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飘落的纸张中,莉姐大惊失色,“哎呀呀沈总你感冒了?!”
沈祈嚣抽出纸巾捂住嘴,一边蹲下身捡着文件,咬牙切齿道:“感冒算什么!为了你们眷臻的千秋大业,我随时做好了过劳而亡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助攻小王子方二哈继续上线了哈哈哈哈~沈助理也是个冠了男主风名字却过着悲催三十八线小配角命的小可怜,最后这段是灵光一闪之下加上的,我太喜欢沈助理了哈哈哈哈~
Emmmmmmm~这次粗长5K字,这里问问姐妹们的意见,你们是愿意这么一章粗长点儿的(3K起步4K+字),还是我每次更少点,然后一周保持个二、三更的?我自己的习惯是一章不写到一段落自己就挺难受,但是也想知道一下你们的看法,我来做一个统计~
第69章 大佬的惊天大秘密
为时不长的暑假晃眼即过,陆爸爸的乖崽小乔童鞋在日以继夜的忙碌中过得既充实又快乐,如果不是高三暑假提前开学,他能乐不知疲地连轴转下去,开学对他来说意味着节奏单一的规律生活的回归,对此他表示出了深深的遗憾。
方舟凛也对提前开学表示出了深深的遗憾。
并且苦不堪言。
暑假倒数第三天,方舟凛来找乔以棠写暑假作业。
午后的日光穿过玻璃,一片水波粼粼的光斑落在了墙上。
泳池边的折叠桌上,方舟凛一身T恤大花裤衩,神情萎靡又压抑,手臂下压着一张卷子铺开了半天,上面还是一片空白。
他抓着满头乱糟糟的头发,精神颓废地趴在桌上,望着眼前那一池清凉碧蓝的泳池水,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离岸脱水的鱼,随时就要死了过去。
“我们下水游会儿提提神吧?”他觉得在断气之前,自己得争取一下复活的权利。
“去。”隔壁另外一张折叠桌边,乔以棠背脊挺直、坐姿端正地坐着,他“哗啦”一下换了份新卷子,神色淡然,宛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刷题机器。
方舟凛把笔一扔,转过身子看他,“不是,你这都坐了一天了,不累吗?”
乔以棠手中的笔在试卷上不停勾勾画画着,纡尊降贵似的赏了他俩字:“累啊。”
这回答配合他身后那一沓密密麻麻全填满了的卷子,以及手部快要掠出虚影的奋笔疾书,就显得很敷衍了。
方周凛白眼一翻,“没看出来。”
乔以棠头也不抬:“这不刚换了张数学卷?”
方舟凛嘴角一抽。
他忘了这可是个为了提高学习效率而去申请住校的死hentai!理综题刷累了换数学卷,数学卷写乏了就背单词,按这思维,这一整天下来他就没有在休息的时候!
这谁受得住?
指望乔以棠开口休息是不可能了,方舟凛决定自救。
他眼珠子一转,倾过身子,突然伸手扯了下乔以棠束在手腕上的橡皮筋。
“啪!”
橡皮筋反弹打在乔以棠手背上。
乔以棠侧过脸,神情莫测地瞅着他。
乔以棠这种五官深刻的长相,表情一收,就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令人望而止步的距离感,以前方舟凛可恨极他这般目下无尘的装B样儿,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哥们既抽烟又早恋,平日里一张棺材脸憋着憋着,怕不是专门用来掩饰内心那股无处安放的闷骚的!
于是方舟凛怪不正经地嘻嘻一笑,“看不出来啊——”
乔以棠:“?”
方舟凛冲着他手腕努嘴,“新的?还是原来那一个?”
这个乔以棠,成天冷着一张高不可攀的僵尸脸,可其实吧,也就那样,校服底下是一水儿骚得要死的限量版T恤运动鞋,偶尔袖子一挽,露出来的手表连他都能吓一跳,这不是闷骚还能是什么?
也就是这人,去年圣诞前后悄摸摸地戴起了橡皮筋,一个月不到呢那别有象征意义的橡皮筋就没了,不知情的都以为他这个附中年级第一心成天忙着学习无暇他顾,可人家私底下会玩儿得很,你看现在,居然唔声唔声吓人一惊地又戴上了橡皮筋!【唔声唔声吓人一惊。注:粤语,悄无声息吓人一跳。】
说到八卦方舟凛就来劲儿,他一扫交白卷的沉郁,冲着乔以棠一番挤眉弄眼。
“都是兄弟,说来听听呗?” 他一边说着,一遍凑过去用手肘戳乔以棠,
方舟凛八卦起来的模样跟方舟廷一样一样的,又傻又憨,乔以棠总算可以理解陆景为什么特烦方舟廷了。
乔以棠把手往里一收,继续埋头刷题,不大想理他。
方舟凛为八卦锲而不舍,“说说呗,上一个你都没跟我说就散了,这回又是哪一个?”
