蒋小凤脸上的变化,看来应该是被人算计了,但那封不知名的信件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钟诚义继续说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南江码头吗?”
蒋小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出现了些微弱的变化,好似迫切地想知道为什么。
钟诚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蒋小凤。
蒋小凤打开了信封,看着信上的文字,指甲用力地都有些发白,眼睛里满是愤恨,好似要把寄信的人给千刀万剐了。
苗商儿!是你!居然是你!
明明脸上显露出如此愤恨的表情,但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静静地坐着,也不回话,后续张三再问他问题,也一概不说。
张三和钟诚义从审讯室里出来后,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爷,现在她咬死了什么都不说,这可怎么办?”张三问道。
钟诚义神色阴沉,对张三说道:“把蒋小凤密切接触过得人都带到巡警局里一个个问话,还有去查蒋小凤今早去了哪里,和谁见了面,我就不相信找不出那个人来!”
“是,将军!”张三转身就走,又想起了什么后转身回来了问道,“那那封信怎么处理?”
钟诚义眯了眯眼,说道:“给我找画匠,让邮递员把那女孩的画像给画出来,全上海滩的各大广告,路口都给我贴满,我就不信找不出来人!”
“是,将军!”
黄局看着轮船里那一百多件的货物,声色阴沉地不行,“这要是真的被人贩卖到上海滩的各个地方,后果不堪设想啊。”
钟诚义看着那一箱箱的大烟说道:“说不准那个送信的只是放了条小鱼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既然他们能从外进来这么多的货物,一定还会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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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酒楼内。
苗商儿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说道:“少爷,您说我这次做得棒不棒啊。”
男人抱着苗商儿纤细的腰肢说道:“厉害,我们商儿最厉害了。”
“那少爷是不是要奖励些什么给我啊。”苗商儿用手指在男人胸口画着圈说道。
男人抓住了苗商儿的手,对着那红唇轻轻地落下一吻后,又加深了那个吻,片刻后两片唇瓣分离,男人对着苗商儿白皙的耳垂吹了口气说道:“宝贝,这样够吗?”
苗商儿娇羞地对着男人的胸口捶了一拳说道:“讨厌~我说的又不是这个。”
男人对着那白嫩嫩的脸蛋又香了一口后,调笑道:“那是哪个?快告诉我,少爷我猜不透商儿的心。”
苗商儿原本愉悦的神情片刻后有些失落,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就想要下来。
男人却紧紧地箍这苗商儿的腰,说道:“好商儿,不要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苗商儿的眼中含着薄薄的泪水,一拳一拳地捶打着男人的胸膛,控诉道:“你从来都不把我放在心上,我讨厌你!恨死你了!”
男人见状忙心疼地把苗商儿抱在怀里,安慰道:“商儿乖,不哭不哭,我哪里没把你放在心上啊。”
“你要是把我放在心上,那我们两的事你为什么还不和你爹提?”苗商儿抽泣着靠在男人肩头,双手紧抓着男人后背的衣服说道,“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
男人皱了皱眉说道:“哪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我发誓我这辈子除了苗商儿谁都不娶,行了吧。”
说完用帕子细心地擦拭着苗商儿的眼角,说道:“好商儿,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苗商儿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胳膊说道:“净会些甜言蜜语的话来哄骗我。”
“哪有,我说的都是真心的。”男人用真诚的语气说道。
苗商儿靠在男人宽厚的怀抱里汲取着那点点温暖。
男人把苗商儿抱在怀里问道:“那东西你拿到了吗?”
苗商儿从衣服袖子里拿出一本蓝色的本子说道:“当然。”
男人看着那账本,勾了勾唇,看着上面记录着的东西,说道:“难怪那老东西这么看重,这要是落在巡警局那帮人手里,肯定死路一条。”
男人看着账本上的一行行姓名的金额,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说道:“没想到这个人也在上面,有趣。”
苗商儿见男人完全被账本吸引了,忽视了自己立马送上了红唇。
男人也深情的回吻,双双倒入床榻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表白还有好远,话说得有点早。。。
还是得先走事业,感情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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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信件
“为什么蒋小凤被抓了?是谁告诉钟诚义他们南江码头的那批货的?啊,是谁!是谁把那封信给换了的?”何任生看着下面的一个个手下,心中满是愤怒。
指着其中的一人问道:“齐流山去哪儿了?”
