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白月光味信息素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等登等灯

作者:等登等灯  录入:05-27

  阮优面上温和的神情敛去一些:“道歉我知道了,你和沈良的事情我不想听。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请回吧!”阮优站起身,抻了抻衣角,他准备赶客了。
  陆观潮见状便急了,此刻他决不能被阮优赶出去,他伸手拉住了阮优的手腕。
  “我和阮优是我大学时才认识的!他是我的学弟!一开始我没有喜欢他!是后来走得近了才……”陆观潮说。
  阮优皱了皱眉头,轻轻推开陆观潮的手,不悦道:“陆观潮,虽然我和沈良之间有很多矛盾,我也不是很喜欢他,但我觉得,你喜欢一个人,不能把原因都推到对方头上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陆观潮迫切地说,他又拉住阮优的手,捏着他小而软的手掌,近乎乞求地说:“让我说完吧,优优。”
  陆观潮没有求过阮优什么事,他这样高傲的人低头求阮优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蛊惑,阮优难以抗拒,他鬼使神差地说:“那你说吧。”
  说完,阮优就后悔了,他还愿意吃陆观潮装可怜这一套,还愿意听陆观潮的辩白,那就说明自己对他仍旧没能彻底死心。
  阮优懊恼焦虑,气闷地坐回沙发上。
  陆观潮坐得离阮优近了些,说:“我大四临近毕业那年,沈良从国内来到我们学校读书,我们俩不在一个专业,但学校有国内校友群,在校生有空会一起聚聚,我和沈良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又因为来自一座城市,家里过去也有来往,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了。”
  这些阮优都知道,但他没有打断陆观潮的话,大学时,那大约是好几年前了,沈良在哪个地方都能如鱼得水,能在大学春风得意,阮优毫不意外,能吸引到陆观潮的注意,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那时我们家和陆家本家持续了好些年的财产纠葛还在白热化,我只不过是顶着陆家人的空壳,其实两手空空,心里发虚,过得并不算顺畅。
  沈良没问过,但是看出来了,他很喜欢跟人打交道,虽然刚认识我不久,还是邀请我跟他一起上课,说心情不好的人不能一个人待着。”
  阮优听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这是沈良的常用手段了。
  单纯的漂亮好看其实并不算什么,沈良收买人心的高级之处就在于他很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人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关怀。
  就比如陆观潮说的这种情况,阮优根本不用想,在陆观潮心里这是阮优对他的关心体贴,而在外人眼里,就是各式各样的alpha围着沈良转。
  见陆观潮的目光因阮优的嗤笑而望过来,阮优道:“没什么,你继续说。”
  其实陆观潮在犹豫,有些事要不要跟阮优说得这么清楚,他担心给阮优说得越清楚明白,阮优就会越生气愤怒。
  但陆观潮不想瞒着阮优,实话实说会怎么样陆观潮还不清楚,但他知道如果再骗阮优一定会失去所有机会。
  于是陆观潮继续说:“沈良在大学读生物检测,他是omega,而这种专业几乎看不到omega的身影,所以当他站在一群alpha堆里做实验的时候,很容易就一眼看到他。”
  阮优实在忍不住,有些嘲讽地说:“所以你就这么喜欢上他了吗?”陆观潮诚实地摇摇头:“那时候只能说是欣赏吧。”
  阮优了然地点头,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似的提问陆观潮:“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陆观潮被阮优这种不为所动、公事公办的态度弄得很难受,他宁愿阮优听到一半就崩溃,愤怒,不愿再听,也不想阮优就这么平静地听着,然后理智地提问。
  这让陆观潮生出一种阮优其实没有任何情意的恐慌,仿佛他根本攥不住阮优离开他的手。
  陆观潮望着阮优,在思考阮优的态度,没能回答他的问题,阮优便用漆黑的眼珠盯着陆观潮,直到陆观潮回过神来。
  他硬着头皮开口:“后来有个假期,我们回国,那时我们家和陆家本家的矛盾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成败在此一举,我实在走投无路,只能想个法子,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检测了陆家当家人,我伯父的omega的信息素,他在外边和别人有染,我就用这个法子胁迫他给我伯父吹了枕边风……”陆观潮苦笑一声:“手段很下流,所以我不怎么愿意提起这事。
  但检测是沈良偷偷帮我做的,他把检测结果交在我手里,让我大胆去做的时候,我突然被打动了。
