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棒了,太完美了。"导演忘情地叫道。
连续做了五、六个造型,O-ZEKI喘了口气,站在一边喝着水,眼角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O--ZE--KI--"耳边响起了那令人浑身发颤的声音,极具热情与不怀好意,"I'm--coming --"
"不要--"O-ZEKI在内心狂叫,直到看到了那个可恶的死人头出现在他眼前才确定,他的噩梦又开始了--
"Honey,拥抱一下吧。Darling,亲吻一下吧。My lover,I'm coming back。"对准了焦距,死人头--暮憬热情洋溢的打着招呼,伸手便是一个大拥抱。
"你--"克服了初见面时的惊讶之后,O-ZEKI开始努力反抗,"放开我。你这个超级大白痴。快--快闷--闷死我--我了,放--放开我--"他的手在空中乱舞,颈部被暮憬紧紧抱住,直到暮憬认为自己的热情差不多了才放手。
"你有病啊。"O-ZEKI皱着眉。
"坏,你真坏。O-O是坏人。我千里迢迢,远渡重洋,跋山涉水,九死一生,经历了千辛万苦,披星戴月,不畏严寒酷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迎着寒风,顶着大雪,孤零零地只身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只是为了你,为了见你美丽的容貌,你却这样对待我。我因你的冷淡而心灰,因你的厌恶而意冷,但,天啊!我的爱何去何从呢?我的心又将漂流至何方呢?Oh,my lover,你忘了我们在异乡的‘一夜情'了嘛?我因你的热情而放弃尊严,请接受我吧。否则,我会生不如死的,我会心碎而死的。"暮憬一手无力地遮住低垂的眼帘,一手抹了把虚无的眼泪,很自然地往O-ZEKI身上一擦。
他透过指缝,看到O-ZEKI的嘴巴张得可以塞下鸵鸟蛋,在心中偷笑了一声,然后更加卖力地表演,"亲爱的,请看看我的心在为你燃烧。你是我的太阳,没有太阳我可以活下去吗?不能,所以我不能没有你。如果海洋可以熄灭我的爱火,我愿意离开你。海洋能熄灭我的爱火吗?不能,所以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能与君绝。对你的爱,犹如太平洋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如果可以,我愿意用自己全部的爱来填满你空虚的心灵,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神啊!请再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拥有成为‘魔女的条件',和‘最爱'的你渡过‘悠长假期'。我发誓,I love --"
O-ZEKI的两只手紧紧捂住了暮憬这张让人气死的嘴,"你到底有完没完?"
"呜--呜--"
"有完还是没完?"O-ZEKI一定要他说清楚。
这个白痴。暮憬忍不住偷骂了一句,他将我的嘴捂得这么紧,我还能说话吗?真是笨死了,其愚蠢--唉!比猪还不如。
"乖乖的跟我来。"O-ZEKI拖着暮憬便离开了工作现场,只留下一堆不明所以的工作人员大眼瞪小眼。
"你到底想来干什么?"走到了不远处的休息时,O-ZEKI马上松开暮憬,大声地叫着,一边很委屈地揉着手掌,上面有一个大大的、清晰的齿印,就是他--暮憬咬出来的。
"再续一夜情。"
"你有病。"O-ZEKI吼道。
"啧啧。别生气嘛!"他心情很好地说道,"我们谈个交易怎么样?"
"交易?有必要吗?我们可是一点交情也没有。"O-ZEKI别开头不去看他,心中正暗自揣测。
"交情是靠交易发展而来的嘛。还记得在‘夜'的时候,你将我的guitar弄坏的事实吗?即使你不记得也无妨,我可是很会缠人的。"
这一点O-ZEKI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深有感触。
"那你想怎么办?"快点将这件事解决,然后把这只瘟神立刻送走,最好永远都不要见面了。
暮憬开心的一笑,"你如果早那么爽气就好了。其实很简单,我不要你赔20万元了。"
O-ZEKI脸色一下子惨白,"你该不会要我养你一辈子吧。"
"No,No,No!你养不起我的。你一分钱都不用赔。"暮憬很好心地回答,可惜,通常好心都不会有好报的,他的善良只换来了O-ZEKI怀疑的目光。
自己的信用就这么底吗?况且那人只认识了自己不到三天,他有这么坏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暮憬清了清嗓子,"钱呢?不用了。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交情那么深了,何必计较money 呢?"哈!这是哪国的笑话,暮憬会不计较money,除非母猪会飞,木头会讲话。
"久?深?"O-ZEKI迟疑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暮憬一点也不介意地说道,"大丈夫何必拘泥于小节之中呢?来,来,来。我们商量一下。"
"既然你宽宏大量不赔钱,那我们还有什么好商量的哪?"
