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被他放进保险箱,“新的生活又开始了,怎么可能会为了人生中的过往云烟而悲痛呢,真搞笑。”
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货色。
“醒了?”叶文绉敲敲门,端了杯温水走进来,“先喝点水,晚上我买的皮蛋瘦肉粥配了烤羊排。”
接过水杯,抱着抿了一口暖嘟嘟的,从口腔一直滑向胃底,“谢谢,”萧杵泽说。
“大丈夫。”叶文绉坐在床边,在他脚上拍了拍。
“一言九鼎?”萧杵泽问。
“小爷说的是日语,日语!”叶文绉失笑,坚决捍卫自己的语言表达。
萧杵泽站起来,穿上拖鞋往厕所跑:“可你说的是中文,没办法。”
“别跑呀,嘿!”叶文绉在后面喊道,“小赤佬。”
“可惜你打不到。”萧杵泽关上门,“我是高级的中国人。”
“哼,谁不是。”叶文绉小声的嘀咕,“说的好像我是小日本鬼子似的。”
被人照顾的感觉很陌生,但似乎也很不错。
萧杵泽洗了把冷水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莫名有种憔悴。
他想,休息休息够了,恋爱也结束了。是该从新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总不能永远颓废。
“加油。”萧杵泽对着镜子为自己竖起大拇指。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你们TM是脑子废了!”
刚出厕所门,他就听到客厅里传来小方极为不满的愤怒的声音。
充斥了他整个脑腔,极具杀伤力。
“傻逼。”叶文绉又笑骂了一句,得意洋洋,“要来就来呗。”
走到客厅,他才看见原来是在打电话。萧杵泽想了想,多半是小方那家伙听到自己来叶文绉家里而留下的羡慕嫉妒的泪水。
并配上了极为性感的嘶吼。
“哟,狗子!”视频电话中,眼尖的小方很快发现了他,开心的打了下招呼又收回手,气鼓鼓的,“连你也这样没给我说就去老叶家了,可恶,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萧杵泽惜字如金:“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叶文绉肆无忌惮的笑起来,指着叶文绉拍拍地板,“活该呢。”
小方苦涩,小方流泪:爱会消失。
“那…我晚上来,陪你们喝酒。”方致源想了想,觉得他不应该被落下。
“哦哦哦,我们吃饭吧。”叶文绉冲着小方邪魅一笑,结束了视频通话。
“嗯,好。”萧杵泽坐到叶文绉身边。
两人边吃边聊,但拒不谈林让的事情。甚至专门绕过“恋爱”这个话题。
萧杵泽对NBA不太感冒,叶文绉就换成足球比赛来看。
对于运动,男人们总是津津乐道。
并乐此不疲。
晚上小方来的正巧,刚好打开酒瓶子就钻来。
三个人吹吹小牛,拉东扯西。
说什么今年去买彩票,希望一夜暴富。又说,炒个股分红赚赚票票……
总之全掉进了钱眼子了出不去。
叶文绉不差钱,但也很乐意的投入这些话题,家里有钱,但并不是他的。
酒到微醺,小酌怡情。
三个人聊着聊着就挤在一起,瞎呼呼的睡过去。
而林让那边本家的别墅里,又掀起来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元旦团聚是林让主动提出,林父本着还挺高兴这孩子开窍,推了手头工作赶来。
谁知林让刚进门就说了让两个长辈当成裂开的话,宛如五雷轰顶。
“爸妈,就这样吧。我希望我们从今以后能断绝关系。”
“无论你们同意与否,我心意已决。这是合同书,你们看看。”
林让还是戴着那副惯性的微笑,从皮夹包里摸出一份文件,摆在桌上。
笑吟吟的看着林家父母,又动唇说:“元旦快乐啊!”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日益消瘦……就像作者菌的头发……
飘啊飘啊,我的骄傲放纵……快完结了,尽量在五一左右。
三次元最近挺忙,几乎没上网时间,不过我会尽快码字哒 (/^▽^)/ 。
☆、say bye bye
“啊?”林父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和林母对视一眼儿。
林母:勇儿。
“你说什么,有勇气再说一次。”林父的口吻异常平静,似乎这只是听到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他没听懂单单多问了倆句。
