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无数[现代耽美]——BY:fiveseven/悄悄过去

作者:fiveseven/悄悄过去  录入:08-24

  周效之不敢置信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祁白露精疲力竭地望着他们,像是要看出他们是不是在说谎。
  “你向他要过钱,是不是?”
  周行之没吭声,但是祁白露猜出来了,难怪当时周行之这么缺钱都没有找过他,是被郑昆玉拦了。祁白露道:“你要了多少?”
  “他只给了我一次,后来就不给了。”
  准确来说,周行之在祁白露刚出名时就试图联络他,当时他只能通过祁白露的经纪人搭线,但程文辉先把事情报告给了郑昆玉。郑昆玉让程文辉给了周行之一些钱,让他闭嘴不要再出现,周行之知道利害关系,不敢再多敲诈。直到两年之后,他在新闻上看到祁白露的头条,手头的钱又都赌完了,就想再联络一下儿子试试,结果就被送进了监狱。
  祁白露还是觉得非常可笑,这么懦弱无能的一个人,竟然是他的父亲。
  祁白露道:“你真不幸。”
  拖着行李走出单元门,一直经过搭着紫藤花架的花园,花期已经过了,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翠绿的叶子,在头顶遮得密不透风,有两个孩子在玩小区的健身设施,弄出吱吱嘎嘎的声响,除此之外就只有六月底的蝉声。
  祁白露站在一个地方,在手机上订了晚上回北京的机票,他穿短衣短裤,蚊子咬得非常凶,等他抬脚继续往前走,身上被咬得又痛又痒。空气闷热而黏腻,他几乎走不动路,可是双腿又停不下来。
  两年过去了,他还是被郑昆玉耍得团团转。他到底做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祁白露清晰记得,周行之被抓是在郑昆玉出事的前夕,当时郑昆玉明明已经自顾不暇。
  他应该给程文辉打个电话,可他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祁白露走出花园时,看到那两个孩子还在玩名叫太空漫步的健身器材,上面涂了黄色和绿色的油漆。太空漫步,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在地球上不过就是原地踏步,被引力牵来荡去。
  祁白露第一次任凭海水涨潮,让回忆拍过来卷他进去,出租车沿着原路返回机场,一路经过的红绿灯也被潮水淹过去,像小舟被水波推回岸边。司机回头两次提醒他地方到了,将抽象的二维码卡片翻给他看,祁白露好像这才看到他,付了钱下车。
  这个点候机厅还有不少人,声音在穹顶之下的空间里堆满了,低头玩手机的人占大多数。快到检票的时候,祁白露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屏幕上是阮秋季的名字,手指在接通上面停摆了片刻,还是挂断了。
  广播已经在催,祁白露站起来往登机口走,他走了两步,手机又响了起来。祁白露拿着登机牌排好了队,手机还在响,很有他不接还会继续打下去的意思,站在他前面的人回头看他,祁白露从后面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接起电话道:“喂——”
  阮秋季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清晰有力,问道:“你在哪?”
  “机场。”
  阮秋季没有及时回答,祁白露听他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道:“如果你没什么……”
  “我也在机场。”
  祁白露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个机场,这才想起阮秋季说过要去厦门,还以为他是抵达那边了,道:“我不在厦门。”
  “我知道。”
  前面的队伍往前走了一截,祁白露忽然反应过来,脚步停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道:“你刚下飞机?”
  “坐下一班好吗?”
  排在祁白露身后的人看他不往前走,探头向前看,绕过他接上了队伍,祁白露突兀地站在那里,阮秋季在手机另一端轻轻叫道:“白露?”
  “我是T2航站楼。”祁白露收起登机牌,朝着人流的反方向一边走一边道。
  “你能看到卖啤酒的吧台吗?”
  “不能……”
  阮秋季问完那句就没了声音,搞得祁白露确认一遍手机没有挂断,问道:“你现在在哪?”