  他好像看得透信息素也看得透我。
  我们一家跟本家夺权失利,灰溜溜从国内跑到国外,灰头土脸地待了好几年,我一直很苦闷,就在那个瞬间,那个检测报告救了我一命,我有了拿去胁迫陆家的东西,也有了翻身的底气,太多因素堆在一起了,所以我……”陆观潮没有再说下去,而阮优已经懂了。
  只是阮优恨不得自己永远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阮优没说什么,他走到门前打开门,说:“你走吧,陆观潮。”
  陆观潮原以为自己的据实相告会换来阮优的谅解,没想到阮优什么都不再问就要把他请走。
  陆观潮还想再挣扎一下,他张了张嘴,看见阮优阴沉的面色,那是一种陆观潮从未见过的表情,陆观潮怔愣地望着阮优。
  阮优的声音很轻,语速很慢,但却不容拒绝:“走,从我家离开,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陆观潮被阮优从家里轰出来,他面对那样的阮优,不敢同他讲条件,担心触怒他,但陆观潮百思不得其解,他站在阮优家门前,总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走了,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时,陆观潮听见房间里传来崩溃的痛哭声。
  沈良作为后天的努力派,即便付出再多努力,在检测这种工序中仍然避免不了学院派的短处。
  碰见情形复杂、多种信息素混合且等级高低混杂的样本,沈良就有些棘手。
  阮优又被沈良偷偷摸摸带到心安的检测中心,他把自己无能为力的样本摆在阮优面前,让阮优看看这样本里都有什么信息素。
  阮优的腺体很敏感是没错,但沈良读大学以后就很少让阮优为他检测了,这一次不知是不是太过复杂,所以才又逼着阮优帮他测。
  那份信息素样本里采集到的气味纷繁复杂,不仅有人类信息素的味道,还有各式香水的味道,不知沈良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份东西。
  阮优不想知道沈良都在做什么,他花了一些时间才分辨出来:“信息素主体是一位omega的,气味是樱花的味道,另外还有三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有两个都是檀木香,构成大同小异,但发育程度不同,推测是亲子关系。
  最后一个香很弱,嗯……槐花的味道,浓度很高,会有点呛,不过这个样本中倒是没有,大概接触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沈良大喜过望,接过阮优手里的样本飞速敲出一份检测报告来,而后他又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阮优那时并不知道沈良在做什么,他就这么放沈良离开,放走了那份本该属于他的倚靠与救赎,欣赏与爱慕。


第36章
  阮优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是很想哭,太荒唐了,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信息素,腺体,他一生所有的崩溃和痛苦仿佛都围绕这些展开,阮优的生活被绕进死胡同里,怎么都转不出来。
  陆观潮听见阮优的哭声,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他本就在阮优家门前踌躇徘徊,听见哭声立刻转身,砰砰地敲着阮优的房门。
  “优优,优优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陆观潮敲了一会儿,不见阮优开门,他心急如焚,原地转了几圈,陆观潮转身离开,往赵擎家去了。
  房是顾忻尔帮阮优租的,陆观潮猜他一定有中介或是房东的联系方式。
  陆观潮在顾忻尔家里毫不意外地受到了一场冷遇,赵家的佣人拦着陆观潮不许他进门,陆观潮在赵擎家里一阵上蹿下跳,差点和佣人动起手来,又是好一通折腾,动静闹得太大,终于引得顾忻尔从楼上下来。
  顾忻尔不想见陆观潮,陆观潮自然也清楚,他是阮优的好朋友,现在阮优在跟自己闹离婚,顾忻尔帮着阮优租房离开陆观潮,可想而知在顾忻尔那里,陆观潮并不是什么好形象。
  但陆观潮顾不得那么多,阮优的状态很不好,陆观潮必须要看看阮优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陆观潮没想到顾忻尔会这么无情,他跟顾忻尔说了好半天,说得口干舌燥了,顾忻尔还是不为所动,连赵擎都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陆观潮冷静点。
  “观潮,你也别急,有话好好说。”
  赵擎自然是偏帮着顾忻尔拉偏架,他这话说的也没什么用,陆观潮满腹火气腾地烧了起来,但他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问赵擎:“赵总,今天要是你老婆跑了,明明也找到人了,却见不着面,你还能像劝我一样冷静点吗?”赵擎尴尬地笑了笑,陆观潮冷冷地说:“将心比心,赵总,谁都不知道哪天谁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陆观潮说完这话,赵家的客厅里陡然安静了一会儿,而后赵擎说:“忻忻,跟陆总好好说话。”
