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你清醒一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二九撼灯

作者:二九撼灯  录入:05-10



第70章 “我这儿有人陪。”……
  除夕这天基本就是收拾收拾准备过节了, 工作的等着几小时后休班放年假,上学的也放下作业待不住了。
  早上贺中鹤起来做了套卷子就没再靠近书桌,在朋友圈刷他们回老家去农村之类的动态。
  石宇杰发了张照片, 是他的腿和周围一圈因为抓拍脸变形的大姨大妈, 背景一地瓜子皮糖纸, 还有小孩儿咧着嘴穿着开裆裤在大哭。
  配字是:正在被问成绩[裂开/]
  贺中鹤给他点了赞,评论了一串哈。
  成绩昨晚十二点就能查了, 他早上起来到现在, 看了石宇杰朋友圈才想起来要查成绩, 心态非常放松, 放假第一天就对过答案知道大概什么分数位次了。
  打开网站拉了拉班级成绩单, 二十名,跟预想的差不多,顺着错题的分加了找上去, 应该是第五名。
  雁升还是毫无例外地第一,贺中鹤看着这个头顶一片空荡荡的名字, 突然有点儿自豪,这我男朋友呢。
  石宇杰应该是看见他点赞评论了, 给他发消息,说过完年初六才能从老家回来上课。
  然后问他来不来他老家玩几天。
  “不用。”贺中鹤给他回语音, “我这儿有人陪。”
  石宇杰给他回了仨叹号,说除了你妈还有谁。
  贺中鹤发过去一个狗头。
  石宇杰回过来雁升俩字儿, 后头跟着三行问号叹号。贺中鹤笑着把手机熄屏放下了,站到窗边想伸个懒腰, 伸到一半听见墙闷闷响了三下。
  贺中鹤愣了愣,憋住了没笑,赶紧跑过去也敲了三下。
  换衣服准备出门。
  “干嘛去?”杜兰珍问。
  “出去逛会儿。”贺中鹤很雀跃地开门蹦走了。
  轻手轻脚掏出钥匙打开雁升家门, 贺中鹤贼似的溜进去,见雁升正站洗手间镜子前扒拉头发,扑过去抱住他,一通傻乐:“把我召唤出来有何指示。”
  “去趟山里,跟不跟着?”雁升摸了把他脑袋,照着脑门儿亲了一下。
  “走!”贺中鹤很有兴致。
  这回还是大卢开车,其实公司已经放假了,但他和雁升有时候过年会去看望比较熟的几个护林员。
  “哟。”大卢掐了烟,把情歌top榜切成土嗨,扭头看着跟在雁升身后上车的贺中鹤,“大,这是领了个睡袋上山啊?”
  “冻怕了。”贺中鹤上车摘了羽绒服帽子,往座位上一倚,衣服厚得挤半天气儿后背才完全倚到靠背上。
  “先去趟烟酒商店,再去商场。”雁升跟大卢说。
  “好嘞。”大卢笑笑,把DJ版恭喜你发财音响调高。今儿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过年嘛,“大过年好,睡袋也过年好。”
  “过年好。”雁升给几人小群里发了个红包。大卢听见消息提示音,特快乐地在轰隆轰隆响的土嗨中点开了,嚎了一嗓子,“恭喜你发财——”
  雁升很头疼:“我是点了个卖唱的吗?”
  大卢继续忘乎所以:“恭喜你精彩——”
  按不同地方不同家庭习惯,过年几天不同时段都有上山烧纸的,护林员都不得歇。顺着山路七拐八拐上去,帽子叔和另一个年轻点儿的胖大叔出来迎:“大老远就看着你们车了!”
  “明年一定换辆越野。”大卢从车上下来,“太颠了。”
  刚才买的人参酒和几箱礼品满满一后备箱,仨人一起提才把东西运屋里去。
  帽子叔站一旁唠叨雁升:“就知道你今天得来,消停蹲家里多好,这边儿冻死个人的。”
  “哎?”旁边烧炉子的胖大叔指了指他。
  过年不说不好的字眼儿,帽子叔赶紧转移话题:“这小伙子也你们干网红的吧?”
  “不是。”贺中鹤笑了笑,“我雁升同学。”
  “看着也像网红。”帽子叔咂咂嘴,想起来什么,“上回那个还来吗?”
  “哪个?”大卢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穿花里胡哨那个。”帽子叔说。
  “那就一看热闹瞎装逼的。”对于涛哥这种人大卢很不屑,“我觉得他就是贴乎我们大呢,那叫什么……舔狗,对,舔狗。”
  帽子叔没听懂他这洋气词儿,点了点头去帮胖大叔烧炉子去了。
  大卢在屋里转悠的时候贺中鹤小声问雁升:“怎么的,你还有舔狗啊?”