就像女生们凑一块儿总会讨论哪个男生帅,男生之间谈谈漂亮的小女生,在方舟凛看来是最平常不过的。
“漂亮吗?”
乔以棠端坐如山。
“也是附中的咩?”方舟凛好奇死了都,盯着乔以棠手腕上那条充满了浓浓理科生风格的朴实黑色皮筋看了好一会儿,笃定道,“肯定没我家小亚漂亮!”
乔以棠终于停了笔,睨他。
就在这一刻,方舟凛十分奇异地从乔屠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感受到他十分不屑的内心。
方舟凛是什么人?
他可是能气死方家一众儿长辈的超龄熊孩子,别的学不会,察言观色顺杆子爬的本事不小。
他趁热打铁,“难道还是原来那位?你们班上的吧?是不是还挺难对付的?”
理实班那帮高智商又冷静无比的理科女一个比一个冷酷,在方舟凛看来那是非常不好惹了,要哄她们,他选择强刷十大张数学卷。
虽然打心里头这么想,可牛逼还是得吹的。
“说说呗!说出来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啊!别小瞧我,我可是征服级花的男人,不信你看看袁亚,是不是对我死心塌地的?”
这傻货日子一舒坦,就难免得意忘形。
乔以棠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心思一转,“你那会儿怎么跟袁亚说的?”
“说什么?”方舟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突然瞪圆了眼,“怎么着?你还没追到手?表白都没?”
他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乔屠屠,“不应该啊,就你在附中那风头,要脸有脸要成绩有成绩的,哪个女生不吃你这一套?”
说完马上又补充:“当然我家小亚除外。”
乔以棠狠狠抹了一把脸,就当自己失了智才找这傻逼做参谋。
方舟凛还沉浸在给年级第一做军师的快乐中。
“你做了什么惹人生气了?”他可没忘记乔以棠中间有一段皮筋空白期,然后结合平常乔以棠这副要死不活的死人样,径自得出结论,“我早说你了吧?脑子是好使,可嘴笨有什么用?我告诉你,这女孩子啊,哄得好那就是小心肝小可爱,哄不住的那就是末世大灾难!”
乔以棠哄人都来不及,哪儿敢气人,哪怕在踌躇不前犹豫之际,也都小心翼翼地将人捧着哄着,方舟凛这自以为是的赤脚医生,还真当自己是望闻问切精通点满的感情圣手了!
真实情况说是不可能说的,乔以棠装模作样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告诉我需要注意点什么吧。”
乔屠屠成绩再是秒天秒地秒空气,在追人这方面终究还是没出新手村的小菜鸡,试图利用理论数据甚至坐标图像论证分析情感这种神操作是得被捂烂在自个儿肚子里的黑历史,他才没那么傻将把柄递到方舟凛这傻货手上。
方舟凛智商捉急,乔以棠怕他没懂自己的意思,不得不故作矜持地补多一句,“就是在什么情况下成功率相对高一点儿。”
这问题……问得还挺玄乎——
方舟凛嘴角抽抽,难得乔以棠开口求人,他这个做兄弟的总不能置之不理,于是清了清嗓,煞有其事道,“这就需要你的耐心观察了。”
方舟凛拖着椅子往乔以棠那边挪,椅子滋啦着在瓷砖上发出长长的声音。
顶着乔以棠如针扎身的目光,方舟凛飞快说,“女孩儿都口是心非,真要喜欢你也得把架子端着,等着你主动,这期间只要她没表现出任何反感的举动,那恭喜你,你至少成功一半了!”
乔以棠神情庄重地听着,眉锋微微蹙起。
方.福尔摩斯.舟.柯南.凛观察入微,“我觉着吧,你去表白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乔以棠抬眼,“为什么?”
方福尔摩斯指了指他手腕上的皮筋,“你就说是不是之前那一位吧?”
乔以棠不置可否。
方柯南就当他默认了,“那不就行了?皮筋这玩意儿,女孩儿随身戴着的东西,意义可不同一般,送出去了就意味着宣誓主权!”
乔以棠面露古怪,也不接话。
方舟凛察言观色,“怎么着?这皮筋难道不是人家主动送你的?”
