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意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顾言丶

作者:顾言丶  录入:06-07

  管刑应烛能不能找到长生的法子,他以后都跟定他了。
  刑老板的手在他身后放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拍了拍,带着盛钊落回了山崖上。
  方才在旁边围观了灾难现场的“观众席”大半都昏了过去,剩下几个清醒的,看着刑应烛和盛钊的眼神也是惊恐万分,只有那位白发苍苍的刘现年教授不走寻常路,眼睛锃亮地盯着他俩,像是看见了什么活化石。
  那眼神盛钊非常熟悉,简直是跟王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愧是亲师生,盛钊想。
  落地后,刑应烛就放开了揽着盛钊的手,转头看向了断崖之外。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沉默得很反常,神色也是淡淡的,盛钊端详了一下他的表情,总觉得刑应烛正在走神。
  他看起来神色怅然,眉眼间有一点微妙的不舍,但很快,他就像是彻底下定了什么决心,自己垂下眼睛,将那点不舍掩去了。
  盛钊心头一跳,下意识去握他的手。
  “我们要不把这些人——”
  盛钊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横空打断了。
  “哟——”
  盛钊心里咯噔一声,习惯性循声望去,却见身后更高的一处山崖之上,白黎正坐在崖壁之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她今天穿的和上次见面并不一样,她换了一身暗银色的轻甲,长发高高地束着,肩上用乌金扣扣着鸦青的披风,膝盖上横着一杆乌黑的长枪,看着跟穿越来的一样。
  “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啊。”白黎歪了歪头,疑惑地看着刑应烛,讶异道:“我没告诉你近路吗?”
  刑应烛:“……”
  盛钊:“……”
  “哎哟。”白黎也没指望他俩回答,自顾自地一拍脑门,说道:“啊……好像是忘了。”
  盛钊:“……”
  故意的,盛钊笃定地想,这肯定是故意的。
  他无语地看着白黎,心说这也太敷衍了,其演技之差,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盛钊跟她在此之前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就是莫名觉得,这人八成已经在那看了半天了,只是现在才现身而已。
  白黎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脚下略一用力,蹬了一下崖壁,轻飘飘地从高处掠下来,反手将长枪背在身后,走到了近前。
  “走吧,早去早结束。”白黎说:“等完事儿了收工回去吃饭。”
  刑应烛目光沉沉地打量了她一圈,默许了,拉着盛钊的手往旁边拽了拽。
  “青、青阳式——”
  刘现年从见到白黎的那一刻就眼前一亮,这半晌已经扶着石头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老爷子眼神近乎狂热地盯着白黎甲上的纹路,喃喃惊叹道:“……居然是真的。”
  白黎一回头,对上刘现年的目光,还冲他笑了一笑。
  盛钊心里嚯了一声,心说这老爷子San值简直高的要命。
  盛钊也不知道该说他科研狂人,还是应该说他天赋异禀,老爷子对玄学之事接受程度奇高,在直面灾难现场后还敢往他们几个近前凑就算了,甚至看到白黎时还格外热情,健步如飞地冲了过来。
  ……奇人,盛钊服气地想,这就是学者精神么,实在令人佩服。
  “你们是要去什么地方?”刘现年激动地说:“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一直怀疑青阳式的碑林就在这附近,那块碑只有一小部分,我知道。”
  好家伙,盛钊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生物呢。
  老爷子到底知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什么非人类货色啊!
  万一一个不开心再把他宰了怎么办!
