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憬坐在舞台边的一角,抱着亲爱的GUITAR口中念念有词,"去死吧!黄头,希望你走路跌死、吃饭噎死、讲话呛死、乘车压死、喝水撑死、工作累死、唱歌渴死、跑步哭死,不对,跑步绊死,女朋友抛弃你,父母嫌弃你,FANS遗弃你!还有,--还有万事不如意,一帆不风顺,不吉祥,不快乐,没有前途,没有光明,没有未来,人生没有希望--客死异乡,惨不忍睹--呜,嘴巴好干呐!"终于,唠唠叨叨地讲了半个小时,暮憬才发现口渴了,眼角的余光恰好瞄到了一串香蕉。
"咦,哪个好心人送给我的?真善良。"暮憬眉开眼笑,仿佛这东西已是他本人所有,"真大,一定很好吃,‘我的'香蕉真可爱。"毫不客气地剥去皮,用力咬了一口,"真甜。"他露出了天使般的笑容。
坐在舞台角落的边缘,两只脚垂在外面晃荡晃荡的,一只手抱着GUITAR,另一只手握着香蕉,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在脚的正下方半径20CM内躺着四、五张香蕉皮,暮憬很快乐的样子,黄头,我正等着你的节目OK呢!
润坐在酒吧的一个人潮汹涌的角落,但视线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很自然地发现了一个红头发的GUITAR手(应该是吧!),他长得很干净,一种美丽而纯真的干净,脸上时而愤怒时而微笑,很可爱的样子。打量了很久,润才收回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去注意一个人了。
他--很特别。润想道,嘴角微微上扬。
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自己很小气;也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对方长得比自己还可爱(我的可爱是除润以外NO.1的);更绝对!绝对!绝对不是因为那人有一头红色的、让人看了很不爽的、非常强眼的长发,但是O-ZEKI站在暮憬面前尤如凶神恶煞般的样子很难不让人这样想。
"你好。"暮憬伸出手--拿着香蕉,晃了晃打了声招呼。
"我一点也不好。"O-ZEKI怒火中烧地叫道。
"我知道。"暮憬点点头,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我现在很想掐死你。"O-ZEKI做出了一个姿势。
"我明白。"暮憬说道。
"你又明白?"O-ZEKI咬牙切齿,"小偷!"
"我了解--不对,小偷?你骂谁?"暮憬反应慢了半拍才跟上,一脸的不解。
"你这个小偷,可恶的小偷,把香蕉还给我!还给我!把吃下去的吐出来,全部吐出来!"O-ZEKI叫道。
"不行!你这个白痴,如果我在这儿吐的话,DIE会杀了我的。等,等一下,你刚才骂我什么?小偷?可恶的小偷?还偷了你的香蕉?我像这种人吗?你竟敢诬蔑我这种善良的人?你白痴,除非你赔我GUITAR,否则我就一直缠着你!"暮憬说话,跳跃性太大,上下无逻辑,只见O-ZEKI愣愣的样子。
"我干嘛赔你GUITAR?"
"因为你弄坏它了。"
"我什么时候弄坏它了?"
"四十七分钟三十六秒前。"
"------"O-ZEKI无语。
暮憬痴痴一笑,"其实我是个大好人,看你沦落到这种地方表演就知道其实你很穷。当然,穷不是一种罪过,也不至于成为你的负担吧。加上你也不红,所以我一点也不贪心。这支全新的昨天刚买的透明的漂亮的高贵的GUITAR要十万美金,我想你不会连美金是什么都不知道吧!我呢?唉,算我做一个好人,也就不计较你害我摔跤--这次摔得可真重,痛死我了;也不记你骂我小偷,偷你香蕉的话了,更不介意你对我这个柔弱的人那么凶,差一点将我吓坏,就赔给我20万美金吧!"敢情他说了这么一大堆话,重点就是20万,其中10万就是他不计较不介意的后果。
"你--"O-ZEKI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
"我怎么了?"暮憬可爱地指着自己的脸颊,"很可爱对不对?将你迷住了吗?不要吧。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真不好意思辜负了你一片心意。"
"你好--"O-ZEKI脸黑黑的。
"我好可爱对不对?20万啦!快拿来。"暮憬开始不耐烦了,眼角余光又瞄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速战速决。
"我没见过比你更臭屁的人了。"O-ZEKI一脸气气的样子。
"过奖了。MONEY,MONEY啦!拿来。"伸出手,暮憬可爱地吐了吐舌头。
"我要揍你。"O-ZEKI终于忍不住了。
"真的吗?"暮憬眼睛亮亮的,甜腻地笑了声,"来啊,快来啊!记得下手重一点--"
不知道他今天是煞到了几颗楣星,反正就这么倒霉。
"又在欺负人了吗?你哪一天可以乖乖的。"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自己一头长长的红发被对方紧紧地拉住,暮憬不得不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戏唱了。
"DIE,痛--"
"跟我回去。"DIE拉住暮憬的头发便走,心不甘情不愿的暮憬只得乖乖地身不由己的跟上,口中还不忘叫道,"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然后--哇,轻点,痛,DIE--20万准备好,DIE--"
O-ZEKI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远去,这才回过神,明天和润一起玩,然后后天立刻回国。他讨厌疯子,非常讨厌,尤其那个疯子长得还很可爱。
"暮憬,你很不乖。"DIE看着他,有点生气地说。
"可是很好玩啊!"暮憬噘着嘴玩弄着GUITAR,一边不在意地和DIE说话。
"好玩也不可以欺负人家。平时你和我玩也没什么,别玩到店里去。"DIE揉了揉暗红色的头发。
"我没有欺负人,他害我摔跤,我的GUITAR也坏了。"暮憬一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DIE拍了下额头,"你这家伙,只有在玩音乐的时候才会正经。明天我会离开‘夜'一阵,你给我乖乖地待在店里,这里有十万,你先拿着,别再欺负别人了。"