“爷,他不是被您排出去办事了吗?估计现在还在梁山河那儿呢。”那人回答道。
“给我去把他带回来,立刻!马上!”何任生一边在那儿大吼,一边喘着粗气地问道:“那个小女孩解决了吗?”
一旁的人问道道:“爷,处理干净了。”
何任生这才点点头。
南江那批货被钟诚义他们查封了,蒋小凤也被抓了,他们很快就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的。
还有那个女人嘴巴不严实,一定要把她的嘴给牢牢地堵上!
招了招一旁的人说道:“你等等给我去吴家找蒋小凤身边的一个老仆,让她想办法弄到吴宥恩的一样贴身的东西,再给我写封信,把那些东西都一并寄给蒋小凤。”
何任生好似有些不太放心,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一旁的人说道:“还有这个一并给她。”
“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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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凤,有人给你寄东西了。”一个巡警把一封信扔给了蒋小凤后就抽着烟离开了。
蒋小凤撇了一眼地上的信封,捡了起来,打开便看见一行字,还有一串红绳从信封中掉了出来,这条红绳还是前几年自己去寺庙里给吴宥恩求来的平安绳,原本平静的双眸中满是怒火和罕见的忧伤。
咬牙切齿地说道:“何任生!”
又看了看一旁的瓶子,嘲讽地笑了笑说道:“想让我死吗?做梦!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不会!哈哈哈哈,你们一个个都想我死,我偏不!用完了我就要把我丢掉,天底下哪有那么美好的事?等我出去,我一定把你们通通都弄死!”
外头的巡警打着哈气走了进来,说道:“吵什么吵!有人来看你了,老实点!”
从外头走进来一个男人,身材修长,容貌有些稚嫩和清秀,一旁还走来了一个老太太。
“宥恩!宥恩!快过来让娘看看你有没有瘦。”蒋小凤看见自己儿子过来了,激动地把手伸出铁栏杆。
吴宥恩看着原本处处都注意着自己仪容的娘亲,如今已经是一个阶下囚,满脸的疲惫,还有如枯草一样的头发。
走上前拉住自己娘亲的手,泪眼婆娑道:“娘。”
蒋小凤抚摸着儿子有些消瘦的脸,心疼地说道:“怎么瘦了,没有好好吃饭吗?”
“有好好吃饭。”吴宥恩哽咽着说道。
一旁的老人沉声道:“可以了,宥恩,你先回去吧,我有话要和你娘单独说。”
吴宥恩看着老人的神色,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向都是家里的主事,即使人年老人,那个威严还在,便点了点头离开了,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娘亲。
老人拄着拐杖对巡警说道:“麻烦给我开一下门。”
“这。。。”巡警有些为难,毕竟这是重刑犯,害怕蒋小凤对这位老人家要做什么。
老人见巡警有些犹豫,猜到了些缘由说道:“没事,她是我媳妇儿不会对我如何。”
巡警见老人执意要进去,便开了门,自己在一边警惕地看着蒋小凤。
老人拄着拐杖,敲击着地面,一步步走到蒋小凤的面前,下一刻便挥手狠狠地给了蒋小凤一巴掌,说道:“混账东西!”
力道之大连手腕打得都有些发抖。
蒋小凤捂着红肿的脸,眼神一下子便得阴狠了起来,说道:“秦美凤!你有什么资格来打我!”
“什么资格?我是你娘!是你的长辈,你做错事我权来把你打醒。”老人听着蒋小凤的话语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去卖大烟!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害人吗?你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蒋小凤冷眼看着老人,说道:“长辈?这个世界上你们吴家是最没有资格来打我的人!我在你们家呆了19年了,你知道我这19年是怎么过的吗?”
“赵淑晨死后,吴长旭就没有回过一次家,整整十二年了,你有关心过我过得怎么样吗?你从来只关心你自己,整年整年的呆在寺庙里。”
“我想让宥恩过得好一点有错吗?你说我造孽,你不也身上背了条人命吗?赵淑晨的命不算在你身上吗?”
蒋小凤狠烈的目光看着秦美凤,好似这么多年的情分,只是一场空。
老人眼眶看了,自己当年的一时心善把她带到宅子里,哪知她居然怀了孕,她又要死要活的非得让长旭娶她,没想到却是救了个财狼,狼心狗肺,狼心狗肺啊!
老人颤抖着嘴唇指着蒋小凤的鼻子,骂道:“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当初就不应该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