暮憬给了他一个‘你真笨'的眼神,"钱不用赔,我又没说不用其他的抵债。拜托你发挥一下想象力好不好?做人不可以太直,如果一根肠子通到底,那你还有什么生存的价值?人活着就要懂一点艺术,不懂呢?也要修饰一下,让人认为你高深莫测,不要一天到晚嬉皮笑脸,别人会以为你还是孩子的。"
你是最没有资格说别人的人,O-ZEKI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免得这家伙又是一串长篇大论。(也替作者考虑一下嘛。会很累的。)
"O.K!O.K.!还是先谈正事吧。O-ZEKI,你认为润的声音怎么样?"暮憬稍稍严肃地说道。
"润?干嘛?你干嘛提起他?他与这件事无关,不许你把他牵扯进来。"O-ZEKI表情很严肃,说话的口气和刚才截然不同。
暮憬见状暗暗地吃了一惊,脸上却是淡淡的笑容,"不,你误会了。我不会那么卑鄙地利用他来牵制你,只是想问问你的感想而已。"
O-ZEKI缓缓移开了凝视着暮憬的目光,"润的声音很与众不同,感觉上很有韵味,他本人一直没有发觉。仿佛经过专门的训练一样,他的声线偏重低沉,但却很激昂,时而的假音更是不同凡响。但是,"O-ZEKI锐利地看向暮憬,"你很不简单,那么短短几句话,你就可以听出来。"
暮憬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因为我是专业的,我已经搞了十年的音乐了。对我而言,音乐已成为了我的一部分。O-ZEKI也很不简单呢。我只是问你对润的嗓音的看法,而你却告诉了我润的声线。是不是你在想些什么?"
O-ZEKI狼狈地咬了咬下唇,"那又怎么样?"
暮憬轻轻一笑,顾左右而言他,"知道吗?我的理想是组建一支乐队,一支可以红遍全球的乐队,为此我曾经努力过一次,但却在将达到辉煌时破灭了。现在,我想再试一次,只要一次就够了。"暮憬说得很慢,但可以听出其中包含的痛苦。
"你看上了润的声音?"O-ZEKI问道。
"是的。"暮憬毫不迟疑地回答,"我是个Guitar手,而‘夜'的老板Die弹的Bass很棒,只差一个主音和一个鼓手。说真的,润真的是我理想中的主音。"
O-ZEKI沉默了下来。他实在很难去拒绝这样一个真诚的人,但润--
"润,同意吗?"
"我提过,但他回避了话题。"暮憬看了看空空的双手,修长的手指不自然地动着,"手中没有Guitar,就觉得很不舒服。"
O-ZEKI晃晃头,"润很讨厌受人注目。"
"可他天生是个站在舞台上的人,O-ZEKI你不会否认吧。即使竭力想隐藏自己,也永远无法躲避,注定是在灯光下耀眼的明星。"暮憬一语道破。
O-ZEKI皱了下眉,"这样润就再也不会是我一个人的润了。"他说得很轻,很失落。
"你和润到底是什么关系?"话一落,暮憬便发现自己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抱歉,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O-ZEKI看了他一眼,很慢很慢地说,"很复杂。没有润,我就无法做O-ZEKI,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已经习惯了守护在润的身边,就觉得是那样天经地义,无法离开彼此。该怎么说呢,除了润,没有什么事可以让我用心去对待的。"他又跟了一句,"是不是很奇怪?"
"不,很羡慕你们,有个可以依靠的人总比孤单一人好吧。"暮憬耸耸肩,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奇怪?我干嘛和你说这些?"O-ZEKI撇撇嘴。
"喂,你可不许赖皮。"赖皮是我的专利。
"赖皮什么?我又没有答应什么。"O-ZEKI很狡猾的笑着说。
"是吗?O-ZEKI,难道你不想听润唱歌,唱那种很煽情的歌?"暮憬用诱惑亚当犯罪的声音开始利诱。
"想--"货真价实的情不自禁。
"那么就去说服润吧。"暮憬教唆着。
"不要。"回答得好快,再想想嘛。不要这么快就回答,至少迟疑一下下吧。
"你不想听?"
"想--"又是情不自禁地欢呼。
"那去劝呀。"
"不要。"好坚定~~~~~~~~~
"你不想看润打扮得很美型,甚至很视觉的,公主裙什么的?"