乔以棠强装镇定,矜持又高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他房间床头柜里第二个抽屉格里还放着另外一打橡皮筋,全是拿第一名找陆景兑来的。
当然,这些细节就不用透漏了。
从来端正严肃的人,唬起人效果超群,方舟凛不疑有他,继续道,“那不就成了?不讨厌就等于成功一半,谁吃撑了没事干会送讨厌的人这么贴身的小玩意儿呢?你听我的,错不了!”
“那另一半呢?”乔以棠只能点出关键问题来。
方舟凛一拍大腿,“另一半就需要你见机行事了!”
乔以棠:“?”
方舟凛:“首先你要……”
乔以棠附耳过去,方舟凛在他耳边一阵嘀咕嘀咕。
顷刻过去,乔以棠眉头微蹙,拉开一点距离狐疑地看着方舟凛:“就这样?”
“你急什么!”方舟凛白他一眼,又把人招过来,“其次你得……”
又是一阵嘀咕嘀咕。
……
……
……
两人在泳池边就着堆成山的卷子凑一块儿嘀咕了许久,一个菜鸡装大神,一个赤脚大夫装感情圣手,说白了,谁也没比谁强点儿,可偏谁都没自觉,各自沾沾自喜,沉浸在美好的自我感觉良好之中。
陆景一早下班回来,就见俩孩子背对着自己蹲在泳池边说个没完,他没压着脚步声,密封的泳池间里响起啪嗒啪嗒的回音,乔以棠转身,脸上旋即挂上笑容。
“你回来了!” 他将见色忘友的人类本能发挥到极致,冷酷无情地抛下前一秒还在给自己出谋献策的狗头军师,起身迎了上去。
那动作敏捷又迅速,好似装了弹射器,快得几乎晃出残影,隔壁方舟凛足下一滑,差点没被带到水里去。
“这么开心啊?”陆景看着乔以棠那双亮得发光的眼睛,不由得失笑,他冲着乔以棠张开双臂,“怎么着?要爸爸抱抱吗?”
乔以棠不理会他揶揄,上前帮他解了外套扣子。
“今晚没安排?”
“乔助理,求求你饶了我!”
勒在脖子上一整天的领带终于被抽离,陆景脖颈稍仰,露出微凸的喉结,乔以棠将领带挂在小臂上,眼神隐晦地沿着那修长的下颌线一路延伸到衣领之间。
陆景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懒洋洋道:“您如今休假在家,舒服又自在,怎么见了我就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我可以不休假的。”乔以棠低头,解开他衬衫衣领处最上面那两颗扣子。
他在眷臻跑上跑下忙了整个暑假,白天上班晚上跟着陆景去应酬,偶尔早回家一趟,多半是他家陆总带头偷溜,今天能在家带着方舟凛赶作业,还是因为被陆总强制勒令提前结束实习行程。
“这怎么行?”
乔以棠这暑假连轴转得连常年习惯性加班的沈祈嚣都要看不下去了,私底下问过陆景是不是拿捏了人家小孩儿的什么把柄来威胁人给自己卖命。
在家洗衣做饭遛狗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得帮着工作赚钱了?童养媳都没这样的!
陆景苦口婆心,“也就你满十八了,不然沈助理都要不顾季度奖金绩效分红找劳动部门投诉我剥削虐待未成年了。”
“别听沈哥的。”乔以棠低声说,“我是自愿的。”
在家休息就意味着没能跟着在陆景身边,初尝爱情甜头的小毛头,简直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对象绑在眼皮底下,现在骤然被独自安排在家,别说休息,他都快哀怨死了!
“得了吧,你这劳碌命的,既然不愿意出国,那就留点儿精力毕业班冲刺,等着你给我长脸呢!”陆景眼睛一转,问,“怎么好好的书房不用,跑这里来了?”
他一身西装周整妥帖进门还来不及脱下就上书房找人了,结果扑了个空,回头沿着家里溜达了一圈,才在这边找着人,“怎么?泳池边抄作业也能抄得快一些吗?”
“方舟凛说这儿凉快。”
“嗯?家里空调坏了?”陆景肩膀一松,就着乔以棠的动作脱下外套,乔以棠跟个训练有素的管家似的,收好西装挂在臂弯里,又低头给陆景解袖口。
“没坏。”方舟凛也过来了,陆景跟乔以棠不同,在他心目中就是个形象光辉又高大的标兵式人物,他也知道闹着要来泳池边写作业太过莫名其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就是赶作业赶得烦,图这儿凉快,冷静冷静。”
陆景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烦学习烦作业,在学校跟同学打成一片,在家犯浑气气家长,哪像自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