  “我看到你了。”
  祁白露向四周看,只看得到攒动的人头,根本没看到阮秋季的影子,严重怀疑阮秋季是不是认错了人,要对手机说话又发现阮秋季挂断了电话,他手按在屏幕上正要发微信,却在收回视线的一瞬间看到了人。
  祁白露侧过身体抬头,看他朝自己走过来。


第82章 失忆蝴蝶
  身边经过的人络绎不绝,祁白露什么都没说,阮秋季走到面前了,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道:“你看起来可不高兴。”
  祁白露当然高兴不起来,下一班飞机在三个小时之后,两个人只能看着面前的人来人往,在候机厅等上整三个小时,而且改签机票还要扣掉他那么多钱。阮秋季看着他拿出手机改签,就在界面调出来的时候,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下瞥,看祁白露买什么舱,道:“帮我也买了。”
  在上海的那几天一直是阮秋季请他吃饭,祁白露说要AA,阮秋季说不用,祁白露坚持给他发了红包,结果阮秋季没收,正好今天买机票还上。
  “这个位置?”祁白露选了座位给他看,阮秋季看了一眼就点头,祁白露怀疑他根本没看清他们坐在哪,反正坐在一起。
  这一路走过来坐下,他们俩相当引人注目,还有路人悄悄拿出手机想要拍。祁白露放下手机坐不住了,从背包里掏出一顶黑色棒球帽扣在阮秋季脑袋上,但穿西装戴棒球帽显然更加怪异,更别说上面还有粉色的刺绣,头顶上明晃晃写着Muse。阮秋季看到那个拍他们的人走开,把帽子拿下来看了看,倒没嫌弃,重新戴回去道:“闪闪惹人爱。”
  祁白露看着他闪烁的眼睛,给他把帽檐拉下来一点,道:“或者你去贵宾厅。”
  阮秋季抬高了帽檐看他,将刚才脱掉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扶手上,道:“我刚来你就赶我走?”
  “谁让你来了。”
  阮秋季看出他身上有气,但不是冲自己的,猜到这趟回家的旅程让祁白露很不愉快。过了片刻,祁白露见他难得没有回嘴,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没收敛好,阮秋季道:“他们让你伤心了?”
  祁白露没吱声,只是看着面前漆黑的玻璃幕墙,上面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灯影,像是投影了一整个宇宙,阮秋季突然道:“我认识一些人,如果你需要的话。”
  “什么需要?”
  “他们可以带人出海,让人永远消失在海上。”
  祁白露看他一眼,以为阮秋季是在开玩笑,但阮秋季脸上没有玩笑的意思。这不就是□□裸的□□撕票吗,祁白露一时说不出话。他跟阮秋季对视了一会儿,阮秋季的眼睛躲在棒球帽的阴影下,瞳仁漆黑,仿佛带着一种冷酷而阴暗的引诱力。
  在这样的目光中,祁白露甚至真的有一秒想到,如果可以让周氏兄弟一起消失,再没有人能用过去的事威胁他。
  “他们收多少钱?”
  “你想让谁?”
  祁白露目不转睛地瞧着他,如果他现在点一下头,估计阮秋季就会替他支付订单。
  “只是好奇,问问。”
  “你看起来心动了。”
  “我才不傻。如果我做了,你就有我的把柄了。你笑什么?”
  阮秋季笑得声音闷闷的,靠在椅背上侧头道:“笑你这么小心计较。”
  祁白露突然有点怕他,他跟这个人待久了,差点就忘了他也有青面獠牙的一面。温情脉脉时什么都好说,如果自己真的惹怒了他——他还没见过阮秋季真正被惹怒的样子。
  没等祁白露回话,估计是因为之前颁奖典礼的热搜,又有路人认出了他们,经过时低声议论了两句。祁白露抱着手臂,低头装作不是本人,同时装作连阮秋季也不认识,周身散发出我是一个人不要打搅我的气场。两个路人频频回头,阮秋季道:“他们在看你。”
  “我知道。”
  阮秋季看他这么紧张,道:“不想被拍吗?”
  祁白露跟镜头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还没那么容易害怕镜头,让他紧张的是阮秋季还坐他旁边。之前阮秋季给他颁奖的视频,在网络上引发了一些讨论,助理还给他看了一个八卦贴子,他看了两眼就退了出去。
  “你都不重视一下自己的名誉吗?”
  “什么名誉?”
  “……”
  阮秋季都这么说了,他好像也跟着放松下来。
  祁白露转移话题,问道:“你去过厦门了?”
  “你离开厦门,应该提前告诉我。”
  “你坐飞机来这,也没有提前告诉我。”
  如果今天阮秋季晚了几分钟,他们就会擦肩而过,但是这样刚刚好,像书上说的,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至少是个惊喜。”
  不只是个惊喜,有一个人在身边,就好像立了一根定海神针,之前的黯然神伤也跟着消解了几分。阮秋季将手放在他的手上握了一下,祁白露垂着眼睛,看他抓住了自己的手,阮秋季的手指有些凉,但是传递过来的是安定感。
  祁白露的心绪反而无法平静,之前抑制住的种种杂念涌上心头。一悲一喜很容易造成巨大的落差感,人在受委屈时最经不得安慰,阮秋季将目光投在祁白露的脸上,道:“你不会要哭吧?”
