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九撼灯

作者:二九撼灯  录入:05-10

  好像高三本就应该是让人紧张痛苦挣扎其中的,时间挤得越紧, 就更安心一些。虽然累,但至少是在努力跑着的, 没不赶趟。
  晚上独自去食堂的时候,贺中鹤就买了杯粥, 在医院闻了一中午消毒水味儿,这会儿没什么胃口。
  回了教室做完听力, 贺中鹤拿出手机躲书立后头给雁升发了条消息,问感觉好点儿没。
  平常雁升回他消息都挺快的,这次等半天都没回。
  可能是睡了?
  贺中鹤没再寻思这个, 挂完吊瓶把他送回家目的就是让他补充睡眠休息会儿,这人睡着了警笛头不响五次醒不来的。
  一下午加一晚上,雁升桌子上多出来的练习卷一共有十几张,平时天天机械地跟着做试不出来,这么一合计还挺惊人。
  晚自习放学后贺中鹤没逗留,直接背上书包小跑出教室,赶在所有人把楼道堵个水泄不通之前出了教学楼。
  回家放下书包跟杜兰珍说了一声,贺中鹤就去了对门。
  清了清嗓子,客厅灯开着,没人应。
  不能睡到这个点儿吧?
  贺中鹤轻手轻脚进了卧室,没人。
  他当即掏出手机直接拨了电话,嘟了几声那边才接通:“哪儿去了你?让你在家躺着你乱窜什么?”
  “猫丢了,”雁升声音比上午还哑,听动静正很急地在走路,“胡胡丢了。”
  贺中鹤愣了愣,他刚才没注意,一开门没有一团毛烘烘软乎乎的东西来蹭他的腿。
  “怎么丢的?”他皱着眉,虽然只是二楼,但平时门窗都紧闭着,不可能说丢就丢。
  “自己从窗口跑了。”雁升气喘吁吁,“小区和周围找了一圈,没有。”
  “先别急,”贺中鹤快步往外走,想起来之前雁升挺骄傲地说胡胡自学成才开门开窗。猫跟狗不一样,跑了说不定就难再找回来了,而且胡胡除了鼻子边两道白,其他没什么特征,就一很普通的橘猫,“你先回来,咱俩再顺着找一……”
  打开门迈出脚的瞬间,贺中鹤整个人都僵住了。
  声控灯今天异常灵敏,唰地亮起。
  雁升听出来他那边声音戛然而止:“喂?”
  “你先……别回来了。”贺中鹤心跳得飞快,后背出了一层冷汗,“我……找找,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僵硬地蹲下|身。
  一团橘色的毛烘烘。
  但是已经不软了,僵硬的身体上,毛打了绺,沾着融化的灰色雪水。
  贺中鹤手是颤着的,他轻轻托起猫头。
  鼻子周围糊着干涸的血迹,一片模糊。
  贺中鹤猛地抽回手。
  猫眼半睁着,瞳仁发灰,眼角还挂着黄色痕迹,尾巴没了,连带周围一块皮肉也没了,鲜红一片。
  前几天还活蹦乱跳的小猫,现在成了一具凉掉的尸体,端端正正被摆在雁升家门口。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
  这种视觉冲击不是说多血|腥多恐怖,而是你熟悉的活物,把它当伴儿的活物,变成了一团死肉,被强行摆在你面前。
  而且他刚才进门的时候还没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被放了猫尸。
  杀猫的人刚刚来过。
  贺中鹤手冰凉得几乎没有知觉,惊诧、愤怒、不解。
  拍下照片,再震惊再难受也得迅速收拾干净,雁升上次对死老鼠的反应贺中鹤记得,不能让他看到。
  趁着夜深把猫埋到楼下花坛,贺中鹤还是接受不了,心里窜火却没处发,抓不着人,物业不管。洪星邵先兑du佳
  回到家杜兰珍看他脸色不对劲:“怎么了?”