"想--"回答得很响亮,O-ZEKI眼前浮现出润身穿白色的束腰长裙,长长的微卷的黑发披散着,我见犹怜的容颜,美丽的一尘不染。
"那快去劝呀。"
"不要。"回答得好无奈。
"难道你不想和润同台演出?说不定可以站在一起哦。"
"想--"O-ZEKI又想象着润手中拿着话筒,一边唱一边朝他抛媚眼的样子,吞了口口水。
"那就去和润说呀。"
"不要。"迟疑了一会儿。
孙中山革命十次才成功,自己的胜利曙光就在前方,努力吧。暮憬对自己说了声:加油。又继续迷惑O-ZEKI,"难道你不想和润一起拍MTV、到国外取景,有时工作忙,还可以睡在一起。"
睡在一起?O-ZEKI的耳朵竖了起来,眼前正在拍摄MTV,自己穿着王子的服饰,头戴王冠,威风又帅气;而润身穿公主服,美丽的脸庞一丝羞怯而优雅的笑,微微仰起头,王子则低下头,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然后,"咔"。"你在想什么?"暮憬突然推了他一下。
"Kiss。"典型的自觉坟墓。
"怎么样?O-ZEKI。"暮憬这次到没有嘲笑他。
仿佛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O-ZEKI用力地点了下头。满脑全是刚才那煽情的画面,只见他脸通红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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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因为我喜欢你~~
"润~~~,今天我们拍摄的是武士装,很漂亮的,而且穿着感觉很威风呢。不过那个臭导演太拽了,嫌东嫌西的。下次我一定不会接他的case。还有,Lee老是欺负我,还不许我抱怨,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嘛。"O-ZEKI一边吃着饭,一边像往常一样说着工作的事。见润不理他,他抬头看看他。
润表情很严肃地吃着,只是不停地挟着菜,却甩也不甩O-ZEKI。
"润,我--"
"吃饭。不许说话。"润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继续吃饭。
O-ZEKI无奈地一笑,润还在生气,自己似乎只会惹他生气,不期地又想到了那天在飞机上润那种纯然的笑容。在心中叹了口气,也许润和我的想法不一样,他或许真的很讨厌我,也许只是觉得烦,可又不好意思说吧。润没有我一定还是可以很快乐地活下去的。
"菜很难吃吗?"润问道,目光却没有看着他,"还是害怕我毒死你。"他的口气有点嘲讽。
"没有。当然没有,只是--"O-ZEKI放下了碗筷,"润,你很讨厌我吗?还是认为我很烦,让你看了很不爽?真的,我让你这么讨厌吗?"
润的眼睛里迅速闪过惊诧,但转眼便平静了,"有点,有那么一点点。"
"是吗?真的是这样?"O-ZEKI的口气很悲伤,"我一直以为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通常这句话都出现在结婚仪式上,或求婚时。"润不在意地回答,内心却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润!你根本不必用这套来敷衍我。"O-ZEKI似乎有些被激怒了,润那种轻佻又无所谓的举动已经伤害了他。
"敷衍?"润冷笑了一下。
O-ZEKI一震,"润,我究竟算什么?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一无所知的日子真的好累。"
"累?累的人是我吧。"
"你--"O-ZEKI站了起来,退了一步,"你好过分。"第一次,当着润的面,O-ZEKI用力地关上了房门。
这家伙吃错了药了吗?神经兮兮的。润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我说错了什么了吗?敷衍吗?可是O-ZEKI这家伙难道不知道,我是从来不会让自己"委屈"地去"敷衍"的,他一向是有话必说的。那么是"累的人是我吧"这句话?可是这是事实啊。他老是顶着一张嬉皮笑脸的面皮到处晃悠,每天光是猜他的想法就已经很累人的了。
那么,这家伙生什么气?润莫名其妙地搔搔头。
可笑的两人啊,同样一句话的理解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半夜,润一边吃着各种各样的零嘴,一边看着电视,心儿却飘到了O-ZEKI那里去了。那家伙的耐心一向很差,绝对在房中呆不下去的,那么这四个小时在干什么呢?坐了一会儿,润还是忍不住走到O-ZEKI的房门口,敲也不敲地推开了。
真的,真的,不应该进来的,润很后悔地想到。
O-ZEKI的房间里全是面巾纸,床上有,沙发上有,地板上全是,桌上更不用说了,墙上也粘了好几团,很夸张,又是一张飞过来,正巧打在润的脸上。
"呜--我还活着干嘛。--人生没有希望了--"O-ZEKI坐在书桌前,抱着一大盒面巾纸哭诉着,"润不要我了,哇--"一张面巾纸,左边擦擦、右边揉揉,鼻涕一拧,用力一压,向后一抛。
"我的人生......恶--人生是灰色的,再也没有......没有太阳了--呜......润......哇--"又一张面巾纸,左边擦擦、右边揉揉,鼻涕一拧,用力一压,向后一抛。
"润......可爱的润......我该怎么办?没有了家......恶......我该去哪里呢?呜--每个人都只会欺负我,哇--"面巾纸......面巾纸?用完了!"连你也欺负我......"O-ZEKI一边哭,一边钻进了桌子下面,挖呀挖呀,挖出了一大袋面巾纸,"幸好平时有准备......那时的我多幸福,呜--"
一边哭,一边擦眼泪、拧鼻涕,还打开衣橱,拿出了一个行李箱,一咕脑地把衣服都往箱子里塞,哭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阿--润......呜--润......哇--润......润......润......恶--"
我还是出去吧。润看了一会儿想到,他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想,一点也不想,尤其那个人手中还握着一瓶酒。
"我的润啊--你......是我的太阳......我的月亮,没有......你,我活着还干什么呢?--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Bad Boy!Bad Boy!你是Bad Boy!--我说我爱了不该爱的人,我的心中满是伤痕--"果然,醉鬼都喜欢唱歌,润马上验证了这条理论。我还是快闪吧。润想到。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那里没有我的润,那里没有我--润......呜--"O-ZEKI哭到柔肠寸断,撕声力竭,倒在床上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