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知寒凑近闻了闻,淡淡的香味儿,他诧异道:“你洗澡了?”
齐晚点头,邵知寒那么重视的大事,他也得配合沐浴更衣一下,但浴室被占着,他就跑去借用陆望房间的。
邵知寒把人从床上提溜下来:“你怎么能去别的男人房里洗澡?”
齐晚一脸困惑:“那我去女生房里不方便吧。”
“去哪都不行!”邵知寒看着那两只鹿角有点来气,拿手指弹了下,“大晚上带着到处乱跑,给谁看呢?”
齐晚摸摸自己的小角,蹦到反光的大落地窗前臭美:“谁看都说好看。”
邵知寒有点说不清的窝火,走到齐晚身后想把人扛起来,又不知道从哪下手,正想着却听见齐晚叹了一口气。
叹得他心里发酸,从扛起来打一顿变成了从身后抱着。邵知寒揽着齐晚双臂问:“叹什么气呢?”
齐晚看向窗外,他们住的酒店楼层很高,夜景一览无余,但缺了点什么:“不下雪,圣诞节没氛围啊。”
邵知寒把头埋在齐晚肩上问:“你喜欢雪吗?”
齐晚点点头:“白茫茫一片,多干净,多好看啊。等不忙了我就要去滑雪。”
邵知寒抱得更紧,齐晚问:“你喜欢滑雪吗?”
邵知寒不说话。
“哦,我知道啦,”几秒都没等到答复,齐晚戳了戳玻璃上映出的大脑袋:“你不会滑雪。没事儿,回来我教你。”
邵知寒蹭了下齐晚脖子,转移话题问:“以前圣诞节都是怎么过的?”
齐晚想了想,以前他住的地方到了圣诞节的时候就开始下雪,太冷了,他不能出门,就隔着玻璃看别的小孩堆雪人。
齐晚笑着说:“以前没意思,想想以后多有趣。”
邵知寒挠挠他侧腰:“嗯,以后我陪你。”
齐晚眨下眼,是他的错觉吗,感觉这句话有种异样的珍重。
邵知寒今晚温柔的不像话,齐晚问:“你不是说有事要跟我说吗?”
邵知寒笑了,他把怀里人转了个圈面对面看着:“我已经说过了。”
齐晚脑子有点不太明白,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邵知寒怎么贴他这么近,他怎么才发现,他什么时候这么习惯偎着这个人了。
体温在慢慢升高,齐晚说不出来地想躲,他后退一步,邵知寒便上前一步,直到他贴在了落地窗上。
前后差异的温度让齐晚心尖发颤,邵知寒深邃的眼睛里只放着他,星星都挤不进半分。齐晚结结巴巴问:“你、你想干嘛啊。”
“我想吻你。”
干净利落四个字。齐晚睁圆了眼睛,他突然想起悬崖边昏睡前的画面,邵知寒吻了他,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我想吻你,可以吗?”
齐晚心跳快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他感觉自己又要发病了。生日那晚邵知寒喝多了也说想吻,他想吻的难道不是……
“齐晚,我想吻你,可以吗?”
心跳声大得震耳,齐晚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有这句话在他耳朵心里一直打转,转得他发晕。
他没有机会说不可以了,邵知寒已经堵住他的嘴。
珍重的,疼惜的,放肆的,他们彼此都清醒的第一个吻。
激烈又绵长,齐晚被亲得浑身发软,要么靠在玻璃上,要么靠在邵知寒身上。邵知寒贴得更近,把他夹在自己和落地窗之间。
齐晚喘不过气,眼睛水汪汪一片,邵知寒松开他,不再疯狂地掠夺他的空气,一下一下吻着他的唇珠,唇角,像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
又像一下一下敲着小狗鼻子的火腿肠,看得见,闻得着,可就是吃不到。
嘴唇轻轻滑过他的嘴唇,摩挲着,抑或其他轻轻卷过他的嘴唇,湿热的,齐晚曾经被邵知寒种下又被他挑拨的欲望正在从石缝里慢慢生长出来,连枝结蔓,把他的心捆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邵知寒太坏了,就这样慢慢欺负他,月色漫漫,还有一夜可以消遣。
齐晚扭动身子,微乎其微地挣扎着,邵知寒低笑一声和他十指相扣,把他按在落地窗上,手心炽烫,手背冰凉,他本能地想要更多一点温度。
太坏了,这样逼他。齐晚恶狠狠咬上那作乱的唇,可他怂,没敢用劲,只咬得他哥气息粗重,又从他这里好一番掠夺。