  顾忻尔不甘不愿,但他到底不敢忤逆赵擎,裹着睡袍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从台阶上走下来,站在陆观潮面前翻出中介的电话号码。
  “陆观潮,我如果是你,我真的没脸再去骚扰优优,你自己瞧瞧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儿,亏得优优以前还想为了你去做什么换腺体的手术!你真不值得!”顾忻尔说着,仍然难掩愤怒,看陆观潮记下电话号码的手顿住,顾忻尔立刻便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而后狠狠翻了个白眼。
  陆观潮迟缓地抬起头,他感觉喉头发紧,漫天的懊悔山呼海啸般向他席卷而来,他头脑嗡嗡作响:“什么更换腺体,我怎么不知道?”顾忻尔怒了,声调立刻提了起来,他质问陆观潮:“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优优为了做手术,连暂停发情期的药都用了,最后不是被你送进医院了吗!”眼看着陆观潮脸色越来越差,赵擎将顾忻尔拉到身后,低声道:“忻忻,好了,别人的事,你少说几句。”
  顾忻尔仍旧不满,从赵擎身后探出头来指责陆观潮:“陆观潮,你要是不喜欢他,你何必这么折磨他,折磨过了,你又说你不知道,你可真不是个东西!”顾忻尔到底没这么骂过人,骂完了,他又连忙把头缩回赵擎身后,赵擎反手怕拍他的屁股,让他乖一点别再瞎说话。
  而后赵擎对陆观潮说:“观潮,电话已经给你了,你先试着联系联系,不过天也这么晚了,你……”赵擎的客气话还没说完,陆观潮已经转身离开,他走得匆忙,只留下一个焦急的背影。
  赵擎只好转过身拉过顾忻尔,捏着他的鼻尖道:“好了,要你帮忙的人已经走了,现在我来跟你算算账,怎么这么不听话?”顾忻尔吐吐舌头,轻巧地从赵擎手中挣脱,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楼上去了。
  陆观潮的车停在赵擎家门口,他要上车时突然停住,扶着车门茫然地望向四周暗沉的夜色。
  夜色渐深,陆观潮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是去找人打开阮优的房门,还是去医院问问阮优的情况,又或者是回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家里,看看阮优留下的痕迹?陆观潮感到很茫然。
  沈良是陆观潮的世界里高高悬挂的白月光,陆观潮仰望追逐,都是想要离沈良近一点,而当陆观潮终于不再围着沈良转的时候,他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一直滋养自己的雨露,早就干涸了。
  不像是沈良带给陆观潮那一瞬间的惊喜和触动,阮优对陆观潮而言是温和、沉默、柔软,是润物细无声的,所以陆观潮无知无觉。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阮优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再习惯阮优的不在。
  原来习以为常的,才是无可取代的。
  陆观潮盲目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又开到了阮优家楼下,陆观潮下车,正是夜色深沉的时候,霜寒露重,陆观潮打了个寒颤,他仰头望向阮优家的窗户,灯还亮着,陆观潮的心又提了起来。
  阮优痛苦的哭声仍旧在耳边回响,陆观潮心里有说不出的痛苦和懊恼。
  陆观潮身边有许多朋友都是商业联姻,陆观潮自己的婚姻不是,但其实也差不多。
  他对阮优没有什么感情,在沈良去求他之前,陆观潮对阮优的印象不过是那个跟在沈良身边的漂亮表弟。
  他能感觉到阮优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喜欢陆观潮的omega数不胜数,阮优在很多时候甚至不比其中一些omega奔放热情,他总是乖巧柔软,带着一点可爱的狡黠。
  陆观潮一向是一个理性至上的alpha,他对感情的需求没有那么强烈,不论是和陆家的宗族意识,还是和父母的亲子意识,甚至于对沈良的爱慕,陆观潮都是很冷静克制的,失去陆家亲族的倚仗,陆观潮并不在乎,远离父母独自在国内创业,陆观潮也没有觉得辛苦,对于沈良,陆观潮也是很好地将他放在心底,除了克制委婉地表达爱意之外,陆观潮为沈良做过最大的牺牲就是和阮优结婚。
  但是那时陆观潮除了是帮沈良一个忙之外,还想要气一气沈良,沈良那么不择手段地要保护他的alpha,陆观潮总归是气不过。
  alpha之间的竞争意识是天然存在的,何况沈良那个alpha分明样样都不如陆观潮。
  既然沈良要这么做,陆观潮就要大大方方地操办婚礼,让人都知道自己结婚了,好让沈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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