  “他学会个词儿到处瞎用。”雁升笑了笑,“之前酒吧那个。”
  “操。”贺中鹤想起来那个瘦竹竿,“当时我在gay吧看见你,世界都魔幻了。”
  “谁能想到之后还有更魔幻的呢。”雁升说。
  “在那说什么悄悄话呢。”帽子叔看着他俩,“中午都没事儿的话留下吃饭。”
  “有事儿。”雁升赶紧喊了大卢一声,边往外走边说,“赶着回家过年。”
  大卢跟出来跑上车,招呼他俩上车。
  帽子叔见他们要走,朝里间走去。
  “赶紧。”雁升催大卢。
  “热车呢,马上。”大卢说。
  结果帽子叔动作十分迅速,从里间出来,手里捏着个什么,一把拉开车门往雁升外套兜里塞。
  贺中鹤往旁边缩了缩,避免被红包推拉战误伤。
  “叔,真不用,我都这么大了。”雁升觉得自己兜都要被他扯碎了。
  “少跟我讲这些。”帽子叔吭哧吭哧往里塞,“平常你带来那些东西都堆不下了,山里这几个老头子除了你还谁惦记着?我这红包找不着人给,只能给你。”
  帽子叔几乎是把雁升反扭在车前座上给他成功制住了,然后变戏法似的从兜里又摸出一个红包,塞贺中鹤帽兜里:“小的都有份。”
  贺中鹤挺懵逼,回手往帽兜里翻:“我就真不用了……”
  帽子叔二话不说把他也制在前座。
  “我没比他俩大多少,咋没有啊?”大卢在驾驶座上笑。
  “快三十了你都。”帽子叔又变出来一个红包往他那边一扔,然后下去给他们使劲把关上车门,“走吧!”
  大卢笑着喊了声走了,发动车子。
  从山上下来还是浑身都冻透了,山风太狂劲,穿什么都不顶事儿。
  “还有要去的地儿吗?”下车后贺中鹤问。
  “没了。”雁升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了,“回家准备准备做年夜饭了。”
  “让我也参与一下。”贺中鹤挺兴奋地走在他旁边,用肩膀撞了撞他,“尽量不捣乱。”
  “你这个尽量很难拿。”雁升说。
  贺中鹤乐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不去看看你爸妈?”
  “不去。”雁升说得很果断。
  “不去最好,但是他们来找你怎么办?”贺中鹤有点儿担心。
  “找也不回。”雁升长长吸了口气,轻松地吐出来,“就这么无情无义。”
  “那就行。”贺中鹤拍了拍他的背,“其实我一直挺怕你爸找上门的,那回在超市我还记着呢。”
  “以后都见不着了。”雁升说。
  沿街溜达了一会儿买了两盒摔炮摔着玩儿,不知不觉从学校门口转悠到了商场,再到市医院门口。
  除夕这天医院门口的人比之前少多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不严重都不在这天来医院,本来住院的也都尽可能地回家过年了,医院门口停着两辆救护车,大门口非常冷清。
  “刘语林那样应该能回家过年吧?”贺中鹤想起来里头还躺着位熟人。
  “嗯。”雁升说,“今早上刘医生给我打电话拜年了,提了一嘴,说她回家了,状态还行。”
  “那就好。”贺中鹤看了眼医院急诊部大楼。今天除夕,熟的不熟的、认识的不认识的,他都希望能好好的,过个安稳年。
  医院旁边花店门口有卖糖葫芦的,贺中鹤抓了抓雁升手腕:“哥哥给买糖葫芦吃,要什么样的,什锦的行吗?”