  “不不不刘教授——”盛钊试图在惨案发生前制止他的异想天开,艰难地说道:“这个,可能,去的地方有点危险,您老人家的身体可能吃不大消。”
  盛钊探着脖子,绞尽脑汁地想让刘现年知难而退,谁知白黎倒是可有可无地一耸肩,似笑非笑地说:“那就一起吧。”
  盛钊:“……”
  他们这些从上古活下来的生物,脾气都这么奇怪吗?盛钊费解地想,还是那年代盛产恶劣因子。
  白黎悠然地哼了句小调,挽了个枪花,自顾自地走在前面,路过刑应烛时侧头跟他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些不清不楚的意味。


第136章 是刑应烛把他从裂谷边上一把推了下去。
  白黎口中的“近路”,是一处开在断壁之上的甬道。
  但凭心而论,如果按盛钊对正常语言的理解来看,这条路……它属实不能称之为“近路”。
  ——因为他们已经在这条甬道里走了快一个小时了,居然还没走到尽头。
  白黎和刑应烛两个不知道“累”字怎么写的非人类走在前面,盛钊比他们大约落后个十几步,负责搀着那位头发花白的刘教授。
  这条甬道既深且长,崖壁上的洞口仿佛是人工开凿过的,边缘修得很整齐。但因为多年荒废,外面都已经被植被覆盖住了,若不仔细找,压根看不出来那层层叠叠的青苔后还别有洞天。
  这条路很窄,只能勉强容纳两个人并排前进,山洞里潮湿阴暗,盛钊走了一会儿就觉得后脖子发凉,于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人为地制造了一点光亮。
  “关掉吧。”刘现年贴心地说:“不然一会儿你就会害怕了。”
  盛钊眨了眨眼,不解其意。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刘现年的用意——不开灯时还好,这附近都黑得很均匀。但开了灯,他的视线范围就变得狭窄起来,变得只能看见面前这一亩三分地,再远的部分被光源的边缘模糊起来,恍然间让他有种处于孤岛的错觉。
  盛钊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能地关掉了手电筒。
  光源出现又消失,他骤然重新落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中,整个人慌了一瞬,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洞口的方向。
  这条路笔直向前,哪怕走了这么久,回头时还是能看见洞口。只是洞口的光亮已经被无限缩成了一个小点,盯得久一点就会被周围的黑暗吞没。
  “小伙子。”刘现年说:“你害怕啊?”
  盛钊苦笑了一声,心说谁能像您老人家一样San值这么高啊,要是放在克苏鲁神话里,您老人家妥妥得独占一个单元。
  但他一句怕还没说出口,就听见身前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略重的脚步声。对方似乎是踩中了一颗石子,在安静的甬道里发出一点脚步之外的琐碎声响。
  盛钊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好像是刑应烛。
  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刑应烛的背影一直恰到好处地停留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不算太近,但也在盛钊一抬眼就能看到的范围。
  于是盛钊心里的慌乱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甚至还回头冲着刘现年笑了笑。
  “有一点。”盛钊实话实说:“但是不多。”
  刘现年也笑了笑,没再多问,而是重新回过头,将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他对旁边开凿粗糙的墙壁似乎有着浓厚的兴趣,眼珠错也不错地盯在上面,还时不时伸手摸一把。
  盛钊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搭话道:“您……胆子还挺大的。”
  不等刘现年答话,盛钊就又说道:“您,应该看出来了吧,前面那两位——”
  盛钊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但只要是眼神正常的,就都能看出那俩人是非人类——毕竟现代社会,谁能没事儿在天上飞来飞去啊!
  “那又怎么了,这说明我的研究方向没错。”刘现年嘿嘿一乐,摸了摸潮湿的墙壁,玩笑道:“我这么大岁数,黄土都埋了大半截,要是能证明全新的历史体系,死了也赚了。”
  盛钊:“……”
  您这心态还挺乐观的,盛钊心想。他现在都怀疑,白黎把刘现年一起带着,是不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杀人灭口。
  约莫又走了十来分钟,原本粗糙的墙壁开始变得平整起来,墙上也开始出现了斑驳粗劣的壁画。
  在甬道里走了这么久,他们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刘现年一看见那壁画就眼前一亮,扶都不用扶了,健步如飞地扑到墙壁上,贪婪地上下看起来。
  壁画比翻译古文字更好懂,连盛钊也不免多看了两眼。
  他粗略地看了几眼,发现他自己身边的这条墙壁跟刘现年那边的并不完全一样。
  壁画上描绘的是一整个故事,盛钊从中间挑了一段开始看起,发觉壁画上的故事年代非常古老。那时候人们的穿着简朴,还靠着取火过日子,捕猎时手中拿的武器也只是削尖的木棍石块。