齐晚终于小狗崽一样哼哼出来,他好难受啊,又羞又燥,还涨得慌。他不喜欢冷冰冰的玻璃,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邵知寒的脖子。
“小晚,想去床上吗?”邵知寒吻他耳垂。
齐晚哼唧一声,不知道是想还是不想,邵知寒笑着吻他嘴角:“我抱你。”
这次没有横抱,齐晚像被亲傻了一样离地瞬间就把双腿缠在了邵知寒腰上,缠得邵知寒喉头一紧。
齐晚伏在他哥肩头,脑子像锈了十年的铁疙瘩,他软着嗓子问:“哥,你为什么亲我啊。”
邵知寒把齐晚压在床上又亲一下,像是永远都亲不够:“因为我想亲你,你不想吗。”
齐晚嘴唇刚动一下就被邵知寒食指按住,警告他:“不许撒谎。”
齐晚浑身僵住,邵知寒掌着的地方让他不敢说谎。
见人乖巧,邵知寒起了坏主意,一点一点打磨着人问:“小晚自己弄过没有。”
齐晚神经爆炸,这让他怎么说,他试过,没成功,没意思,半途而废了,说出来好丢人。
邵知寒故作恍然大悟拖着长音哦一声,继续磨他:“不会是没有吧,小晚这么鲜嫩,像一掐就会出水的桃子。”
啊啊啊啊,齐晚要疯了,他扯起睡衣领口挡着脸求道:“你不要看我。”
邵知寒沉声笑着,吻他耳垂,在他耳边说:“小晚小晚,关窗帘,灯光调到最暗。”
齐晚愣住,接着听见一个智能语音回复:“好的。”
窗帘被慢慢拉上,如幕布被慢慢拉开,暗夜的故事要开始诉说。灯光渐渐变暗,最后停在昏黄缱绻的光泽,像情人看不尽的目光。
邵知寒手下用力,沉声说:“小晚,看着我。”
不可以,脸烫的要化掉,齐晚蜷起腿,他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想起林露的话,撒撒娇,装装病。
齐晚难耐地哼着:“唔唔唔,哥,我难受。”
邵知寒手下果然顿住,他焦心地问:“哪儿难受?”
齐晚眼睛咕噜噜一扫,表面的皮外伤根本不值一提,他聪明地支吾道:“里面难受。”
他感觉邵知寒呼吸停了一下。
然后……
然后齐晚呜呜呜大哭出来,露露姐你怎么能骗人啊。
邵知寒把他泪珠尽数吻掉,然后又给他更多的泪珠。
鼻尖,耳尖,喉结,锁骨,没有一处被放过。
邵知寒在耳边叫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邵知寒的声音怎么可以那么好听,藏着低哑的诱惑,带着无尽的催引。
邵知寒说他仰起的脖颈真好看,说他绷紧的脚趾很可爱,说他蝴蝶骨下的小痣是罂粟凝在一起。
邵知寒在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然后打开他所有的阀门。
当瀑布汹涌冲上心尖,又一瞬磅礴倾泻的时候,齐晚失神恍惚,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这件事。
真的,好舒服呀。只是这样想想,齐晚耳朵就烫的要滴血,他胸口剧烈起伏,他变坏了。
他不干净了,他成了一只总想偷奶喝舔奶酪的坏猫猫了。
躺在床上一次,躺在邵知寒怀里一次,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又是一次,邵知寒似乎有无比的精力喂养他。
最后的最后,那只手终于放过了他,昏睡前那只引诱他的大坏蛋趴在耳边对他说:
“齐晚,我想和你换一种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敢说话
*
贴贴小老板:w汐浅x 手榴弹1个,营养液10瓶;
呜呜呜抱住
第64章 拜拜 X2
齐晚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明明下一期的冲浪节目还没到,他却已经被扔到了海里。
海浪接二连三地拍打着他,拍得他腰酸腿软,真正见识了什么是大自然的威力。
又是一道巨浪砸过来,脚下的冲浪长板没能控好,不仅他跌进水里,长板还砸他腰上,齐晚刚要冒头出来一点,水浪又把他拽回去,被压得动弹不得。
齐晚急得乱扑腾,眼看就要没了气儿,终于抓着一只手醒过来。
那只手正搭在他腰间,齐晚睁眼就看到对面已经醒过来的人,梦里的焦急变成气愤:“你醒了还压着我!”