可林让和林母都心知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说,元旦快乐。”林让笑了笑,走到餐桌旁坐下。
“元旦快乐,回来就好,别开玩笑啊。”林母柔柔的说着,把手搭在林让手上。
“没开玩笑。”林让收起笑容,脸色冷了冷。
“叫他滚!”林父冲林母吼道,一把打开她搭在林让手上的手。
“啪”的一声脆响,林母的手被林让撇开,他挨下了这一击。
“别打女人啊,”林让漫不经心的抬眼看向林父,挑衅般的勾起嘴角,“这样很废物啊,男人打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说是不是呢,爸爸?”林让举起酒杯抿了口,“好酒。”
“给老子爬,你他妈是脑子有病么?”林父大喝,“非要惹老子生气?你个死东西,我他妈当初就是犯贱才收养了你这个龟孙。”
“嗯嗯,没错发言特别精彩。”林让把酒一饮而尽,鼓起了掌。
“小让。”林母喊了一声,可无济于事并未得到理会。
她也清楚,只不过是做个样
“妈你也别说了,我知道我明白你装着也挺辛苦的,”林让耸肩,“大家今日聊开。”
“你他妈什么态度,怎么对你父亲母亲呢。”林父横眉竖眼,横跨在餐桌旁。
林让无所谓道:“是吗?那我能有什么态度或者是说我该是啥态度呢?悉听尊便!”
“你!”林父一巴掌扇过去,却没想道被林让一手接住,气得脸上横肉一抖,“逆子!老子就你爹的后悔。”
这句话传到林让耳朵里时,什么悲伤啊心碎啊都是不存在的。
他只觉得好笑:“不过,就算您老人家后悔也没了用。”
“你说是吧,”林让拾笔在手指间转了一圈,又重重的将笔摔在合同上,“ ”元旦嘛,其实我还是想大家团圆快乐的。
“ 贱人!”林父大怒,指着他的鼻尖一个劲儿的狠骂,就差点儿动手,“ 疯子……不对你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孽障败类!”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钝刀,恶狠狠毫不留情地在他心里剜了一刀。
“ 小让啊,乖……你别介意啊先别提合同的事了,”林母捏了捏眉心,满面愁容,“你爸
爸只是看你今天情绪不好,又没和你的呃男朋友呆一起,他就口直心快你别介意。”
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
这是在他刚刚剖开的心窝子撒辣椒面儿!
“ 你们两个都是这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啧啧啧”林让摇摇头在合同上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好在我也即将解放,不再与你们再有瓜葛。”
“滚!老子不想再见到你!”
林父震怒,把合同掀翻在地。
“ 可是……哎……”林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最后低下头。
她眼里的悲伤就仿佛挂在夜幕的白月。
林让倒是不介意,给合同拍了张照,就转身潇洒离去。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特牛逼,就像那种言情剧里的霸道总裁忒有风范儿……说不定也还有古惑仔头头的味儿。
“再见,”林让走到门边,驻足回头又想了想说,“是再也不见。”
“滚,有多远给老子爬多远。”林父随手摔烂了一个白瓷盘,里边儿的饭菜洒落一地,“老子遇见你就是处了八辈子的霉头!”
他们之间相互利用的感情到这一刻完全破碎,仿佛是这碎落的白瓷盘。
跌入沉底,沾染酱色的黏液。
也不会有人明白,他们之间是否真的付出过真情实感。
与圆月般,这个家也在这里画上了一个圆满明亮的句号。
“喂?”
“干嘛呢,二木少爷不是有事要先回去嘛?”
“现在来,还迟么?”林让声音哑哑的,像是喉咙里卡住了一口痰。
“来呗,小爷洗白白等你哦~”张森笑笑,“季时也还在呢。”
“嗯,好。”林让说。
张森又笑着问他:“怎么,今儿个不配着你小男朋友了没?难得,别晚上又风叉叉跑来,扰了兴致。”
“不会了,”林让苦笑,“恢复单身,单身万岁。”
“啊……这哥们我可不是故意想勾起你伤心事的,今天晚上给你找点儿小嫩模,放飞自我。”张森说着,给前台老板吩咐下去。
说是风就是雨。
“那我一会儿到。”
“嗯。”
“诶,这就很牛逼,”季时在头上裹了个卷卷,“我看那封信都感动,啧啧啧,二木啧啧啧。”
“你懂吧!”从另一个男人身上支起身,季时没有骨头一样,又靠在张森的肩膀上。
张森垂头看了他一眼问:“懂什么?”