  “山药豆的吧。”雁升笑笑,“不禁酸,吃口山楂眼泪能出来。”
  贺中鹤让他站天桥旁边等着,跑去卖糖葫芦的那儿。
  过了一会儿回来,手上两串什锦。
  “让我参观一下吃酸淌眼泪的。”贺中鹤特欠地把糖葫芦塞他手里,头上第一个就是山楂。
  “是亲男朋友吗?”雁升皱着眉看着那颗裹了糖浆的山楂。
  “不是,半道儿捡的。”贺中鹤咬了口自己的,用胳膊肘碰碰他,“不太酸,试试试试。”
  雁升迟疑地咬了一小块儿。
  贺中鹤脖子几乎一百八十度拧着脖子,看着他的表情变化。
  医院门口天桥底下是个背风处,但他惊奇地看到雁升倏然拧起眉毛,眼里立刻蒙了层雾。
  “哎我操!”贺中鹤又震惊又心疼又想笑,赶紧给他擦了擦眼角,使劲搓他的脸,“你吃的是什么感动中国十大山楂吗。”
  “不出意外舌尖应该出血了。”雁升露了点儿舌尖,用牙咬了咬。
  贺中鹤看着他舌尖渗出的一小丝儿红,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你这什么神奇体质。”
  “第一回 发现是小时候吃酸味彩虹糖,当时含了一颗,让那个粉煞了一嘴铁锈味儿。”雁升笑了笑,“所以平常口味偏甜,酸一点儿都受不了。”
  “太娇嫩了。”贺中鹤怜惜地摸了摸他后脑勺,啧啧,“以后跟着我肯定让你甜得发齁。”
  他抓着雁升的手把他没吃完那一半儿山楂咬下来,这他妈确实不算酸啊:“你吃底下草莓橘子什么的。”
  “还有狝猴桃,也酸了点儿。”雁升看着他笑了。
  贺中鹤比了个OK的手势,把自己那串伸到他面前示意他吃顶上那颗草莓。
  雁升听着自己嘴里糖浆层咔嚓咬碎的声音时,觉得很神奇。
  这是他第一次吃东西挑嘴时,有人在旁边很自然很顺嘴地帮他给解决了。
  非常亲昵,让他站在天桥底下眯眼看着医院大楼,从心底儿泛上来一阵暖。
  遇到贺中鹤之后有很多神奇的、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儿。
  比如过生日很突然地有人陪着、去荒山做直播有人跟着,比如自己竟然会做饭给人吃、家里的事儿会告诉什么人,再比如今天是高三这年除夕,他心情愉快地在大街上吃糖葫芦,跟其他人一样,融入到了街上过年的氛围中,不再是站在生活外漠然看着别人的状态了。
  老天爷就是这么神奇,在他待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年,给他放了一个神奇的贺中鹤。


第71章 “小哥哥,今晚睡我床吗……
  贺中鹤咬走他糖葫芦串上最后一颗山楂, 把棍儿扔垃圾桶里,拍了拍手口齿不清地说:“走,回家。”
  他从桥洞里绕过, 踩着马路牙子走出天桥的时候脚步突然顿住了。
  雁升跟在他后头, 他这猛一刹车差点儿撞一起:“怎么了?”
  贺中鹤迅速把嘴里的山楂咽下去, 按住雁升胳膊:“我有点儿脸盲,你看那是你爸吗?”
  刚才雁升心里一荡一漾的那股暖流, 在听到“你爸”这俩字儿的时候瞬间冻住了。
  虽然坚信不可能狗血到在除夕这天撞见雁德强, 但他走出来往医院门口看了一眼的时候, 非常快地拉了一把贺中鹤缩回天桥桥基后头。
  他第一个正常的除夕不能被突然飞过来的一只苍蝇给搅了。
  雁德强是自己来的, 身旁没人, 正顶着风往医院里头走。头发比中秋那会儿长了也乱了,衣服上脏兮兮的,有脚印, 仔细看他脚还是稍微跛着的,手捂着肋条。
  一看就是不知道在哪儿干了什么被人收拾了。
  雁升面无表情的看着, 有一刻心里突然觉得爽。
  他已经有正常安稳的生活了,雁德强还在臭水沟里泡着。
  “什么情况?”贺中鹤小声问, 听得出来声音有点儿紧张。
  “有人要在医院过年的情况。”雁升一直在桥底看着他进了急诊部大楼,“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杜兰珍也刚刚进门:“哪儿蹿去了?俩鼻子都红萝卜头似的。”
  “你这么说让人感觉很惊悚, 好像我俩其中一个有俩鼻子似的。”贺中鹤吸了吸鼻子,山上跑了一趟又绕到医院那片儿散了个步回来, 鼻尖确实没知觉了,顿时有点儿想把鼻尖贴地上暖暖的冲动。
  “开工吧。”杜兰珍把围巾搭到衣架上, 看了眼表,往厨房走,“也四点了。”
  雁升洗完手跟了过去, 路过贺中鹤旁边的时候捏了下他鼻尖。
  “和面我在行。”杜兰珍扒拉了扒拉案板旁边的一堆食材,“雁升调个馅儿试试?”
  “羊肉行吗,腌过不膻的那种。”雁升拿了个盆放到水槽旁。
  “简单弄就行。”杜兰珍说。
  杜兰珍和雁升一个调馅儿一个和面的时候,贺中鹤拉开厨房门进来,走到老妈旁边喂给她块儿剥好的碧根果,又很自然地喂了雁升一块儿。
  雁升从他手心把果仁吸溜走的时候嘴角压着笑,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贺中鹤觉得这挺刺激,一趟一趟跑厨房喂坚果。
  杜兰珍第五次听见厨房门被拉开的时候,从面粉袋里拈了一点儿面粉放手上,然后抬手,转身往手心一吹。
  贺中鹤被吹了一脸面粉。
  “边儿玩去,要么就老实站这儿看看。”杜兰珍觉得他这一趟趟是来捣乱的,“你也歇会儿嘴,再吃晚上甭吃饭了。”
  “这不慰问你俩么。”贺中鹤倚到门边,拿出手机对着杜兰珍和雁升的背影拍了一张。挺有意思的同框,老妈和男朋友和谐相处共烹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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