  这条甬道非常长,墙壁上的壁画也像是没有尽头,最初人们还是粗布麻衣地取火过日子。直到后来,开始渐渐有了群族和部落,人们开始最初的划地而治,手里的武器也变成了粗陋的铁刀和长枪。
  也是从这时候开始,壁画的颜色从原本单一的色调变得鲜艳起来。在战乱之中,青色和红色组成了水和火,两种颜色碰撞在一起,凌乱地将原本规则的壁画糊得乱七八糟。
  天空中破了个大口,没有褪色的大红从破口中倾泻而下,顺着高耸入云的山脉流入人间。
  盛钊心念一动,莫名地觉得那画上的红色颜料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他下意识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上了墙面。
  那一瞬间,他眼前似乎飞快地掠过了一个画面——浓墨重彩的红铺天盖地,他在扎眼的颜色中勉力睁着眼睛,看到了一个高大而遥远的轮廓。
  盛钊短暂地失神一瞬,等到反应过来时,那画面已经消失不见了。
  那画面闪得极快,快的像是某种错觉,盛钊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试图想回忆方才那一眼的细节,可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旁边的刘现年忽然惊呼一声,盛钊的思路被打断,凭借着照顾一下老教授的心态,转过头去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刘现年摆摆手,言语间难掩激动:“我只是……天啊,这太完整了。”
  盛钊一头雾水,顺着往后看了看,才发现刘现年这边的壁画信息量更大一点,但也更粗糙。
  壁画的主角是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肩上一左一右地落着两个金色的大鸟。他从部落中走出来,走过高山大河,收到万人敬仰,最后踩着鸟羽走到了一个高耸入云的柱子上。
  ……看着像个爽文现场,盛钊想。
  但紧接着,故事的画面急转直下,那男人很快融入了“云”中,只留下脸部轮廓,垂着眼看着地面上的情景。
  这画面看着有点诡异,盛钊搓了搓胳膊,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很快,壁画的“云”中又出现了其他几张脸,他们围成一圈,静静地看着地面。地上的部落开始有了冲突,有了战争,彼此间举起武器,开始陷入一场异常久远的混战。
  在这个过程中,“云”中的脸也在渐渐消失,从五变四,又从四变三,最后连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也不见了。
  “地面”上的战争逐渐接近尾声,战况也愈演愈烈,大片大片的青与红凌乱地涂抹在画面上,画风开始渐渐向另一边的壁画靠拢。
  这场水与火和混乱持续了许久,盛钊敏锐地发现,在水火交杂的最混乱的部分中,开始逐渐脱出一个人形来。
  那个“人”随着壁画的向前变得愈加清晰,也开始有了轮廓和面容。
  在看清壁画上对方的服侍装扮时,盛钊心里狠狠一个激灵,与刘现年一起望向了远处的黑暗之中。
  那是个年轻的女人,手持一杆长枪,面容不清,但披风衣摆在半空中高高扬起,似乎正随着风声猎猎作响。
  那女人衣角所在的角落里,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单一的古老文字,盛钊摸了摸上面陈旧的刻痕,试图想看出那写的是什么。
  “诵。”刘现年忽然喃喃地说:“这是什么意思……是名字吗,封号,还是什么称呼。”
  没人回答他,因为盛钊正忙着看向下一页壁画。
  在左右两侧的壁画中,她都是这场战乱的终结者,只是两侧壁画的内容却截然相反。
  在盛钊这一侧,那年轻的女人身穿一身艳丽的红色,周身围绕着一青一红两只大鸟,红鸟负责吞没火焰,肆虐的洪水则被青鸟的尾羽拂去。女人的面目掩藏在单一的色调之下,显得有些失真。
  但在刘现年那一侧,画面显得阴沉许多,大片大片的红铺成底色,女人半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只手插在自己左侧胸膛里,从里面挖出一颗熊熊燃烧的心。
  紧接着,那颗心消失在了画面里,但天际之处却忽而冒出了艳丽的霞光。
  壁画到此戛然而止,随之飘来的是白黎轻飘飘又带着笑意的声音。
  “那边那位小朋友,别在那沉迷胡编乱造的二手神话了,再不快点,应烛可不等你了——”
  刑应烛的名字对盛钊来说就像个开关,他下意识屁颠屁颠地往前跑了几步,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头了。
  甬道尽头有向左向右两个岔路,刑应烛已经先一步向右面走去,只剩下白黎站在岔道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他。
  拐弯之后的甬道短了很多,也就三五分钟,盛钊就从逼仄狭窄的小路里钻了出来,踏进了一个极其空旷的场地。
  在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个瞬间,盛钊都怀疑自己已经不在山中了。
  ——他面前的空地少说有十层楼那么高,面积大的吓人,像是个巨大的天然岩洞。
推书 20234-06-06 :别墅凶案[现代耽美》:简介:(入库时间2021-06-06) 晋江2021-05-28完结这是一部悬疑小说。无CP,全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悬疑推理 市井生活 都市异闻 时代新风 一句话简介:一部悬疑小说 立意:正能量案件推理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