邵知寒醒了好久,一直侧身支着头看他的家养小花,想摸摸,想揉揉,还想蹭蹭。
又怕把人给弄醒了,只好把手搭在那一截腰间,还不敢动,谁知道反倒成了梦里的罪魁祸首。
见人转醒,邵知寒终于得偿所愿地捏了一把软弹的好手感,笑得春风醉人,又嘴上说着混蛋的话:“喜欢压你啊。”
好无耻,倒也提醒了齐晚昨天持续半夜的荒唐事。乱七八糟的画面咣咣咣砸他脑门上,齐晚搞不清状况慌了神,完了完了,他真的一时没忍住把他哥睡了。
邵知寒的指尖带着热度来回撩拨,还故意挑起他小内裤的边沿儿再松手,啪一下打在肉上,齐晚疼得回了神。
好大一个老色批,怎么想也不会是他自己主动,一定是邵知寒又又又吃错了药。
齐晚把邵知寒的手拍开,自己裹紧小被子:“你昨天为什么啃我!”
邵知寒勾起嘴角:“小晚小晚,打开窗帘。”
智能小晚:“好的。”
“不好!”邵知寒又来这一招,齐晚气得重复一遍自己的问题。
邵知寒乐了,小家伙真是害羞,夜里一直羞,埋在他胸口还要捂上他的眼,醒了就更羞了,还要和他来欲擒故纵。
邵知寒有心纵着手心的宝贝,他故意当着齐晚的面舔一下嘴唇说:“因为喜欢亲你啊。”
齐晚捂住心脏:“你不是说你喜欢女生吗?”
哦,原来是跟他秋后算账了,邵知寒哄着小醋精:“那时候说出来是为了骗你。”
“那你家照片里跟你一起滑冰的女孩呢?嗯……我在书房不小心看到了。”齐晚小声说。
邵知寒收起刚才混蛋的笑,依旧带着温柔摸摸齐晚的头说:“那是我妹妹,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后和你讲她的事好不好。”
齐晚直觉自己碰到别人隐秘,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说要去洗漱,但非常好意思的邵知寒问:“我抱你?”
昨天的画面又清晰一分,齐晚悲愤砸床:“我是运动健将!我好得很。”
邵知寒憋着笑抬眼去看挂钟,他点点头:“是,运动健将也就比平时睡过了三个小时而已。”
那神清气爽的模样相当欠揍,齐晚羞愤指责:“被弄的又不是你,你当然精神好啊!”
听着还挺怨念,邵知寒眸色闪了下问:“那你想帮我弄?”
“我不想!”齐晚捂着耳朵跑进卫生间。关上门,反锁上,再也不见大色狼。
心脏扑腾扑腾,说不好是羞得还是气得,齐晚转身去洗脸,看见镜子的一瞬人都要没了。
这还是他吗?
自己奶白色的睡衣被黏糊糊团成一团扔在脏衣篓里,身上穿着的是邵知寒的宽大T恤,露出来的颈间锁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像真掉海里被鞭打了一夜。
齐晚鼓足勇气掀起T恤的下摆,镜子里,上自耳垂锁骨,下至镜面消失的边缘,没一处是好的,邵知寒把他啃成了一块草莓蛋糕。
齐晚崩溃地抱头蹲下,在心里把自己戳了十万八千遍,他为什么会答应啊。如果他真的想反抗,邵知寒肯定不会继续,说到底是他自己色令智昏忍不住。
齐晚拿凉水拍拍脸,努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没关系,哪个大小伙没经历过这事儿啊,这么正常的事大家互帮互助一下怎么了?
齐晚想到网上的说法,都成年人啦。
他洗漱好,带着成年人的稳重出去,一打开门,就看见靠在外面墙上等他的邵知寒。
邵知寒上身T恤给了他穿,自己全身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肩头被咬破的牙印儿比嘭弹的肌肉线条还要扎眼。
齐晚不敢吭声,溜着另一侧墙边走,邵知寒却迈着长腿两步跟上他,一手撑在墙上堵住去路。
齐晚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中,他转个身面壁声音像求饶:“别弄我啦。”
邵知寒像是被哄开心了,低笑着吻住他后颈,手掌描摹着蝴蝶骨的轮廓,齐晚身体发抖,他觉得自己这块小蛋糕又要化了。
邵知寒手没有再向下,只是温柔亲着他脖子说:“小晚,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逼你,你没有清醒着答应的事我也不会动你,明白吗。”
齐晚不明白,他记得夜里自己说了好久不要不要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索性破罐破摔问到底,他记得邵知寒最后在他耳边问了个问题:“你说换种关系,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样的意思。”邵知寒把齐晚翻个面又转回来,抬手贴上他心口。
齐晚不敢看邵知寒光-裸的上身,眼睛乱飘着问:“那到底是什么关系。”
明知故问,邵知寒有意欺负人,抓起齐晚的手也放在自己心口,非常恶劣地说:“肉、体、关、系。”
轰,一声天雷,齐晚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他哥想跟他当炮友。
怪不得昨天二话不说就啃他,炮友之间不就是这个程序吗,太太太开放了,乖巧二十年的齐晚三观炸裂,蹬上一条裤子抓起围巾就跑了出去。