  “又不是为了你。”
  祁白露有些恼怒地将手抽走,他刚才只是有点鼻酸,但被阮秋季这么一说,好像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值得他哭一哭。有可能他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23岁之前的生活是另一段人生,不过是短短几年,却好像沧海变桑田。
  阮秋季将手绢递给他,祁白露不接,把脸转向一旁,阮秋季将手绢塞回口袋,看着他湿润的睫毛道:“那样的话就是我的罪过了。”
  祁白露闭上眼睛装睡,阮秋季看了他一会儿没叫醒他,让他好好休息。最后,祁白露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在机场睡着了,他睡了两个多小时,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阮秋季不在旁边,西装外套盖在祁白露身上,棒球帽放在椅子上。
  祁白露找了一圈,确定行李还在,一扭头看到阮秋季在不远处打电话,手臂靠在栏杆上,眼睛一直看着这边,阮秋季看到他醒了,表情没有变,但是眉梢眼角像被不经意点亮了一样。
  就好像为这样的目光,祁白露已经等了很久。
  他们在飞机上的座位挨在一起,祁白露坐靠窗的位置。祁白露记得平板里有之前下载好的电影,翻了一下,结果发现只有那部《如花似玉》。阮秋季也记得这部电影,当时他们在北京去杭州的飞机上偶遇,祁白露就是在看这部片子。祁白露决定不看了,阮秋季被勾起了回忆,道:“当时你看起来有点怕我。”
  “有吗?”
  “有。”
  “我不记得了。”祁白露故意道。
  “你记得什么?”
  祁白露打量着他,道:“记得你抢了八音盒。”
  “你记住我了。”
  “因为你可恶。”
  阮秋季道:“我们为什么会等到现在。”
  这句话很适合接着往下谈情说爱,但祁白露没有接,看他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他们不是情侣,说这样的话题没太有必要。
  阮秋季能感觉出祁白露在刻意回避一些东西,祁白露低头解耳机线,连这一幕都跟两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祁白露飞快就解好了。他挂上一边的耳朵,看到阮秋季看着自己,阮秋季知道他是要听歌,捡走他手里还没来得及挂上的另一只,表情的意思是:可以吗。
  祁白露不是葛朗台,听个歌没什么意见好发表的,等阮秋季戴上耳机,低头按下播放键。阮秋季听了没有两句,皱了下眉,又听了几句后,道:“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也听不懂。”
  阮秋季看他听的歌名是《海海人生》,祁白露道:“这是闽南方言。”之前他跟林悦微在小唐的车上听到的,觉得挺有意思,随手听歌识曲了一下。
  “闽南语跟粤语有什么区别吗?”
  “我不是广东人。”
  阮秋季似乎顿了一下才道:“听不出区别。”
  “有一些区别吧。”
  “区别在哪?”
  又绕回去了。
  祁白露说不上来,他的本科老师在台词课上的要求很严格,所以他对语言比较敏感。况且他听过粤曲,觉得不是同一种语言。
  “……可以百度一下。”祁白露道。
  他们找出来看了,但还是分不清,列表循环中换了一首歌。祁白露道:“在闽南语里,阮是我的意思。”
  “你的?”
  “是,我。”
  祁白露又道:“这样你可以改名叫,我秋季。”
  “不好听。”
  祁白露还没来得及笑,阮秋季道:“你好像从没叫过我的名字。”
  “你的记性很差。”
  “什么时候?”
  “在厦门。”
  “看来你的记性比我好。”
  阮秋季说着,低下头将嘴唇贴着他的耳廓,呼吸声引起耳膜的轻振,机舱内的灯基本都关着,仿佛除了他们之外的人都在黑暗中沉睡。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只要想吻就可以吻住身边的人,比起摘月亮和星星轻而易举。
  下一刻,阮秋季将他推得紧靠在椅背上,嘴唇贴住他的。在这样的云层里,或许失神一秒钟,他们就会掉下去。


第83章 风雨如晦
  飞机在凌晨一点多落地,他们都没有提前看天气预报,不知道今天北京有暴雨。阮秋季的司机在等他们,出了停车楼,雨水自挡风玻璃泻下。近几年夏季的降水好像要比以前多,祁白露看着窗外,道:“又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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