  “没。”贺中鹤身上发冷,猫被摆在在门口地毯上的画面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雁升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发朋友圈了,看能不能找到。”猫不是贺中鹤的,但他也难受,心拧巴成一团,只能安慰他,“猫都喜欢往外跑,过几天就回来了。”
  “嗯。”雁升紧皱着眉,出去找这一趟身上都被冻透了。
  “先睡,明天再说。”贺中鹤给他冲了药,坐到他旁边搓了搓他胳膊,“没事儿,肯定丢不了。”
  “嗯,”雁升闭了闭眼,“怪我,临走没插窗户。”
  贺中鹤没说话,又捏了捏他胳膊。
  下雪不冷化雪冷,外头温度低到快零下十度,半夜窜这一通感冒又加重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雁升整个人都是颓的,贺中鹤看着心里特不好受。
  猫跑了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能就单纯跑了,过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雁升现在当然是这么希望的,他捡来养好的小猫,在家学习都抱腿上,宝贝得很。
  也正是这样,贺中鹤不敢跟他说,而且看他之前那次,好像对死掉的动物有不适反应。
  高考当前,他不能让这个影响雁升。
  朋友圈的寻猫启事一直被热心同学朋友转发着,但猫尸都冻在土里了。
  看雁升整天盯消息,贺中鹤心里不忍,只能慢慢转移他注意力,让他别老想这事儿了。
  楼底下原来的监控贺中鹤给拆了,换了新摄像头。
  杜兰珍又出差了,年关将至,最近忙得很。
  贺中鹤乐得她不在家,总算能松一口气,至少不用半夜开着小台灯偷摸学习。
  临近期末考试,大家反倒不怎么紧张,整天大考小考考麻木了。老郑很满意,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雁升的重感冒拖拖拉拉一个星期才好,大病初愈却赶上坏消息,元旦不放假。
  整个级部叫苦连天,其实本来也没指望学校放满三天,哪怕就当个普通大休呢,结果硬是让从元旦前一周上到放寒假,三个多星期。
  在学校的日子一下子没了盼头,整栋高三楼都是蔫的,从南楼蔫到北楼。
  晚上贺中鹤拿了书去雁升那儿学习,突突转的一天终于歇下来,最放松的就是深夜这会儿,两人独处一室安静学会儿习,唠唠嗑,黏糊一下。
  “十二点了,”雁升活动了一下脖子,“回去睡吧。”
  “怎么老想赶我呢?”贺中鹤低头写完手里的一道题,把笔一扔,“今晚上不走了。”
  雁升挑了挑眉。
  “我妈不在家。”贺中鹤伸手戳了戳他脸,这两天折腾得,都瘦了。
  “我告状。”雁升抓住他的手笑着说,能看出来,他心情瞬间起飞。
  “告,你可告的还多着呢。”贺中鹤说,“都不带心虚的。”
  雁升现在跟杜兰珍越混越熟,前两天他重感冒的事儿杜兰珍知道了,还给他煲了鲜姜鸡汤,虽然非常难喝。
  杜兰珍挺照顾雁升不止因为她的远亲近邻观念,也不止觉得这孩子挺讨人喜欢,主要是她看一小孩儿自己住这儿,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他提过父母,多少能猜出家里有点儿问题。
  雁升起身去衣柜拿被子:“元旦什么安排?”
  “学习的安排。”贺中鹤想到将近四个星期都要闷学校里,顿时有点儿头大,“不然呢,你有什么大胆的想法?”
  “我觉得请假在家还挺爽,”雁升想了想,“要不再……”
  “停,我把你带坏了我有罪。”贺中鹤说,“快高考了,别想七想八的。”
  “啊,这么正直呢?”雁升笑着走过来,双手撑到他椅子扶手上,俯身看着他。
  贺中鹤有点儿不自在,但还是挑着一边眉毛,一脸吊兮兮地抬起下巴偏头看着他。
  如果大街上随便一个路人露出这种表情,那他非常欠揍。
  但换成自己男朋友就不是欠揍效果了,跟故意勾人似的,欠亲。
  雁升很慢地往下低了低,然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大概是因为本来想亲的不是这儿,所以有点儿没控制好,“叭”一声,挺响亮。
  贺中鹤愣了愣,然后笑得不行:“你皮搋子啊!”
  “专搋你。”雁升直起身来。
  “……操。”贺中鹤反应过来,这骂人不带脏字儿的技能哪儿学的啊!
  俩人待一起确实磨叽,都收拾完躺床上快一点了。
  “我突然想起来,”贺中鹤看他关了灯,“咱树屋放那儿会不会被人占了或者拆了啊?”
  “那山就没人去。”雁升躺下来,侧着身子撑着脑袋在黑暗中看他。
  贺中鹤平躺着没动:“干什么啊你?”
  “看会儿,我夜视力好。”雁升轻声说。
  贺中鹤眨了眨眼,如果雁升这么问他,他肯定顺嘴说“干你”。
  非常非常不要脸,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其实他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学了一天习忙里偷闲,俩人也不用非得干什么,就这么躺一张床上待着,心都是静的。
  其实还是有些不安的,猫的事儿雁升还不知情,这几天想到这个贺中鹤心里就沉一下。
  “我想起来件事儿。”雁升还是保持支着胳膊看他的姿势没动。
  语调故意放得很平。
  按贺中鹤的经验,这是又有什么龌龊的小企图。
  雁升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没亲过我?”