暮憬不客气地接过钱,立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DIE,要离开了吗?我会想你的。"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现实?DIE恨恨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才回来?"暮憬像天使一样的笑着,肚子里的一包坏水却已经在沸腾了,DIE给了我十万,足以缠着那个黄头,然后拿回二十万,那我就可以买个更好的GUITAR了。
DIE不用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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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噩梦的开始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到了这颗霉星?O-ZEKI一边牵着润的手,一边想着,目光不时地瞄向后方的那颗红头。
"你拉够了吗?"润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O-ZEKI这才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拉着润的手,惶恐地看向润,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如果你觉得和我一起晃街是很无聊的事,那么就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视线。"在某些方面很敏感的润发现了O-ZEKI的心不在焉。
"怎么会呢?"O-ZEKI无奈地一笑,和润在一起是他最最最最高兴的事,只是那个红头老是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润,至于红头就踢到一边去吧。
"润,我们去前面的饭店吃一顿吧,你一定很饿了。"O-ZEKI很献媚地说了句。
润眤了他一眼,一语不发地走开了。
天啊!润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虽然O-ZEKI的肚子很饿了,而且眼前全是秀色可食的大餐,奈何他就是食不知味,润那双美丽得过份的大眼睛时不时地扫过他的脸,让他每每出一身冷汗。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一个清亮调皮的声音从身后响起,O-ZEKI不由地打了个冷颤,果然是那个恶魔。
暮憬扬起了一抹欢快的笑容,在O-ZEKI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你好。我叫暮憬,不是木头的木,也不是水井的井。你叫什么名字?"他友好地向润打招呼。
"润。"破天荒,润竟会回答,O-ZEKI的下巴也快掉到地上了。
"润?好棒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美丽。你一个人在用餐吗?如果你不介意就由我来为你服务吧。能遇到像你这样的美人是我的荣幸,所以小费也就免了。"暮憬叽哩呱啦地说了一通,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让O-ZEKI恨不得痛宰他一顿。
润打量了他一下,原本严峻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好啊。"
"润,不可以啊!"O-ZEKI惨叫一声。
"你给我坐到那儿去。"润指着旁边的一张桌子,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
"润~~"可怜地哀叫一声,被润恶狠狠的目光一瞪,O-ZEKI像飞一样地逃到旁边的一桌,用着无辜而又无奈的目光瞅着润。
暮憬乐得直拍手,"真帅。"
"你给我闭嘴!"O-ZEKI瞪着他。
"如果把钱还给我,我就闭嘴。"暮憬指手划脚地说,"不要因为我长得比你矮了那么一点点,可爱了很多就欺负我。如果二十万没有进我的腰包,我就跟定你了,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此心不渝,此志不变,此誓无悔。像你这种人怎么会了解我的情感呢?我的心因为你的催残而碎成了片片瓦砾,我的爱也因为你而流泪。你伤害了我这颗纯纯的少男心。你残害民族幼苗,败坏社会伦理,毁灭人生希望,你实在是实恶不赦。"暮憬越说越滔滔不绝,大有气吞山河之势。
"润。"O-ZEKI眼神直直地看向润,"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受不了了。"他的脸仿佛受了巨大的打击。
"不,蛮好玩的。"润一口拒绝,转向暮憬,"请你继续。"他扬起了天使般的笑容,勾住了O-ZEKI和暮憬的魂,好可爱啊。
"润--"暮憬轻轻地叫了声。
"嗯?"润一边吃一边回应。
"你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暮憬笑着说,眼中闪动着真诚的目光。
"噗--"润口中的食物全部都喷了出来,恰好对准了暮憬。O-ZEKI在一旁乐不开支,润最讨厌别人说他像女人了,这个红头现在犯了戒,哈哈!甭想润给他好脸色看。
"呀!"暮憬跳了起来,"好女孩是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可爱的女孩更不可以,一定要改正啊。"他依旧灿烂地笑着,摸了摸润的头。
"你......"润张开了口,暮憬却打断了他,"不要内疚,我一点也不生气,对于女孩子,尤其是可爱的女孩子,我一向是很宽容的。润,你也不要再吃了,吃多了会破坏你完美的身材,虽然你不是那种很有曲线、很吓人的身材,但这种玲珑诱人的也很棒,千万不要吃太多了。"他说得很保守(自以为的),一只手很阿莎力地拍打着润的肩膀。
哈哈哈哈!哈哈--O-ZEKI快笑到肠子扭起来了,愚蠢的红头,你竟然又连犯两戒--吃,身材。润绝对不允许别人打搅他和食物的LOVE,而且十分讨厌别人对他娇小的身材说三道四。你完了!等着下地狱吧。我会为你祷告--早死早超生!哈哈~~
润站了起来,在这个不是用餐时间的空荡荡的饭店显得很突出,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暮憬,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我--是--男--的!"