季时飞去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你不懂我的心,假装冷静,你不懂爱情把它当游戏~把这美妙的歌曲送给二木公子。”
“不懂,”张森想了想,灌了口酒,“以后能明白吧……娶了媳妇儿可能会变聪明。”
“哦……”季时又翻身起来,像是对着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自己一个人也挺不错哒。”
“嗯?”
“没什么,我就叹口气。”
“叹气不吉利,今天多圆满的一天──”
季时噗了一声,摆摆手:“既然这么美好,干啥不去陪你媳妇儿?”
“呃,我去了二木下午也走了,那谁陪你?”张森撑起脸,故作坚强状。
“谁要你陪我,哼。”嘴上说不要脸上还是乐开了花,季时勾勾嘴角,眨着大眼睛,“说认真的。”
“她说明天嘛,”张森红了脸,耳垂也是粉粉的,转过头向舞台上扭动的人们投取,在霓虹灯闪烁交织下遮挡住他微妙的小羞涩,“提前准备,激动啊,就睡不着了。”
季时哼了哼,又是乐:“你也不过如此嘛。”
最后还是会安定下来,有喜欢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家庭。
会是哪种感觉呢,季时想了想,可惜没想通。
继续喝了口酒,倒在他物色的帅哥身上。
这样挺好的现在,牡丹怀里睡,单身VIP。
这一夜放肆,宣泄,把所有的烦恼抛之脑后。
林让和酒吧里性感是女郎贴着身,一起随着狂想的乐曲律动身躯。
“帅哥,一个人吗?”卷发美女问。
“不是,还有朋友。”林让笑了笑。
“那晚上呢,一个人过元旦?”卷发美女撩了撩头发,用香肩顶在他胸口,“我陪你怎么样,嗯~?”
“今晚的月色挺美。”林让说。
卷发美女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笑:“一起赏月呗。”
“我还是喜欢一个人,”林让停下来不再继续跳舞,“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保持纯洁。”
“啊──”卷发美女也不尴尬,继续扭,“那我再找一个人陪我。”
“行啊。”林让笑笑,离开舞台坐回卡座。
密匝匝的人疯狂扭动着身体,白花花一片。
说不出口的感觉,明明喧嚣沸腾可心底深处仍旧发冷。
似乎与这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月色美得惊心动魄,鲜有的瑰丽皎洁。
也冷清的可怕。
“不玩了,我歇会儿。”林让叹了口气,窝在卡座的座位上蜷一坨。
“没劲儿。”季时慵懒的说。
“就是没劲儿,累。”心累身子累,还不想说话。
“看上哪个没?”季时问。
林让闭着眼:“没,没看呢……不过尔尔。”
“行吧,”季时不再理他,又去加入happy的行列,“不管你了,我自己乐去了。”
“嗯。”
“嗯。”
“卧槽,真的?!”方致源重复了这个问题第三遍后,还是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眶。
“不然还假的?”萧杵泽瞥了他一眼,“ 跑快点。”
“哦……”小方有气无力的回答,他不想跑他想吃瓜。
不过这瓜到了自己兄弟身上就不香了,反而他怕吃了会很气,气就算了也许还会拿对方没辙。
就很无语……
不过让他最伤心是,萧杵泽和叶文绉两个臭家伙瞒了他一个多星期。
还是靠他自己聪明的小脑瓜子发现的其中的端倪。
不然天知道他多久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恶!
不过他觉得林让更可恶。
哪怕他不知道不清楚真相是啥。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他狗子。
萧杵泽在这分开后是一周只是偶尔会觉得怅惘。
难免会思念会怀念,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当然也会心痛。
对比以前,他每天倒松活了不少。
不必早起准备早饭和便当,也不用借着午休的机会买菜……
更不用每天会因为另一个人的情绪而牵肠挂肚。
有了叶文绉他倒也懒了许多,可有些习惯刻在骨子里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改掉。
在这期间他也断断续续的给叶文绉吐露了他这一年多来念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