  贺中鹤猛地转头,看着他。
  好像……还真是?
  “给你个机会。”雁升笑了笑,说完这句就撑着脑袋不动了。


第56章 那就亲亲。
  贺中鹤很想问我能弃权吗。
  但说出来显得自己多怂啊!
  不就搋……不就亲一下吗, 谁怕谁!
  贺中鹤坐起来,特野蛮地把雁升扳过去摁倒。
  然后唰一下跨到他身上坐着,还把他睡衣往下扯了扯。
  “怕了没?”
  其实贺中鹤自己现在就挺怕的,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现在脑子里跟放鞭似的, 噼里啪啦。
  就怕火星子蹦出来, 擦个枪走个火。
  非常危险。
  雁升比他淡定,躺着没动, 语调平平:“怕死了呢。”
  激将法非常成功, 贺中鹤立马直接掀了他被子, 拱进去用手肘撑在他脑袋旁边。
  这壁咚床咚吧, 分两种。
  一种是手撑床上, 这样离得远,但两人之间还有点儿可以调整的距离。
  还有一种就是贺中鹤现在这样的,胳膊肘撑床上。
  贴得非常近, 在同一床被子里。
  实话说他现在有点儿兴奋。
  跟平常自娱自乐的兴奋不一样,这种兴奋更烈, 烧得他有点儿晕乎乎的。
  雁升一脸平静地看着他脑内自嗨。
  思绪往不太好方向飘了一会儿,贺中鹤才想起来他是要亲雁升来着。
  于是狠狠地扳住他下巴, 偏了偏头——
  从小闲着没事儿没少看电视剧,亲人姿势学得非常地道。
  然后把嘴唇印在了雁升左脸上。
  最后翻了个身躺了回去, 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爽!
  “……”雁升躺着等了半天, “就没了?”
  “嗯?”
  “没后续了?”
  “什么后续?”贺中鹤一头雾水。
  雁升挺无奈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扑哧笑出来, 这一笑持续了大概一分多钟,差点儿笑床底下去。
  “你笑点非常清奇知道吗。”贺中鹤瞪着他。
  “是你太搞笑,”雁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还是停不下来,“折腾这么一顿然后往我脸上贴了一下,这虚晃一枪,不知道的以为你不举呢。”
  “你他妈才不举!”贺中鹤脸上有点儿烧得慌。
  “还1呢,”雁升挺怜悯地在他身上拍了拍,然后搂住了顺顺他头发,“行不行啊?不行咱躺平算了。”
  “我……”贺中鹤憋了半天,竟然没想出能呛他的话。
  雁升好半天才收住笑:“你该仔细考虑一下这个问题,拼刺刀我倒无所谓,主要是你真能1吗?”
  贺中鹤认真寻思了一下。
  从初中性向觉醒开始,他就认定了自己是1。
  原因很简单,拽了吧唧一酷哥,不是1是什么。
  他承认可能有点儿刻板印象了,毕竟欧美片有些0比1都壮,看着怪萎的。
  但0是绝对不可能0的。
  其实分析这个没什么实际参考,开局俩数字儿全靠他自己脑补,恋爱还是第一回 谈呢,更别提那什么上下了。
  所以他没考虑那么多过,真喜欢谁上谁下不一样啊。
  不过说实话,把那些片儿里的1代入雁升的话……他还……挺愿意躺平的。
  这什么危险的想法!
  贺中鹤被自己吓了一跳:“你哥哥我钢铁纯1,不信可以试试。”
  “哇好期待。”雁升觉得他这方面实在太有意思了,立马把自己摊平,甚至解了颗睡衣扣子,“来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敢?”贺中鹤眯了眯眼,非常好上套。
  雁升没说话,动了动胳膊示意他搞快点。
  然而这次他低估贺中鹤了。
  一个吻突然覆上来的时候,雁升顿了顿。
  口嗨大师其实也不过如此,被亲的第一反应也是懵了。
  原来这么软。
  呼吸纠缠,一片乱了节奏的温热。
  俩人都不怎么会,没有下一步动作了,只是这么嘴对嘴轻轻碰着。
  雁升抬起胳膊,按住他后脑勺往下压,把这个吻贴得更实。
  这个距离,贺中鹤有种整个人都被雁升裹着的感觉,耳边呼吸声是雁升的,半睁眼看见的是雁升,扑面的温度来自雁升,嘴唇的触感也是雁升。
  心跳得飞快,有点儿顶嗓子眼,估计快飙到一百五了。
  脑子一团乱,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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