"哈哈!"暮憬大笑,"别开玩笑,润。"
"谁开玩笑了?"很明显,润现在火气在蕴酿之中。
暮憬停住了笑,"真的?真的吗?没开玩笑吧?"他的表情稍稍认真了一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润,"真的,真的是男的。我、我竟会认错--耻辱、耻辱--DIE知道一定会笑死我的,怎么会,那种声音、声音--"他越说越轻,直至沉默。
他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O-ZEKI看着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自己当年也是如此啊。
"男的,男的......"暮憬抬起头,两眼泪汪汪的,突然绕过桌子猛地抱住润,"太好了!男的,我终于找到了,太棒了!"
润双手冰冷,脸色发白,用力推开暮憬,呆呆地说:"O-ZEKI,回家!我不行了!"
"润--"暮憬看向他。
"不许动!"润叫道,然后头也不回地逃离了现场,O-ZEKI立刻跟上。
不久,传来了一阵爆响,"O-ZEKI,你给我滚!白痴,不许再接近我三公尺以内。"
O-ZEKI重重地吸了口气,终于--终于--可以离开了。虽然在这个城市中留有他和润出双入对的美好回忆,但可以摆脱那个疯子的纠缠却让他有着无与伦比的幸福感和安详感,世界终于恢复了和平--O-ZEKI激动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目光中包含着泪水,解脱了。
但一想去昨晚发生的事,O-ZEKI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身边坐着的这个身着没水准、打扮没分寸的陌生人泪水又隐隐约约地泛起。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润不是同桌?不,同椅。自己为了和润在一起,放弃了公司给的特等舱的机票,特地来和润挤挤,结果,--润坐在自己的前面--还隔了一条走廊。
润--O-ZEKI的目光片刻也离不开润的身上,他发誓,无论谁坐在润的身边一定不会好死,全身长疮、皮肤溃烂、内脏腐烂、心肌梗塞、大脑溢血、四肢瘫痪、五脏倶废、生不如死!如果--如果那个人敢看润一眼,一定要挖出他的眼睛;如果--如果那个人敢碰润一下,哪怕是不小心的,也一定要剁了他的手!当然,这些事不能在润的面前做,那样一定会伤害到他那颗纯真的幼小的心灵的--
O-ZEKI思绪翩翩,直到回过神,差点没有冲动到从飞机上跳下去!那个人--坐在润旁边的那个人--戴着没品位、没样子、没风度、没水准、没样式的红色的难看的帽子的那个人--竟然--竟然抱着润?!
O-ZEKI揉了揉眼睛,天哪!他该不会是眼睛脱窗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润还含羞带怯地深情凝视着对方?
不要!O-ZEKI又再一次含满泪水,润,不可以--
他刚跳起来想走过去拎起那人的领子,猛地揍他一顿时,空姐走了出来,"对不起,各位乘客,由于飞机遇到强烈气流,请大家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如果有什么需要,请和空姐联系,谢谢合作。"她笑着说,然后很自然地走到O-ZEKI前面。
"你--是O-ZEKI先生吧?我一直很喜欢你的封面形象。如果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会为你服务的。"她说完抛了个媚眼便走开了。
不要啊!O-ZEKI在内心大喊了一声。
然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O-ZEKI就像被关在笼中的老虎一样,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两个人,只要他们一有什么举动,他就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狠狠地瞪着,恨不得目光能在那个人的背上烧出两个洞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如果他们再敢有进一步举动,他一定会冲上去把那个人打个稀八烂。
可是,可是润为什么会对那个人这样好?想到这儿,O-ZEKI就一阵伤心,润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别说那副小鸟依人的神情,连带着表情正视他的时候也不曾有过--呜,上天对他太不公平了,他像一只泻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上开始自怨自艾。
"你不舒服吗?O-O"那个空姐走到他旁边轻轻地问,幸好机上的大多数乘客已入睡了。
"O-O?(喔-喔)这是什么?"O-ZEKI一边自我伤心,一边还分心讲话,亏得他有这份能力。
"你们日本人不都叫小名的吗?"空姐轻笑着,"虽然你的小名特别了些,不过很可爱、很亲切,O-O"
"噗--"前方放肆的笑声扬起,笑得很夸张、很疯狂、很有漫画中的那种效果。
O-ZEKI脸色铁青,看向润那边,竟敢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